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分手的事

书名:生死线 作者:狗头叼花 本章字数:2168 下载APP
“叶余,别这么幼稚。”常言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才吐出今天来的目的:“我让你考虑的事,想的怎么样了?”
“什么?”叶余愣怔抬头,脸色苍白。
“分手的事。”常言说。
“哥……”叶余缓缓收紧拳头,手背的针头又有了回血的征兆,他整个人缩在病床角落,神情黯淡:“别这样行不行。”
他叹了口气,呼吸带了颤意:“这么多年了,你连讨厌我了都不能给我个理由吗?”
“厌烦需要理由吗?”常言牵了下嘴角,似讥似讽,“从你表白那天我就说过吧,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试了也不会有结果的。”
“而且,叶余。”病房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常言从兜里翻出口罩戴上,声音闷沉:“你温顺的样子我真的看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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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余死后的第六天,常言火烧屁股似的找到白相。
“他可是你辖区的,你不管?”
白相猛摇头:“不不,我管不了我管不了。”
偌大的包厢零星坐了几个人,此刻各自杵在角落,不愿面对暴躁的常言。
“大哥们,明天就头七了,到时候出了纰漏,谁担这个责任??”常言把桌拍的震天响,“都哑巴了吗?说话啊。”
“那个……”霍灼往后坐了坐,和常言拉开安全距离,小声道:“我曾祖父明天忌日,我没空。”
“我前女友过生日。”
“我领导长痔疮了。”
“阎王找我谈对象。”
“……”
你一言我一语下来,常言脸当场就绿了。
“你们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常言咬牙切齿,“叶余跟了我三年,身上什么气都沾了,又是没因果的横死,他要是过了头七,咱们哪个跑的掉?”
几个人默契的低下了他们高贵的头。
“常哥,叶余那么听你话,你随便跟他说说不就妥了吗?”霍灼提议,“还用什么武力。”
“是吗。”
“是,是啊。”白相立马附和,“我记得那小孩乖乖巧巧的,又黏你,你就,跟他说说嘛。”
“我俩分了,他死之前就分了。”常言懒得跟他们吵,拿起筷子开始戳桌上的糕点,神色平平。
“啊?”霍灼愣了,“不像啊,上次……”
他想说上次酒吧见面,他们明明还是老样子,叶余也没有表露出任何怨意或不满。
像死了还舍不得常言,而非来寻仇。
这疑问说了一半,他自己又噎了回去,嘟囔道:“也是,要不然您老人家也不会见死不救……”
常言手指一顿,玉质筷子便从手中脱落,发出刺耳声响。
包厢登时安静下来,几个人齐刷刷看着常言。
常言保持着夹点心的姿势没动,像是愣住了,又或者想起了什么,半晌,他沉默着将筷子摆回原位,抬起头。
“都看我干什么。”他依旧平静,似乎永远没有多余的情绪,“我脸上有解决问题的答案?”
见他这样,几个人也没了继续试探他的心情,互相交换了个眼神,最后派跟他熟一些的霍灼出来说话。
“常哥啊,你觉不觉得,今天这场聚会,少了点什么?”霍灼问。
常言扫了一圈,没看到什么特殊的:“什么?”
“看我。”白相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干笑一声,“您不觉得我这儿少了个人吗?”
他这么一说,常言反应过来,一挑眉:“黑风呢?”
这片地儿的黑白无常出了名的关系好,平日里恨不得穿一条裤子,无论是做任务还是假期,凡是见人基本都在一起。
今天却只来了白相自己。
“他接了您的信,去找了一趟您男……前男友。”白相说。
“已经找了?”常言愣了一瞬,“那他人呢?”
“在冥医那呢。”白相笑的更尴尬了,“跟您前男友打了一架,打输了。”
常言:“……”
出于人道主义,常言忍了又忍,才堪堪把嘴边哪句“怎么这么废”咽回去,友情询问:“伤得重么?”
“还行。”白相回答,“就是觉得没脸见人,最近是不会出来了。”
“……”常言再次无语凝噎,他端了茶,试图把烦躁一块抿下去。
几个人又讨论了下叶余为什么会这么强的问题,最后得出结论,一定是跟常言久了,早早打通了任督二脉。
常言听着他们瞎扯,又在续茶的过程中走了神。
按道理来讲,鬼没有过头七是不会有这么大怨气的,他既然连黑无常都打得过,怕是已经满腔怨恨。
这些怨愤中,又有几分是对着他常言的呢。
还装什么小白兔。
事已至此,等明天时间一过,叶余这个变故,定会更加棘手。
若是强行送他去往生桥……
就是不知他和叶余对上,有几分胜算。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身后便多了分凉意,像是冰冷的蛇躯,缓慢而紧缠地攀上他脊背。
常言一抖,手里的茶壶掉在桌面,滚烫的茶水洒了一桌。
“哥哥刚刚是在想我么。”叶余趴在他后背,一只手从侧面伸过来,提他扶好茶壶,嗓音温和:“小心些,别烫到。”
他依旧是来去自如,不给人反应时间,在场其他几个人都懵了,不知道这场面是该动手呢,还是看着他们卿卿我我呢。
作为大家目光的中心,常言神色自若的继续喝茶,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哥哥怎么不理人呢。”叶余眉眼低垂,很是委屈地把脑袋搁在常言肩窝,“好几天没见了,哥哥一点都不想我吗?”
长而卷翘的眼睫下,是一双带着疯意、阴沉到扭曲的眼睛。
“怎么都不说话了?”常言把杯子放下,抬眼看了一圈他没用的兄弟们,道:“继续聊啊。”
“呃……”霍灼盯着叶余有些妖冶的脸,心说聊什么,当面讨论怎么对付你前男友吗?
几个人都不敢说话,而常言是打定主意似的无视叶余,场面一时间焦灼起来。
就在这时,包厢的落地窗突然在巨响中爆裂,数块玻璃碎片弹过来,还好他们坐的离窗户远些,没有受到波及。
几人现是怀疑又震惊的看着叶余,两秒后又突然反应过来,那不是他做的。
一地的玻璃碎片上,立着一位披头散发的女鬼,血色长裙下,是一双白到病态的赤足、以及缓缓从裙摆处淌下的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