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血债偿
当洛珍说出龚祥已死时，还是出乎了容岁岁的意料。
她原本以为就算洛珍是杀人凶手，但龚祥也一定参与其中，只是想不到龚祥早已在十年前就死了。
对于眼前的一切，青竹还是显得难以置信，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娇弱的女孩竟然是这三起命案的真凶，“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我肯定还没睡醒。”
啪！啪！
他往自己脸上招呼了两个巴掌，清晰的痛觉让他明白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你真是那场暴风雨中唯一的幸存者？之所以要杀掉他们三人，是因为你记恨他们将商船上的财宝全都抢走了？”青竹依旧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问道。
洛珍冷笑起来，眸光却带着凄楚：“暴风雨？呵。”
“没有暴风雨，有的只是残暴的屠杀。”
说完之后她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这三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我就算下地狱也一定要拉上他们！”
“他们全都死有余辜！”
洛珍向他们诉说起自己的身世，原来她是当年若阙使臣的女儿。
“十年前，我父亲受命带着满船的贡品前来临云国庆贺皇子满月，我与母亲也一并跟随着父亲。”
“当我们的商船来到沉宝寨附近海域时。看见了海里有四个年轻人在呼救，随从以为是失足落水的村民便好心相救，然而，却不料因此招致了杀身之祸。”
“那一趟父亲只带了不足十人的随从，因为对那四人毫无防备，全都被杀害，父亲为了掩护我与母亲也被残忍杀害，然而父亲的牺牲也并未换来我与母亲的安全。”
“尽管母亲带着我躲在船舱内，可最后还是被许城富发现了，幸运的是，当时我被母亲藏在了狭小的仓板隔间里，但我的母亲却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许城富，赵山和李有才，这三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在发现我母亲之后，起了淫心，当时的我刚满六岁，眼睁睁地看着我母亲被那三个禽兽侮辱折磨……”
洛珍一边诉说，眼泪一边抑制不住地流下：“我知道母亲都是为了掩护我才甘愿受辱，甚至于在遭受那三个禽兽非人折磨时，为了让我不要害怕，唱起了每晚用来哄我入睡的曲子……”
洛珍的指甲深深嵌进了肉里，血丝从她指缝中渗出，“那三个人渣发泄完兽欲之后，他们的四弟抱着从船上搜刮的金银珠宝过来，或许是因为他还良知尚存，指责三人不该那样对待我母亲，与他们发生了争吵，李有才在一怒之下毫不留情地将我母亲一刀毙命，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他们四弟，几人扭打起来，冲突之中，老大杀了老四。”
“他说：妇人之仁留着也无用，迟早有一天会把他们几人抖出来。”
“三人将船上的尸体全都扔进了大海，包括我的母亲和他们的四弟，我都不记得当时我是怎么做到连哭都哭不出的。”
洛珍凄楚地笑了起来：“商船被他们血洗后不久，海上就刮起了暴风雨，整艘船都被海水吞没，那时我就应该死了，可没想到却被海水冲到了沉宝寨岸上，被婆婆救回去了。”
洛婆婆哭着抱着洛珍：“傻丫头，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是我的孙女，是我的亲孙女！你快告诉他们，人不是你杀的……”
洛珍给洛婆婆跪了下去：“婆婆，我对不起你……”
祖孙俩抱在一起，痛哭不已。
“所以那四个劫杀商船的人便是许城富，李有才，赵山和龚祥。”在得知洛珍的悲惨遭遇后，青竹已经气愤到不能自持：“除了龚祥还稍微有一点人性以外，那三人的确猪狗不如，理应被千刀万剐！”
洛珍还说她当时因为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所以在被洛婆婆救回去了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开口说话，周围所有人有都把她当做哑巴来看待，即使后来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也再未发一言。
“让我想不到的是，这三个血海仇人竟与我身处在同一个村子，可是我还来不及报仇，他们便匆匆离去了。”
“这些年来，我每晚都会偷偷习武，目的就是为了等他们回来之后杀了他们报仇。”
“总算在半年前，李有才和赵山二人先后归来，为了将许城富也一网打尽，我并没有立即向他二人寻仇，而是在暗中散布重泯现世的消息，这下果然让许城富也上钩了。”
“他们当初洗劫商船时，难道未将重泯带走吗？”青竹以为重泯早就被他们四人中的其中一个给拿了。
洛珍摇头，“因为重泯贵重，父亲在掩护我与母亲逃走时，将它放在了我身上。”
“等接到许城富即将回来的消息之后，我假扮龚祥，用书信联络李有才和赵山二人，让他们认为龚祥当时并未死，不仅如此，重泯还在他身上。”
“他们都不知道当时船上还有我这个目击者的存在，加之他们做贼心虚，轻而易举就相信了我的身份。”
“我在信里告诉他们，说我记恨许城富，并用当年洗劫商船的秘密和重泯作为交换，让他们把他杀掉，替我报仇。”
洛珍冷笑起来，“众人都说他们几人情同手足，可为了自保时，不会念及丝毫情分。”
为了杀掉许城富，李有才和赵山设计了一出鸿门宴，在将侍应丫鬟支走之后，故意提起了十年前他三人的恶行，并且还扬言已经报了官，要大家一起同归于尽，这时的许城富已经功成名就，当然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所以在见到身着衙役服的石青到来之后，以为李有才和赵山说得是真的。
所以才会在一气之下说出他是不会认罪、他们全都得死的话，这也让不知情的石青以为许城富是真的发疯了，冲突之下将他误杀。
而李有才早早安排的歌姬也正如容岁岁所料，是为了让所有人都以为许城富的突然发疯，是因为鲛人诅咒。
等许城富死了之后，洛珍又利用龚祥的身份，在同一晚分别杀了李有才和赵山二人。
她本欲营造李有才杀害赵山畏罪潜逃的假象，殊不知，半路却杀出个徐三红，不仅如此，李有才的尸体也被杨大夫误打误撞发现。
“看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说完这一切，洛珍释然地笑了。
“傻丫头，傻丫头啊……”洛婆婆几乎哭晕过去。
洛珍跪在地上重重地给她磕了三个头，“婆婆，您的大恩大德，今世我无以为报，只愿来世能成为您真正的孙女，好好孝敬您……”
此案真相一出，整个临云国都为之一震。
尽管许城富、李有才和赵山三人当年犯下了滔天罪案，但洛珍也落下了杀人之罪，皇帝特命司徒瑾安亲自将她押至京都受刑。
在回京都的船上，洛珍身负枷锁，嘴里哼起了一个不知名的曲调。
宁静，悠长，像是在对挚爱之人温言细语，轻轻诉说。
这一日，旺叔正好出海，从海上断断续续传来的调子，让他觉得无比熟悉。
他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中秋夜，他所听到的“鲛人歌声”……
她原本以为就算洛珍是杀人凶手，但龚祥也一定参与其中，只是想不到龚祥早已在十年前就死了。
对于眼前的一切，青竹还是显得难以置信，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娇弱的女孩竟然是这三起命案的真凶，“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我肯定还没睡醒。”
啪！啪！
他往自己脸上招呼了两个巴掌，清晰的痛觉让他明白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你真是那场暴风雨中唯一的幸存者？之所以要杀掉他们三人，是因为你记恨他们将商船上的财宝全都抢走了？”青竹依旧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问道。
洛珍冷笑起来，眸光却带着凄楚：“暴风雨？呵。”
“没有暴风雨，有的只是残暴的屠杀。”
说完之后她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这三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我就算下地狱也一定要拉上他们！”
“他们全都死有余辜！”
洛珍向他们诉说起自己的身世，原来她是当年若阙使臣的女儿。
“十年前，我父亲受命带着满船的贡品前来临云国庆贺皇子满月，我与母亲也一并跟随着父亲。”
“当我们的商船来到沉宝寨附近海域时。看见了海里有四个年轻人在呼救，随从以为是失足落水的村民便好心相救，然而，却不料因此招致了杀身之祸。”
“那一趟父亲只带了不足十人的随从，因为对那四人毫无防备，全都被杀害，父亲为了掩护我与母亲也被残忍杀害，然而父亲的牺牲也并未换来我与母亲的安全。”
“尽管母亲带着我躲在船舱内，可最后还是被许城富发现了，幸运的是，当时我被母亲藏在了狭小的仓板隔间里，但我的母亲却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许城富，赵山和李有才，这三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在发现我母亲之后，起了淫心，当时的我刚满六岁，眼睁睁地看着我母亲被那三个禽兽侮辱折磨……”
洛珍一边诉说，眼泪一边抑制不住地流下：“我知道母亲都是为了掩护我才甘愿受辱，甚至于在遭受那三个禽兽非人折磨时，为了让我不要害怕，唱起了每晚用来哄我入睡的曲子……”
洛珍的指甲深深嵌进了肉里，血丝从她指缝中渗出，“那三个人渣发泄完兽欲之后，他们的四弟抱着从船上搜刮的金银珠宝过来，或许是因为他还良知尚存，指责三人不该那样对待我母亲，与他们发生了争吵，李有才在一怒之下毫不留情地将我母亲一刀毙命，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他们四弟，几人扭打起来，冲突之中，老大杀了老四。”
“他说：妇人之仁留着也无用，迟早有一天会把他们几人抖出来。”
“三人将船上的尸体全都扔进了大海，包括我的母亲和他们的四弟，我都不记得当时我是怎么做到连哭都哭不出的。”
洛珍凄楚地笑了起来：“商船被他们血洗后不久，海上就刮起了暴风雨，整艘船都被海水吞没，那时我就应该死了，可没想到却被海水冲到了沉宝寨岸上，被婆婆救回去了。”
洛婆婆哭着抱着洛珍：“傻丫头，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是我的孙女，是我的亲孙女！你快告诉他们，人不是你杀的……”
洛珍给洛婆婆跪了下去：“婆婆，我对不起你……”
祖孙俩抱在一起，痛哭不已。
“所以那四个劫杀商船的人便是许城富，李有才，赵山和龚祥。”在得知洛珍的悲惨遭遇后，青竹已经气愤到不能自持：“除了龚祥还稍微有一点人性以外，那三人的确猪狗不如，理应被千刀万剐！”
洛珍还说她当时因为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所以在被洛婆婆救回去了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开口说话，周围所有人有都把她当做哑巴来看待，即使后来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也再未发一言。
“让我想不到的是，这三个血海仇人竟与我身处在同一个村子，可是我还来不及报仇，他们便匆匆离去了。”
“这些年来，我每晚都会偷偷习武，目的就是为了等他们回来之后杀了他们报仇。”
“总算在半年前，李有才和赵山二人先后归来，为了将许城富也一网打尽，我并没有立即向他二人寻仇，而是在暗中散布重泯现世的消息，这下果然让许城富也上钩了。”
“他们当初洗劫商船时，难道未将重泯带走吗？”青竹以为重泯早就被他们四人中的其中一个给拿了。
洛珍摇头，“因为重泯贵重，父亲在掩护我与母亲逃走时，将它放在了我身上。”
“等接到许城富即将回来的消息之后，我假扮龚祥，用书信联络李有才和赵山二人，让他们认为龚祥当时并未死，不仅如此，重泯还在他身上。”
“他们都不知道当时船上还有我这个目击者的存在，加之他们做贼心虚，轻而易举就相信了我的身份。”
“我在信里告诉他们，说我记恨许城富，并用当年洗劫商船的秘密和重泯作为交换，让他们把他杀掉，替我报仇。”
洛珍冷笑起来，“众人都说他们几人情同手足，可为了自保时，不会念及丝毫情分。”
为了杀掉许城富，李有才和赵山设计了一出鸿门宴，在将侍应丫鬟支走之后，故意提起了十年前他三人的恶行，并且还扬言已经报了官，要大家一起同归于尽，这时的许城富已经功成名就，当然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所以在见到身着衙役服的石青到来之后，以为李有才和赵山说得是真的。
所以才会在一气之下说出他是不会认罪、他们全都得死的话，这也让不知情的石青以为许城富是真的发疯了，冲突之下将他误杀。
而李有才早早安排的歌姬也正如容岁岁所料，是为了让所有人都以为许城富的突然发疯，是因为鲛人诅咒。
等许城富死了之后，洛珍又利用龚祥的身份，在同一晚分别杀了李有才和赵山二人。
她本欲营造李有才杀害赵山畏罪潜逃的假象，殊不知，半路却杀出个徐三红，不仅如此，李有才的尸体也被杨大夫误打误撞发现。
“看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说完这一切，洛珍释然地笑了。
“傻丫头，傻丫头啊……”洛婆婆几乎哭晕过去。
洛珍跪在地上重重地给她磕了三个头，“婆婆，您的大恩大德，今世我无以为报，只愿来世能成为您真正的孙女，好好孝敬您……”
此案真相一出，整个临云国都为之一震。
尽管许城富、李有才和赵山三人当年犯下了滔天罪案，但洛珍也落下了杀人之罪，皇帝特命司徒瑾安亲自将她押至京都受刑。
在回京都的船上，洛珍身负枷锁，嘴里哼起了一个不知名的曲调。
宁静，悠长，像是在对挚爱之人温言细语，轻轻诉说。
这一日，旺叔正好出海，从海上断断续续传来的调子，让他觉得无比熟悉。
他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中秋夜，他所听到的“鲛人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