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渭水结义

书名:汉武妖娆 作者:汉滴 本章字数:7232 下载APP
我将酒送至落芸舫,子夫却掏出一锭金子给我,并告诉我:“这是织艳姑娘让我感谢你的,日后你不必再来送酒了。”
  “织艳姑娘是对我送的酒不满意吗?”我不解。
  “渭水桥头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一路有酒有琴,是时候别过了。”子夫如此解释。
  “织艳姑娘为何不给我们家公子一个机会呢?”闻言,我好惊诧,龙公子如此人中龙凤,为何还没有打动织艳姑娘呢?
  “居然还看不上……我太……哥哥……太没眼光啦!”刘彻却在一旁嬉笑,“替我谢谢你家姑娘不理不睬之恩!”
  我不顾阻挠,径直走向霍织艳那日抚琴的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霍姑娘,在下刘丹心,是为您送酒的,斗胆为龙公子说句话。龙公子曾为长安城外流民奔走,救民于水火,如此卓绝之人,只因输给了你,就不能令你另眼相待吗?”
  霍织艳转头看了过来,却终是没有声音。
  我准备离去,却没想到子夫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她唤住了我们:“二位请留步!”
  “这位公子,冒昧问一句,你叫什么名字,生于何时?”她忽然走到刘彻面前,问起刘彻的姓名。
  “我叫刘彻,生于乙酉七夕之夜。”刘彻一头雾水,用手抓着脑袋。
  “怎么可能比我大?”她不相信,直摇头,又复问刘彻,“你的手串,可以借我看看吗?”
  刘彻看了我一眼,我示意他递给子夫,子夫拿起细细端详,禁不住失身痛哭。
  我假意问她:“这是我的,姑娘不会有一模一样的吧?还记得是哪儿买的吗?”
  “这是我亲手串的,是我留给我弟弟的。”她似已笃定我是他弟弟,期期艾艾问道:“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刘彻可以作证,我跟他同年同月同日生。我也不是你弟弟。”我矢口否认,也总算是明白了,原来子夫竟是卫青的姐姐。
  “那你怎么会有我弟弟的信物?他人在哪里?你能不能带我见他。”
  “在边关买的。”我半真半假说着,反正眼下卫青不见人影,“我也不知你弟弟身在何处,不过我也在找他,他抢了我的东西。如果我再见到他,一定会认出他。”
  “我弟弟不会卖的,更不会抢别人的东西。”子夫不相信。
  “谁知道呢!”我摇摇头,遗憾地表示,“不知道找不到弟弟让你伤心,还是知晓他品性无端让你更伤心?总之,让你失望啦。”
  “求你帮我找到他,我会让他把东西还你,赔你,给你认错。”子夫恳求我帮忙。
  “既然你都原谅他了,那我也答应你,要是遇到他,定带他来见你。”我应下子夫的请求。
   我和刘彻离开落芸舫,小舟游荡至江心,却见一艘与落芸舫等量齐观的游船,向落芸舫并排行进,小舟夹在两大船中间,不住在河中心打转,饶是艄公有经验,也一时半会无法脱困。
  “出什么事啦?”落芸舫被逼至靠岸一侧,近乎停下,子夫姑娘来到船头,四处张望。
  “本翁主今日云游渭水,想瞧瞧绝代风华的织艳姑娘,怎么不见她人影,听不得她的靡靡之音呀?”游船占据江心,一位穿着紫纱罩衣的明艳姑娘站在船头,声音娇俏,不正是那日我在城门口见到的阿娇翁主吗?
  “翁主乘兴而来,落芸舫不便打扰翁主。”子夫指挥画舫后退,“我们往后退,给翁主让路。”
  很快,落芸舫溯流而下,与游船渐行渐远。
  阿娇嘟哝着嘴,心头不满,“真气人,不是说霍织艳从没怵过谁吗?怎么就怕啦?”
  “哎……碰上就倒霉!谁不怕你呢!”刘彻边倒水,边回应。此时,我们的小舟已灌满了水,我和刘彻二人不停歇地倾倒,避免小舟沉没。
  “刘彻……还有……那送酒的……”阿娇翁主听到刘彻说话,探出头来,看着底下的我们,“好玩吗?”
  就在此时,小舟荡漾得更是厉害,我晕晕乎乎地,转头一看,船头的艄公也不见了身影,显是怕惹上事,弃船逃跑了。
  刘彻拉住我,张开手将我护在身下,而后仰头对着阿娇愤愤道:“这是闹着玩的吗?都快出人命啦!哼!我可没指望你会救我,我只求我掉进河里,你别朝我身上丢石块就好!”
  我在他强有力的臂弯里躲藏着,十分心安,我抬头望他,恰对上他坚毅的下巴,片刻失神。
  “我怎么会让你死呢!再怎么样,也不能便宜了那送酒的。”阿娇还在看热闹。
  “丹心他可是无辜的,你不能牵扯到无关人等呀。”刘彻为我说话,我心下暖暖的。我只是一个卑贱的送酒仆,刘彻却倾尽全力保护我。
  “无辜?你知道你为什么遭罪吗?”阿娇问刘彻。
  刘彻不解地看着阿娇,也不明白为什么阿娇大动干戈,六亲不认。
  “是你答应我的话不算数。”阿娇解释。
  “怎么就不算数啦?”刘彻不解。
  “我让你把这卖酒的打发了,让她不要替你哥送酒,你这点小事都办不到!”阿娇翁主瞪了我一眼,极是怨愤,“我看见他就讨厌,看见你更讨厌。”
  原来是我冒犯了阿娇翁主,思及前因后果,我也猜出了大概。我借花献佛,却是在坏她好事。
  “阿娇翁主,小民有眼无珠,冒犯了翁主,还请翁主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实在是惹不起这阿娇翁主,主动道歉,“今后我再也不会给霍织艳送酒啦。”
  “你说我该怎么罚你?罚你钱,你没有。不如打你三百板子。”阿娇乜我一眼,极是轻蔑。
  “你别乱来啊,我是不会让你打他的!”刘彻站出来回护我。
  “刘彻,你胳膊肘往外拐了,为了区区贱民,居然和我对着干?”阿娇生气,撇头不看刘彻。
  “小人命贱,死不足惜。只是此事若被他哥哥知晓,总不利于翁主名声。”我灵机一动,想到和她初遇,她便是在西王母庙上香回来的路上,便道,“不如让小人去西王母面前,为翁主祈福,保翁主诸事顺遂,得偿所愿。”
  “行!今天我就饶过你,要是你偷懒骗我,我可不会放过你。”阿娇很满意我的说法,她的脸色也红润了,看得出来,她对龙公子很是上心。
  于是乎,我们终于得以脱困上岸,刘彻搀着我走了一段路,之后二人一路晃晃荡荡出了长安城。
  到了西王母庙,庙中有位女道士,我对她言明是替阿娇翁主求姻缘,女道士引着我上香跪拜,之后又让我卜筮。
  筮落定,我拿给女道长看,对方念了出来:“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长乐瓦当归长乐,藏娇韵事缔风流。”
  我细细揣测,跟刘彻说道:“这意思是,阿娇要回长乐宫吗?长公主是从长乐宫中出去的,阿娇要回长乐宫……这后面的意思是,她还会受宠?单凭我这手气,如此溢美之词,她该打赏我。”
  “不如,我们也给自己求一卦。”刘彻拉着我,非得让我求一卦。
  刘彻求出一卦,女道长探究良久之后方开口:“文治武功有雄才,江山基业代代开;百世之人望今日,大汉遗风蔚然存。”
  这是说刘彻能成就一番皇图霸业,还利在千秋,光耀后世?一时之间,我们都不敢说话了。倒是刘彻反应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道:“丹心,你看我像是能成大人物的吗?”
  我看着他笑笑,不置可否。轮到我的时候,我随意一掷,龟背也裂开了。
  “根并牡丹一脉香,雨打蔷薇实堪伤。纵有丹心凌云志,孤影飞鸿望长安。”女道士念完,脸色也沉了下来。
  “什么孤影飞鸿,一派胡言。”刘彻很是生气,拉着我走开。
  我却笑笑,“鬼神之说,终是虚无缥缈,我才不信。”
  “你替阿娇求姻缘的时候,你可是信誓旦旦的呀。”刘彻不相信我能看开。
  “我选择性地信。我巴不得给阿娇求的是最好的卦呢!谁让我们都不能得罪阿娇。”我蛮满意今天的签运的,浑然不在意自己的命数。
  “此话何解?我怎么就不能得罪她了?”刘彻纳闷。
  我白了他一眼,只得跟他说明要害,“我是平头百姓,为求自保,自不用多说。可你呢,你的身份不及阿娇尊贵,你要倚仗她的。”
  “你知道我是谁啦?”他以为我猜出他的身份,很是兴奋。
  “陈阿娇是馆陶长公主嫡女,你多半是宗室诸侯之子,姓刘的侯爷,又跟长公主过从甚密,我猜你父亲是窦太后的小儿子代王刘武,你哥哥同你看着不像亲兄弟,我猜他是窦太后外甥、大将军大丞相窦婴之子,你们二人皆是贵胄,可终究是在长公主之下。”我仔细地分析了一番,自觉有理有据。
  “哈哈哈!”刘彻笑得前仰后合,显然我说的完全不对,“荒谬,我怎么会是刘武之子!那刘武可是见钱眼开之辈,怎么会大方予你千金救治你娘。至于我哥,我们就是亲兄弟,他长我几岁罢啦。你说那窦婴,自从任了太子太傅,一天天跟着窦太后求神求仙,人却越来越迂了。”
  刘彻直言刘武和窦婴的不是,我忽然意识到刘彻身份显赫,极有可能超出了我的预想范围。
  我不敢多想,红着脸,向他跪地道歉:“我说了不该说的话,大人勿怪……”
  “我当你是兄弟,你怎么说都行!我就当是刘武的儿子呗!”刘彻扶起我,对我嬉笑。
    “丹心不敢。”我哪有胆子和他称兄道弟。
  “你不敢,是不相信我?”他边说边拉起我的手,领着我走到渭水河边,举目眺望。
  “你还有酒吗?”我愣神间,他出其不意提到了酒。
  “酒,管够!”我立马从挂在飞红巾的囊袋上取出一坛酒,递给刘彻。
  刘彻直接仰头灌了满满一大口,之后将坛子递给我,“还是呛口,你也来!”
  我接过,也照着喝了一口,对着他狡黠一笑:“给你赔罪啦!”
  “天地为鉴,我刘彻将刘丹心奉为兄弟。”他拍拍我的肩膀,露出灿烂的笑容,神采飞扬,“你我同一日生,日后也要同一日死!我若飞黄腾达,必不负你青云之志。”
  我受宠若惊,被少年的赤忱给感染了,我拿过他的酒,痛快再喝了一口,心头火辣辣的,当即答应了下来:“落地是兄弟,生来同手足。今日渭水为鉴,天地为鉴,你我二人结义金兰。”
  击掌为誓,随后你一口我一口,哥俩畅快地喝完了一坛子酒。
  喝完之后,两个人醉醺醺的,背对背靠在渭水边上,我想到了远在匈奴的赵信哥哥,便同刘彻说道:“在匈奴时,我有个结拜义兄,性温和有才学,可惜如今与我天各一方,暂不得相见。日后若是见了,你记得要喊一声大哥。”
  “一定,一定!只要是你认定的兄弟,那也是我刘彻的兄弟。”刘彻拍拍胸脯,却因喝多了,口齿不甚利索。
  “不过你说匈奴,我听我姐夫提起,匈奴近期会派使臣来大汉。”他忽然提到一件事,“应该也快到长安啦,也不知会否有你说的赵信大哥?”
  “你姐夫?”我竖耳倾听,试着打探,“这次的使团,会有哪些人呢?”
  “具体我得问问他。”刘彻大胆提议,“不如我带你去见姐夫吧。”
  我点点头,如果真是大哥来长安,那可真是喜出望外;可如果是伊稚斜来长安,那可就是福祸难测。
  回长安城后,刘彻牵着我的手,带我来到明部尉府。
  明部尉府挤满了乌压压的人,刘彻试着带我进去,却总是被挤了出来,无奈之下,他决定先自己进去打招呼。
  我就在门口站着,出于好奇,我问正互相挤压的两位大伯:“什么事这么热闹?”
  “明部尉在寻一把传世宝剑,找到的可以拿千金!”对方告诉我,随后又一头扎进人堆。
  我意识到此事可能与自己有关,便也跟着人潮往前涌,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到了人群最前头。
  墙上张榜贴着寻剑的告示,而那把剑,荧荧巨阙,左右凝霜雪,不正是我的干将吗?
  “这千金,本小爷要啦!”我上前将榜揭了下来,直接拍在了石阶之上。
  在场的人无不指着我议论纷纷,没等我得意多久,就有几个官兵将我围住,为首的大喝一声:“绑走!”
  我假意挣扎了一番,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直接绑走。
  就在此时,我听到刘彻在我身后喊:“丹心,丹心。”
  我被带进了监狱,第一时间就跟送我进来的人说:“我有关于寻找干将剑的重要线索,你们放我去见明部尉!”
   “给我消停点……”哪知狱卒根本就不管事,只顾喝酒吃菜寻欢作乐。
  我气急败坏,也知这两酒囊饭袋是见钱眼开之徒,与其同他们说理,不如“打点打点”。奈何我受不了这口气,干脆在牢中住下,待提审时再想办法给自己开罪。
  第二日,我迷糊中被叫醒,我睁开眼睛,眼前的人身影渐渐清晰,我惊得坐直身子。
  “偷干将剑的逆贼,快抓住他!”我大呼。
  四周无人应和,我急得扑了上去,抓住了对方,却被对方狠狠甩在了地上。
  对方抽出了宝剑,剑尖离我喉咙只一寸,他皱着眉,愤怒之余,眼里写满困惑。
  “姐夫,你不要伤害他。”刘彻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他见状,抓住了我。
  “姐夫?果然是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你以为娶了什么翁主,就可以翻身了吗?”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卫青夺走我的干将剑,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刘彻姐夫,取了名门高女为妻,看来此人手段非常。
  “胡闹,不可理喻!”对方指着我,又指着刘彻,气得鼻青脸肿,“刘彻,我看你这朋友,不分青红皂白,满嘴胡话,脑子有问题!”
  “他是平阳公主的驸马平阳侯爷、长安明部尉曹时,也是我的姐夫;我的父亲是当今圣上,我是皇十子。”刘彻看出我认错了人,当即爆出自己的身份。
  我惊愕不已,在这一刻知晓刘彻身份,还是惶恐不安。我抬头仔细看曹时,终于发现他并不是卫青,二人虽五官几乎没有二致,可曹时那双眼睛,是温和的,总是平视着你,并不是卫青那般晶亮,锋芒毕露。
  “丹心见过皇子殿下,见过驸马爷。”我当即跪拜,诚恳认错,“小民眼拙,冒犯了驸马,请治小民不敬之罪。”
  “你干嘛?知道我是皇子,就对我毕恭毕敬!不知者无罪,我也不舍得责怪你,你起来吧。”刘彻扶着我起来,还给我揉搓手臂。我很是感激,又连连退步。
  “慢着!我可没说不治他的罪呢!”曹时不情愿地说道,“一而再再而三冲撞公职人员,罪不可赦。”
  “大人,我若能寻回干将剑,可否免我罪过,再将承诺的百金奖励交给我?”我主动为自己开脱。
  “你知道干将剑在哪里?”他疑惑。
  “曾经知道,现在不知道。”我摇头,“现在几方势力在争夺,我愿去寻回,交还大汉。”
  干将剑落入奸人之手,是我最不愿看到的;可眼下即便寻回,也很难再留在自己身边,若能找到,不如就交给国家吧,想必师父也能理解。
  “那我给你七天时间,你务必带着干将剑来见我,若做不到,该怎么处置,我绝不姑息。”曹时摆明公事公办的态度。
  “行!”我爽快地答应下来。
  “哎,姐夫,我这就帮你找剑去,可你好歹也手下留情点呀……”刘彻还在撒娇似地恳求。
  “你呀!早日回宫里去,别在外头乱跑,少教你姐姐担心!”曹时牙痒痒地教训刘彻。
  “我知道你可是最好的姐夫!也耽误了不少时间,还不去陪姐姐!回头我给侄子买玩的呀。”刘彻又对曹时表示感激,又对曹时体贴关怀。
  我看着二人之间的对话,心里莫名挺温暖的,谁说帝王家薄情寡恩的,刘彻就很幸福。
  在牢里待了一天之后,我又得以重见天日。看着外头的阳光,再看看身边的少年郎,又觉换了人间,站我身边的少年是皇子呢!
  “既然你都见过我姐夫了,我带你去见见我姐姐吧!”刘彻带着我去平阳侯府见她的姐姐平阳公主,能见金枝玉叶的公主,我自觉很是荣幸。
  平阳侯府院落在长安西北,僻静清幽之所。进入侯府,穿过回廊,亭中坐着正在看书的美人。
  “姐姐!”刘彻快步迎了上去。
  “彻儿!”平阳公主回眸,柳叶细眉,温柔娇俏,虽小腹高隆,仍四肢纤细。
  “草民丹心见过公主。”我向平阳公主请安。
  “刘彻,这就是那犯事的好兄弟呀。”平阳公主也不叫我起身,只是上下打量我,又看看站在一侧的刘彻,转头说道,“过来吃东西吧。”
  她打开了食奁,一时间甜香满溢,刘彻迫不及待拿出一块吃了,嘴上忍不住夸赞,“姐姐的桂花糕天下第一,只是累到了我的好姐姐!”
  刘彻一口一块,随即腾出手给平阳公主按摩肩膀。
  “你也来吃!”她斜睨我一眼,招呼我。
  “公主和殿下先吃,剩下的留给草民就行。”
  “你真贪心!”平阳公主呵斥,面不改色喝了一口茶,“剩下的都归你,由你挑由你捡啰!”
  “草民不敢,草民谢过公主。”我起身,大着胆子去拿了一片桂花糕,果真晶莹剔透,软糯香甜。
  “哎呀!我的公主,你怎么招待起他来啦!”曹时驸马赶来,见了我,连连惊呼。
  曹时护妻心切,挡在我和平阳公主之间,怒目呵斥:“刘彻,你能别把不相干人事往侯府带吗?有人伤着你姐怎么办?”
  “我闷得慌呢!”平阳却不以为意,“你想见我弟弟,总不能让我进宫去吧。”
  我不敢吱声。平阳公主又适时地提点曹时:“坐下,喝口茶。”
  曹时果然不再训斥我,反而坐下来,吃上了平阳公主亲手喂上的桂花糕,眉目含笑,心思全在自己妻子身上。
  “来,你也吃。”曹时也体贴地给平阳送上一片桂花糕。
  看着夫妻二人这般默契,我终于确信,这曹时驸马绝非卫青。
  “哎……”曹时喝茶,放下茶盏又叹起气来。
  “夫君是在为干将剑的事发愁?还是为迎接匈奴使臣的事发愁?”平阳关切。
  “都是大事,不能出差错。”曹时身背重担,他跟平阳说道,“干将剑毫无头绪,单凭现身长安的传言,就能言之凿凿是必须寻回的?匈奴使臣迟迟未报告动向,我担心这一路有变故。”
  “你这些话,在家里说说罢了,可别在父皇、太子哥哥面前说。”平阳提醒自己的丈夫。
  “让公主担心了。”曹时点点头,自知失言,他感激地看着平阳:“我曹时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看着他们琴瑟和鸣,一时间我都没有从曹时说干将剑和匈奴使臣的信息中回过神来。直到离开平阳侯府,我方才思虑起这些。
  干将剑,匈奴使臣……刘彻、曹时、平阳公主……陈阿娇……
  城门口的将军、落芸舫上的龙公子、还有赐予我千金的贵人……我怕是已经见过太子和皇上啦!龙公子应该就是当朝太子刘荣,而那予我千金的自然是微服私访的当今皇上!
  这一路的际遇,让我有点不可置信,却又不得不信。
  我又想到了卫青,柳居延,他们都与干将剑有关联。
  “你说这个世界上,会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吗?”我顺手摘了两片青绿的叶子,拿在手掌心赏玩。
  “当然不会,他们只是很相似罢了。”刘彻的答案是否定的。
  “是啊,这是两片叶子,虽然长在一颗树上,形状、大小、颜色都很相似,但他们还是有差别的。”我仔细观察着叶子,继续说道。
  “我被你绕晕了,丹心,眼下最关键的是找干将剑呀,你有办法吗?”
  “有!”
  “什么办法?”
  “找同一片叶子。”我确信地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