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三十八章 宫内终见慈母颜,却因局势暗落子

书名:尚宫 作者:云外天都 本章字数:6779 下载APP
过了几日,娘亲果然接了圣旨入得宫来,身着二品诰命妇人朝服拜见了夏候辰,又由我带着去昭纯宫拜见了皇后,娘亲听说宁惜文快要生了,便想去看看,却被我阻止了,道:“娘亲,她现在身子日渐粗大,眼看快要生了,可不能在此时出了什么差错,你若想看,日后等生了出来再来看吧?”
  娘亲很敏感,便问我:“你是不是与惜文有何不妥?”
  我不欲让她担心,便道:“宫内便是如此,就算亲生姐妹也要避嫌,况且我与她原是异母姐妹,免得让人利用了去。”
  娘亲与大娘同嫁一夫,其中争斗复杂,早深有同感,倒不再多问,只是叮嘱我:“说到底,她是你父亲的骨血,有什么争执,多让着她一点也就罢了,在宫内,你们更要互相扶持啊。”
  我只点着头应了,屏退下人之后,便拿出那枚戒指让娘亲收好,娘亲也如我般莫名其妙,问道:“既是皇上送给你的,却为何转送给我?”
    说实话,我也不明所有,唯有对娘亲道:“此戒指关系重大,您可千万得收好了,万不可让人见到,也千万别向任何人提起此物的来历,以免遭了大祸。”
  娘亲虽性格泼辣,见我说得慎重其事,再加上此物是皇上拥有的,脸上表情便凝重了起来,小心的放入锦缎小布禳,又贴身放着,告诉我:“放心吧,任谁也偷不了去。”
  外戚入宫省亲,是妃嫔们无尚的光荣,一连几日,我便带着娘亲在后宫之内观赏闲逛,去了风景优美的御花园,再坐马车去了千寿山,宫里的富丽堂皇让娘亲赞不绝口,若遇见出来的妃嫔,因我品级高,她们皆要向我行礼,兼向娘亲问好,也使得娘亲容光焕发,颇有几分有女荣焉之感。
  省亲时间不过三日,到了第三日伴晚,就有皇后懿旨有请,请娘亲与我到昭纯宫赴宴,我们自然打扮整齐,盛装来到了昭纯宫,既是家宴,便将宫里面有品级的妃嫔们都请到了,皇后特地叫人在我的身边安了位置,让娘亲坐在我的身旁,依例行礼之后,席上笑语嫣嫣,娘亲便赞道:“老妇在民间闻得皇后娘娘端正慈和,今日一见,却闻名不如见面,民间的哪里知道皇后娘娘却是如此的风姿卓越,老妇这个女儿可是比不上了。”
  娘亲的一翻话虽有些粗俗,却引得皇后笑颜乍开,道:“国夫人倒真有一张巧嘴,”又转头向我道,“与妹妹相比,到不惶多让。”
  娘亲便道:“老妇可不善说慌,皇后娘娘的皮肤光滑如瓷,老妇这个女人就比不上。”
  她这倒说到了点子上,夏天日照增长,虽则我们这些宫妃怎么不出门都好,总有些阳光会照在脸上,让我们皮肤渐黑,可皇后却不同,逾加白晰起来,肌肤更似满月的婴儿,让人一见便想摸了上去。
  眼见夏候辰逾发多的留在了昭纯宫,一众妃嫔个个心里都痒痒的,便唯有皇后拥有高昌国进贡的奇异胭脂,她们又能如何?
  皇后本就对此颇有自信,见娘亲说到了她的心坎里,更是略有得色,我唯有任得她得意非凡,言辞则更为恭谨。
  席间娘亲忽然说要去更衣,我便陪了她去,来到侧间官房,打理整齐之后,我见她整理衣裳时把那装戒指的绣袋露了出来,忙叫她小心收好,又帮她整了整衣冠才出来,出得门来,就遇上了林淑仪,原来她是因为近日雨水过多,肠胃略有不适,所以频上官房的。
  注:官房既茅厕
  回到席间,皇后便关心地问起娘亲的身体,特地提起近日天气不好,年纪大了,更得注意身体等等,娘亲便一一地答了,谢恩不已。
  娘亲来了宫中三天,便离宫回府,我自是依依不舍,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又请得圣旨见娘亲一面?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娘亲所住府第便在京城里面,家书一日便到,我每隔几日便收到她写的家书,倒也略缓解了我的相思之苦。
  她回宫第三日,我便收到了她的家书,信中没有别的,只告诉我她平安到家,在左邻右舍之中大增了脸面,家中又来了两户远房亲戚,都是父亲获罪之时便断了来往的,现在家势日盛,便又找寻了上门,既是宁家的骨血,为了免其流落于外,娘亲将他们安置了,在信的未尾,提到一件不打眼的小事,说是我给她的那件重要物件,居然有一晚消失了,害了她怎么找都找不到,可第二天清晨,它便又好端端地出现了,娘亲连连在信中抱怨自己人老了记忆力便退化了。
  除此以外,倒没有再说其它什么,过了几日,我交待娘亲办的事她便办好了,托人从宫外送了一个长木盒子给我,此盒子用一把鸳鸯锁头锁住,再用封条封好,送到我的手上的时候,我首先检查封条是否封好,锁头是否被人动过,见一切皆完好无缺,才用两把鸳鸯钥匙打开了锁头。
  里面,便是娘亲给我筹集的银两了。
  我打算第二天清晨,当夏候辰上早朝之时,我便要叫太监送了这个盒子上去,当成我的捐款,当可让朝廷上下官员大吃了一惊!
  想起第二天清晨既将要做的事,我便兴奋不已,四更未到,便起身叫素灵给我打扮,我为宫妃,在后宫之中已荣宠到了极点,可在朝堂之上却无人能识,如果能在这件事上赢一个大大的彩头,既为我颜面增光,也把皇后比了下去,更能让夏候辰对我刮目相看。
  素灵见我高兴,便取了颜色喜庆的衣服过来为我换上,我又叫她慎而重之的梳了节日祭祀等场合才梳的内命妃发髻,如此盛装打扮起来,素灵便道:“娘娘,您瞧,宫里当没人能及上您的风姿。”
  我便浅浅一笑可惜道:“却只能在宫里头给妃嫔们皇上看看……”
  素灵一惊,眼神闪烁的望了我一眼,我只诈做不知。
  本朝有令,妃嫔不得上朝堂议事坐常,除了皇后每年一次盛大祭祀之时能陪皇上坐于朝堂之后,以珠帘隔之接受朝臣的参拜之外,其它人并无此资格。
  素灵见我若无其事,便以为我随口说说,脸色一会儿便恢复了正常。
  我告诉素灵:“本妃今日便早早的去到朝阳殿的偏殿,听太监们宣读了我的捐赠,再听皇上下旨让史官们记上一笔,虽见不着这此情状,但在偏殿听听也是好的。”
  素灵便也高兴了起来,去杂房叫醒了抬轿的内侍,让他们准备好了,随时起身。
  夏候辰今日歇在了杨淑仪处,倒让我的行动自在了一起,反复打量了妆容衣着,这才坐了小轿往朝阳殿来,彼时太阳尚未升起,四下里一片暗黑,只隐隐瞧见远处的天边一丝暗红渐升,我的轿子行走在青石板上无声无息,几个转弯之后,便到了朝阳殿,远远望过去,便瞧见有上早朝的官员等候在朝阳殿门前,我的轿子自然得避开他们而行,从偏殿后门之中抬了进去。
  此时太阳缓缓升起,天已渐渐大亮了,有宫人入内逐次吹熄了灯火,又有宫人入内为我添了茶水点心。
  我问素灵:“可上早朝了没有?”
  素灵便转身出了偏殿打听,回来告诉我:“娘娘,官员开始入内,想是时辰到了。”
  正在这里,听得康大为在门边报:“皇上驾到。”
  我抬头望去,夏候辰神彩熠熠的走了进来,我喜悠悠向他行礼之后道:“皇上,臣妾今儿可要给你一份大礼,您可得收好了。”
  夏候辰便笑道:“一向只有朕赏赐给人的,今儿个倒奇了,朕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让朕瞧得上眼的?”
  我巧笑嫣然的道:“皇上便等着瞧。”
  忽听有人在门边接道:“宁妹妹要让皇上等着瞧什么呀?”
  我回首一望,见是皇后,她身着宽袖大红朝服,头插紫金凤钗,步摇的滴珠有节奏的击打在她的鬓边,更添几分气势。
  我见是她,颇感意外,向她行礼之后便道:“皇后娘娘今儿可真赶巧。”
  她一笑:“还是不及妹妹来得早,可还是赶着了。”
  向夏候辰行礼之后,她才道:“妹妹有东西送给皇上,臣妾也有东西送给皇上呢……”
  夏候辰皱眉道:“你们俩人今儿个是怎么啦,怎么不约而同的来了朕办公事的地方?”
   这时有小黄门前来传信:“启禀皇上,众大臣皆已到齐。”
   夏候辰便道:“朕去上早朝了,你们若无事,便散了罢。”
  见夏候辰走了,我便笑问皇后:“皇后娘娘莫非也是来捐款的?臣妾家里可比不上皇后的财大势大,可别让臣妾脸上太过无光才是。”
  皇后便答:“本宫也想不到,妹妹不但在宫里如鱼得水,在宫外么……”她微微一笑,顺手拿起放在几上的茶杯饮了一口。
  我略现紧张之色,问她:“皇后听说什么了?”
  她却不再作答,只道:“本宫的品阶略比妹妹为高,只有对不住妹妹了,要先行一步让康总管接了本宫的捐赠才是。”
  我唯有勉强地道:“那是自然。”
  眼见她叫人拿出一个红绸盖好的木盒子,让身边的小太监递了上去。
  偏殿就在正厅的隔壁,我自然听得清楚隔壁传来隐隐的话语之声,过了一会儿,便有人声鼎沸,大道赞词,说什么皇后娘娘慈德泽披天下之类的。
  素灵匆匆的从门外跑了进来,附在我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我再望向盖了红绸的木盒子,便如烫手山芋了,我正迟疑着要不要使人送了过去,却听皇后道:“听闻妹妹今日来,便要给皇上送一份大礼的,怎么临到头了,我瞧妹妹的样子,仿佛不想送了?皇上可不喜欢反反复复的小人。”
   我唯有咬牙道:“素灵,交给康大为吧!”
    素灵瞧了我一眼,便走过去拿了那木盒子,交给等在殿外的康公公。
    送了过去之后,中厅之间自是也有人赞了两句,说华夫人娘娘体恤天下苍生之类的,赞美之声几不可闻,自然是没有皇后送过去的时候大而且多的。
     事已至此,我也无可奈何,只得对皇后道:“时家财大势大,臣妾无话可说,皇后娘娘出手如此大方,臣妾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这时也有她身边的宫婢从门外走了进来,附于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只见她脸露惊讶之色,几乎站了起身,然后才缓缓坐下,眼望于我,神色非测。
     我叹道:“皇后娘娘,臣妾空欢喜一场,也累了,臣妾就此告辞。”
   正值夏候辰从门外走进来,脸上喜气盈盈,道:“朕的两位爱妻爱妃帮了朕的大忙了,朕替天下苍生谢谢两位,特别是朕的爱妻。”
     他走过去拥住了皇后,让皇后略为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些血色,我便被夏候辰忽略了,见他们亲亲我我,便有些无趣,便又向夏候辰行礼之后告辞了出来,临出门的时候遇见了康大为,他急步走着,腰间叮叮当当的,听起来甚是悦耳,我往他腰间一看,却见我送给他的银熏与玉佩相击,仿佛奏乐一般。
     忽想起那天夏候辰上朝之时与康大为的一番打趣,不由得笑了。
    素灵便道:“娘娘,您被昭纯宫的抢尽了风头还笑得出来?”
    我望着远处渐升渐高的太阳,道:“本妃与她都是为了皇上,既然皇上高兴了,本妃便高兴了。”
  素灵的脸色便有些变了,转瞬恢复了正常,过来扶住了我:“娘娘真是心胸宽大。”
  我微笑着没有答话。
  这一晚,夏候辰自然宿在了皇后处,又赏了不少东西给她,据闻皇后皆推辞了,让皇上换成银两,赈济灾民,自是又换得上上下下一遍叫好之声。
  过了两天,夏候辰才来了昭祥阁,屏退下人之后,才一把抱住了我,久久都不忍松开,我被他搂得喘不过气来,道:“皇上,您乐疯了罢,得了这么多银子?您是皇上,多多的银子都见了,怎么这么一点倒眼皮子浅了?”
  他松开了我,低声道:“并不因是银子,朕是高兴的,朕终于有人帮了。”停了良久才低低地道,“朕终于有亲人了……”
    他声音暗哑,眼眶似有红色,我心中发酸,却道:“您别以为什么别的,臣妾帮你,是臣妾应该的,咱们之间不是有协议吗?”
  他便又一把过来搂了我,嘴唇在我颈中啃咬,模糊不清的道:“叫你嘴硬,叫你嘴硬……”
  我被他舔咬得颈子发痒,身上发软,忙告饶:“皇上,臣妾不说了,皇上……”
  他一把抱起了我,让我坐在他的膝上,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仔细的望着我,仿佛要把我映进他的脑里,心中。
  我被他瞧得不好意思了,便垂了头道:“臣妾给您倒杯茶来……”
   他却漫不经心的道:“不用,朕不渴。”
  手指却乱动起来,灵巧的挑开了我的前襟,用手指在那里打着圈儿,我要躲开,他却不让我躲,慢吞吞的道:“你要朕怎么谢你呢?”
  他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让我的脸上又开始发烧,道:“臣妾不用皇上谢。”
  他的手指探了进去,幽幽地道:“朕当然得谢……”
  他的话语如制得极好的千层酥,入口极化,那绵甜的滋味却从舌尖直渗到了心底。
  他望着我,黑色的眼眸如浸了水的千年古潭,深得几乎要把我整个儿吸了进去,平时有些微垂的嘴角这时却翘起了好看的弧度,嘴辰略有些发红,显是刚才咬噬的缘故,干燥的唇形散出诱惑人的味道。
  忽然之间,不由自主地,我便凑了上去,轻印上他的。
  醒悟过来之后才羞愧不已,心想自己怎么会如此大胆,一向都是他予取予求的,难道我已不怕他了吗?
  他则彻底怔住了,良久才醒悟过来,咳了一声道:“怎么这么少,我还要。”
  听了他的话,我也怔住了,良久才羞恼地道:“皇上怎么象个孩子?”
  他便凑上来吻住了我,吸吮着我的嘴唇,几乎想把它们吞了落肚,双手的行为也急迫起来,却不像以往粗暴的对待,耐心地解着我身上繁复的衣服,却总是不能解开,趁他松开我嘴辰的空档,我忽道:“皇上,您以前喜欢撕乱臣妾的衣服,莫不是因为解不开的缘故吧?”
  离得近了,我便见他眼睫毛急速的连番眨动,像极了两把扑闪得极欢的扇子,眼睫之间却暗暗地升起了红色,不一会儿,好看的眉头便皱了起来:“朕怎么会那么的蠢笨?”
  我轻笑道:“皇上,那您今儿个是解啊,还是……?”
  他便手指动得更勤,并不说话,鼻间却有汗珠凝结,我在腹中暗暗地笑了,倚在他的身上,任他与我身上的结奋战。
  我身上的衣物与其它没有什么不同,但凡每遇打结之处,我便要打一个极巧的结来,除了我自己,很少有人能解开,但凡每次侍寝,当然不会如此,穿的都是易除的衣物,如此一说,只不过因见到了夏候辰与康大为之间的逗趣儿,便也想试上一试罢了。
  在我的心底,上次他们的对话确是不可思议之极,夏候辰对我来说,是一个如天神一般让人害怕而不可亲近的人,自我知道了他的手段,便更添了几分害怕,哪里想像得出我们之间还可以这样的对话?
  如若以前,他是天神的身份之外,另一重身份便是可以给我带来荣华与富贵,而今天,我第一次在心底感觉,除此之外,正如他所说的,另一重身份,便是亲人了。
  奋战了良久,他终于都放弃了,开始蛮不讲理起来,使力开始撕扯,却比以前多了几分小心,仿佛怕弄伤了我,我忙止住了他,自己几解几弄,打开了那个花结。
  他便吐了一口气,终抱起了我,向寝内走去,自是一室的旖旎春光。
  我终于可以享受到与他的鱼水之欢,身体不再感觉难以启齿的痛楚,反而如坠梦里云端,我在他的怀里融化得如一汪春水,而他则如春水环绕的大山,两人亲密相连,难分难舍。
  以前这种时候,我不敢望他,以闭了眼默默的承受,今天我却睁开了眼,偷偷地打量于他,见他眉眼如苍山翠竹,俊得让人滞息,如果他不是皇上,便也有许多女人甘愿为他生为他死罢?
  他轻抚我的眼睛:“想看就看罢,半遮半掩的,算是怎么回事?”
  我便偷偷地笑了,想侧了脸,却被他扭了过来,直对上他亮若星辰的眼睛,仿佛磁石一般吸引住我全部的目光,我便强忍着窘意,从上至下开始打量他,这倒轮到他窘了,用手盖住了我的双眼:“别看了,别看了,又什么好望的。”
  我伏在他的怀里,问他:“皇上,你给臣妾的那枚戒指,当真有用,只被人偷偷拿去一瞧,便定下了决心,让时家出了近百万两银子。”
   他道:“那是自然,凭此戒指,便可调动全国各大银庄近百万两银子,这枚戒指可是大富商梦启园调银子用的信物。”
  “那是自然,适巧这时候又有不少新面孔住进了我们家,有几位更是银庄的掌柜,他们自然以为这些都是来送银票的,想来各地银庄也有异动,有人源源不断的调了银子走,他们自是以为全都送往了我这里,只是臣妾还不知,皇上在民间还是一位富商呢!”
  他叹道:“朕做太子的时候,表面上狂放不羁,经常外出四周围搜集美女,皇后反乐见其成,也不大理我,倒让我有机会积攒些钱财。”
  我只感觉心酸,他之忍,比起我来,又胜了多少?
    我问道:“那些银子如今去了哪里?”
  “自是由信得过的官员拿了去赈灾,希望今年灾民的日子好过一点。”
  我依偎在他的怀里,良久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笑道:“皇上,您没瞧见,她得知我捐银一万两的时候,那表情真叫精彩。”
    他便也笑了,过了很长时间才道:“如果她不是太顾着时家了,倒是一个好妻子……”
  我心底明白,他下此决心的时候,正如他自己所说,某些东西,一甘舍弃了,便会痛上好几个月,晚晚都睡不着觉,但有的时候,这种舍弃便是不得已而为之,人要有了切肤之痛才会明白别人的感觉,自宁惜文如此对我之后,我才真正明白了夏候辰的处境,当亲人转为仇敌的时候,才是他最感痛心之时吧?
  所以无论太后怎么对他,他最终还是为太后留了一份颜面,但他不是圣人,可以说使起手短来比其它人都狠,所以,他最终还是除了这个祸害,与他在一起的这些天,这一刻我是如此的与他贴近,我们俩人都不是圣人,该采取必要的手段时定会采取,因他,却因身份不同,拥有巨大的权利,因此而带来的,却是旁人无止尽的索取与贪婪,所以他才把自己藏得如此的严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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