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枕被人亲的七荤八素,从温泉池被扛进屋里的时候脑袋都是懵的,直到被裴易爻扔在床上他才猛地回过神来:“裴、裴哥!”
站在床边看着他,裴易爻用食指蹭了蹭嘴角笑道:“没亲够?”
“不是!”鲍枕猛地往床上缩了缩:“我是想说夜深了,快睡吧。”听着他的话挑挑眉,裴易爻上床坐在鲍枕的身边,看着他默默缩到了床边又一把将他拽回来:“要是不睡呢?”
一下子攥紧自己的裤腰带,鲍枕看着裴易爻的眼神瑟瑟发抖:“裴哥,你不会是想要和我磨枪吧?案件在前邪灵逍遥在外,咱们要以大事为重啊!”
被“磨枪”两个字一下子激发了画面感,裴易爻黑着脸想象了一下他和鲍枕相对而立互相掏出那玩意儿的样子,在心里愤愤为什么本来挺欲的的事儿,被他这么一说突然变得那么中二…
本来也没想要做些什么,一是鲍枕没点头,上次完全是因为他意外喝了酒,二是自从上次裴易爻知道他有点轻微的凝血障碍,真是要到了那一步,他也舍不得这么仓促弄伤了他。
揽着鲍枕倒在枕头上,裴易爻一下子按灭了房间的灯:“睡觉!”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许久后他听着裴易爻的呼吸深渐稳,确认今晚真的不会发生什么后才放松下来后,背靠着裴易爻的胸膛闪着眼睛胡思乱想。
鲍枕想想程芳的事,觉得有些犯愁,可是再想想裴易爻的态度就又觉得放心。转念又想想这次的人口拐卖案,沮丧自己能帮上的忙不多,但想想有裴易爻在身边他一定能和警方一起抓住坏人…
裴易爻本来已经快要睡着了,可是耳边却不时飘过来几声动静,他认认真真地听了听才发现,竟然是鲍枕这个熊孩子在哼歌。
鲍枕因为今晚的亲吻清醒的睡不着觉,他胡思乱想地时候下意识哼着两句歌:“开心的…喜庆~,好看的…欢腾~……”
裴易爻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来他唱的是什么,于是睁开眼睛开口问道:“唱什么呢你?”
“哎哟我的妈!”猛地被人吓了一跳,裴易爻立刻搂住他摸了摸他的头顶:“摸摸头吓不着,你大晚上不睡觉唱什么歌呢?我还以为温泉里出了唱歌的美人鱼。”
在裴易爻的怀里喘了口气,鲍枕转过身窝在他身边:“我睡不着。”
“明天一早就要去警局,听话,闭上眼睛睡觉。”裴易爻把鲍枕往身边又拽了拽:“再不睡,脱了裤子裴哥给你lu一炮?”
试着怀里的人当即紧紧揪住了裤腰带,裴易爻笑着亲了亲鲍枕的头顶:“崽儿,晚安。”
第二日一迈进警局,大家已经准备好了对张德帅的再次审讯,裴易爻拿着拐卖人口的资料放在他眼前:“你只拍了受害人的照片之后记录了身高体重等等,为什么不留下他们的身份信息?”
张德帅被关着的这些日子里有禁毒所的同志干预,此刻还在禁毒期的他显然精神不济,整个人照之前第一次见时瘦了很多,眼眶深陷十分没有精神:“给我一口,给我一口我就什么都交代了。”
裴易爻和程芳对视了一眼,程芳猛地踹向眼前的桌子喝道:“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老实交代,不然让你换个地方,直接在法庭上交代!”
张德帅靠在椅背上缓缓抬头看了程芳一眼,他冷笑了一声,然后又沉重着眼皮倒在椅背上:“不能溜冰,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审讯室外其实准备了柴城警方申请下来的毒//.品,像张德帅毒瘾这样重的人,一次性戒断是不可能的。一般在适当的时机警方会考虑给他一点,也是为了确保嫌疑人不会因为骤然戒毒而影响生命安全。
张德帅的精神目前在崩溃的边缘,他们非常肯定他手中一定还有这些被拐卖人员的详细资料或是线索,此刻就像是熬猎物的猎人,裴易爻紧紧盯着在毒瘾发作前的张德帅。
张德帅的指尖开始无意识敲击着桌板,他的脚镣不断碰撞地面发出叮铛的声响,口中的声音开始因为涕泗横流而渐渐不清:“给我、给我一口…”
鲍枕在观察室透过单向玻璃看着这一切,他突然觉得周围的气温有些冷,疑惑地看了看空调面板,却发现空调并没有打开。
试着自己的头发被偷偷扯了扯,鲍枕默默走到观察室不被注意的角落,盖垫立刻掀起一点帽子对他说道:“少男,你有没有感觉到不太对劲儿?”
鲍枕如实点了点头,盖垫继而又小心地掀开了一点帽檐,细细观察了一番后带一着一点怀疑地喃喃:“这里的气息突然变得很奇怪。”
默默打量了一圈周围,鲍枕转身走出了观察室的大门,直直奔向了走廊处的洗手间。确认洗手间内没有其他人在,鲍枕迅速锁上门伸出右手:“我的妈,要了命了。”
原本空空的右手里立刻现出他的粉色扳手,鲍枕握紧了扳手脚下就立刻展开了亮眼的魔法阵。盖垫一下子从帽子里钻出来,随着他的魔法转了一圈抖了抖身子:“找找邪灵的踪迹!”
“嗯!”点头挥动了法杖,果不其然眼前散出淡淡的黑色印记,分明是附近出现了邪灵的印记。鲍枕把洗手间的门打开的瞬间,只见眼前一道似有似无的黑气已经蔓延向了审讯室而去。
瞬间便追着黑气跑过去,门口守着的警员只能见着鲍枕跑过来,刚要伸手拦他就被他猛地推开:“嫌疑人有危险!”看守警员疑惑他的力气突然变得很大,那边鲍枕已经瞬间打开了审讯室的大门:“都出去!”
裴易爻猛的抬眼就看见鲍枕冲了进来,转眸看了看他手中的扳手和头上的蝴蝶结,再下一刻就看到了鲍枕身后的滚滚黑气:
“听他的!都出去!”
裴易爻和鲍枕的特聘身份是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员得到的机密,程芳了然立刻指挥身边的记录员向外走,可当记录员跑出去的那一刻鲍枕就已经一脚踢上了大门:“来不及了!裴哥看着她!”
挥着扳手带出光圈,那光圈一下子罩住了惊愕不已的张德帅,下一秒鲍枕已经回身挡向黑气:“我的妈,显形!”
裴易爻:他一定要说“我的妈”才能用魔法吗?我崽儿的帅气被耽误了啊…
盖垫:没办法哦,这是魔法的规律~
黑气一瞬间显现在观察室众人的眼前,除却鲍枕和裴易爻,观察室还剩张德帅和程芳在里面,而这黑气很显然就是冲着张德帅而来。
指尖夹住一张符咒,裴易爻一下子按在张德帅和程芳的肩头上:“天雷奔地火,破除世间邪。急急如律令!”他点完符咒又去看鲍枕:“邪灵不可能直接杀人,必须要宿主动手才可以,眼下黑气这么浓,它的宿主一定就在附近!”
紧张寂静的审讯室内突然传来“咚咚”的声响,像是手臂撞击墙面的声音,一下一下渐渐从窗外传来…
“咚、咚...”
众人循声去看审讯室唯一的窗户,裴易爻下意识将鲍枕挡在身后,鲍枕听着那一下一下的声响忍不住皱眉:“什么东西这么邪门?”
背过手将鲍枕往身后又拉了拉,裴易爻拽着他的身子把他完全挡住:“不管是什么东西,没我的话你不准往上冲知道吗?”
说话间窗口猛地被撞开,众人闻声去看,却猛地见着一阵浓浓的黑烟散进来。裴易爻扔出一张符咒护住众人不被黑气所伤,符咒燃烧在黑气的面前,瞬间用火光划出一丝清明。
推手将那张燃烧的符咒猛地推向窗外,火焰一瞬间顺着黑气向外燃烧,下一刻窗外猛地“嗷!”的一声嘶吼。
那声音含糊不清像是某种动物,裴易爻顺着声音的来源快步跑到了窗前,鲍枕随后跟上去便见着一个猛兽的身影四脚并用跃下墙体向外跑。
“追啊裴哥!”单手撑住窗外要跳,鲍枕猛地被裴易爻拦腰抱住拉下了窗户:“别追!保护证人要紧!”
被拉回房间内的鲍枕回头去看他,裴易爻指了指身后的张德帅,又望向远处野兽消失的方向:“宿主要杀的人既然就是张德帅,那它一定会再次行动。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保护好他,小心中了调虎离山的计策,让邪灵有了可乘之机。”
听着裴易爻的话这才点点头,裴易爻伸手弹了一下鲍枕脑袋上的小蝴蝶结:“收起来,一会儿警员就进来了。”挥手间扳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盖垫顺势飞回鲍枕的帽子里,裴易爻抬眼去问它:“看清楚那是什么了?”
盖垫摇摇头,在合上帽子缝儿前仍旧笃定:“亲眼所见也不能算真,邪灵只能寄生人类,这个规律永远都不会变。”
盖垫语毕裴易爻却突然笑了笑,手指轻轻推了推眼镜回它:“你说得对。”
张德帅目睹这一切后彻底被吓住,加上毒//.瘾的影响,现在坐整个人在椅子上抖得不能控制自己。程芳沉默了许久才走上前来,她目睹了刚才鲍枕和裴易爻的配合,看看裴易爻又看看他身边的鲍枕:
“深藏不露,裴教授的小鲍同学…刚刚都很帅气。”
裴易爻看着程芳的眼睛笑了下,在她的眼前揉了揉鲍枕的脑袋:“多亏了崽儿机灵,如果不是他发现邪灵,我们不可能有提前准备的机会。”
他这次全身心投入在张德帅的审讯上,要是等到黑气冲进审讯室的那一刻,那么凭他的一己之力又要对抗邪灵,又要保护一屋子警员和嫌疑人,裴易爻未必能有胜算。
鲍枕得了夸奖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揪了揪自己的t恤,又听见裴易爻对着程芳说道:“刚才的事…”
“裴教授放心,上头有过交代,你们的事今天在场的所有人,一个字都不会透露。”
听着程芳的话点点头,裴易爻转向瑟瑟发抖的张德帅,摸索着下巴提起一点意味不明的笑:“别人都觉得刚刚的东西是猛兽…可张经理,不觉得眼熟吗?”
他此言一出鲍枕和程芳的眼神不自觉都去看他,大家亲眼所见那猛兽极其凶猛,这样的东西为什么张德帅会眼熟呢?
裴易爻直直看着张德帅:“刚刚那个人,我想张经理一定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