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铖锐带着龙瑛到达目的地,便松开他,龙瑛捂了捂脖子。傅铖锐看见他后颈有他很熟悉的淡色疤痕,他们之前干架,弄出来的。其实他们都忘了,怎么就伤到了他的腺体。
大概是不小心,只记得有很多血冒出来。
“你大爷地伸什么手,”龙瑛拍开傅铖锐的狗爪子,“这是你能摸的地方么。”
“都是alpha怎么就不能摸了?”傅铖锐揣手,“我看看还不行啊,你这人真封建。”
“滚。”
“我要抑制剂。”
“不给。”
“那我发情怎么办?”傅铖锐耍无赖,慢慢走近龙瑛,形成一种逐渐把龙瑛困到角落里的趋势。嗯,头发长了,感觉挺软的,傅铖锐盯着他脑袋上旋儿。
“把你自己头拧下来,然后啃自己腺体,完成临时标记。”龙瑛恶狠狠地说。
“狠毒。”傅铖锐吐出两个字。
“现在的alpha的欲望普遍没有以前强,有一些仅仅靠短暂的获得性满足就可以度过易感期,你,要像他们学习。”龙瑛点了点傅铖锐的肩膀,试图让他明白,两人的距离过近了。
说得容易,其实他自己也离不开抑制剂。
“你当我是绝了精的老头儿?”傅铖锐特大声,“本人是典型的精力旺盛、欲求不满,有些抑制剂打身上了可能都不管用,尤其是你用的那种剂量。”
龙瑛嗤笑了一声:“不见得你扛得住我的剂量。傅铖锐,你是不是没求过人啊你,用不用我教教你?”
傅铖锐放软自己声调:“好吧。你说,你要什么吧。”
“我要你拿了抑制剂就从我身边滚蛋。”龙瑛的表情有些狰狞,“你是新能源家的小少爷,复刻一只抑制剂应该很简单。”
“龙瑛,你不会说出这样的蠢话,抑制剂的因子在这个世界不可能会有的。”
“你找我不仅仅是为了一支抑制剂。”
“是的,远水解不了近渴。”
龙瑛的眼睛有些无神,他像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其实在他知道自己的抑制剂只有那么十几支的时候,他就在想,大不了以后就找个黑诊所一类的地方,开刀把它取出来。
那可能就直接死了,他也是够大胆。
傅铖锐沉沉地盯着他,两人静默了一阵,傅铖锐率先开口:“怕什么?”他侵略性地将他壁咚在墙壁之间。
他知道,他怕什么,哦,原来这位正点又迟钝的指挥官先生什么都清楚啊。
龙瑛咬牙看着他,吐出几个字:“你难不成想和我搞AA恋?”
易感期的安抚必须需要一点类信息素因子。
傅铖锐突然笑了,笑得龙瑛心里有点没底,他和龙瑛拉开距离,往后面的墙壁上一靠,由上而下地睥睨他:“其实你说得没什么原则性错误,不过我不太喜欢‘恋’这个字。”
AA关系才比较恰当。
龙瑛嗤笑一声:“互相是互相的工具人是吧?”
他听到他打了一个响指。
龙瑛的下半张脸藏在阴影里,那唇红的很饱满很殷红,傅铖锐看他微微咬了一下,然后又看到那唇微微张开了,紧接着他就听见龙瑛毫不留情地骂道:“你个傻*。”
“龙瑛,主观地说我也不想贱嗖嗖地找你,但客观来说,你的抑制剂总会有用完的那一天。”
那谁是做出牺牲的哪一个呢?将违背自己的天性被压制。
AA恋或者说是AA不正当关系,在那个世界是非常非常少见的,甚至有些地区,都是明令禁止的。
被压制的一方alpha将违背自己的天性,被更强大的alpha抑制发-情,甚至转为一种颠倒的“生理索求”,渴望被满足,而身体也要为这种代偿付出代价——
易感期会非常非常折磨,社会上经常出现有做出让步的alpha自-杀的新闻,因为AA的天生纽带不强,一旦被自己的A辜负或抛弃,alpha难免堕落,甚至会沦为欲望的玩具,走向一条糜烂的人生道路。
龙瑛仿佛看到傅铖锐的那些话像一个永无边际的大海一样,在自己的脑海展开。
他说:“你是不是怕输给我。”
可谁想和他竞争呢。
“龙瑛,别害怕,输的可能是我,你也赢过我很多次。”
可真正有把握的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畏惧最后的结果,但他不行。
龙瑛看傅铖锐的眼神几乎是审视,他蹙了一下眉,又展开,这件事的确值得苦恼。
“脖子还疼么?”傅铖锐问他。
龙瑛下意识摸了一把脖子,摸到了那些触感奇怪的细细疤痕,没有来的,他觉得脖子一紧,很难受,就感觉有一头野兽在叼着他的后颈。
“不疼。”龙瑛说,他拽了拽书包,有点想走。
袖子被人拽住,他可没见过傅铖锐还有这样子,可怜巴巴?软声软气地跟自己说:“借一支。”
龙瑛眼睛一眯,竟觉得心里挺舒坦,他掏出手机,低着头,冷声道:“把你联系方式给我,你今天让我不太满意,本人现在可能不会把抑制剂借给你。”
傅铖锐想把这人狠狠压在地上,然后拔了他的衣服,咬他的肉,啃他的骨头!
傅铖锐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他,龙瑛关掉手机,轻轻道:“有状况给我打电话。”
龙瑛瞥见他的脸都耷拉到地上了,他心里笑了一声。
“铖锐啊,我也没说不给你。”龙瑛又戳了戳傅铖锐的肩膀,“管你,我怎么不管你。”
傅铖锐突然攥住他的手,在自己手心,力气特大,龙瑛挑眉,傅铖锐拖着嗓音说:“行,有我龙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龙瑛把手收回来,抬腿利索走人,傅铖锐的眼睛注视着他的后颈,像是能自动拨开上面的碎发,轻轻抚摸那敏感的部位。
活了21年,终于被龙瑛拿到了致命把柄。
还有点不习惯呢,他有点想念那个一脸认真不断挑战却输给自己的龙瑛。像一只执着的小猫,太投入,太专注,还喜欢用一层隔绝他人的壳伪装自己。
不过,傅铖锐都知道,却不说,喜欢戏弄他,看他炸毛,以此为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