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哥替你喝
林誉书看着江自清在牛仔裤口袋里掏东西。
当下流行的牛仔裤大多比较紧，林誉书的体格又比江自清小，虽然他选给江自清穿的已经是买大了的牛仔裤，穿在江自清身上仍显得很窄。
林誉书有点期待地注视他的动作，江自清摸了很久，掏出一包烟，已经被压瘪了，周围的人好奇看着他们。
林誉书马上起身小声道：“这里面不能抽烟，你先拿着，一会儿出去抽。”
两人吃完，出了商场。
下过雨的傍晚不热，江自清摇了摇手里的烟，道：“来，弟。”
两人凑在一起，点了烟，江自清的手指很漂亮，借着火光，林誉书却看清了他手上的老茧，每一个都喻示着手指主人吃过的苦。
林誉书看着自己莹润如玉的白嫩手指，有些惆怅的猛吸了一口，辛辣的烟味登时咳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咳！咳！”林誉书嗓子火辣辣的疼。
江自清闷闷的笑了起来，林誉书咳得半死不活，想把烟扔了，或问声这烟多少钱一包，又怕伤了他自尊心，只得忍着难受抽了几口，说：“回家吧，我也想回去看看书。”
两人打车回家去，林誉书突然想起忘了给江自清买牙刷毛巾，正要再下去时江自清忙道：“我真带了的，能用，不用买。”
林誉书进浴室看了一眼，江自清的洗漱用品虽然旧旧的，但勉强还能用，就此作罢。
正说话时林誉书的电话又来了，三催四催让他出去玩。
林誉书不耐烦地挂了电话，回房间去看书，不片刻电话又打来。
“都说我今天不出……”
“喂，宝贝？”电话那头的易照华打断林誉书：“是妈妈，你现在忙吗？”
林誉书忙道：“我现在没事儿，怎么了？”
“那正好，我今天在和省城的老板谈生意，桌上有份文件，你给妈妈送来，在沉香阁，尽量快点儿。”
电话很急，林誉书只得放下刚看一会儿的书，给易照华把文件送过去。
“弟，你去哪儿？”
“给我妈送文件。”
江自清看了眼钟，道：“哥和你一起，晚上一个人不安全。”
林誉书点点头，和江自清一起去送文件。
虽知是应酬，但服务员推开门，林誉书还是有点楞呆住了。
包厢烟雾缭绕，易照华就坐在一堆人中间，光彩照人的脸被熏得有几分模糊。
沉香阁是海城一家挺有名的商务会所，走的是古典风，刚才林誉书走来，传统家具加江南园林式草木的点缀，只觉得古色古香，清静幽雅，打开门，却像走进盘丝洞，缭绕的烟酒味张牙舞爪扑面而来。
包厢里的人也听到动静，看过来。
易照华莞尔一笑：“这是我儿子，给我送合同。”
“叔叔好。”江自清在门口没进去，林誉书礼貌地打招呼，只想把合同拿过去，就赶紧出去。
他们却很热情：“易总的儿子随易总，长的好看，既然来了，就坐会儿啊。”
都是生意伙伴，易照华推托不过，倒了杯果汁：“来，小书，给叔叔们敬一杯。”
林誉书接过果汁，一屋子大多是开车肚子顶着方向盘的中年男人，还有几个妆容厚重的女人。
以及唯一一个看着比林誉书大不了几岁的青年，夹着烟，眼神有几分审视的意味。
他刚要敬，有人压下他的杯子。
“易总，喝果汁太见外了吧。”
“瞧张总说的，喝酒咱们就行，我儿子还是学生呢。”易照华笑道。
旁边一个女人却不依不饶：“又不是女孩子，男生更应当多练练，出来见见世面，不然以后怎么继承易总的家业。”
其他人点头附和，看戏般等着。
林誉书僵硬地站着，手里还拿着杯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他平时和朋友出去，也能喝点儿酒，但并不想在这种场合下喝酒。
易照华道：“都行了啊，就会欺负小孩儿，这杯酒我喝，行了吧？”
她说这话，身段放得很软。
林誉书楞住了，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从前参加饭局时，这些伪君子在饭桌上还能保持正经的模样，但来到这些场合，心里的禽兽全跑出来了。
这也是林誉书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妈妈创业的不容易，哪怕他们如今已经很有钱了，在省城的巨头面前仍要低头。
张总很受用，却不打算放过：“一杯酒而已，瞧易总这话说的。”
又绕到林誉书身上，张总似乎跟这杯酒杠上了，林誉书不敬就不罢休，也不让易照华替。
张总已倒好酒，塞到林誉书手里：“小弟弟，喝一杯呗。”
席间的人都看着他，好像他不喝，这生意没法谈了，气氛都静了几分。
林誉书知道这桩生意的重要性，笑了笑，举起手里的酒杯，正要敬酒，江自清突然阻止他：“哎，哥来。”
一群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在江自清身上，连易照华都有些惊讶，江自清却出人意料沉稳：“张总，我这弟弟从小娇生惯养，哪里会喝酒？我替他喝，我先自罚三杯。”
说完，江自清举杯一敬，然后一饮而尽，如今喝完三杯后，又挨个敬了一圈，全程没出一点儿问题。
林誉书站在一旁，有些讶异的看着江自清熟稔的样子，又转念一想，江自清父亲去世，家里没个大人帮衬，都是他自己主持的大局，倒也不觉得奇怪了。
酒喝完，张总也不在说什么，易照华忙让两兄弟离开。
出了烟熏火燎的包厢，林誉书才大大的舒了口气，朝江自清道：“刚刚谢谢了。”
江自清摇摇头：“没事儿，酒桌上都是这样，你还小，哥替你喝是正常的。”
林誉书看着江自清已经涨红的脸，笑了出来。
江自清晕乎乎的，忙问：“怎么了？笑什么？”
“没什么。”林誉书笑着应了声，想了想，最终半扶着江自清回家了。
中途来了这么一出，林誉书也不可能看书了，回家往床上一躺，没多久就睡着了，江自清则在阳台上吹冷风醒酒。
林誉书睡得迷迷糊糊，突然闻到一股酒味儿，感觉到有人给他盖被子，眼睛也不睁就知道是易照华回来了。
他翻了个身继续睡，不舒服地把牛仔裤脱了扔到地上，灯关上，耳机被摘下来，窗门关上，门关上。
林誉书觉得有点不对，在黑暗里睁眼，看见的却是一个男人的背影，那就是江自清了。
他实在困得很了，今天事情太多，懒得起来说什么，继续睡过去了。
当下流行的牛仔裤大多比较紧，林誉书的体格又比江自清小，虽然他选给江自清穿的已经是买大了的牛仔裤，穿在江自清身上仍显得很窄。
林誉书有点期待地注视他的动作，江自清摸了很久，掏出一包烟，已经被压瘪了，周围的人好奇看着他们。
林誉书马上起身小声道：“这里面不能抽烟，你先拿着，一会儿出去抽。”
两人吃完，出了商场。
下过雨的傍晚不热，江自清摇了摇手里的烟，道：“来，弟。”
两人凑在一起，点了烟，江自清的手指很漂亮，借着火光，林誉书却看清了他手上的老茧，每一个都喻示着手指主人吃过的苦。
林誉书看着自己莹润如玉的白嫩手指，有些惆怅的猛吸了一口，辛辣的烟味登时咳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咳！咳！”林誉书嗓子火辣辣的疼。
江自清闷闷的笑了起来，林誉书咳得半死不活，想把烟扔了，或问声这烟多少钱一包，又怕伤了他自尊心，只得忍着难受抽了几口，说：“回家吧，我也想回去看看书。”
两人打车回家去，林誉书突然想起忘了给江自清买牙刷毛巾，正要再下去时江自清忙道：“我真带了的，能用，不用买。”
林誉书进浴室看了一眼，江自清的洗漱用品虽然旧旧的，但勉强还能用，就此作罢。
正说话时林誉书的电话又来了，三催四催让他出去玩。
林誉书不耐烦地挂了电话，回房间去看书，不片刻电话又打来。
“都说我今天不出……”
“喂，宝贝？”电话那头的易照华打断林誉书：“是妈妈，你现在忙吗？”
林誉书忙道：“我现在没事儿，怎么了？”
“那正好，我今天在和省城的老板谈生意，桌上有份文件，你给妈妈送来，在沉香阁，尽量快点儿。”
电话很急，林誉书只得放下刚看一会儿的书，给易照华把文件送过去。
“弟，你去哪儿？”
“给我妈送文件。”
江自清看了眼钟，道：“哥和你一起，晚上一个人不安全。”
林誉书点点头，和江自清一起去送文件。
虽知是应酬，但服务员推开门，林誉书还是有点楞呆住了。
包厢烟雾缭绕，易照华就坐在一堆人中间，光彩照人的脸被熏得有几分模糊。
沉香阁是海城一家挺有名的商务会所，走的是古典风，刚才林誉书走来，传统家具加江南园林式草木的点缀，只觉得古色古香，清静幽雅，打开门，却像走进盘丝洞，缭绕的烟酒味张牙舞爪扑面而来。
包厢里的人也听到动静，看过来。
易照华莞尔一笑：“这是我儿子，给我送合同。”
“叔叔好。”江自清在门口没进去，林誉书礼貌地打招呼，只想把合同拿过去，就赶紧出去。
他们却很热情：“易总的儿子随易总，长的好看，既然来了，就坐会儿啊。”
都是生意伙伴，易照华推托不过，倒了杯果汁：“来，小书，给叔叔们敬一杯。”
林誉书接过果汁，一屋子大多是开车肚子顶着方向盘的中年男人，还有几个妆容厚重的女人。
以及唯一一个看着比林誉书大不了几岁的青年，夹着烟，眼神有几分审视的意味。
他刚要敬，有人压下他的杯子。
“易总，喝果汁太见外了吧。”
“瞧张总说的，喝酒咱们就行，我儿子还是学生呢。”易照华笑道。
旁边一个女人却不依不饶：“又不是女孩子，男生更应当多练练，出来见见世面，不然以后怎么继承易总的家业。”
其他人点头附和，看戏般等着。
林誉书僵硬地站着，手里还拿着杯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他平时和朋友出去，也能喝点儿酒，但并不想在这种场合下喝酒。
易照华道：“都行了啊，就会欺负小孩儿，这杯酒我喝，行了吧？”
她说这话，身段放得很软。
林誉书楞住了，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从前参加饭局时，这些伪君子在饭桌上还能保持正经的模样，但来到这些场合，心里的禽兽全跑出来了。
这也是林誉书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妈妈创业的不容易，哪怕他们如今已经很有钱了，在省城的巨头面前仍要低头。
张总很受用，却不打算放过：“一杯酒而已，瞧易总这话说的。”
又绕到林誉书身上，张总似乎跟这杯酒杠上了，林誉书不敬就不罢休，也不让易照华替。
张总已倒好酒，塞到林誉书手里：“小弟弟，喝一杯呗。”
席间的人都看着他，好像他不喝，这生意没法谈了，气氛都静了几分。
林誉书知道这桩生意的重要性，笑了笑，举起手里的酒杯，正要敬酒，江自清突然阻止他：“哎，哥来。”
一群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在江自清身上，连易照华都有些惊讶，江自清却出人意料沉稳：“张总，我这弟弟从小娇生惯养，哪里会喝酒？我替他喝，我先自罚三杯。”
说完，江自清举杯一敬，然后一饮而尽，如今喝完三杯后，又挨个敬了一圈，全程没出一点儿问题。
林誉书站在一旁，有些讶异的看着江自清熟稔的样子，又转念一想，江自清父亲去世，家里没个大人帮衬，都是他自己主持的大局，倒也不觉得奇怪了。
酒喝完，张总也不在说什么，易照华忙让两兄弟离开。
出了烟熏火燎的包厢，林誉书才大大的舒了口气，朝江自清道：“刚刚谢谢了。”
江自清摇摇头：“没事儿，酒桌上都是这样，你还小，哥替你喝是正常的。”
林誉书看着江自清已经涨红的脸，笑了出来。
江自清晕乎乎的，忙问：“怎么了？笑什么？”
“没什么。”林誉书笑着应了声，想了想，最终半扶着江自清回家了。
中途来了这么一出，林誉书也不可能看书了，回家往床上一躺，没多久就睡着了，江自清则在阳台上吹冷风醒酒。
林誉书睡得迷迷糊糊，突然闻到一股酒味儿，感觉到有人给他盖被子，眼睛也不睁就知道是易照华回来了。
他翻了个身继续睡，不舒服地把牛仔裤脱了扔到地上，灯关上，耳机被摘下来，窗门关上，门关上。
林誉书觉得有点不对，在黑暗里睁眼，看见的却是一个男人的背影，那就是江自清了。
他实在困得很了，今天事情太多，懒得起来说什么，继续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