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李园园战战兢兢地看着沈曼玉情绪不善地出门，这个公寓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刚才发生了什么她听得一清二楚，也包括程亦之摔门而去。
她怕得要死，反复思忖着是不是因为自己告诉了沈曼玉昨晚的事情才导致程亦之被沈曼玉无情赶走，要是程亦之知道了一定会恨死自己的。
“园园，怎么心不在焉的？菜都炒糊了。”
苏琴琴一出卧室就闻到了糊味，立刻冲进厨房把李园园赶到一边，熄灭灶台收拾残局。
回头一看，发现李园园脸上毫无血色，面色苍白地愣在那里。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苏琴琴把李园园带出厨房，眼看着李园园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像是急得真要哭出来了。
“琴琴姐，我好像做错了事情……”
苏琴琴连忙安抚着，问：“出什么事了啊？”
李园园一向乖巧，说话做事都很有分寸，几乎从没出过差错，这还是苏琴琴第一次见她手足无措的样子。
“曼玉姐问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我、我就把你跟姐姐的对话跟曼玉姐说了，结果曼玉姐很生气，去找姐姐理论，两人好像闹得很不愉快，曼玉姐好像还、还打了姐姐一巴掌，叫姐姐走人……”
李园园说完之后泣不成声，掩面痛哭。
她后悔了，她不应该自己告诉沈曼玉这件事，就算要说也是苏琴琴告诉沈曼玉，可眼下倒好，反而加速了沈曼玉和程亦之之间的矛盾，还害得程亦之被沈曼玉赶走。
李园园如果能料到这种后果，她绝对缄口不言。
苏琴琴顿时如鲠在喉，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可看李园园哭成这样，也不好过多指责她什么，站在李园园的立场，她并没有任何过错，只是沈曼玉太护着苏琴琴，所以才演变成现在这样。
“没事，你曼玉姐只是一时气糊涂了，等她回过味来就会明白自己说的那都是气话，你也别自责，千万别把这件事放心上。”
“可、可亦之姐她好像真的走了。”
苏琴琴仍有些头疼，她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想清醒一些，程亦之那姑娘性格直来直去，没什么心眼，这会儿怕也是被沈曼玉气急了才走，其实昨晚她并没有做错什么，是自己非要揪着她问个不停，人家姑娘只是实话实说，说出了心里想的罢了，沈曼玉让走人确实有些把事情闹大化了。
“没事，她除了这里也没其他地方可去，晚点会回来的。”
苏琴琴虽然这么说，但她心里也没底，不清楚程亦之还会不会回来，她只是晚起了这么一次，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
天黑之后，陆嘉楠才背着摄影包回来，手里拎着今晚的晚饭。
没想到茶馆的门居然没锁，他顿时皱起眉头停在了门口，是早晨程亦之走时忘记锁门了还是茶馆来了小偷？
溪镇虽小，治安一直很少，多年来从未听过发生偷盗案件，难道他这么倒霉，碰巧就让他给遇见了？
陆嘉楠正在踌躇着该怎么办时，门忽然被人拉开，程亦之靠在门沿上，抬手摁了开关。
灯光乍亮，陆嘉楠猛地闭了闭眼，困惑地问：“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程亦之耸了耸肩，回去继续吃泡面，被沈曼玉赶出来之后她在小镇游荡了一圈才发现自己是真的无处可去，思来想去，还是回到了这里，早晨陆嘉楠临走时交代她锁了门将钥匙藏在门口的花瓶底下，没想到最后竟成了收留她的一把钥匙。
陆嘉楠把带回来的盒饭推到她面前：“吃这个吧，大过年的吃泡面多寒碜。”
“泡面挺好吃的。”程亦之继续埋头吸了口面，面无表情看向外面。
她得为自己打算打算，如果沈曼玉真不要她了，今后她该怎么办？这个小镇她已经待习惯了，但留在这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指不定又会出什么事端。
陆嘉楠知道她性子倔，无奈地摇了摇头，给她泡了杯热茶暖身子。
“怎么不回家啊？是不是跟谁吵架了？”
陆嘉楠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明明她比自己大了7岁，有时候却像个任性的孩子，说话做事完全不顾后果，他总忍不住替她捏一把冷汗。
这种感觉奇特又奇妙，陆嘉楠一次又一次地回忆，他和她才刚认识没多久，可这种替她操心的劲儿就像是天生的，仿佛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把他们牵引向了彼此。
程亦之并非在跟沈曼玉怄气，她也想冷静下来看待苏琴琴的事情，沈曼玉明明是苏琴琴身边最亲近的人，连她都对苏琴琴曾做过的遗弃的事情只字不提，苏琴琴又如何能够认识到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是不对的事情呢？
既然沈曼玉并不认为苏琴琴做了错事，苏琴琴去世的时候，又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通知她，让她知道那个自己二十年没见过的母亲去世了？
这一个晚上，程亦之在茶馆冰冷的地板上辗转反侧了一整晚。
第二天清晨，天刚大亮，楼下茶馆响起了敲门声。
程亦之喊了声陆嘉楠，无人应答，片刻之后敲门声仍在继续，她只好不耐烦地裹着大衣起身下楼去开门。
谁知门外的竟是苏琴琴。
程亦之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转身进去了。
知道她在这里的人只有陆嘉楠，不是陆嘉楠告诉苏琴琴的还能是谁？这陆嘉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多管闲事了？
“我给你带了早饭来，趁热吃吧。”
苏琴琴把热乎乎的小馄饨打开，逼仄的茶馆内霎时有了些温度。
程亦之却坐着没动，静静地望着苏琴琴，除夕夜的对话以苏琴琴最后的大哭而告终，实际上，她根本没有从苏琴琴的口中得到任何答案。
沈曼玉一直警告她不要在苏琴琴面前提及过往，是因为那些事情始终是苏琴琴心里无法逃避的伤心事。
但不提，难道就代表没有发生过吗？
伤口明明在那里，自愈了就代表不存在了吗？
她怕得要死，反复思忖着是不是因为自己告诉了沈曼玉昨晚的事情才导致程亦之被沈曼玉无情赶走，要是程亦之知道了一定会恨死自己的。
“园园，怎么心不在焉的？菜都炒糊了。”
苏琴琴一出卧室就闻到了糊味，立刻冲进厨房把李园园赶到一边，熄灭灶台收拾残局。
回头一看，发现李园园脸上毫无血色，面色苍白地愣在那里。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苏琴琴把李园园带出厨房，眼看着李园园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像是急得真要哭出来了。
“琴琴姐，我好像做错了事情……”
苏琴琴连忙安抚着，问：“出什么事了啊？”
李园园一向乖巧，说话做事都很有分寸，几乎从没出过差错，这还是苏琴琴第一次见她手足无措的样子。
“曼玉姐问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我、我就把你跟姐姐的对话跟曼玉姐说了，结果曼玉姐很生气，去找姐姐理论，两人好像闹得很不愉快，曼玉姐好像还、还打了姐姐一巴掌，叫姐姐走人……”
李园园说完之后泣不成声，掩面痛哭。
她后悔了，她不应该自己告诉沈曼玉这件事，就算要说也是苏琴琴告诉沈曼玉，可眼下倒好，反而加速了沈曼玉和程亦之之间的矛盾，还害得程亦之被沈曼玉赶走。
李园园如果能料到这种后果，她绝对缄口不言。
苏琴琴顿时如鲠在喉，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可看李园园哭成这样，也不好过多指责她什么，站在李园园的立场，她并没有任何过错，只是沈曼玉太护着苏琴琴，所以才演变成现在这样。
“没事，你曼玉姐只是一时气糊涂了，等她回过味来就会明白自己说的那都是气话，你也别自责，千万别把这件事放心上。”
“可、可亦之姐她好像真的走了。”
苏琴琴仍有些头疼，她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想清醒一些，程亦之那姑娘性格直来直去，没什么心眼，这会儿怕也是被沈曼玉气急了才走，其实昨晚她并没有做错什么，是自己非要揪着她问个不停，人家姑娘只是实话实说，说出了心里想的罢了，沈曼玉让走人确实有些把事情闹大化了。
“没事，她除了这里也没其他地方可去，晚点会回来的。”
苏琴琴虽然这么说，但她心里也没底，不清楚程亦之还会不会回来，她只是晚起了这么一次，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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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之后，陆嘉楠才背着摄影包回来，手里拎着今晚的晚饭。
没想到茶馆的门居然没锁，他顿时皱起眉头停在了门口，是早晨程亦之走时忘记锁门了还是茶馆来了小偷？
溪镇虽小，治安一直很少，多年来从未听过发生偷盗案件，难道他这么倒霉，碰巧就让他给遇见了？
陆嘉楠正在踌躇着该怎么办时，门忽然被人拉开，程亦之靠在门沿上，抬手摁了开关。
灯光乍亮，陆嘉楠猛地闭了闭眼，困惑地问：“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程亦之耸了耸肩，回去继续吃泡面，被沈曼玉赶出来之后她在小镇游荡了一圈才发现自己是真的无处可去，思来想去，还是回到了这里，早晨陆嘉楠临走时交代她锁了门将钥匙藏在门口的花瓶底下，没想到最后竟成了收留她的一把钥匙。
陆嘉楠把带回来的盒饭推到她面前：“吃这个吧，大过年的吃泡面多寒碜。”
“泡面挺好吃的。”程亦之继续埋头吸了口面，面无表情看向外面。
她得为自己打算打算，如果沈曼玉真不要她了，今后她该怎么办？这个小镇她已经待习惯了，但留在这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指不定又会出什么事端。
陆嘉楠知道她性子倔，无奈地摇了摇头，给她泡了杯热茶暖身子。
“怎么不回家啊？是不是跟谁吵架了？”
陆嘉楠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明明她比自己大了7岁，有时候却像个任性的孩子，说话做事完全不顾后果，他总忍不住替她捏一把冷汗。
这种感觉奇特又奇妙，陆嘉楠一次又一次地回忆，他和她才刚认识没多久，可这种替她操心的劲儿就像是天生的，仿佛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把他们牵引向了彼此。
程亦之并非在跟沈曼玉怄气，她也想冷静下来看待苏琴琴的事情，沈曼玉明明是苏琴琴身边最亲近的人，连她都对苏琴琴曾做过的遗弃的事情只字不提，苏琴琴又如何能够认识到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是不对的事情呢？
既然沈曼玉并不认为苏琴琴做了错事，苏琴琴去世的时候，又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通知她，让她知道那个自己二十年没见过的母亲去世了？
这一个晚上，程亦之在茶馆冰冷的地板上辗转反侧了一整晚。
第二天清晨，天刚大亮，楼下茶馆响起了敲门声。
程亦之喊了声陆嘉楠，无人应答，片刻之后敲门声仍在继续，她只好不耐烦地裹着大衣起身下楼去开门。
谁知门外的竟是苏琴琴。
程亦之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转身进去了。
知道她在这里的人只有陆嘉楠，不是陆嘉楠告诉苏琴琴的还能是谁？这陆嘉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多管闲事了？
“我给你带了早饭来，趁热吃吧。”
苏琴琴把热乎乎的小馄饨打开，逼仄的茶馆内霎时有了些温度。
程亦之却坐着没动，静静地望着苏琴琴，除夕夜的对话以苏琴琴最后的大哭而告终，实际上，她根本没有从苏琴琴的口中得到任何答案。
沈曼玉一直警告她不要在苏琴琴面前提及过往，是因为那些事情始终是苏琴琴心里无法逃避的伤心事。
但不提，难道就代表没有发生过吗？
伤口明明在那里，自愈了就代表不存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