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直到画展前一天才有了点波澜。
盛景仍旧带着那枚戒指忙前忙后,每当磕到的时候,他又心疼的不能行。
宁夏就那么看着,直到看到他把做饭需要的材料都放进了箱子里准备带走,提醒道:“我们就去一天。”
盛景满意的看着箱子里的东西,随后搬起来,说:“一天也不能让你呆的不舒服。”
他换了一套休闲装,本就比平时多了几分温和,这样笑着说话时,更是平易近人。
宁夏难得的没拿话刺他,嗯了声,说:“那走吧。”
他率先朝外走,盛景抱着箱子在后面跟上。
车还是跟上次的一样,而在路上也是一样的沉默。
只是这次的车程不短,再加上昨晚上宁夏没睡好,他在椅背上靠了会,就真的睡着了。
只是即便睡着了,也还是在梦里。
梦里的他回到了手臂出事的那天,那个噪杂,痛苦的雨里。
手臂的疼痛让他恐慌,他下意识护住自己的手腕,而这一动作惹起了盛景的注意。
盛景见他睡的并不安稳,停下车,拿出毯子想盖到他腿上,却看到了他紧紧握着的手腕。
白色的衬衣被握紧,贴在皮肤上,隐约看的到皮肤上的纹理。
是伤痕。
盛景皱了皱眉,想让他松手看个清楚,可还没碰到,宁夏骤然睁开了眼。
看着盛景的眼神中带着敌意。
盛景收回手,轻声问:“做噩梦了吗?”
“没。”宁夏瞬间敛了表情,松开手将衣服整理好,说:“被你惊醒了。”
“抱歉。”
盛景注意着他的神色,状似不经意的问:“你的胳膊怎么了,我看有伤痕。”
“采景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还没好。”
以往宁夏出去采景也总受伤,所以他这么说,盛景没怀疑:“找医生看了吗?”
“看了,没大事,好好养着就行。”
盛景担心的说:“之后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知道。”宁夏看着前面即将堵上的路,说:“开车吧”
“好。”
盛景稍稍放下心底的担心,没再过多关注他的手,重新启动了车子。
这次的车一路到了目的地,没再出任何情况。
宁夏推开车门,被已经升至正空的太阳刺的眯了眼睛。
盛景站到他身旁,为他落下了一片阴影。
“走吧,先去酒店。”
盛景手里还抱着那个箱子,引着宁夏朝定好的酒店内走。
服务员见状快步迎上来,要接盛景手里的箱子时,盛景拒绝了,他办理好手续,带着宁夏一起上了楼。
开的套房,里面有两个房间,刚好。
宁夏打开靠窗位置的房间门,检查房间的设施,而盛景开始收拾东西:“你先去睡会,待会我们下去吃饭,晚上再出去玩。”
画展明天早上才开,所以今天剩下的时间都是空的。
宁夏嗯了声,进了房间。
盛景听到反锁门的声音,面不改色的收拾东西,甚至还拿出了一套画具。
他生怕宁夏突然想画画,找不到顺手的工具。
宁夏不知道盛景还带了画具,他拉开窗帘,入目的山峦让他出了神。
清秀又威严。
宁夏撑着窗边看着,眼里多了几分动容,连着泪痣都仿若更亮了点。
半长发被迎面吹起,风送来的好像还有欢呼声,听不太真切,跟风声掺杂着。
宁夏微眯起眼睛,想看清对面盘旋山路上的场景,却只看到了一抹张扬的红旗。
上面似是一个s。
宁夏觉得是自己眼花,否则最近s这个字母出现的频率有点高了。
可对面的红旗还在摇摆,宁夏懒得再看,拉上窗帘,遮挡了所有外界的事物。
声音,亦或者旗子。
他又一次躺到床上,直到盛景喊他吃饭,他才从房间里出去。
桌上的饭菜摆满了一桌,是盛景借了酒店的厨房做的。
三年前的盛景亦能对他做到这个地步,但是现在的盛景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和讨好。
他不知道盛景是愧疚,弥补,还是什么。
但无论是什么,他都不会再像三年前一样,感动的无以复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