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狗仗势
丫鬟们嬉闹着，又开始谈起了楚二夫人。
“我听说二夫人又开始作妖了，今日一早，在得知冯秀才死了之后，在房里发脾气呢！”
“哼，她就是因为将小姐赶出府的计划再次落空而气急败坏咧！”
“这女人还真是蛇蝎心肠，当着老爷的面一套，背地里又是另一套，连冯秀才这样扶不上墙的穷酸书生也要让小姐嫁过去，好在人死了，不然等小姐嫁过去也会受苦。”
当谈起冯秀才之后，有个丫鬟小心翼翼地说：“如今外边的人都说咱们家小姐是罗刹鬼投胎，专吸男人阳气，冯秀才就是被她给害死的……”
“外面的人乱说，你也跟着瞎掺和？咱们家小姐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我是从来没见过像她这样善良的人，她但凡稍微有那么一点狠心，也不至于受二夫人的气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冯秀才已经是第二个了……”
此话一出，丫鬟们都沉默起来，许久才有人继续说道：“两个接了绣球的人都死地蹊跷，这会不会真跟小姐有关系啊？”
“别胡说八道了，小姐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虽然她不杀人，可她克夫呀……这都死了两个了，谁还敢娶她呀？”
“都叫你别乱说话了，什么克夫？你才克夫呢！分明是那两人无福消受！”
丫鬟们后面说的话，容岁岁没有继续听下去。
从方才她们谈话中可以听得出来，她们对楚湘如的评价极好，反而最不待见楚二夫人，似乎还说她为了赶走楚湘如不择手段。
之前还有一件事让她困惑，那就是楚湘如为何是一年前才回到楚家的。
刚要走时，她恰巧碰见了送衣服过来的小红。
“楚小姐如今好些了吗？”容岁岁问道。
“回去之后就睡下了。”小红诚恳地看向容岁岁：“姑娘，我听说你们几位是老爷特意请回来办理此案的，请你们一定要将凶手捉住，我担心小姐若是继续这样郁郁寡欢下去，身子迟早会受不了的。几位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借着这个机会，容岁岁正好问道：“你家小姐是一年前才回到楚家的？”
小红点头，“是。”
“也就是说，你们与她相处仅是一年？”
听她这样问，小红说道：“别看我们才相处一年，可要看出一个人的为人如何，仅需几日就看得出来。”
“自从小姐回到府上之后，对我们这些下人就如同对待亲人一样，丝毫没有因为她是主子而对我们颐指气使。”
“她性子随和温柔，待人有礼，天底下没有比她还要良善的人了，只是可惜如同白纸一般温良的小姐却偏偏摊上了一个蛇蝎心肠的小娘。”
一提起楚二夫人，小红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整日都在算计着，如何将小姐名正言顺地赶出府，那时小姐都才回来一月不到，她就张罗着要搞什么招亲大会，迫不及待的就想将小姐赶出去。”
小红说，来楚家提亲的人数不胜数，其中不乏家世显赫的王公贵族们，“那些人当中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比招亲大会上那些鱼龙混杂的平头百姓强，连我们这些外人都看得出来，二夫人就是摆明了不想让小姐嫁给好人家，可奈何老爷却被猪油蒙心，一直被二夫人当傻子糊弄，二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如同昨日招亲大会上，冯秀才根本就不是个合适人选，他那种人哪能配得上我家小姐呀！可是老爷听了二夫人的谗言，竟然还真答应了！”
“真是个老糊涂！”
容岁岁继续问道：“若是照你的话说，楚小姐以前都不住在楚家？”
小红点头，“我刚进府时，听年长的嬷嬷说小姐自幼就被大夫人给带走了，她们母女俩离开楚家似乎有十数个年头了，一直了无音讯，直到一年前，老爷多方打听到了她们的消息，不过大夫人已经病逝，小姐也是在那时候被接回来的。”
“为何她们母女会离开楚家？”容岁岁追问。
小红左右张望一番，看见没人，悄悄在她耳边说道：“听说是二夫人的缘故，嬷嬷们说原本老爷和大夫人恩爱有加，可太老爷嫌弃大夫人没能给楚家添上一个男丁，就让老爷纳了妾，就是如今的二夫人。”
“自打二夫人一进门，就时不时挑拨老爷和大夫人，最后大夫人一气之下，就带小姐走了。”
“可能是缺德事做多了，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二夫人嫁进府里这么多年，也没能怀上个一男半女。”
容岁岁这才知道，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晚些时候，青竹和司徒瑾安都回来了，楚淮亲自来邀请他们去正厅赴宴。
虽然原定的喜事告吹，可今日是楚太师的寿诞，因司徒瑾安在楚家的缘故，楚淮谢绝了其他前来贺寿的宾客，只摆了一桌宴席。
楚太师被下人搀扶着，虽说已是花甲之年，但气色红润，精神矍铄，丝毫看不出身体有恙。
见到司徒瑾安后，他语气冷淡：“听闻王爷先前因老臣未能前来问安，而动了肝火，老臣实在惭愧，只因旧疾加重，实在不便行礼，还望王爷多加体谅。”
容岁岁看不出他有何惭愧之意，他虽言语恭顺，但话里话外隐隐有轻蔑之意，架子端得高高在上，仿佛一点也没把司徒瑾安放在眼里。
“多年未见，学生又怎敢让老师行礼？”司徒瑾安冷声一笑，“若是不便，不如回去好生歇息？”
话音刚落，他又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扇柄在手中一敲：“瞧本王这记性，倒忘了今日是老师寿诞，主角又怎可缺席呢？”
“今日来的匆忙，连份像样的贺礼都没准备，实在是学生疏忽。”司徒瑾安将青竹叫到跟前：“回头找一等的工匠给老师打造一副上好的拐棍，如此一来，以便于老师行走。”
楚太师脸色有些难看，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王爷能亲自来此，就已经令楚家蓬荜生辉了，老臣又怎敢接受此等厚礼呢？”
“再者，老臣双腿只是暂有不便，休养几日自会恢复，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司徒瑾安摆了摆手，“老师不用和本王客气，就算如今用不到，那过些日子也会用上。”
此时，楚太师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眼看双方剑拔弩张，为了让气氛缓和下来，楚淮急忙招呼他们入座。
酒桌上无人言语，气氛沉闷，戚媚笑着打破了僵局，她朝着楚太师端起了酒杯，“今日是父亲六十大寿，愿父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楚太师脸色稍缓。
楚湘如坐在一角，似在出神。
戚媚看向她，眉目流露出一丝不忍：“湘如，事情已经过去，别再去想了。”
她脚步轻缓地来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外人喜欢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好了，你不要太过纠结于此，要不了几日，这件事的风头就过去了，到二娘再替你物色个如意郎君。”
楚湘如对戚媚似乎有些抵触，她身子微微侧向一旁，轻轻点头。
然而听到她此番话语，楚淮的脸色却瞬间阴沉下来：“你还有脸再提，若不是你，此事也不会发展成如今这幅地步。”
“老爷，这怎么能怪我呢？我也是为了湘如好啊？”戚媚显得十分委屈，用手绢抹起了眼泪：“一直以来我都将湘如当成亲生女儿看待，自然希望她能平安喜乐，如今生出这等事，也不是我所期望的。”
“爹，您不要责怪二娘，都是我的错……”楚湘如见两人起了争执，红着眼眶劝解。
“行了。”楚太师正声道：“这种事怪不得谁。”
楚淮愤恨地瞪着戚媚：“我真是后悔当日答应了你的提议，这才害得湘如遭受无端谩骂，你知不知道，如今整个霞城的人都在说她是罗刹鬼转世，一个女儿家平白无故遭受这等污名，你让她做何感想？”
“好，都是我的错，那就让我以死谢罪，这样老爷您就高兴了！”戚媚情绪激动。
容岁岁注意到候在一旁的小红脸上露出轻蔑之意，似乎早已司空见惯。
每当戚媚遭受指责时，就会假意以死相逼，借此来博取同情。
这种场面，小红他们不知见过多少回了。
“好啊，有本事你就去死！”楚淮的脾气也一下子上来，他指着门外让戚媚滚。
“爹，您别再说了……”楚湘如急道。
啪！
楚太师在桌上重重一拍，厅内顿时安静下来。
原本还在啜泣的戚媚也赶紧止住哭声，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还嫌不够丢人现眼的吗？”他冷声质问：“当着外人的面也不知收敛，成何体统！”
楚淮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给司徒瑾安赔罪。
“这楚太师竟然直接说王爷是外人呢。”容岁岁对青竹小声感叹。
一个做臣子的，仗病摆谱已经让她开了眼界，而今更是一点都不顾忌司徒瑾安的身份。
狂妄得很呢！
青竹低声对她说道：“他之所以敢对王爷如此嚣张的原因，就是仗着他是西宫太后的人，虽然他在多年前就因病告老还乡，可势力依旧不减当年，放眼整个朝中，即使是一等要臣也对他有所忌惮。”
“我听说二夫人又开始作妖了，今日一早，在得知冯秀才死了之后，在房里发脾气呢！”
“哼，她就是因为将小姐赶出府的计划再次落空而气急败坏咧！”
“这女人还真是蛇蝎心肠，当着老爷的面一套，背地里又是另一套，连冯秀才这样扶不上墙的穷酸书生也要让小姐嫁过去，好在人死了，不然等小姐嫁过去也会受苦。”
当谈起冯秀才之后，有个丫鬟小心翼翼地说：“如今外边的人都说咱们家小姐是罗刹鬼投胎，专吸男人阳气，冯秀才就是被她给害死的……”
“外面的人乱说，你也跟着瞎掺和？咱们家小姐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我是从来没见过像她这样善良的人，她但凡稍微有那么一点狠心，也不至于受二夫人的气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冯秀才已经是第二个了……”
此话一出，丫鬟们都沉默起来，许久才有人继续说道：“两个接了绣球的人都死地蹊跷，这会不会真跟小姐有关系啊？”
“别胡说八道了，小姐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虽然她不杀人，可她克夫呀……这都死了两个了，谁还敢娶她呀？”
“都叫你别乱说话了，什么克夫？你才克夫呢！分明是那两人无福消受！”
丫鬟们后面说的话，容岁岁没有继续听下去。
从方才她们谈话中可以听得出来，她们对楚湘如的评价极好，反而最不待见楚二夫人，似乎还说她为了赶走楚湘如不择手段。
之前还有一件事让她困惑，那就是楚湘如为何是一年前才回到楚家的。
刚要走时，她恰巧碰见了送衣服过来的小红。
“楚小姐如今好些了吗？”容岁岁问道。
“回去之后就睡下了。”小红诚恳地看向容岁岁：“姑娘，我听说你们几位是老爷特意请回来办理此案的，请你们一定要将凶手捉住，我担心小姐若是继续这样郁郁寡欢下去，身子迟早会受不了的。几位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借着这个机会，容岁岁正好问道：“你家小姐是一年前才回到楚家的？”
小红点头，“是。”
“也就是说，你们与她相处仅是一年？”
听她这样问，小红说道：“别看我们才相处一年，可要看出一个人的为人如何，仅需几日就看得出来。”
“自从小姐回到府上之后，对我们这些下人就如同对待亲人一样，丝毫没有因为她是主子而对我们颐指气使。”
“她性子随和温柔，待人有礼，天底下没有比她还要良善的人了，只是可惜如同白纸一般温良的小姐却偏偏摊上了一个蛇蝎心肠的小娘。”
一提起楚二夫人，小红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整日都在算计着，如何将小姐名正言顺地赶出府，那时小姐都才回来一月不到，她就张罗着要搞什么招亲大会，迫不及待的就想将小姐赶出去。”
小红说，来楚家提亲的人数不胜数，其中不乏家世显赫的王公贵族们，“那些人当中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比招亲大会上那些鱼龙混杂的平头百姓强，连我们这些外人都看得出来，二夫人就是摆明了不想让小姐嫁给好人家，可奈何老爷却被猪油蒙心，一直被二夫人当傻子糊弄，二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如同昨日招亲大会上，冯秀才根本就不是个合适人选，他那种人哪能配得上我家小姐呀！可是老爷听了二夫人的谗言，竟然还真答应了！”
“真是个老糊涂！”
容岁岁继续问道：“若是照你的话说，楚小姐以前都不住在楚家？”
小红点头，“我刚进府时，听年长的嬷嬷说小姐自幼就被大夫人给带走了，她们母女俩离开楚家似乎有十数个年头了，一直了无音讯，直到一年前，老爷多方打听到了她们的消息，不过大夫人已经病逝，小姐也是在那时候被接回来的。”
“为何她们母女会离开楚家？”容岁岁追问。
小红左右张望一番，看见没人，悄悄在她耳边说道：“听说是二夫人的缘故，嬷嬷们说原本老爷和大夫人恩爱有加，可太老爷嫌弃大夫人没能给楚家添上一个男丁，就让老爷纳了妾，就是如今的二夫人。”
“自打二夫人一进门，就时不时挑拨老爷和大夫人，最后大夫人一气之下，就带小姐走了。”
“可能是缺德事做多了，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二夫人嫁进府里这么多年，也没能怀上个一男半女。”
容岁岁这才知道，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晚些时候，青竹和司徒瑾安都回来了，楚淮亲自来邀请他们去正厅赴宴。
虽然原定的喜事告吹，可今日是楚太师的寿诞，因司徒瑾安在楚家的缘故，楚淮谢绝了其他前来贺寿的宾客，只摆了一桌宴席。
楚太师被下人搀扶着，虽说已是花甲之年，但气色红润，精神矍铄，丝毫看不出身体有恙。
见到司徒瑾安后，他语气冷淡：“听闻王爷先前因老臣未能前来问安，而动了肝火，老臣实在惭愧，只因旧疾加重，实在不便行礼，还望王爷多加体谅。”
容岁岁看不出他有何惭愧之意，他虽言语恭顺，但话里话外隐隐有轻蔑之意，架子端得高高在上，仿佛一点也没把司徒瑾安放在眼里。
“多年未见，学生又怎敢让老师行礼？”司徒瑾安冷声一笑，“若是不便，不如回去好生歇息？”
话音刚落，他又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扇柄在手中一敲：“瞧本王这记性，倒忘了今日是老师寿诞，主角又怎可缺席呢？”
“今日来的匆忙，连份像样的贺礼都没准备，实在是学生疏忽。”司徒瑾安将青竹叫到跟前：“回头找一等的工匠给老师打造一副上好的拐棍，如此一来，以便于老师行走。”
楚太师脸色有些难看，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王爷能亲自来此，就已经令楚家蓬荜生辉了，老臣又怎敢接受此等厚礼呢？”
“再者，老臣双腿只是暂有不便，休养几日自会恢复，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司徒瑾安摆了摆手，“老师不用和本王客气，就算如今用不到，那过些日子也会用上。”
此时，楚太师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眼看双方剑拔弩张，为了让气氛缓和下来，楚淮急忙招呼他们入座。
酒桌上无人言语，气氛沉闷，戚媚笑着打破了僵局，她朝着楚太师端起了酒杯，“今日是父亲六十大寿，愿父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楚太师脸色稍缓。
楚湘如坐在一角，似在出神。
戚媚看向她，眉目流露出一丝不忍：“湘如，事情已经过去，别再去想了。”
她脚步轻缓地来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外人喜欢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好了，你不要太过纠结于此，要不了几日，这件事的风头就过去了，到二娘再替你物色个如意郎君。”
楚湘如对戚媚似乎有些抵触，她身子微微侧向一旁，轻轻点头。
然而听到她此番话语，楚淮的脸色却瞬间阴沉下来：“你还有脸再提，若不是你，此事也不会发展成如今这幅地步。”
“老爷，这怎么能怪我呢？我也是为了湘如好啊？”戚媚显得十分委屈，用手绢抹起了眼泪：“一直以来我都将湘如当成亲生女儿看待，自然希望她能平安喜乐，如今生出这等事，也不是我所期望的。”
“爹，您不要责怪二娘，都是我的错……”楚湘如见两人起了争执，红着眼眶劝解。
“行了。”楚太师正声道：“这种事怪不得谁。”
楚淮愤恨地瞪着戚媚：“我真是后悔当日答应了你的提议，这才害得湘如遭受无端谩骂，你知不知道，如今整个霞城的人都在说她是罗刹鬼转世，一个女儿家平白无故遭受这等污名，你让她做何感想？”
“好，都是我的错，那就让我以死谢罪，这样老爷您就高兴了！”戚媚情绪激动。
容岁岁注意到候在一旁的小红脸上露出轻蔑之意，似乎早已司空见惯。
每当戚媚遭受指责时，就会假意以死相逼，借此来博取同情。
这种场面，小红他们不知见过多少回了。
“好啊，有本事你就去死！”楚淮的脾气也一下子上来，他指着门外让戚媚滚。
“爹，您别再说了……”楚湘如急道。
啪！
楚太师在桌上重重一拍，厅内顿时安静下来。
原本还在啜泣的戚媚也赶紧止住哭声，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还嫌不够丢人现眼的吗？”他冷声质问：“当着外人的面也不知收敛，成何体统！”
楚淮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给司徒瑾安赔罪。
“这楚太师竟然直接说王爷是外人呢。”容岁岁对青竹小声感叹。
一个做臣子的，仗病摆谱已经让她开了眼界，而今更是一点都不顾忌司徒瑾安的身份。
狂妄得很呢！
青竹低声对她说道：“他之所以敢对王爷如此嚣张的原因，就是仗着他是西宫太后的人，虽然他在多年前就因病告老还乡，可势力依旧不减当年，放眼整个朝中，即使是一等要臣也对他有所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