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校服
一中校门口安装了人脸识别门禁系统，住校生在上课期间出不去。但是食堂的饭菜难吃得让人非常想逃离，住校生就找上了通校生帮忙刷脸出校门。
学校发现后，为了杜绝此类现象，在门口安排了十来个老师值守，专门抓偷偷溜出校门的住校生。
啧啧啧，抓的真严呐。白钦舟心里一乐，但是他不怕呀，交了假条就顺顺利利地出了校门，外面的空气都是那么清新。
白钦舟在附近选了家面馆，等到看见面前那一碗正常又亲切的面食时，他第一次觉得人的胃里能有那么舒服。
“诶钦哥你也在啊？”徐盛铭拍了下他后背，嚎了一嗓子。
白钦舟差点呛住，抽了张纸擦了嘴才开口道：“请了个假。”
转头一看，不出意外，程述跟在后面也进了这家面馆。
程述听到他的话，眉头轻皱，语气不冷不热道：“你生病了？”
白钦舟继续夹起面，“嗯，特别严重。”
程述看了看表，“还挺快。”
没办法，一个谎总是要用无数谎来圆。白钦舟撇了他一眼，“吃完才去看。”
程述勾了勾嘴角，不说话了。
徐盛铭倒是不客气，点好了餐就往白钦舟这桌坐，当然，还有程述。
偏偏那人还要笑着问：“没位置了，不介意吧？”
白钦舟：“……”说了介意你又不乐意。
他看向徐盛铭，好奇道：“你们不是住校生？”
徐盛铭挤眉弄眼，手指压在嘴边，小声说：“偷溜出来的，食堂做的东西人吃不了。”
白钦舟对于这点很是赞同。
他吃完先离开了。为了把戏做全，又专门去了趟药店，买了盒感冒冲剂。
一开寝室门，程述便把目光投了过来，看着他手上提着的感冒冲剂，打趣道：“不是说很严重？”
白钦舟一手托着那盒冲剂，一手指着它说，“我，身体好，喝这个就、能、好。”
“身体好的人是怎么生病的。”
“……”白钦舟表示不想跟他扯，累了。
一中补课期间可以自由着装，但今天下午上级领导要下来视察，范升昨天特地强调今天下午必须穿全套校服。
白钦舟换好新校服，走到阳台上准备把另一套洗出来，今天没办法，急着穿，但是新校服还是洗一下更干净。
刚接好水把衣服扔进去，背后的厕所传来插水卡的声音，然后是花洒掉落的声音，再然后，白钦舟身上凉了一半。
是真的凉，不仅是衣服，还有白钦舟死掉的心。
“啊抱歉，花洒没接稳，水压有点大，你……”程述自己身上也湿了一点，往外面一看，白钦舟湿的比他还要多，一大片水渍格外扎眼。
程述一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样子”。
他注意到白钦舟身上穿的是校服，问了句：“你还有校服吗？”
白钦舟指了指一旁的盆，另一套校服安安稳稳地躺在里面。
白钦舟无奈地问他：“你还有吗？”
程述一脸无辜，“身上一套，家里一套。”
白钦舟：“……”
程述偏过头，用手挡住半边脸。
白钦舟一下炸毛，“你还好意思笑！我这一身谁弄的！”
程述也不藏着了，直接笑出声来。
白钦舟闭眼，异常平静，“哪儿能吹衣服。”
程述笑着起身拉过他就往外走，“别生气，这就带你去。”
还没走出寝室，程述突然站定，保持着那个笑，慢悠悠地转过来，看着白钦舟。
白钦舟皱眉道：“别那么恶心地看着我，有屁快放。”
“你先别生气……”程述虽然脸上笑着，但语气却有点不太妙。
“什么意思？”白钦舟的眉毛都快拧在一起了。
程述指了指手表，“时间晚了，楼下已经关门了。”
“程述！！！”白钦舟气得扑上去，用手扒他衣服，“不管，衣服是你弄湿的，你来穿！你把你身上这件脱下来给我！”
“诶诶诶！等等等等！”程述挡住白钦舟的手，死死护住自己的衣服，“我帮你借！帮你借！你先别急！”
白钦舟一听，停下攻势，威胁道：“现在立刻马上！”
借不到我还扒！
白钦舟一脸愤然，看上去确实气的不轻。遇到这家伙就没一件好事，简直是倒霉透顶。
程述想了想，徐盛铭那家伙应该是不太可能有多余的校服了。上学期把校服拿到楼下晾晒时被狗咬坏了一件，徐盛铭骂了那狗一天，
于是在白钦舟的注视下，程述默默拿出手机，走到卫生间里准备打电话。
“你没有交手机？”白钦舟有些意外，却又觉得什么事情发生在他身上都能解释。
“交了，这是备用机。”程述挑了挑眉，语气间还有些神气。
白钦舟撇了他一眼，“藏好吧，好学生。”
程述笑了笑，拨好号码把手机放在耳边，回应道：“好的，病人。”
白钦舟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下去。
其实他已经料到程述发现自己没病请假了，但被程述这样点出来，还是有点不太舒服。被发现也就算了，发现的人偏偏还是程述。
电话在几秒的嘟嘟声后接通，电话那边的人懒洋洋地问：“什么事？”
程述直接了当地说：“借你件校服。”
“没洗的要吗？”
“……”
对方听程述没说话，接着补了一句，“那没了，我刚换。”
程述轻轻叹了口气，“行，挂了。”
他刚收好手机走出卫生间，就看见白钦舟一脸“我就说你借不到吧”的样子。
程述挠挠脑袋走出来，有点心虚地说：“我去别的寝室问问……”
一旁的白钦舟突然冲出来，擒住程述的手，程述被吓得退了两步，没躲开。
不等他反应，白钦舟用力把他的手往后压了压，另一只手伸进他的校服里，准备给他扒下来，说着：“别问了，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忍忍吧！”
“诶你等等！”程述刚从洗手间出来，脚底沾了水，现在重心不稳，眼看都要往后倒，偏偏白钦舟还不听他说什么，一心要把他校服扒下来。
砰！
两人终于是摔在一块儿了。
程述先是屁股倒地，身上还摔了个白钦舟，收到了双重打击的他揉揉脑袋从地上撑起来，没好气道：“都叫你……”
程述气还没发出来，往身上一看，天都要塌了。
白钦舟摔在程述身上，屁股倒是不怎么疼，反而是鼻子撞上了身下这人的胸脯，一阵一阵的酸疼。
白钦舟捂着鼻子从程述身上撑起来，鼻子上的痛感越来越清晰，他疼得刚要开骂，眼前一幕让他把话咽了回去。
刚刚摔倒的时候白钦舟一把揪住了程述的领口，随着程述往后倒的同时，领口被撕裂了个大半，一件短袖，从领口处还差一点被劈成两半。
现在白钦舟正坐在程述身上，看着程述破开的衣服，胸脯几乎在外露了个大半，视线往上移了一点，程述脸黑得要下雨。
然后，白钦舟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肚子都快发疼。
还在地上躺着的程述无奈地看着他，“笑够了没，笑够了就快起来，你真的是重死了……”
正要起身时，两人都怔在原地。
白钦舟笑不出来了，刚刚被撞了的鼻子正止不住地往外流血，一开始还只是一滴，后面就流成了一条完完整整的血线。
程述身上的白色校服被染红了一大片。
“啊抱歉。”白钦舟脑子空白了一瞬，反应过来后赶忙捂着鼻子起身，捏着鼻子就抬头仰着。
程述啧了一声，上前捏着他鼻子，把他的头往前推，说道：“错了，头往下低一点，别抬头。”
白钦舟挣扎了下，准备把他推开，但程述的手死死扣住他的脑袋往前压。
“别动，帮你止血。”
白钦舟不动了，只能动嘴，说出来的话带着鼻音，黏糊糊的，语气带着点埋怨，“疼！头要捏爆了！”
程述这才注意到自己手劲儿大了些，马上松开手，轻笑道：“报复。”
他转身进卫生间里，用水打湿了帕子递给白钦舟。
等白钦舟把手上的血都擦完了才发现这条帕子是什么，他吃惊地问：“你的洗脸帕？”
程述满不在意地回道：“嗯。”
随后他又笑着来了一句：“不然你想要擦脚帕？”
“滚。”白钦舟保持着头微微前倾的站姿不敢动，低声骂了一句。
“我的没了，不是还有你的吗？我都那么为你付出了，你也该表示一下吧。”程述就那么敞着个衣服，在洗手台旁搓着那条带血的帕子。
“做梦呢你，洗洗接着用吧。”白钦舟瞪了他一眼。
程述没有在意，等他洗完晾帕子的时候，白钦舟弱弱地说道：“谢了啊。”
程述转过身，稀奇道：“什么？好小声，没听见。”
白钦舟知道他在逗自己，不理他，继续说：“在买新帕子之前……你用我的吧，我明天给你买。”
反正最快也得明天中午，那个时候才能出去，不然在哪儿买，等不起就算了，管他呢。
程述却是一勾嘴角，假兮兮的道谢：“谢谢，但不用了。”
在白钦舟疑惑的目光下，程述说出了那句讨打的话，“因为我还有一张新帕子。”
白钦舟：“……”
那为什么刚刚还说要用我的！为什么！
程述这个人真的讨厌到家了。至少白钦舟从认识他到现在一直这么觉得。
学校发现后，为了杜绝此类现象，在门口安排了十来个老师值守，专门抓偷偷溜出校门的住校生。
啧啧啧，抓的真严呐。白钦舟心里一乐，但是他不怕呀，交了假条就顺顺利利地出了校门，外面的空气都是那么清新。
白钦舟在附近选了家面馆，等到看见面前那一碗正常又亲切的面食时，他第一次觉得人的胃里能有那么舒服。
“诶钦哥你也在啊？”徐盛铭拍了下他后背，嚎了一嗓子。
白钦舟差点呛住，抽了张纸擦了嘴才开口道：“请了个假。”
转头一看，不出意外，程述跟在后面也进了这家面馆。
程述听到他的话，眉头轻皱，语气不冷不热道：“你生病了？”
白钦舟继续夹起面，“嗯，特别严重。”
程述看了看表，“还挺快。”
没办法，一个谎总是要用无数谎来圆。白钦舟撇了他一眼，“吃完才去看。”
程述勾了勾嘴角，不说话了。
徐盛铭倒是不客气，点好了餐就往白钦舟这桌坐，当然，还有程述。
偏偏那人还要笑着问：“没位置了，不介意吧？”
白钦舟：“……”说了介意你又不乐意。
他看向徐盛铭，好奇道：“你们不是住校生？”
徐盛铭挤眉弄眼，手指压在嘴边，小声说：“偷溜出来的，食堂做的东西人吃不了。”
白钦舟对于这点很是赞同。
他吃完先离开了。为了把戏做全，又专门去了趟药店，买了盒感冒冲剂。
一开寝室门，程述便把目光投了过来，看着他手上提着的感冒冲剂，打趣道：“不是说很严重？”
白钦舟一手托着那盒冲剂，一手指着它说，“我，身体好，喝这个就、能、好。”
“身体好的人是怎么生病的。”
“……”白钦舟表示不想跟他扯，累了。
一中补课期间可以自由着装，但今天下午上级领导要下来视察，范升昨天特地强调今天下午必须穿全套校服。
白钦舟换好新校服，走到阳台上准备把另一套洗出来，今天没办法，急着穿，但是新校服还是洗一下更干净。
刚接好水把衣服扔进去，背后的厕所传来插水卡的声音，然后是花洒掉落的声音，再然后，白钦舟身上凉了一半。
是真的凉，不仅是衣服，还有白钦舟死掉的心。
“啊抱歉，花洒没接稳，水压有点大，你……”程述自己身上也湿了一点，往外面一看，白钦舟湿的比他还要多，一大片水渍格外扎眼。
程述一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样子”。
他注意到白钦舟身上穿的是校服，问了句：“你还有校服吗？”
白钦舟指了指一旁的盆，另一套校服安安稳稳地躺在里面。
白钦舟无奈地问他：“你还有吗？”
程述一脸无辜，“身上一套，家里一套。”
白钦舟：“……”
程述偏过头，用手挡住半边脸。
白钦舟一下炸毛，“你还好意思笑！我这一身谁弄的！”
程述也不藏着了，直接笑出声来。
白钦舟闭眼，异常平静，“哪儿能吹衣服。”
程述笑着起身拉过他就往外走，“别生气，这就带你去。”
还没走出寝室，程述突然站定，保持着那个笑，慢悠悠地转过来，看着白钦舟。
白钦舟皱眉道：“别那么恶心地看着我，有屁快放。”
“你先别生气……”程述虽然脸上笑着，但语气却有点不太妙。
“什么意思？”白钦舟的眉毛都快拧在一起了。
程述指了指手表，“时间晚了，楼下已经关门了。”
“程述！！！”白钦舟气得扑上去，用手扒他衣服，“不管，衣服是你弄湿的，你来穿！你把你身上这件脱下来给我！”
“诶诶诶！等等等等！”程述挡住白钦舟的手，死死护住自己的衣服，“我帮你借！帮你借！你先别急！”
白钦舟一听，停下攻势，威胁道：“现在立刻马上！”
借不到我还扒！
白钦舟一脸愤然，看上去确实气的不轻。遇到这家伙就没一件好事，简直是倒霉透顶。
程述想了想，徐盛铭那家伙应该是不太可能有多余的校服了。上学期把校服拿到楼下晾晒时被狗咬坏了一件，徐盛铭骂了那狗一天，
于是在白钦舟的注视下，程述默默拿出手机，走到卫生间里准备打电话。
“你没有交手机？”白钦舟有些意外，却又觉得什么事情发生在他身上都能解释。
“交了，这是备用机。”程述挑了挑眉，语气间还有些神气。
白钦舟撇了他一眼，“藏好吧，好学生。”
程述笑了笑，拨好号码把手机放在耳边，回应道：“好的，病人。”
白钦舟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下去。
其实他已经料到程述发现自己没病请假了，但被程述这样点出来，还是有点不太舒服。被发现也就算了，发现的人偏偏还是程述。
电话在几秒的嘟嘟声后接通，电话那边的人懒洋洋地问：“什么事？”
程述直接了当地说：“借你件校服。”
“没洗的要吗？”
“……”
对方听程述没说话，接着补了一句，“那没了，我刚换。”
程述轻轻叹了口气，“行，挂了。”
他刚收好手机走出卫生间，就看见白钦舟一脸“我就说你借不到吧”的样子。
程述挠挠脑袋走出来，有点心虚地说：“我去别的寝室问问……”
一旁的白钦舟突然冲出来，擒住程述的手，程述被吓得退了两步，没躲开。
不等他反应，白钦舟用力把他的手往后压了压，另一只手伸进他的校服里，准备给他扒下来，说着：“别问了，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忍忍吧！”
“诶你等等！”程述刚从洗手间出来，脚底沾了水，现在重心不稳，眼看都要往后倒，偏偏白钦舟还不听他说什么，一心要把他校服扒下来。
砰！
两人终于是摔在一块儿了。
程述先是屁股倒地，身上还摔了个白钦舟，收到了双重打击的他揉揉脑袋从地上撑起来，没好气道：“都叫你……”
程述气还没发出来，往身上一看，天都要塌了。
白钦舟摔在程述身上，屁股倒是不怎么疼，反而是鼻子撞上了身下这人的胸脯，一阵一阵的酸疼。
白钦舟捂着鼻子从程述身上撑起来，鼻子上的痛感越来越清晰，他疼得刚要开骂，眼前一幕让他把话咽了回去。
刚刚摔倒的时候白钦舟一把揪住了程述的领口，随着程述往后倒的同时，领口被撕裂了个大半，一件短袖，从领口处还差一点被劈成两半。
现在白钦舟正坐在程述身上，看着程述破开的衣服，胸脯几乎在外露了个大半，视线往上移了一点，程述脸黑得要下雨。
然后，白钦舟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肚子都快发疼。
还在地上躺着的程述无奈地看着他，“笑够了没，笑够了就快起来，你真的是重死了……”
正要起身时，两人都怔在原地。
白钦舟笑不出来了，刚刚被撞了的鼻子正止不住地往外流血，一开始还只是一滴，后面就流成了一条完完整整的血线。
程述身上的白色校服被染红了一大片。
“啊抱歉。”白钦舟脑子空白了一瞬，反应过来后赶忙捂着鼻子起身，捏着鼻子就抬头仰着。
程述啧了一声，上前捏着他鼻子，把他的头往前推，说道：“错了，头往下低一点，别抬头。”
白钦舟挣扎了下，准备把他推开，但程述的手死死扣住他的脑袋往前压。
“别动，帮你止血。”
白钦舟不动了，只能动嘴，说出来的话带着鼻音，黏糊糊的，语气带着点埋怨，“疼！头要捏爆了！”
程述这才注意到自己手劲儿大了些，马上松开手，轻笑道：“报复。”
他转身进卫生间里，用水打湿了帕子递给白钦舟。
等白钦舟把手上的血都擦完了才发现这条帕子是什么，他吃惊地问：“你的洗脸帕？”
程述满不在意地回道：“嗯。”
随后他又笑着来了一句：“不然你想要擦脚帕？”
“滚。”白钦舟保持着头微微前倾的站姿不敢动，低声骂了一句。
“我的没了，不是还有你的吗？我都那么为你付出了，你也该表示一下吧。”程述就那么敞着个衣服，在洗手台旁搓着那条带血的帕子。
“做梦呢你，洗洗接着用吧。”白钦舟瞪了他一眼。
程述没有在意，等他洗完晾帕子的时候，白钦舟弱弱地说道：“谢了啊。”
程述转过身，稀奇道：“什么？好小声，没听见。”
白钦舟知道他在逗自己，不理他，继续说：“在买新帕子之前……你用我的吧，我明天给你买。”
反正最快也得明天中午，那个时候才能出去，不然在哪儿买，等不起就算了，管他呢。
程述却是一勾嘴角，假兮兮的道谢：“谢谢，但不用了。”
在白钦舟疑惑的目光下，程述说出了那句讨打的话，“因为我还有一张新帕子。”
白钦舟：“……”
那为什么刚刚还说要用我的！为什么！
程述这个人真的讨厌到家了。至少白钦舟从认识他到现在一直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