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春天的味道
回去的路上，二人一路无言。
已是晚饭时分，天边缀着夕阳。赶了一天路的江潜早已饿得精疲力尽，于是也不再拘谨，乖乖的圈着季绍蓁的腰，将身体的重心依靠在少年结实的背上。
季绍蓁似乎天性话少，这和江潜平时身边的人全然不同。但神奇的是，呆在这人的身边，江潜不再需要去思考什么社交礼仪，也不需要搬弄那些客套话来活跃气氛。
静静呆着，就很好了。
他也悄悄透过后视镜打量着少年。由于迎面而来的晚风，季绍蓁轻眯着眼，也许是为了躲避尘沙，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像振翅的蝴蝶。
他的瞳色很浅，在夕阳的映照下，燃成一朵火焰。
这样人，怎么也不像该生活在大山里的人。江潜出神的想着。
也许是他的视线太直白，季绍蓁突然在后视镜与他对视了两秒钟，吓得江潜尴尬的移开目光。
真奇怪，明明他的眼神那么淡漠，却总觉得烫得人头皮发麻。
在这祥和又诡异的氛围中，摩托车驶进了岸崖村。
到达村长家时天已半黑，两人将车后座绑着的货物卸下，又把钥匙还给村长后，并肩朝家走去。
江潜提着那袋卫生巾在路口等待，等季绍蓁还完钥匙后，他走到江潜身边很自然的接过袋子，然后说：“江老师，我送你回学校吧。”
这兄妹俩到底是觉得他多不靠谱！
感觉自己被小瞧的江老师低声嘟囔：“都多大的人了，我自己可以回。”
季绍蓁愣了愣，转头看向斜后方那个低着头拿地上的石头泄愤的男孩，又不由自主的勾起嘴角。
“这里晚上没有什么路灯，我带你走一次安全些。”他解释道。
江潜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听到这他扮着鬼脸回了个“哦”，然后就跳着走到与季绍蓁平齐的位置。
村庄坐落在半山腰，乡间小路也有点坡度，但不算难走。下午在田里忙活的、在树下乘凉的人们都消失了，只剩矮房里的一些暖光与炊烟。
江潜一摇一摆的走着，继续享受着季绍蓁身边宁静的氛围，两人的肩膀时不时撞在一起，一秒后又立即分开，但谁也没说要错开行进。
返程先路过了季绍蓁家，院子的小厨房闪着灯，是朵朵在做晚饭。
听到季绍蓁的声音，朵朵跑了出来。季绍蓁将手中的袋子递给她，说：“把这个提回去放好，哥先送江老师回学校，待会回来吃饭。”
朵朵扒开袋子瞅了一眼，喜笑颜开，洪亮的回了句：“好咧！谢谢哥！谢谢江老师！”
小姑娘虽然嘴上说不需要，但真拿到手了还是高兴的。看见她藏不住表情的模样，江潜也笑着回了句：“不客气，咱们明天见！”
事实又再一次证明季绍蓁是对的，等两人准备到学校时，天已经要全黑了，这要是真给江潜一个人走这没有路灯的山路，估计真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小子，明明比自己还小一岁，但比他可靠多了。
“小季呀，谢谢你送我回来。”
江潜站在校门口有些难为情的摸摸鼻子。
季绍蓁手插着裤袋，礼貌了回句“不客气”，然后两人间又是短暂的沉默。
这时，食堂那边传来陈好的声音：“江潜！快回来洗手吃饭啦！”
“哦！”，江潜回了句，然后回头冲季绍蓁比了个手势，“那，我回去吃饭啦！”
季绍蓁冲他点了点头，于是他摆摆手后便朝校园内跑去。
“江老师！”
突然，季绍蓁在身后喊道，江潜立马刹车回头。
季绍蓁还是随意地站着，插着口袋。
他冲江潜笑了笑，说：“明晚来我家吃饭吧。”
听到这话，江潜微微一愣，随即也笑开了。
“好啊！”
江潜一路小跑进了食堂，大家都已经在餐桌旁就位，准备开饭。
“你去哪了？快点洗手来……你怎么回事，干嘛笑得这么恶心……”
林妙妙一边脱围裙一边吐槽。
江潜愣住，笑容僵在嘴角，他装傻搓了搓脸蛋：“有吗？待会再和你们说，我要饿死了，哇！是蛋炒饭！”
食堂的木桌上摆着一盆金灿灿的蛋炒饭，嫩黄色的米粒炒得颗颗分明，裹着油亮的蛋花，上面还被点缀了些细碎的嫩葱，热气腾腾的，香味扑鼻。
闻到香味的一瞬间，江潜的肚子瞬间被唤醒，开始吱吱啊啊的乱叫。
“快快快！分我一碗！”江潜捧着碗吆喝。
“你去干啥了，怎么饿成这样？”看不下去的陈好先往他碗里舀了一勺炒饭，嗷嗷待哺的小少爷立马扒拉着碗狼吞虎咽。
等他好不容易咽下那一大口饭才慢慢解释：“我可不是去玩的，我去家访了！”
“就你？”宋睿白了他一眼。
江潜没理他，将下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同学们。
“天啊，我们都没想过要给孩子们上生理课。”许莉感叹。
陈好看向队长，说：“王队，这个生理课也要安排一下吧？还有女孩们卫生用品，咱们可以帮忙吗？”
王浩翔边吃饭边思考，听到陈好的问题，他推了推眼镜提议道：“生理课的事我会和张村长说一下，至于卫生用品……我想，咱们就先内部集资一下，给村里多买点屯着，就当做好事了。后期我将这个事情反映给学校，开展一下募捐活动吧。”
这个提议大家一致赞成，村子里的人不多，一个人几十块也够半年的用量了。
“江潜，你行动力真、真挺强的。”胡金石嘴边挂着米粒夸赞道。
“那是自然！”江潜笑着搂住小胖的肩膀，心想明天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季绍蓁。
对面的宋睿斜着眼悄悄打量他，捏着筷子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饭后，四个男生一起到澡堂洗澡。江潜讲究，什么洗面奶、沐浴露、香波、身体乳统统打包，于是去的晚了些。
澡堂就是普通的学校澡堂，每天要烧锅炉来供应热水。江潜进入更衣室后，将澡篮放在一旁便开始脱衣服。
他反手提住衣服后领，稍稍用力一拉，露出劲瘦白皙的腰线，再一低头，衣服便被他麻利的脱了下来。他将卸下的衣裤叠好放进储物柜后，光着白得反光的身子进入后面的淋浴空间。
其他人已经洗了几分钟了，于是浴室里充满着温暖的水蒸气。江潜虽然是南方孩子，但对于大澡堂倒是没有什么排斥，反而是宋睿有些扭扭捏捏。
他看到江潜毫不在意的走进来洗澡，又瞥见他高挑姣好的身材，忍不住讽刺道：“江潜，你这个同性恋是不是该和我们分开洗啊？厚着脸皮和我们一起，有点不厚道吧？”
“怎、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胡金石想站出来主持公道却被江潜一个手势摁了回去。
江潜撩了一下淋湿的头发后面色平静的朝宋睿走去，看到他直直向这边走来，宋睿有些胆怯的说了句：“干嘛！”，然后反射性的想拿起毛巾遮挡自己的脆弱部位，但又觉得这样岂不是比江潜还gay，于是便绷紧着表情强撑。
江潜在离他半步的位置停下，他先是扫了一眼宋睿的脸，然后目光慢慢下移，直到某个地方才停住，然后他勾起嘴角轻笑了声。宋睿本来就觉得自己在那几秒钟被江潜脑内评价了一把而非常不爽，江潜这一笑彻底让他破防。
“你想怎样！”
江潜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带着笑意回到自己的淋浴头，边走边说：“没想怎样，就是今天在书架看见本书觉得挺适合你的。”
他回头天真一笑：“叫《高效养鸡技术大全》。”
宋睿脸被气得通红，于是关上淋浴头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如果不是他爸嘱咐他不要和江家公子闹僵，他也不至于被欺辱到这个地步。
宋睿走后，淋浴室的氛围都轻松不少，江潜毫不在意的哼着歌洗澡。王浩翔怎么也是队长，他无奈叮嘱道：“江潜，怎么也是要一起生活半年的，别闹得太僵了。”
收拾完人的小少爷心情愉悦，乖乖的应了声“好”。
将自己收拾干净后，江潜慢慢挪回房间休息。
现在还是春天，白天也许是有些想下雨，于是有些潮湿的闷热。但进入夜晚后，空气又开始有了春日的微凉，江潜猛灌了一口凉白开，觉得此时此刻格外舒爽。
他掏出手机，发现电量居然还有80%时才意识到自己今天居然都没怎么玩手机。
这边信号不怎么好，时有时无，好的时候也只有一两格。于是趁着还有些网络，他打开微信给自己的网友发消息。
江大潜（已黑化）：忘记和你说了！我到啦！忙了一天！
纯情小兔：我谢谢你，以为你被骗进大山当媳妇了，差点报警。
“纯情小兔”是江潜高中那年在一个同性恋论坛认识的网友，两人简介的年龄相近，当时刚意识到自己性取向的小江潜有些恐惧和迷茫，于是和有相似经历的“纯情小兔”渐渐成为了朋友。
江大潜（已黑化）：谁想要一米八的媳妇啊！
纯情小兔：我呀
江潜忍不住笑了笑，他倚着学校走廊的墙壁思考了会，然后继续发消息。
江大潜（已黑化）：我和你说，我在这遇见了一个超级无敌霹雳帅的农夫弟弟，感觉有一米九，那肌肉绝了。
纯情小兔：？？怎么什么好事都给你碰上了？？下乡支教都能看帅哥！
江潜把今天发生的事挑挑拣拣，选了些内容发过去，不到三秒钟就被对面的消息轰炸。
纯情小兔：天啊啊啊啊！好浪漫！我要开始磕你俩了！！
江大潜（已黑化）：你咋啥都能磕。。。大山里还能有gay是吧。。。
纯情小兔：我觉得很甜啊！你才二十岁怎么就像个老顽固了！喜欢就冲！
江大潜（已黑化）：冲屁，人家学生家属，有违师德了吧！
对面还在不依不饶地进行恋爱传销，江潜找了个借口开溜。
关上手机，江潜面对着星空伸了个懒腰。
乡村的夜晚安静的出奇，显得虫鸣声和鸟啼声都有些吵闹。朝远处望去，已经看不见什么灯光，漆黑一片。但越是这样，星空却越是闪亮。
空气中传来些潮湿的泥土味已及莓果的涩甜，江潜意识到这是真正的、春天的味道。
季绍蓁身上也有这样的气味，他这个人也确实和春天一样，美丽，青涩，又饱含生命力。
怎么又想到他了？江潜又灌了口水后转身回房睡觉，决定将这锅交给“纯情小兔”来背。
也许是大家都累了，房间早早便熄了灯。江潜躺在床上，脑袋却控制不住的回想今天发生的事，身上止不住的燥热，总觉得好像漏了什么。
突然，他睁大眼睛。
艹！忘记买汽水了！
已是晚饭时分，天边缀着夕阳。赶了一天路的江潜早已饿得精疲力尽，于是也不再拘谨，乖乖的圈着季绍蓁的腰，将身体的重心依靠在少年结实的背上。
季绍蓁似乎天性话少，这和江潜平时身边的人全然不同。但神奇的是，呆在这人的身边，江潜不再需要去思考什么社交礼仪，也不需要搬弄那些客套话来活跃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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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悄悄透过后视镜打量着少年。由于迎面而来的晚风，季绍蓁轻眯着眼，也许是为了躲避尘沙，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像振翅的蝴蝶。
他的瞳色很浅，在夕阳的映照下，燃成一朵火焰。
这样人，怎么也不像该生活在大山里的人。江潜出神的想着。
也许是他的视线太直白，季绍蓁突然在后视镜与他对视了两秒钟，吓得江潜尴尬的移开目光。
真奇怪，明明他的眼神那么淡漠，却总觉得烫得人头皮发麻。
在这祥和又诡异的氛围中，摩托车驶进了岸崖村。
到达村长家时天已半黑，两人将车后座绑着的货物卸下，又把钥匙还给村长后，并肩朝家走去。
江潜提着那袋卫生巾在路口等待，等季绍蓁还完钥匙后，他走到江潜身边很自然的接过袋子，然后说：“江老师，我送你回学校吧。”
这兄妹俩到底是觉得他多不靠谱！
感觉自己被小瞧的江老师低声嘟囔：“都多大的人了，我自己可以回。”
季绍蓁愣了愣，转头看向斜后方那个低着头拿地上的石头泄愤的男孩，又不由自主的勾起嘴角。
“这里晚上没有什么路灯，我带你走一次安全些。”他解释道。
江潜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听到这他扮着鬼脸回了个“哦”，然后就跳着走到与季绍蓁平齐的位置。
村庄坐落在半山腰，乡间小路也有点坡度，但不算难走。下午在田里忙活的、在树下乘凉的人们都消失了，只剩矮房里的一些暖光与炊烟。
江潜一摇一摆的走着，继续享受着季绍蓁身边宁静的氛围，两人的肩膀时不时撞在一起，一秒后又立即分开，但谁也没说要错开行进。
返程先路过了季绍蓁家，院子的小厨房闪着灯，是朵朵在做晚饭。
听到季绍蓁的声音，朵朵跑了出来。季绍蓁将手中的袋子递给她，说：“把这个提回去放好，哥先送江老师回学校，待会回来吃饭。”
朵朵扒开袋子瞅了一眼，喜笑颜开，洪亮的回了句：“好咧！谢谢哥！谢谢江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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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又再一次证明季绍蓁是对的，等两人准备到学校时，天已经要全黑了，这要是真给江潜一个人走这没有路灯的山路，估计真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小子，明明比自己还小一岁，但比他可靠多了。
“小季呀，谢谢你送我回来。”
江潜站在校门口有些难为情的摸摸鼻子。
季绍蓁手插着裤袋，礼貌了回句“不客气”，然后两人间又是短暂的沉默。
这时，食堂那边传来陈好的声音：“江潜！快回来洗手吃饭啦！”
“哦！”，江潜回了句，然后回头冲季绍蓁比了个手势，“那，我回去吃饭啦！”
季绍蓁冲他点了点头，于是他摆摆手后便朝校园内跑去。
“江老师！”
突然，季绍蓁在身后喊道，江潜立马刹车回头。
季绍蓁还是随意地站着，插着口袋。
他冲江潜笑了笑，说：“明晚来我家吃饭吧。”
听到这话，江潜微微一愣，随即也笑开了。
“好啊！”
江潜一路小跑进了食堂，大家都已经在餐桌旁就位，准备开饭。
“你去哪了？快点洗手来……你怎么回事，干嘛笑得这么恶心……”
林妙妙一边脱围裙一边吐槽。
江潜愣住，笑容僵在嘴角，他装傻搓了搓脸蛋：“有吗？待会再和你们说，我要饿死了，哇！是蛋炒饭！”
食堂的木桌上摆着一盆金灿灿的蛋炒饭，嫩黄色的米粒炒得颗颗分明，裹着油亮的蛋花，上面还被点缀了些细碎的嫩葱，热气腾腾的，香味扑鼻。
闻到香味的一瞬间，江潜的肚子瞬间被唤醒，开始吱吱啊啊的乱叫。
“快快快！分我一碗！”江潜捧着碗吆喝。
“你去干啥了，怎么饿成这样？”看不下去的陈好先往他碗里舀了一勺炒饭，嗷嗷待哺的小少爷立马扒拉着碗狼吞虎咽。
等他好不容易咽下那一大口饭才慢慢解释：“我可不是去玩的，我去家访了！”
“就你？”宋睿白了他一眼。
江潜没理他，将下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同学们。
“天啊，我们都没想过要给孩子们上生理课。”许莉感叹。
陈好看向队长，说：“王队，这个生理课也要安排一下吧？还有女孩们卫生用品，咱们可以帮忙吗？”
王浩翔边吃饭边思考，听到陈好的问题，他推了推眼镜提议道：“生理课的事我会和张村长说一下，至于卫生用品……我想，咱们就先内部集资一下，给村里多买点屯着，就当做好事了。后期我将这个事情反映给学校，开展一下募捐活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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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潜，你行动力真、真挺强的。”胡金石嘴边挂着米粒夸赞道。
“那是自然！”江潜笑着搂住小胖的肩膀，心想明天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季绍蓁。
对面的宋睿斜着眼悄悄打量他，捏着筷子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饭后，四个男生一起到澡堂洗澡。江潜讲究，什么洗面奶、沐浴露、香波、身体乳统统打包，于是去的晚了些。
澡堂就是普通的学校澡堂，每天要烧锅炉来供应热水。江潜进入更衣室后，将澡篮放在一旁便开始脱衣服。
他反手提住衣服后领，稍稍用力一拉，露出劲瘦白皙的腰线，再一低头，衣服便被他麻利的脱了下来。他将卸下的衣裤叠好放进储物柜后，光着白得反光的身子进入后面的淋浴空间。
其他人已经洗了几分钟了，于是浴室里充满着温暖的水蒸气。江潜虽然是南方孩子，但对于大澡堂倒是没有什么排斥，反而是宋睿有些扭扭捏捏。
他看到江潜毫不在意的走进来洗澡，又瞥见他高挑姣好的身材，忍不住讽刺道：“江潜，你这个同性恋是不是该和我们分开洗啊？厚着脸皮和我们一起，有点不厚道吧？”
“怎、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胡金石想站出来主持公道却被江潜一个手势摁了回去。
江潜撩了一下淋湿的头发后面色平静的朝宋睿走去，看到他直直向这边走来，宋睿有些胆怯的说了句：“干嘛！”，然后反射性的想拿起毛巾遮挡自己的脆弱部位，但又觉得这样岂不是比江潜还gay，于是便绷紧着表情强撑。
江潜在离他半步的位置停下，他先是扫了一眼宋睿的脸，然后目光慢慢下移，直到某个地方才停住，然后他勾起嘴角轻笑了声。宋睿本来就觉得自己在那几秒钟被江潜脑内评价了一把而非常不爽，江潜这一笑彻底让他破防。
“你想怎样！”
江潜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带着笑意回到自己的淋浴头，边走边说：“没想怎样，就是今天在书架看见本书觉得挺适合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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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睿脸被气得通红，于是关上淋浴头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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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睿走后，淋浴室的氛围都轻松不少，江潜毫不在意的哼着歌洗澡。王浩翔怎么也是队长，他无奈叮嘱道：“江潜，怎么也是要一起生活半年的，别闹得太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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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是春天，白天也许是有些想下雨，于是有些潮湿的闷热。但进入夜晚后，空气又开始有了春日的微凉，江潜猛灌了一口凉白开，觉得此时此刻格外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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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潜（已黑化）：谁想要一米八的媳妇啊！
纯情小兔：我呀
江潜忍不住笑了笑，他倚着学校走廊的墙壁思考了会，然后继续发消息。
江大潜（已黑化）：我和你说，我在这遇见了一个超级无敌霹雳帅的农夫弟弟，感觉有一米九，那肌肉绝了。
纯情小兔：？？怎么什么好事都给你碰上了？？下乡支教都能看帅哥！
江潜把今天发生的事挑挑拣拣，选了些内容发过去，不到三秒钟就被对面的消息轰炸。
纯情小兔：天啊啊啊啊！好浪漫！我要开始磕你俩了！！
江大潜（已黑化）：你咋啥都能磕。。。大山里还能有gay是吧。。。
纯情小兔：我觉得很甜啊！你才二十岁怎么就像个老顽固了！喜欢就冲！
江大潜（已黑化）：冲屁，人家学生家属，有违师德了吧！
对面还在不依不饶地进行恋爱传销，江潜找了个借口开溜。
关上手机，江潜面对着星空伸了个懒腰。
乡村的夜晚安静的出奇，显得虫鸣声和鸟啼声都有些吵闹。朝远处望去，已经看不见什么灯光，漆黑一片。但越是这样，星空却越是闪亮。
空气中传来些潮湿的泥土味已及莓果的涩甜，江潜意识到这是真正的、春天的味道。
季绍蓁身上也有这样的气味，他这个人也确实和春天一样，美丽，青涩，又饱含生命力。
怎么又想到他了？江潜又灌了口水后转身回房睡觉，决定将这锅交给“纯情小兔”来背。
也许是大家都累了，房间早早便熄了灯。江潜躺在床上，脑袋却控制不住的回想今天发生的事，身上止不住的燥热，总觉得好像漏了什么。
突然，他睁大眼睛。
艹！忘记买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