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没有信心
徐露葵顶着一双熊猫眼来到公司。进门前，她都在想见到许文峤会是怎样一副场景，她能镇定自若，像一切都没有发生吗？
她还没踏进公司门，先假装不在意地瞥了眼前台，只有前台小姐姐在；经过许文峤办公室，玻璃门紧闭。
早晨的业务部办公室一如往常热闹，有同事在叽叽喳喳八卦；也有人默不作声地擦拭办公桌、整理桌面文件。徐露葵打开电脑，翻看文件夹里的客户资料。
再等一会儿，就该是例会。她计划好了，同事们鱼贯而出时，她插在中间，排最先或者落在最后都太过显眼，此时的她只想淹没于人群，虽然这几近徒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所有人忙忙碌碌，不是对着电话哇啦哇啦，就是对着电脑噼里啪啦。“走啦，开会啦。”徐露葵留神很久，也没听到有人喊这句话。
她按捺不住，问袁圆“今天不开会吗？怎么没人动啊？”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自然，听起来是一个合格的员工正常关心晨会。
“你没看邮件啊？老大今天去总部开会，例会取消。”
徐露葵把邮箱打开，看到许文峤七点多通过手机客户端发送的通知。上一份工作养成的习惯，进办公室第一件事是开电脑看邮箱，她将这个好习惯延续到这份工作。今天，她打破了惯例。
看到那短短两行字，徐露葵一颗心从半空悠悠荡回原地。她没有预想中的高兴和松弛，反而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她想见到许文峤，又怕见到他。其中的缘由，她自己都闹不清。
中午吃饭时，袁圆看她食欲不振，没吃几口就放下碗筷，“你不舒服啊？今天吃这么少？”
“头晕乎乎的，没什么胃口。”徐露葵生怕被她瞧出异样，唯恐被探出实情。她“心怀鬼胎”，有点风吹草动，都觉得自己是欲盖弥彰。
她一天都在留意进办公室的人。如果许文峤来了，他会说什么吗？她又该怎么做？徐露葵魂不守舍地捱了大半天，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完成本日工作计划。
搁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嗡嗡嗡震动，徐露葵看一眼，差点跳起来。她手忙脚乱地抓过手机，把音量调到最小，紧紧贴在耳边。
“是我。”许文峤知道徐露葵在听，“你昨晚睡得好吗？”
徐露葵支支吾吾，嘴唇翕动半天，没吐出一个字。许文峤笑了，他说，“我睡得很不好，整晚都在想你。”
才下班，办公室同事都在。徐露葵的心一阵狂跳，捏紧了手机，恨不能塞进耳朵里。
“你回去了吗？”她颤声问道，声音如蚊子响动。
“没有，我刚从总部回办公室，我想见见你。你忙完了吗？待会儿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许文峤的声音太温柔，徐露葵觉得她此刻正在喝酒，脑袋飘乎乎的，眼前棉花糖似的白云一朵又一朵飘过，目不暇接。
“我和室友今晚有事……”她的声音听起来是多么气势不足。
哼，这个家伙在骗我躲我，许文峤只当不知，“好，那你忙完告诉我，你先走，我就看看你。”
许文峤把办公室门敞开，不断目送公司的人一个接一个离开。他都要望眼欲穿，才看到徐露葵和袁圆一起出来。他看一眼手机，什么也没有。
徐露葵逃一般上了地铁，心脏仍砰砰跳个不停。她特意等着袁圆一道离开，路过许文峤办公室时，想起不久前他打给她的电话，心要跳出来。
手机好像还在发烫，徐露葵紧紧握着不松手。
“我们明天一起吃饭好不好？”许文峤的短信紧追不舍。
“小鱼，你在吗？”徐露葵到家后，敲敲小鱼房间门。
“进来吧”，她听到小鱼说。她推门进去，小鱼正从床上爬起来。
“你生病了？今天请假了吗？”徐露葵说着，伸手去探小鱼的额头，还好，体温正常。
“我今天有事，休了一天假。”小鱼拢拢头发，用皮筋随意绑着，“怎么啦？说吧！”
徐露葵没说话，脸先红了，“就是我有点私事……”小鱼看她扭扭捏捏的，也不像很急的样子，随口一问“怎么啦？谈恋爱了？”
“不不……”徐露葵连连摆手，“我有个同事，跟我表白了……”
小鱼哈哈一笑，“这是好事儿啊，你干嘛有口难言的样子。喜欢就谈呗！”
“我没什么信心，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我。”徐露葵声音低落，像是想起什么。
“你很好看啊，清清爽爽的小美女，谁不喜欢？”小鱼见徐露葵表情不对，一改吊儿郎当的说辞。
“不过你干嘛这么严肃？喜欢就是喜欢，又不像做高考数学题，有解题步骤说明。他喜欢你，肯定是你打动了他，让他春心萌动，情难自禁……”
“他是我上司……”徐露葵才说完，就被小鱼截断。
“他多大年纪？结婚没有？照片给我看看。”
“比我大几岁，好像不到三十。长得高高大大，应该没结婚吧，没听公司人说过。”徐露葵有些迟疑，她在脑海里回想了一遍，确实没听说过许文峤结婚的事。袁圆曾经和她讨论过他是否有女朋友，以她的八卦能力，要是有消息，早就传开了。
“那还差不多。你觉得他怎么样？”小鱼饶有兴趣地看向徐露葵。
“工作时很凶，对同事很严格，要求也高；私下又不一样……”徐露葵有些难为情，声音越说越小，渐渐没了。
“这不就成了，你对他不反感嘛，那就处一处呗。”
背负着秘密上班的滋味难以言说。和小鱼倾诉一通后，徐露葵轻快一些，心里的郁结却久久不散。
被人喜欢的感觉如此甜蜜，又令人惶恐。许文峤对她的热情一如当初俞维对她。开始有多么甜美，结束时就有多少痛苦。俞维曾对她如珍如宝，到后来电话都懒得接她的，话都不愿意和她说。
时过境迁，想起这些点滴，徐露葵还是觉得心酸。遥想那些守在电话前的日子，巴巴盼着俞维和她说话的日子，她都想隔空抱抱自己。
许文峤很好，可是她对爱没有信心了。
“你明晚想吃什么？我提前安排。以后晚上都坐我的车回家好不好？”
徐露葵看着许文峤新发的短信，不自觉笑了，眼角又有几颗泪滚落。直到睡觉，她什么也没回。
她还没踏进公司门，先假装不在意地瞥了眼前台，只有前台小姐姐在；经过许文峤办公室，玻璃门紧闭。
早晨的业务部办公室一如往常热闹，有同事在叽叽喳喳八卦；也有人默不作声地擦拭办公桌、整理桌面文件。徐露葵打开电脑，翻看文件夹里的客户资料。
再等一会儿，就该是例会。她计划好了，同事们鱼贯而出时，她插在中间，排最先或者落在最后都太过显眼，此时的她只想淹没于人群，虽然这几近徒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所有人忙忙碌碌，不是对着电话哇啦哇啦，就是对着电脑噼里啪啦。“走啦，开会啦。”徐露葵留神很久，也没听到有人喊这句话。
她按捺不住，问袁圆“今天不开会吗？怎么没人动啊？”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自然，听起来是一个合格的员工正常关心晨会。
“你没看邮件啊？老大今天去总部开会，例会取消。”
徐露葵把邮箱打开，看到许文峤七点多通过手机客户端发送的通知。上一份工作养成的习惯，进办公室第一件事是开电脑看邮箱，她将这个好习惯延续到这份工作。今天，她打破了惯例。
看到那短短两行字，徐露葵一颗心从半空悠悠荡回原地。她没有预想中的高兴和松弛，反而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她想见到许文峤，又怕见到他。其中的缘由，她自己都闹不清。
中午吃饭时，袁圆看她食欲不振，没吃几口就放下碗筷，“你不舒服啊？今天吃这么少？”
“头晕乎乎的，没什么胃口。”徐露葵生怕被她瞧出异样，唯恐被探出实情。她“心怀鬼胎”，有点风吹草动，都觉得自己是欲盖弥彰。
她一天都在留意进办公室的人。如果许文峤来了，他会说什么吗？她又该怎么做？徐露葵魂不守舍地捱了大半天，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完成本日工作计划。
搁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嗡嗡嗡震动，徐露葵看一眼，差点跳起来。她手忙脚乱地抓过手机，把音量调到最小，紧紧贴在耳边。
“是我。”许文峤知道徐露葵在听，“你昨晚睡得好吗？”
徐露葵支支吾吾，嘴唇翕动半天，没吐出一个字。许文峤笑了，他说，“我睡得很不好，整晚都在想你。”
才下班，办公室同事都在。徐露葵的心一阵狂跳，捏紧了手机，恨不能塞进耳朵里。
“你回去了吗？”她颤声问道，声音如蚊子响动。
“没有，我刚从总部回办公室，我想见见你。你忙完了吗？待会儿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许文峤的声音太温柔，徐露葵觉得她此刻正在喝酒，脑袋飘乎乎的，眼前棉花糖似的白云一朵又一朵飘过，目不暇接。
“我和室友今晚有事……”她的声音听起来是多么气势不足。
哼，这个家伙在骗我躲我，许文峤只当不知，“好，那你忙完告诉我，你先走，我就看看你。”
许文峤把办公室门敞开，不断目送公司的人一个接一个离开。他都要望眼欲穿，才看到徐露葵和袁圆一起出来。他看一眼手机，什么也没有。
徐露葵逃一般上了地铁，心脏仍砰砰跳个不停。她特意等着袁圆一道离开，路过许文峤办公室时，想起不久前他打给她的电话，心要跳出来。
手机好像还在发烫，徐露葵紧紧握着不松手。
“我们明天一起吃饭好不好？”许文峤的短信紧追不舍。
“小鱼，你在吗？”徐露葵到家后，敲敲小鱼房间门。
“进来吧”，她听到小鱼说。她推门进去，小鱼正从床上爬起来。
“你生病了？今天请假了吗？”徐露葵说着，伸手去探小鱼的额头，还好，体温正常。
“我今天有事，休了一天假。”小鱼拢拢头发，用皮筋随意绑着，“怎么啦？说吧！”
徐露葵没说话，脸先红了，“就是我有点私事……”小鱼看她扭扭捏捏的，也不像很急的样子，随口一问“怎么啦？谈恋爱了？”
“不不……”徐露葵连连摆手，“我有个同事，跟我表白了……”
小鱼哈哈一笑，“这是好事儿啊，你干嘛有口难言的样子。喜欢就谈呗！”
“我没什么信心，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我。”徐露葵声音低落，像是想起什么。
“你很好看啊，清清爽爽的小美女，谁不喜欢？”小鱼见徐露葵表情不对，一改吊儿郎当的说辞。
“不过你干嘛这么严肃？喜欢就是喜欢，又不像做高考数学题，有解题步骤说明。他喜欢你，肯定是你打动了他，让他春心萌动，情难自禁……”
“他是我上司……”徐露葵才说完，就被小鱼截断。
“他多大年纪？结婚没有？照片给我看看。”
“比我大几岁，好像不到三十。长得高高大大，应该没结婚吧，没听公司人说过。”徐露葵有些迟疑，她在脑海里回想了一遍，确实没听说过许文峤结婚的事。袁圆曾经和她讨论过他是否有女朋友，以她的八卦能力，要是有消息，早就传开了。
“那还差不多。你觉得他怎么样？”小鱼饶有兴趣地看向徐露葵。
“工作时很凶，对同事很严格，要求也高；私下又不一样……”徐露葵有些难为情，声音越说越小，渐渐没了。
“这不就成了，你对他不反感嘛，那就处一处呗。”
背负着秘密上班的滋味难以言说。和小鱼倾诉一通后，徐露葵轻快一些，心里的郁结却久久不散。
被人喜欢的感觉如此甜蜜，又令人惶恐。许文峤对她的热情一如当初俞维对她。开始有多么甜美，结束时就有多少痛苦。俞维曾对她如珍如宝，到后来电话都懒得接她的，话都不愿意和她说。
时过境迁，想起这些点滴，徐露葵还是觉得心酸。遥想那些守在电话前的日子，巴巴盼着俞维和她说话的日子，她都想隔空抱抱自己。
许文峤很好，可是她对爱没有信心了。
“你明晚想吃什么？我提前安排。以后晚上都坐我的车回家好不好？”
徐露葵看着许文峤新发的短信，不自觉笑了，眼角又有几颗泪滚落。直到睡觉，她什么也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