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四十四章 凤去台空江自流
“看呐！”有的仙女惊叫了出来。
“怎么回事……？”梦之门的守卫开明兽震撼地望着它的头上、旁边、脚下……“那是……？”
无数道不同姿态的光芒绕着地球飞驰，那无数的光芒，看来是向着混沌的方向奔去的。因为那些光芒，使星球看起来有平常的数倍大。
“那是只鸟？那是鲸鱼？那是企鹅、长颈鹿、熊猫……”
“神龙、喜马拉雅山大脚野人、独角马、拉玛苏、大天狗、刻耳柏洛斯、巴、本耶普……”
“人类、蚂蚁、水熊虫、灯塔水母、苍蝇、人类免疫缺陷病毒……”
地球到处各地所发出的光芒，被以混沌为中心吸了进去。而正在战斗中压制住杨穆的梦呓合体也停止了攻击，抽搐了起来，还奇怪地嗷嗷直叫。
那是数不尽的生命之光。由地球各地发出的光芒，由线构成了带，由带构成了面，最终形成了行星级别的生命之海，波涛汹涌地围绕着星球，好似巨型的、裹着星球的活风暴，集中在混沌上。
姜梦通过自己勤奋研究的不完全真理，强行征收了所有生命的生命之力。任何生命，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神明、动物、植物，甚至是昆虫、微生物、最小的细菌、真菌、病毒…..他们的肉体从内向外开始分裂，纯粹的生命光芒从他们的身体里膨胀开来，以至于肉体都逐渐撕裂。
最终，所有生命的躯体都爆裂了，化为了碎片。纯粹的生命之光一个又一个地飞往混沌前方。而混沌的后方恰好是忘却之门。
无人入睡！无人入睡！
消失吧，黑夜！星星沉落下去，
星星沉落下去！黎明时我将获胜！
我将获胜！我将获胜！
“啊啊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腹痛让杨穆突然尖叫了出来，即使是刚才的战斗她都没有这么痛过。她一边痛呼着，一边无法坚持飞行而下落。成千上万的仙女们纷纷飞至空中接住了她降落到了新巴别塔的大台上。
她知道了，她通过神力与妖力能够感知到了，自己体内怀孕多时的孩子终于产生了灵魂。
这些集中起来的生命之光，逐渐凝聚成了一支新的画笔。这支笔正正地就对着正在痛苦抽搐的梦呓合体，忘却之门依旧静静地伫立在梦呓合体的背后，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啊啊……怎、怎么了？你要做什么！姜梦……？”美梦的脸彻底震惊了，她想要把手从与姜梦的角力中挣脱出来。
“这就是真理，兄姐。”姜梦死死地抓住美梦不肯放手，“在你忙着想点子压迫弱小的时候，我可没在闲着。当然我也没来得及研究出真正的绝对真理，但是目前不完全的版本对付你已经是足够了。”
“你疯了！你疯了！你你你你你你，你——”
姜梦大喝一声，拽过来美梦，死死地用自身束缚住了她。
“你是要全星球都去死亡吗！疯子！”美梦歇斯底里地怒骂、叫喊。
“对我来说，求生的渴望与对死亡的接受是等价的。”姜梦的头脑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这么清醒，“全部结束了，美梦。压迫的时代彻底终结！”
“小梦呢……？”
缓过来的杨穆，在仙女们的拥抱与簇拥下，使她松了一口气。
但是，当她知道在梦呓合体的对面，那根凝聚了所有生命的笔直挺挺地对准了梦呓合体后，她绝望了。
因为她感知到了姜梦已经决心赴死了。
“小梦！小梦！求求你，不要，别别别——啊！！！”
“娘娘！”
杨穆痛到失声惨叫，宫缩痛的好似锤击或者用拳猛击，五脏六腑的气好像都要被打出来那么痛，“求求你了，不要抛下我一个，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画笔的笔毛瞬间缩紧，好似一柄锋利的长枪。梦呓合体抽搐着张开了臂膀，摆出了十字架一般的姿势。美梦依旧在疯狂挣扎，但是姜梦依旧死死地控制着她。她什么都做不了了，该来的就要来了。
就这样，杨穆睁大了眼睛。姜梦自己也同时想到了：那是他小时候，被杨穆搀着在家乡的森林里，见到了委蛇。
但凡见到委蛇的人，就会死于非命。想想这件事，见到委蛇会死，这种说法恐怕还是有点道理的。
“对不起了，穆……”
“……梦！”
精神世界里，姜梦恶狠狠地用手刺入了美梦的身体里。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美梦痛苦地狂叫出来，姜梦猛然地从她的体内掏出了她附身的那个人类少女姒酒的灵魂与意识。
与此同一时间，在外部世界的生命之笔也直挺挺地刺穿了梦呓合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带着回声的梦呓双子的惨叫轰响了整颗星球。梦呓合体的身体上没有任何伤口，可穿透身躯的生命之笔在精神世界内部，却是击碎了姜梦与美梦的灵魂。
“不！！！”
在仙女们和梦兽们的目送之下，数不胜数的生命，拖拽着梦呓双子已经完全化为碎片的灵魂，从梦呓合体的肉体背后剥离了出来，冲击着忘却之门。
而忘却之门也好像再也承受不住这么多的生命，在所有的生命都冲击到了门后，黑门本身也爆裂出光芒，炸为了灰絮，直至消失。
混沌没了，忘却之门代表的死亡也没了，这颗星球失去了所有的生命。随即，太虚幻境的这些仙女们、梦兽们与梦之居民们也开始逐渐地消失。因为它们是生命潜意识的产物，没有了生命，它们也不复存在。
“娘娘！”“娘娘！”“救救我！”“我不要消失！”“娘娘！”
“大家……”杨穆痛苦地抬起了手，泪流满面。但是他们一个个也都变得透明，化为了烟消散。
“小梦……小梦……”
杨穆在沉默中慢慢地爬向了那个只剩下人类女孩姒酒灵魂的肉体——梦呓合体的身体。可这肉体的额头上已经没有了圆月图腾。
姒酒慢慢地醒来了，但是她根本就没有产生过自己的意识。尽管这个肉体是成熟的，可是她甚至连孩子都不如。只会诡异地“噫噫啊啊”地做着婴儿的动作。
“……你的大志是绝对没有错的……绝对的……但是我……我……”
杨穆呻吟着，抱着这个刚刚才算活着的生命痛哭。这颗星球上已经没有其他的活物了，几乎成为了一颗死星，只剩下她们两个，还有杨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得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呜……!”
杨穆在无法停止的泪水之中呕吐，体会着肚子里的孩子带给她的剧痛，却在同时感受旺盛生命力带来的喜悦。这痛苦是如此的真实，使得她感受得到生命在活着。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穆。”
杨穆惊异地抬起了头。
“小梦？”
注：
1. 中间插入的诗句来自于《今夜无人入眠》。
“怎么回事……？”梦之门的守卫开明兽震撼地望着它的头上、旁边、脚下……“那是……？”
无数道不同姿态的光芒绕着地球飞驰，那无数的光芒，看来是向着混沌的方向奔去的。因为那些光芒，使星球看起来有平常的数倍大。
“那是只鸟？那是鲸鱼？那是企鹅、长颈鹿、熊猫……”
“神龙、喜马拉雅山大脚野人、独角马、拉玛苏、大天狗、刻耳柏洛斯、巴、本耶普……”
“人类、蚂蚁、水熊虫、灯塔水母、苍蝇、人类免疫缺陷病毒……”
地球到处各地所发出的光芒，被以混沌为中心吸了进去。而正在战斗中压制住杨穆的梦呓合体也停止了攻击，抽搐了起来，还奇怪地嗷嗷直叫。
那是数不尽的生命之光。由地球各地发出的光芒，由线构成了带，由带构成了面，最终形成了行星级别的生命之海，波涛汹涌地围绕着星球，好似巨型的、裹着星球的活风暴，集中在混沌上。
姜梦通过自己勤奋研究的不完全真理，强行征收了所有生命的生命之力。任何生命，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神明、动物、植物，甚至是昆虫、微生物、最小的细菌、真菌、病毒…..他们的肉体从内向外开始分裂，纯粹的生命光芒从他们的身体里膨胀开来，以至于肉体都逐渐撕裂。
最终，所有生命的躯体都爆裂了，化为了碎片。纯粹的生命之光一个又一个地飞往混沌前方。而混沌的后方恰好是忘却之门。
无人入睡！无人入睡！
消失吧，黑夜！星星沉落下去，
星星沉落下去！黎明时我将获胜！
我将获胜！我将获胜！
“啊啊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腹痛让杨穆突然尖叫了出来，即使是刚才的战斗她都没有这么痛过。她一边痛呼着，一边无法坚持飞行而下落。成千上万的仙女们纷纷飞至空中接住了她降落到了新巴别塔的大台上。
她知道了，她通过神力与妖力能够感知到了，自己体内怀孕多时的孩子终于产生了灵魂。
这些集中起来的生命之光，逐渐凝聚成了一支新的画笔。这支笔正正地就对着正在痛苦抽搐的梦呓合体，忘却之门依旧静静地伫立在梦呓合体的背后，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啊啊……怎、怎么了？你要做什么！姜梦……？”美梦的脸彻底震惊了，她想要把手从与姜梦的角力中挣脱出来。
“这就是真理，兄姐。”姜梦死死地抓住美梦不肯放手，“在你忙着想点子压迫弱小的时候，我可没在闲着。当然我也没来得及研究出真正的绝对真理，但是目前不完全的版本对付你已经是足够了。”
“你疯了！你疯了！你你你你你你，你——”
姜梦大喝一声，拽过来美梦，死死地用自身束缚住了她。
“你是要全星球都去死亡吗！疯子！”美梦歇斯底里地怒骂、叫喊。
“对我来说，求生的渴望与对死亡的接受是等价的。”姜梦的头脑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这么清醒，“全部结束了，美梦。压迫的时代彻底终结！”
“小梦呢……？”
缓过来的杨穆，在仙女们的拥抱与簇拥下，使她松了一口气。
但是，当她知道在梦呓合体的对面，那根凝聚了所有生命的笔直挺挺地对准了梦呓合体后，她绝望了。
因为她感知到了姜梦已经决心赴死了。
“小梦！小梦！求求你，不要，别别别——啊！！！”
“娘娘！”
杨穆痛到失声惨叫，宫缩痛的好似锤击或者用拳猛击，五脏六腑的气好像都要被打出来那么痛，“求求你了，不要抛下我一个，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画笔的笔毛瞬间缩紧，好似一柄锋利的长枪。梦呓合体抽搐着张开了臂膀，摆出了十字架一般的姿势。美梦依旧在疯狂挣扎，但是姜梦依旧死死地控制着她。她什么都做不了了，该来的就要来了。
就这样，杨穆睁大了眼睛。姜梦自己也同时想到了：那是他小时候，被杨穆搀着在家乡的森林里，见到了委蛇。
但凡见到委蛇的人，就会死于非命。想想这件事，见到委蛇会死，这种说法恐怕还是有点道理的。
“对不起了，穆……”
“……梦！”
精神世界里，姜梦恶狠狠地用手刺入了美梦的身体里。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美梦痛苦地狂叫出来，姜梦猛然地从她的体内掏出了她附身的那个人类少女姒酒的灵魂与意识。
与此同一时间，在外部世界的生命之笔也直挺挺地刺穿了梦呓合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带着回声的梦呓双子的惨叫轰响了整颗星球。梦呓合体的身体上没有任何伤口，可穿透身躯的生命之笔在精神世界内部，却是击碎了姜梦与美梦的灵魂。
“不！！！”
在仙女们和梦兽们的目送之下，数不胜数的生命，拖拽着梦呓双子已经完全化为碎片的灵魂，从梦呓合体的肉体背后剥离了出来，冲击着忘却之门。
而忘却之门也好像再也承受不住这么多的生命，在所有的生命都冲击到了门后，黑门本身也爆裂出光芒，炸为了灰絮，直至消失。
混沌没了，忘却之门代表的死亡也没了，这颗星球失去了所有的生命。随即，太虚幻境的这些仙女们、梦兽们与梦之居民们也开始逐渐地消失。因为它们是生命潜意识的产物，没有了生命，它们也不复存在。
“娘娘！”“娘娘！”“救救我！”“我不要消失！”“娘娘！”
“大家……”杨穆痛苦地抬起了手，泪流满面。但是他们一个个也都变得透明，化为了烟消散。
“小梦……小梦……”
杨穆在沉默中慢慢地爬向了那个只剩下人类女孩姒酒灵魂的肉体——梦呓合体的身体。可这肉体的额头上已经没有了圆月图腾。
姒酒慢慢地醒来了，但是她根本就没有产生过自己的意识。尽管这个肉体是成熟的，可是她甚至连孩子都不如。只会诡异地“噫噫啊啊”地做着婴儿的动作。
“……你的大志是绝对没有错的……绝对的……但是我……我……”
杨穆呻吟着，抱着这个刚刚才算活着的生命痛哭。这颗星球上已经没有其他的活物了，几乎成为了一颗死星，只剩下她们两个，还有杨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得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呜……!”
杨穆在无法停止的泪水之中呕吐，体会着肚子里的孩子带给她的剧痛，却在同时感受旺盛生命力带来的喜悦。这痛苦是如此的真实，使得她感受得到生命在活着。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穆。”
杨穆惊异地抬起了头。
“小梦？”
注：
1. 中间插入的诗句来自于《今夜无人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