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间很小，四面白墙，中间一张带器械的手术床，墙边是各种柜子和清洗用的池子，池子旁边还摆着几个不锈钢的碟子。手术床下面有个大号的垃圾桶，黑色的回收袋里好像盛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医生进来，见他在发呆，催促道：“把裤子脱了，都脱光，上去躺好。”
　　　廖小刚顺从地脱了裤子放在一边，光着下半身爬上手术台。
　　　医生在旁边准备，扭头看了他一眼说：“腿分开点。”
　　　廖小刚乖乖劈腿，生出风萧萧兮一去不复还之感。
　　　医生准备好了，走过来说：“不用分这么开，我找得到的。”
　　　廖小刚差点笑出声来，又生生忍住，乖乖把腿并拢。多少年没有这样半身光溜溜的直面生人了。
　　　医生走过来，手里拿了把剃刀，端详片刻：“毛太多了，先刮毛。”说完一手执皮，一手执刀，动作熟练而粗放。
　　　此刻的小兄弟就是一只鸡，童子鸡，鸡脖子被提着，卷毛根根飘落。不到半分钟，鸡脖子就干干净净。
　　　医生放下剃刀，从旁边取来一张蓝色的大纸，盖住他的下半身。纸上有个洞，准确无误地套在小兄弟上。他要去套圈肯定能拿很多奖品。廖小刚感慨。
　　　医生把鸡脖子从洞里往外提了提：“先清洗。”
　　　廖小刚见里里外外就他一个人，很是吃惊：“没护士？”
　　　医生立刻戳穿他的那点小心思：“你还想要女护士？”
　　　廖小刚噎死。他突然觉得，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带进一间有床的屋子，要做一些跟小兄弟有关的事情，听起来有点污，又有点慌。
　　　医生：“躺好，别乱动。”
　　　话音落，廖小刚只觉小龟龟上一阵清凉，戴着手套的大手翻开小皮皮，里里外外一通揉搓，空气中弥漫着药酒的气味。他惊恐地发觉，如此粗暴的对待下，小兄弟居然、好像，有了一点反应！
　　　要不要这样啊，他可是个年纪比我还大的大叔啊！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有反应啊！廖小刚痛苦地闭上眼，简直无法直面人生。
　　　消毒完毕，廖小刚眯开眼，看到医生拿起一个物件，然后提起他的小兄弟，用两根手指在小龟龟上捏了两下，问他有没有感觉。
　　　廖小刚感到深深的“屈辱”，被一个大叔捏，还问有没有感觉？你让我怎么回答？它已经有反应了你看不到吗？
　　　医生又捏了两下：“打麻药。”
　　　廖小刚只觉被针扎了一下。
　　　等了半分钟，医生又问：“有没有感觉？”
　　　廖小刚摇头，感觉麻麻的。
　　　医生说了句“躺好”，拿起一个模样怪异的器具来：“一次性的，用完就扔。”
　　　廖小刚躺平，眼珠子悄悄往下瞥，越过大肚子，勉强能看到医生的操作。只见医生一手提着小皮皮，一手把那个模样怪异的器具套上去。能感觉到有个金属的东西被塞进小皮皮和小龟龟之间，然后小皮皮就被撑大了。猛地，下体一阵剧痛。“麻药咋不管用啊？！”廖小刚感觉腿上的毛都竖了起来。
　　　“好了。”医生淡定的取下器具，还把开口的一端在他面前一晃。
　　　廖小刚清楚的看到，圆形的、有如异形口器一样的开口中，赫然嵌着一圈皮肉。对，是一圈，白色的皮肉上还带着斑驳的血丝。
　　　莫名地悲从中来，身体的一部分，就这么永远离开了。
　　　医生再次提起他软塌塌的小兄弟检查一番：“切口很干净，底下那根筋一点都没碰到。放心吧，绝对不会影响使用的。”说完开始熟练地清理创口，处理完毕说，“好了，可以下来了。后面记得穿宽松的裤子，三天后来复诊。正常的话一个星期就长好了。切口周围有一圈订书钉一样的东西，不要去抠，长好后它自己会脱落。不过记住啊，一个月之内不准手淫，完全长好前不要有性生活。要是自己弄破了，我这里可修不好。”说完就出去了。
　　　廖小刚拖着“残躯”从手术床上坐起，低头看去，差点泪奔——曾经精致可爱的小兄弟，被几层纱布裹得像个棒槌，要多丑有多丑。这就是没有可爱女护士包扎的下场啊！用手指碰碰它，还是麻麻的，微有痛感；仔细一看，医生还算厚道，在纱布球顶端留了个小口子，能看到小兄弟的末端，至少还能尿尿。廖小刚不忍再看这丑家伙，小心翼翼地穿好裤子，岔着腿从手术室挪出来。
　　　医生把病历递给他：“好了，去走廊坐着，要观察一小时，一小时后没什么问题就可以走了。”
　　　廖小刚：“不用配药？”
　　　医生：“配什么药？不吃辛辣刺激性的东西就好。记得早点睡觉，睡得早，长得好。”
　　　廖小刚应了，向医生告辞。
　　　出来后，鲁子敬凑过来说：“怎么样？是不是有种重生的感觉？”
　　　廖小刚龇龇牙，慢吞吞地走到厕所门口，有点尿意。当务之急是要习惯在负伤的情况下尿尿。
　　　鲁子敬开始传授经验：“可以尿的，前面有个口子，小心别让棉套掉下来就好。”
　　　小心翼翼地尿完，掌握技巧后，廖小刚从厕所出来。鲁子敬递了冰镇的瓶茉莉花茶给他。两人在另一端走廊找了个没什么人的排椅坐下休息。廖小刚拿出手机开始找房子。
　　　鲁子敬：“真不回去了？你这刚刚做了个小手术，你妈好歹还能帮你调养调养。等等，你告没告诉你妈？”
　　　廖小刚：“这种事情怎么跟她说？说了她肯定要跟来，我还要不要脸了……”
　　　鲁子敬一想也是，万一他妈跟来问东问西，那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堪。
　　　一个小时后，廖小刚回诊室留观复诊。里面响起一个声音：“进来吧。”居然是个女人。
　　　廖小刚推门进去，看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医生坐在另一张桌前，给他做手术的医生却不在。“黄医生呢？”廖小刚问。
　　　女医生：“黄医生在手术，留观的话过来吧。”
　　　廖小刚惊呆了，男泌尿外科的女医生，绝对有都市职业剧爆款的潜力。
　　　女医生：“病历拿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看一下很快的。”
　　　廖小刚走过去，递上病历。女医生接过，打开。三十出头年纪，不难看也算不上好看，表情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
　　　廖小刚勉为其难地褪下裤子。
　　　女医生戴上手套，熟练的解开纱布，用两根手指从下面托住它，低头从不同角度观察。
　　　大姐，不，女侠，看够了没有？！
　　　女医生抬起头说：“已经收口了，快的话几天就能长好。黄医生的刀法省内闻名的，有人大老远的从广东过来找他做手术，那面锦旗就是他们送的。记住不要手淫，不过你这年纪应该已经结婚不用自己解决了，暂时不要有性生活，忍忍就过去了。”一边说一边重新包扎。
　　　廖小刚没有反驳说自己还没结婚，沉浸在女医生灵巧的指上功夫，心说还是女医生心灵手巧。这次包扎得可比黄医生包得顺眼多了。
　　　女医生：“中国人比较保守，不好意思来做环切。其实早点做掉好处很多，一个是卫生，不容易炎症；第二是在青春期前没了束缚，也有利于器官的生长发育，让龟头露在外面经受刺激锻炼，还能有助于延长时间。”
　　　廖小刚眼中一亮：“真的？”
　　　女医生：“不信等好了自己试试。好了，穿好裤子可以走了。”
　　　廖小刚还真想再听她科普几句，见她没有再聊的意思，只好提上裤子，说了句：“有不明白的再来请教。”他分明看到女医生忍不住嘴角一抽。
　　　回到走廊，廖小刚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居然是皮卡丘。
　　　“喂，请问是廖小刚先生吗？”对方在电话里问。
　　　“不买房，不需要贷款，不办信用卡，谢谢。”廖小刚直接就要挂电话。
　　　“我们是xx社区的，汤玉兰女士是你妈妈吗？”对方又问。
　　　“不是！”廖小刚以为是老妈请来的救兵，当场否认。
　　　鲁子敬示意他先别挂，他在电话里听到了警笛和有人大声说话的声音。
　　　“你妈要跳楼！”对方也急了，直接大喊。
　　　“骗谁呢！”廖小刚说完就要挂电话。
　　　对方直接请求视频。
　　　鲁子敬抢先按下接通，心说还好没在池子里。
　　　晃动的镜头里出现了一大堆人，然后转向另一个方向，是老小区那种六层没有电梯的居民楼，楼顶站这个人，正在嚎啕大哭。镜头转回来，一个戴安全帽的人凑过来问：“上面那个是不是你妈妈？她要跳楼！你赶紧回来！”说完又把镜头转向楼顶。
　　　廖小刚定睛一看：“哎呦我去，真是我妈！”说完一瘸一拐地往外走，拿出手机来叫车。
　　　鲁子敬扛着包拖着行李箱跟在后头。
　　　五分钟后，车到。鲁子敬把行李箱塞进后备箱，先帮廖小刚调整姿势钻进后排，再坐进去关上车门：“报地址！”
　　　廖小刚报了个小区名，好不容易才挤上后排，两腿分得老开，坐姿特别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