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锦佳嬷嬷身上没有查得欢喜佛的纹身,他就有过怀疑,这个欢喜密教和以前的欢喜密教不同了,他们不会在心口纹欢喜佛,也不会杀人,而是用药诱人,借女色惑人,控制朝中官员,窃取朝廷机要,并不像以前的欢喜密教那般是为了长生杀人取命,而是为了谋朝篡位。
关岳山师承原欢喜密教的大长老,秉持着以前欢喜密教的作风,他身上纹有欢喜佛,行事更潇洒肆意,游戏人间,所以就算他受命窃取六扇门机要,他也会弄出个赌场,弄出个黑市,为的就是听故事。
而锦佳嬷嬷完全是有目的的接近,接近万研,国舅等人都是为了窃取朝廷机要,为了接近皇帝,为了更快地谋朝篡位。
比起半路请来的关岳山,锦佳嬷嬷在欢喜密教的根基更深,按此推断,幕后之人,更像是朝廷中人,为的是谋朝篡位,而非寻求长生。
谋朝篡位一要钱二要兵,淮南王统领三军,实在是拉拢的不二人选,所以锦佳嬷嬷才会费尽心机笼络万研,那他们钱又从哪儿来呢?难道这就是寻双让他们查胡商的原因?
究竟是谁密谋这一切,想谋朝篡位呢?
“肃王?”丁宝儒猜测。
皇帝正值壮年,膝下孩儿多,但年岁都不大,还未到能登基的年纪,另就是皇帝的几个兄弟了,肃王,齐王,勤王和唯一的异姓王淮南王。
首先能排除淮南王,若淮南王是幕后真凶总不得还祸害自己的儿子。肃王,齐王和勤王中,似乎肃王的可能性更大。
肃王一直以来都是先帝最宠爱的孩子,皇帝恰恰相反,若不是先帝突然暴毙,没有留下诏书,皇位也轮不上皇帝,大可能是肃王的。
“不对啊,肃王身残,哪能为帝。”丁宝儒又否认了自己的猜测。
皇帝和肃王是老冤家了,两人从皇子时候就不对付,肃王有先帝撑腰,皇帝年少时没少在肃王手下吃过亏,后来皇帝一登基,就找借口废了他一条腿,将其变相软禁,折磨,肃王若是在这种情形下还能弄出个欢喜密教来,还真是不简单了。
“难道是齐王?”
“不可能呀,齐王是皇帝的同胞兄弟,兄弟俩互相扶持,感情一向要好,要动手早就在皇帝未登基的时候就动手了。勤王也不像,先帝驾崩时,勤王还走不得路,后来皇上登基,其被太后养着,弱冠之年才出宫,不争不抢,安于做个闲散王爷,一年到头,也没听到过有关他的事。”丁宝儒一个一个分析,分析来分析去,总觉得还是肃王最有可能,但肃王已残,根本无法登基,他就算得逞了也无济于事。
“你怎么不猜国舅?太子年纪尚小,皇上出事,太子登基,他正好可以把持朝政不是吗?”顾瑾之问他。
“虽有可能,但国舅不是被抓了吗?要是他,咱们就不用再查了。”丁宝儒否认了这个猜测。
“倒也是。”
“听寻双说,国舅自己承认那处别院是自己用来宴请宾客的,不少大人都去过,寻双忙着查验那些大人,所以才让我们去查访胡商。”
两人约好时间地点丁宝儒就先走了,顾瑾之回房交代了一声,稍作易容便打算出去,刚走出院子,就碰上迎面来的福妈妈,说祖母找他和小梨儿过去。
顾瑾之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下午在书房胡来的事被祖母知道了?
“祖母可说有什么事?”顾瑾之试探道。福妈妈面上看着倒不像有什么不妥的事。
“少爷和少奶奶去了就知。”
祖母相请,顾瑾之只好回房,知会小梨儿一声,与她先去祖母院子一趟再说。
江清黎也是瞬间想到了刚刚在书房的事,“都怪你,都说不能胡来了,这下好了,且等着挨训吧。”
江清黎一边说着一边起身下床,做那事忒费力,弄得她脚发软,从书房回来就窝床上了。顾瑾之蹲下身,给她把绣花鞋穿上,“有打有骂我顶着,保管不伤你一根指头。”说着扶她站起,不放心再问:“能走吗?”
“没大碍,咱们快去吧,你不是待会儿还要出去。”江清黎心里虽羞,但也不怕,反正他一起去,怎么也是他顶在前头。
两人略带忐忑地去了祖母那儿,给老太太请安行礼。
“梨儿过来。”老太太朝江清黎招招手,江清黎不由紧张看了一眼顾瑾之,才缓步过去。
“前几日在苏家发生那么大的事竟也不知会祖母。”老太太说着,拉着江清黎坐在自个儿身边。
听老太太这话,顾瑾之和江清黎心中可算是松了一口气,江清黎赶紧说道:“祖母挂心了,没甚大碍,相公在,将那些恶人都惩治了,也就没知会您了,免得您担心。”
“哪能这么算了,咱们顾家就这么好欺负的?总得让他们给点补偿不是。”老太太说完,福妈妈就领着人,抬了几个大箱子进来,顾瑾之狐疑问道:“这是什么?”
“淮南王府和苏家给的补偿。”老太太示意福妈妈打开,几大箱子,俱是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祖母,你做什么了?”夫妻俩都震惊了,齐声问道。
“还能做什么,给我孙媳妇讨回公道罢了。”说完,转头又对顾瑾之说:“你有事先去忙吧,梨儿留我这儿,祖母好好教教她怎么不被人欺负,怎么欺负人,没得每回还让祖母来给你们出头。”老太太一边说一边把顾瑾之赶了出去,关门落锁一气呵成,任凭顾瑾之怎么敲也再不搭理了。
“少爷,老夫人是为了少奶奶好,不会伤了少奶奶的,您放心去忙吧。”福妈妈上前劝说。
“福妈妈,您老实告诉我,祖母究竟做了什么?”
“这,老太太就让老爷捎了一封信给人,没多久就有人送来了这些,老奴也不知究竟。”
顾瑾之越来越糊涂了,仅仅是一封信?
不过福妈妈说的也是,祖母不会伤害小梨儿,他和丁宝儒约的时间也要到了,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