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催命符（1）
三人正吃着早点，就听见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一向仗义执言的青竹将他们几个叫了过来，没好气道：“你们说的楚家千金莫不是楚学士的爱女，楚湘如？”
“没错，就是这个罗刹鬼。”店小二自然而然地道。
青竹狠狠瞪他们一眼：“人家姑娘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平白无故损人名声？”
“定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昨日没接到绣球，恼羞成怒了！”
谁知店小二却大呼冤枉：“几位客官有所不知，我们说的可都是实话，那楚湘如的确是罗刹鬼转世，她……”
店小二话还未说完就被青竹拍案打断：“什么罗刹鬼阎罗王的，我看你才是个鬼！再胡说八道，我……”
谁知接下来店小二却语出惊人：“昨儿个接到她绣球的冯秀才，死了！”
青竹显得极为震惊，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们：“啊？”
“此话当真？”容岁岁也很是惊诧，忍不住追问。
店小二们拍着胸口保证：“我们敢以性命担保，句句属实，你们若是不信，出去随便找个人问问，如今整个霞城都传遍了！”
店小二们表情诚恳，不像在撒谎。
最后其中一人又说出了更多的细节：“昨日在接到楚湘如的绣球之后，冯秀才就被楚家下人安排到了三里外置办的新宅院，还派了数十个丫鬟下人，今日一大早，下人见已快到迎亲时辰他还没动静，就去敲他房门。”
“敲了许久都无人应，因怕耽误了良辰吉时，只好强行进了房，谁知却发现冯秀才已经死了，说是尸体都硬了，一看就死了挺长时间！”
想不到昨日还好端端的人，竟突然死了，的确出乎意料。
“只不过死个人罢了，有什么好奇怪的？说不定他早就有病了，你们怎能把他的死牵扯到楚家小姐身上？”青竹正义凛然道。
另一个小二啧啧道：“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去年这楚家同样办了一场招亲大会，你们猜怎么着？接到楚湘如绣球的人，当晚就死了！”
“死一个就算了，可如今第二个接她绣球的人也死了，就连村口算命的刘半仙都说她是罗刹鬼转世，谁接到她的绣球就会见阎王！”
店小二说得眉飞色舞，司徒瑾安旁若无人地品着茶，喃喃道：“怪哉。”
青竹还是觉得玄乎，连掌柜的也叫了过来，谁知得到的回答出奇一致。
“咱们霞城去年就出过这么一桩命案，死者的确是接到楚家千金绣球之人，要说仅是死了一个人，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可偏偏如今又……”掌柜的摇头叹气：“一是巧合，二也是巧合吗？我看不然……”
“红颜祸水啊！长得再美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索命的罗刹鬼！霞城从今往后不太平了！”店小二砸吧着嘴：“干脆找个得道高僧，把这妖女给收了，不然咱们迟早都会被她给害死！”
“你是异想天开了，楚家是什么人？是官！就你个平头百姓还想跟官斗？我看未等到得道高僧把妖女收了，官府第一个就把你给收了。”掌柜的和店小二们肆无忌惮地说着神神鬼鬼的闲话，就在这时，几个衙役进了满桂楼，为首的是一个斯文得体的老者。
在看到容岁岁三人后，支开其他人，老者毕恭毕敬地向司徒瑾安道明了来意：“老奴奉我家老爷楚淮之命，特来请公子屈尊前往冯宅。”
“冯宅？难道就是冯秀才住的那处宅子？”青竹疑惑道。
“是。”老者应声点头。
“看来还真出事了。”青竹说道：“可让咱们过去是什么意思？难道那冯秀才死得蹊跷？”
“去看看。”司徒瑾安淡然道。
三人在老者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气势宏伟的宅院，大门上所贴的红喜字极为瞩目，门口有衙役把手，正呵斥着周围看热闹的人。
尽管有衙役呵斥，但那些人不为所动，接头交耳指指点点。
“真是吓人啊，昨日冯秀才被楚家下人送回来后，春光满面的，我还特意提着鸡蛋来恭喜他呢，说他这是天降好运，谁知才一晚上的功夫人就没了，看来这人命贱，注定享不了福！”
“就是说啊，他之前穷困潦倒地连叫花子都不如，好不容易搬进了如此阔绰的大宅，还没享福就莫名其妙地死了，啧啧……”
几个大娘旁若无人地说着话，衙役有些烦躁，让闲杂人等都散去：“走走走，别妨碍官府做事。”
“差大哥，那冯秀才是不是被妖怪吸干了阳气而死的啊？”他们好奇问道。
“哪来的妖怪？快回你们各自的家去！”衙役没好气道：“再不走就别怪我赶人了！”
“当然有妖怪了！那楚家千金就是罗刹鬼投胎，接到她绣球的两个人都死了，啧啧啧，定是被她吸了阳气……”
“我听说这吸阳气的鬼，只要是个男人都不会放过，也难怪连冯秀才都看得上，她抛绣球不是在选夫君，而是在挑吃食呢！”
大娘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地越发过分。
青竹看不下去，就朝她们吼了一声：“你们瞎嚷嚷什么？不回家看着丈夫孩子，在这儿乱嚼舌根，若真有妖怪，那定是你们这些长舌妇！”
“哟，你还帮着那罗刹鬼说话呢？当心她把你迷了，吸干你阳气，到时看你还嘴硬不！”大娘们呵呵笑了起来。
正在此时大门开了，楚淮气愤地大声呵斥：“谁再风言风语，通通都给我抓起来。”
人群霎时安静，先前还气焰嚣张的大娘们也急忙闭上了嘴，一个个低垂着脑袋，加快脚步各回各家。
见到司徒瑾安已经到来后，楚淮连忙请他进去，一边走还一边唉声叹气：“冯秀才的事，想必王爷已经听说了吧？”
容岁岁注意到，相比于昨日，此刻的楚淮仿佛苍老了许多，满面愁容精神不佳。
“自沉宝寨一案后，整个临云国都知王爷您断案如神，微臣也着实束手无策，所以才劳您大驾。”楚淮双眉紧锁：“方才在门外，你们几位也都听见了…如今小女遭受非议，我这个做父亲的听了，心里头也实在难受。”
楚淮的话也侧面证实了冯秀才的死的确有蹊跷，并且连官府都觉得棘手。
他将容岁岁三人带到了一间屋子，忍不住叹气：“尸体就在那里。”
屋子里的那张喜床上，冯秀才倒在上面，他身体僵直，嘴唇乌紫，一双眼睛似乎是死不瞑目一般直勾勾地瞪着，显然已经失去了气息。
“昨日下人将他送回来，他都还好好的，谁知仅仅一个晚上，就……”楚淮懊悔不已：“早知就让人时刻都守着他了……”
“人是怎么死的？”青竹问。
官府的仵作接过话道：“尸体无多余外伤，也无中毒迹象，我推测他应是被人用枕头给捂死的。”
容岁岁朝着冯秀才的尸体走了过去，将其仔细地打量了一遍，发现他双脚处的床褥有明显褶皱，想来他在死前应该有过挣扎。
接着她毫不避讳地抬起尸体的双手查看，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青竹难免一惊：“十两，你……”
司徒瑾安摇头示意青竹，让他把想说的话也憋了回去。
楚淮盯着容岁岁不解地问道：“这位姑娘是？”
“她就是你所说的断案高手，沉宝寨的案子是她破的。”司徒瑾安看向容岁岁，眸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之意。
这个答案让楚淮吃了一惊，昨日初次见到容岁岁时，他以为她不过就是司徒瑾安身边的一个侍女，谁知来头竟如此之大……
他狐疑地盯着这个与他女儿年纪相仿的丫头，无论怎么看也觉得她不像是断案高手。
不过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姑娘，竟然不惧怕尸体，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如今这件案子闹得沸沸扬扬，加之去年的命案，让楚湘如的名声一落千丈，楚淮自然比谁都更加心急想要找出凶手，让爱女不再遭受那些闲言碎语。
他注视着容岁岁的一举一动，对她也是将信将疑。
容岁岁将冯秀才的尸体简单查验了一番，发现他的手上没有被绳子之类捆绑过的痕迹，双手也干干净净。
“若是一个人在没有被捆绑的情况下，被人捂死，那混乱之中定会与凶手发生争执，他的手上不应如此干净……”她自言自语地说道。
楚淮听得一知半解，急忙问道：“此话怎讲？难道他不是被人给捂死的？”
“是被捂死的没错，不过按理来说，在与凶手争执的过程中，他的手上极有可能会抓扯下凶手身上的东西，比如衣物、发肤一类，可他双手空空如也，就连指甲缝也没有一丝碎屑。”容岁岁秀眉轻蹙。
“难不成是凶手在将他杀害之后，都给清理掉了？”青竹猜测。
“不像。”容岁岁摇头，随后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看来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凶手是一个气力极大之人，趁他不备，在瞬间就让他一命呜呼，连多余的挣扎都未曾留下。”
“没错，就是这个罗刹鬼。”店小二自然而然地道。
青竹狠狠瞪他们一眼：“人家姑娘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平白无故损人名声？”
“定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昨日没接到绣球，恼羞成怒了！”
谁知店小二却大呼冤枉：“几位客官有所不知，我们说的可都是实话，那楚湘如的确是罗刹鬼转世，她……”
店小二话还未说完就被青竹拍案打断：“什么罗刹鬼阎罗王的，我看你才是个鬼！再胡说八道，我……”
谁知接下来店小二却语出惊人：“昨儿个接到她绣球的冯秀才，死了！”
青竹显得极为震惊，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们：“啊？”
“此话当真？”容岁岁也很是惊诧，忍不住追问。
店小二们拍着胸口保证：“我们敢以性命担保，句句属实，你们若是不信，出去随便找个人问问，如今整个霞城都传遍了！”
店小二们表情诚恳，不像在撒谎。
最后其中一人又说出了更多的细节：“昨日在接到楚湘如的绣球之后，冯秀才就被楚家下人安排到了三里外置办的新宅院，还派了数十个丫鬟下人，今日一大早，下人见已快到迎亲时辰他还没动静，就去敲他房门。”
“敲了许久都无人应，因怕耽误了良辰吉时，只好强行进了房，谁知却发现冯秀才已经死了，说是尸体都硬了，一看就死了挺长时间！”
想不到昨日还好端端的人，竟突然死了，的确出乎意料。
“只不过死个人罢了，有什么好奇怪的？说不定他早就有病了，你们怎能把他的死牵扯到楚家小姐身上？”青竹正义凛然道。
另一个小二啧啧道：“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去年这楚家同样办了一场招亲大会，你们猜怎么着？接到楚湘如绣球的人，当晚就死了！”
“死一个就算了，可如今第二个接她绣球的人也死了，就连村口算命的刘半仙都说她是罗刹鬼转世，谁接到她的绣球就会见阎王！”
店小二说得眉飞色舞，司徒瑾安旁若无人地品着茶，喃喃道：“怪哉。”
青竹还是觉得玄乎，连掌柜的也叫了过来，谁知得到的回答出奇一致。
“咱们霞城去年就出过这么一桩命案，死者的确是接到楚家千金绣球之人，要说仅是死了一个人，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可偏偏如今又……”掌柜的摇头叹气：“一是巧合，二也是巧合吗？我看不然……”
“红颜祸水啊！长得再美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索命的罗刹鬼！霞城从今往后不太平了！”店小二砸吧着嘴：“干脆找个得道高僧，把这妖女给收了，不然咱们迟早都会被她给害死！”
“你是异想天开了，楚家是什么人？是官！就你个平头百姓还想跟官斗？我看未等到得道高僧把妖女收了，官府第一个就把你给收了。”掌柜的和店小二们肆无忌惮地说着神神鬼鬼的闲话，就在这时，几个衙役进了满桂楼，为首的是一个斯文得体的老者。
在看到容岁岁三人后，支开其他人，老者毕恭毕敬地向司徒瑾安道明了来意：“老奴奉我家老爷楚淮之命，特来请公子屈尊前往冯宅。”
“冯宅？难道就是冯秀才住的那处宅子？”青竹疑惑道。
“是。”老者应声点头。
“看来还真出事了。”青竹说道：“可让咱们过去是什么意思？难道那冯秀才死得蹊跷？”
“去看看。”司徒瑾安淡然道。
三人在老者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气势宏伟的宅院，大门上所贴的红喜字极为瞩目，门口有衙役把手，正呵斥着周围看热闹的人。
尽管有衙役呵斥，但那些人不为所动，接头交耳指指点点。
“真是吓人啊，昨日冯秀才被楚家下人送回来后，春光满面的，我还特意提着鸡蛋来恭喜他呢，说他这是天降好运，谁知才一晚上的功夫人就没了，看来这人命贱，注定享不了福！”
“就是说啊，他之前穷困潦倒地连叫花子都不如，好不容易搬进了如此阔绰的大宅，还没享福就莫名其妙地死了，啧啧……”
几个大娘旁若无人地说着话，衙役有些烦躁，让闲杂人等都散去：“走走走，别妨碍官府做事。”
“差大哥，那冯秀才是不是被妖怪吸干了阳气而死的啊？”他们好奇问道。
“哪来的妖怪？快回你们各自的家去！”衙役没好气道：“再不走就别怪我赶人了！”
“当然有妖怪了！那楚家千金就是罗刹鬼投胎，接到她绣球的两个人都死了，啧啧啧，定是被她吸了阳气……”
“我听说这吸阳气的鬼，只要是个男人都不会放过，也难怪连冯秀才都看得上，她抛绣球不是在选夫君，而是在挑吃食呢！”
大娘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地越发过分。
青竹看不下去，就朝她们吼了一声：“你们瞎嚷嚷什么？不回家看着丈夫孩子，在这儿乱嚼舌根，若真有妖怪，那定是你们这些长舌妇！”
“哟，你还帮着那罗刹鬼说话呢？当心她把你迷了，吸干你阳气，到时看你还嘴硬不！”大娘们呵呵笑了起来。
正在此时大门开了，楚淮气愤地大声呵斥：“谁再风言风语，通通都给我抓起来。”
人群霎时安静，先前还气焰嚣张的大娘们也急忙闭上了嘴，一个个低垂着脑袋，加快脚步各回各家。
见到司徒瑾安已经到来后，楚淮连忙请他进去，一边走还一边唉声叹气：“冯秀才的事，想必王爷已经听说了吧？”
容岁岁注意到，相比于昨日，此刻的楚淮仿佛苍老了许多，满面愁容精神不佳。
“自沉宝寨一案后，整个临云国都知王爷您断案如神，微臣也着实束手无策，所以才劳您大驾。”楚淮双眉紧锁：“方才在门外，你们几位也都听见了…如今小女遭受非议，我这个做父亲的听了，心里头也实在难受。”
楚淮的话也侧面证实了冯秀才的死的确有蹊跷，并且连官府都觉得棘手。
他将容岁岁三人带到了一间屋子，忍不住叹气：“尸体就在那里。”
屋子里的那张喜床上，冯秀才倒在上面，他身体僵直，嘴唇乌紫，一双眼睛似乎是死不瞑目一般直勾勾地瞪着，显然已经失去了气息。
“昨日下人将他送回来，他都还好好的，谁知仅仅一个晚上，就……”楚淮懊悔不已：“早知就让人时刻都守着他了……”
“人是怎么死的？”青竹问。
官府的仵作接过话道：“尸体无多余外伤，也无中毒迹象，我推测他应是被人用枕头给捂死的。”
容岁岁朝着冯秀才的尸体走了过去，将其仔细地打量了一遍，发现他双脚处的床褥有明显褶皱，想来他在死前应该有过挣扎。
接着她毫不避讳地抬起尸体的双手查看，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青竹难免一惊：“十两，你……”
司徒瑾安摇头示意青竹，让他把想说的话也憋了回去。
楚淮盯着容岁岁不解地问道：“这位姑娘是？”
“她就是你所说的断案高手，沉宝寨的案子是她破的。”司徒瑾安看向容岁岁，眸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之意。
这个答案让楚淮吃了一惊，昨日初次见到容岁岁时，他以为她不过就是司徒瑾安身边的一个侍女，谁知来头竟如此之大……
他狐疑地盯着这个与他女儿年纪相仿的丫头，无论怎么看也觉得她不像是断案高手。
不过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姑娘，竟然不惧怕尸体，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如今这件案子闹得沸沸扬扬，加之去年的命案，让楚湘如的名声一落千丈，楚淮自然比谁都更加心急想要找出凶手，让爱女不再遭受那些闲言碎语。
他注视着容岁岁的一举一动，对她也是将信将疑。
容岁岁将冯秀才的尸体简单查验了一番，发现他的手上没有被绳子之类捆绑过的痕迹，双手也干干净净。
“若是一个人在没有被捆绑的情况下，被人捂死，那混乱之中定会与凶手发生争执，他的手上不应如此干净……”她自言自语地说道。
楚淮听得一知半解，急忙问道：“此话怎讲？难道他不是被人给捂死的？”
“是被捂死的没错，不过按理来说，在与凶手争执的过程中，他的手上极有可能会抓扯下凶手身上的东西，比如衣物、发肤一类，可他双手空空如也，就连指甲缝也没有一丝碎屑。”容岁岁秀眉轻蹙。
“难不成是凶手在将他杀害之后，都给清理掉了？”青竹猜测。
“不像。”容岁岁摇头，随后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看来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凶手是一个气力极大之人，趁他不备，在瞬间就让他一命呜呼，连多余的挣扎都未曾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