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书名:原来我是存档点 作者:鸽子是怎么叫的 本章字数:3216 下载APP
隼元已经换掉了白天那身汗衫,而是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那是隼元最拿得出手的衣服,有亲戚办喜事时他才会换上的衣服。
  易冬寒把人放了进来,就坐在能看到院里柳树的客厅里,她端了杯茶给隼元,嘴里说个不停。
  “事情就是这样,我被怨灵勒住头发后醒了,然后又摔到了那口井里被树枝戳穿身体。等再睁开眼的时候时间好像回溯了,再次经历发生过的事情。不一样的是我做出来改变,发生的事也改变了。”
  “那你应该告诉你爷爷啊,村里除了他,没人更了解这些奇闻异事。”
  易冬寒拨弄着小拇指,捏了捏指甲盖无奈道:“爷爷身体不好,我去的时候他在休息,就没打扰他。就在刚才我有打电话过去,他也没接。”
  “意思是你回来两天,一眼也没见着他老人家?”
  易冬寒点点头。她又怕隼元会误以为她和爷爷关系不好,补充道:“不过爷爷有给易庄施法子,让我把姐姐的头发留两天,等那玩意儿再找上门的时候看到的是死人的头发,以后就不会找上门儿了。”
  隼元一听,脑袋不由自主歪了起来。
  “不对啊,你想想,要是还有什么鬼鬼怪怪的找上门儿,看到那头发不就觉得自己诅咒的那个人还没死吗?这不得把你一起带走才甘心!”
  隼元说得有道理。易冬寒把那块红布拿出来摊开给他:“你看,姐姐是短发,今天早上易庄给我的时候也是短发,但现在却变成了枯黄的长发,你说那东西是不是就要找上门了?”
  隼元看着头发,点点头,深呼吸了一口气:“我给你讲个故事。”
  他对上易冬寒渴望的眼睛,心头经不住一颤,快速把脑袋别开。直勾勾看着被微风牵起的柳条。
  “几十年前,村头的饶大哥娶了个城里媳妇,听说刚认识了没多久肚子就大了,女方连彩礼都没要就着急忙慌的嫁过来。
  饶大哥对她好想也是一时兴起,便拿着这事儿到处传。后来整个村子都知道了这个女人不检点,那肚子里的孩子不清楚是不是饶大哥的。舆论哗然,传到了这个女人的耳朵里,她就怀着肚子里的孩子吊死在客厅的房梁上。”
  隼元指指他脑袋上那根房梁,比划了一番:“就这样笔直挂在哪里。后来饶大哥家里因为压力大,本来是埋在自己家里的,过不久就埋到后山去了。”
  “但是啊!”
  他跳了起来,像个说书先生手舞足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怨气太重,对大肚婆有怨念,走她墓前经过的大肚婆都会难产死掉,村里人都说是因为没停棺山神庙的缘故,那是那个女人的诅咒!”
  “可现在想来,饶大哥的媳妇是自杀死的,不是难产死的,所以不用停棺在庙里。但诅咒却一直解释不清,村里人就下了规矩,不允许大肚婆走那条道。”
  讲完,他看了看易冬寒:“如果传说中的诅咒真实存在,那她应该会诅咒怀了孩子的人。为什么会盯上你呢?因为你身弱?”隼元摇摇头:“从小你就是村里的霸王,路过的狗都要被踹一脚。”
  他愣了下,一字一顿咬着说出来:“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在背后故意让你被缠上。至于方法我不知道,你那个住山神庙的爷爷应该知道。要说这些歪门邪道的事儿,他一开口能把村里的河水都给讲干。”
  易冬寒撑着桌子,仰着脑袋去看自家房梁,别家的她不知道,但自家的房梁肯定能把自己挂住,但是:“不得不说有两年没见,隼元的话变多了。”
  她心里想着,没想到说了出来。
  只见隼元愣了一下,别扭的从她跟前又坐回了原位,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出来。
  “对了!”
  他隼元没有要继续自己话多这个话题的意思:“我们去村头的饶家看看,都说怨灵怕杀害自己的凶器,我们去把他们家的房梁给削下一块儿做成无事牌,这肯定比留你姐姐头发有用。”
  他表现的很兴奋,鼻孔不受控制的放大出气,两只眼睛里印着梁上挂的吊灯,闪闪发光。
  “行……但是被发现了肯定会被臭骂一顿吧。”
  “怕什么,有我在呢,你在旁边看着就好了,我去削木头!”
  两人说着就往门口走,这时易冬寒的手机响了,那个山寨的大屏触摸手机上显示了一条短信。来信人备注了两个字:易庄。
  易庄在短信上说——我和隼爷爷吃完饭谈完事啦,怕打扰冬寒姐姐休息就不给你打电话了,冬寒姐姐,睡吧。
  看样子是因为刚才那通电话的原因,这个孩子很担心自己。
  易冬寒和隼元并排着走在小巷子里,隼元甩着手,走两步就转身看一眼易冬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的步伐就像固定好的一样,每走几步必定看向易冬寒。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隼元眼神飘忽,他的手足无措写在心口上那来回摇摆的手上,等咽下一口口水像想什么事,考虑了很久一样说道:“啊不、我只是在想你刚才说的话,其实我对这些奇闻趣事都很感兴趣,只是没亲身经历过,见你遇上了所以显得有些兴奋,不、不用管我……”
  就这样,他整个人平稳了许多。
  两人顺着巷子走到了田间,田里的蛙叫声很大,等两人走近了,那声音就停了,一走过,蛙叫声就又响起。
  隼元说的饶家,在村头,他们要经过一大片满是荷叶的水塘,那里的蛙叫声更明显,上下起伏的叫,也不怕人,踢块石头在水池里,片刻过后它们就像报复一般声音又放大一倍。
  饶家的院子很大,里面栽了几颗枇杷树,眼看就要熟透了,挂着的枇杷在风中扯着枝桠一起摇摆。隼元就踩在他们院外放的水缸上面,往里面望。
  他们家的房子因为死过人,改了格局,原本有房梁的客厅位置被拆开,一并做成了走廊,梁子上挂的灯就正好是当年他们那个媳妇上吊的位置。
  灯亮着,也有飞蛾扑着转悠,把影子投到院子的地上。
  “来,我接着你,小心点。”
  隼元翻到他们院子里,张开双臂。只见易冬寒踩在水缸上,一脚蹬上围墙,然后跳到院子里稳稳落地。让隼元接了个空。
  他尴尬的搓了下手。
  “哝,你看,那个水井旁边就是之前埋他媳妇的地方。”
  虽然已经过了几十年,但还是能找到当年这家人把尸体埋在什么地方,那块土地是凹陷进去的,位置很宽,易冬寒踩进去对比了一下,应该能塞下一个她。
  “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去削木头。”
  他冲易冬寒眨眼睛,从树下搬来梯子自顾自爬了上去,然后从腰间拔出一把小刀搭在木头上。
  那梁子已经有些脆了,刀子搭在摇摇晃晃,有很多灰尘落在眼珠子里,隼元就把刀子对准横梁,放开扶住梯子的另一只手去挥。
  梯子左右摇晃,就听到隼元那边喊了一声易冬寒的名字,然后哐当一声巨响,梁子和梯子一起倒下,重重压在隼元的身上。
  他一定是在要摔下去的时候本能用手挂在梁子上,那梁本来就不结实,一受重力就塌了。
  易冬寒还扶在水井旁边,她正借着手机灯光往水井里探,那井里有水,波光粼粼的映着月光,还有她那张因为水纹起褶子的脸。
  隼元那边刚摔下去,易冬寒还没来得及抬头去看,就感觉后脑勺受了一股力,整个脑袋被狠狠埋进水里。
  易冬寒心里着该死,这又是什么东西想要谋害她?!隼元?不对,他刚才好像摔下去了还被东西砸了,现在应该晕过去了才对。
  来索命的怨灵?
  那自己包里揣的头发果然没起效果?
  她想着,把两只手张开撑着水井边缘,和那股力硬碰硬,好不容易探出水面一点,视线被自己湿漉的头发遮住一半,就只见着一个穿黑衣服的人,两只手都按这自己的脑袋,把她往水的更深处按。
  易冬寒看得不真切,透过水那人的上半身放大了几倍,就见着上黑衣服的人,衣服上的扣子扣得很整齐,那人的领口上的扣子没扣,里面穿着白色的打底衫。她还想再看看这人长什么样子,但还是没能撑过那个人的力量,手肘一软,再次被按到水里。
  她挣扎,扑起水花溅在那个人的身上,她看到水里有菜叶子,就被她的头按在水井下面些,随着水花一起翻动,往她的鼻子那边跑。
  “易——”
  她努力仰头要喊出这个人的名字,刚张开嘴,水就涌了进来。她还想用手撑着井壁起来,但那上面湿滑,还划破了手指,血就混着水,一起灌到鼻腔和嘴里。
  易冬寒认命了,她没力气挣扎,脚下的土已经被她蹬出了两个小坑,那人就是没要放过她的意思,越按越深。直到易冬寒挣扎的动作变小,然后就是一松,脑袋彻底耷拉在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