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呆呢？”
阿月的声音把陆沉从回忆的思绪里给拉了回来。
酒吧里暖气很足，陆沉把袖子挽上去，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没事，你顾着前面，我有点事情，去去就回。”
“哦、哦，有事情喊我。”阿月手里还抱着瓶酒，是给熟客开的。
“嗯。”
陆沉转身，路过吧台的时候拎了瓶普通的啤酒，从侧门走出去，这边走廊是去洗手间的方向，来来往往总有人穿行。
应该没有看错。他刚刚看到一男一女从吧台这边绕出去，女的他有些眼熟，如果真没错的话，是隔壁从事某类生意的。
陆沉慢悠悠地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他轻声进了男洗手间，果不其然听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声响。
陆沉咳嗽了一下。
里面的动静停止了几秒。
“抱歉，我是酒吧的负责人……如果您有这方面的需求……可以去外面那边酒店开个房间。”
一阵沉默。
“滚出去！老子干什么要你管！”男的吼了一声。
“我再说一次，这里不允许，不然别怪我不给面子，警察要是来了，您面上也不好看不是么？”
说完，又过了几秒钟，里面两人慢吞吞地出来，走到前面的确实是隔壁某店的女人，娇媚地瞥陆沉一眼，嘴里哼哼唧唧的，捋了下头发。
男的脸色很差，一脸愠怒地瞪着陆沉，“怎么开门做生意的？”
“这里是酒吧，不做二类生意，是吧美女？”
被他cue了一句，那女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拎着包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抱歉啦！要不您和我去隔壁？”
“不去！滚！”
陆沉手里还拿着酒瓶，目送两人走出去。
他们走了没多久店里突然来了一群警察，站在门口，十来个人来势汹汹，陆沉赶紧迎上去，诧异地问了一句：“怎么了警官？”
负责这块片区的警察姓张，和陆沉打过几次照面。
在这附近负责的警察一向事务繁忙，要处理的纠纷也不少，和他们这些店铺的老板有交集再正常不过。见到陆沉在，张警官挥挥手把他叫到一边：“最近接到一些报警电话，说是这附近几个酒吧都有人私下偷偷从事不太好的那什么买卖，今天出来惯例巡查……”
陆沉有些愕然。
“怎么了这表情？”
“没事……就是感觉挺突然的，有人报警？”
“嗯，点名你这儿。”张警官打量了他一会儿，“你管理这家店以来也没出过什么事情，我对你还是有信任度的。但今天的巡查可不能缺了哈。”
“我明白的，”陆沉点点头，“警官们辛苦了，我会好好配合。”
每年都有惯例的巡查，但这次总感觉不太对劲，他刚自己抓到了一个，怎么立马警察就到了？
既然有人打电话报警点名这里，针对性就很明显了。
陆沉正思忖着，阿月急匆匆地跑过来，拉着他胳膊说：“出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
“那边，刚刚一个警官正巧就、正巧就……”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陆沉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他领着阿月一同过去，张警官正在盘问其中一个客人。
这一桌坐在角落一些，好几个人坐在一起，被要证件的那两个表情尴尬，其中一人喝多了，还在和警察大呼小叫。
“吵什么吵什么？犯法知不知道！再吵一个试试？”
张警官呵斥了两句。
醉酒的那个梗着脖子回呛：“我在这里消费！我干什么了我？”
“你自己问问，你这两朋友哪来的？嗯？”
“我、我……我和我朋友怎么了？”
“朋友啊？走，回去和我一起，问问你的朋友。”
几个警官围上来，把那几个嗓门特大的给控制住了，当事人被按着肩膀从座位里给拽了出来。
两个女的也被叫出了酒吧，一群人浩浩荡荡往所在辖区警局去了。
陆沉留下阿月看场子，作为负责人他要跟着去警局善后。
这几年以来被动进警局的机会不少，陆沉习以为常，也有了自己一套的打交道规则。
但今晚的情况明显和以往不一样，他刚进去就看到一大票人在那站的站，坐的坐，这其中还包括了老熟人——兴哥。
几个警察站在一起讨论了老半天，看在场人的眼神都变了不少。
那兴哥望了一眼陆沉，陆沉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张警官先叫进去了。
“别担心，就是有些事情要你配合调查一下。”
一杯咖啡递过来，陆沉点点头，“明白。”
“你跟兴哥很熟？”
“算是比较熟的熟客，他经常来我这边消费，打过交道，也在我认识的渠道商那里买过酒，但我不收中间的钱，只是纯粹介绍了那个供货渠道，他单方面联络的。”陆沉将情况大概说了一下，思路清晰，表达准确。
张警官蹙着眉头将一份资料递给他，“这是这几天在他们仓库那边查到的，那批货物里出现了一些不太好的东西。”
“这……”陆沉整个傻眼。
“这个不可说事情可大可小，就怕沾到别的。”
“……我懂。”
“你把联络过的渠道商，你们的供货商的方式都提供一下，在这里写一下吧。”
接过张警官递过来的笔，陆沉开始写字。
“你也别太担心，你不过是介绍一个卖酒的商人，只要你中间没有任何参与，也没有触及到他们的生意就行。等调查到位了，盘查清楚了，没事的就没事，我们做事都讲究证据的。”
“我明白的。”
陆沉心想我屁事没干，哪里是怕这个？就是琢磨最近真的倒霉事一个接一个，不带消停的。
停顿了一下，陆沉又问：“今天店里那个带人进来的……”
“哦你说那个啊。”张警官面色有些搞笑，“你是不是得罪谁了？我们局里最厉害那个一坐进去没五分钟，他们就实话实说了，说是收了人钱想搞臭你们店的名声，顺便让你被罚钱。”
脑海里闪过那两男N女的样子，陆沉似乎猜到了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