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肉好啊!之前就是太瘦了!”
宋母笑得见牙不见眼,“还担心你伙食不好呢,这不,爸妈就放心了。”
宋予时有些无奈,“不是每周都打电话吗妈妈,我这个礼拜胖得这么厉害嘛?”
她卡了电话之后就跑去卫生间仔仔细细地照镜子,摸摸脸又摸摸自己的腰,开始怀疑人生,真的长胖得这么明显吗。
周屿辞今天的课下的晚,进门已经是七点钟,就看见小姑娘在客厅铺了块瑜伽垫做运动。
“今天怎么想着要做帕梅拉?”他换了鞋去洗手,坐到沙发上看她气喘吁吁地在做动作。
平时她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坚决不坐着,连出去散步都是他抱起来扛出门才算是能出去,更别说当时兴冲冲买的瑜伽垫还没收到快递就已经被她遗忘。
今天忽然开始做普拉提,着实让周屿辞觉得她是不是又受到了什么刺激。
宋予时没理会他的问话,继续做着最后的拉伸,做完了才算是盘腿坐好了回他,整个人有点委屈的蔫蔫儿趴在他的膝盖上:“我真的胖了嘛,这么明显嘛,我爸妈都说我长肉了!”
周屿辞失笑,合着是为了这事儿。
他伸手去帮她把流到额角的汗擦掉,弯下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又摸摸她的脸蛋,光滑白皙,运动后双颊还有着浅浅的健康红晕。灯光下能看得见她脸颊上细细的绒毛,一双杏眼又大又圆,柳眉弯弯的,乖乖巧巧趴在他的膝头。
他忍不住伸手抚过她眉眼,声音低低的:“叔叔阿姨这是夸我养的好。”
“...”她举起手啪的打到他小臂上,嘟囔:“什么嘛,长胖了,明天就买一个体重秤!”
说完又一骨碌爬起来,手忙脚乱地在地毯上找自己的手机:“不对不对,现在就买,亚马逊明天早上就能到,明天我就开始减肥!”
地毯在她住进来之后就被换成了柔和的浅卡其色,和她奶金色的手机几乎融为一体。
等宋予时好不容易在长长的羊毛里找到自己的手机,就被周屿辞卡着腿弯抱了起来,放在了他腿上。
周屿辞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发顶,声音质感虽然清冷,却不难听出温柔:“不用减,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肉。”
他用指节卡在她扑腾的睫毛下,宋予时的睫毛天生又长又翘,滑过他的皮肤,像一把小刷子。
“你懂什么!你们就会说说,胖了又说我胖了...”
“你们?”
“你们男人!”
周屿辞被她瞪了一眼,锅从天上来。
这件事情他依稀记得有讨论过,不禁失笑着摇头。
知道她的性格,至少今天是一定要买体重秤和吃沙拉的了,他叹了口气。
“那宝贝儿明天想吃什么,我们等下去超市买点菜,做点不长胖的。”
“红烧...”宋予时想吃红烧排骨好几天了,一溜啾就说了出口,又想起自己要减肥,哭丧着脸抱住他的脖子:“你们健身吃什么嘛,好吃点的,要好吃的!”
周屿辞想说那些没味道不带酱没有油水的减脂餐都不好吃,但看着小姑娘委屈巴巴的表情,到嘴边的话语又咽了回去,拍拍她的背低声哄她:“好,给圆圆做好吃的,沙拉也能很好吃。”
宋予时瘪着嘴巴晃了晃腿,好奇:“什么好吃的,能有红烧排骨代餐吗?”
“...”周屿辞头疼,“没有,但是能吃肉,不吃淀粉就行。”
“噢。”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出门吧!我好饿好饿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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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宋予时半睡半醒的时候,感受到一只炙热的手贴到自己的脸颊上。
很轻的抚摸了几下。
伴随着几句有些郁闷似的语调,“好不容易给你养点儿肉...”
“不让减肥了还委屈。”
她忍不住的想笑,但是睡意已经席卷了大脑。
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笑出来。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男人探过身来用指腹亲昵地蹭她的脸蛋,话音里都是笑意。
“圆圆昨晚梦见什么好玩儿的了?”
“做梦都在我怀里笑。”周屿辞弯着唇慢条斯理地说,“可大声儿了。”
宋予时抬起眼睛看着他,没有隐瞒,弯起眼睛冲他笑,“你呀。”
“听见你在那里抱怨,给我养了肉我还要减肥。”
说完就见餐桌对面的人有一瞬的怔愣,拿着吐司的手都顿了顿。
抬了抬眉望着她,笑了:“那你梦里的我,还挺诚实,也不怕惹圆圆生气。”
宋予时咬着下唇打开他在自己下巴摸着,跟逗猫儿似的手,“我也,我也坚持不了几天...”
“嗯?”
“减肥。”
周屿辞是真的被这姑娘逗乐了,扯着唇直笑,“那敢情好。”
“胖了又说我胖。”小姑娘的脾气跟六月天儿似的,一下子又不太高兴了。
周屿辞摸摸她的脸,“说什么呢,今早上我还老老实实给你做的低脂餐。”
“你想怎样都成,你高兴就行,吃什么的减不减都不重要。”
宋予时耳廓热起来,确实,今天的早餐很清淡。
平时被周屿辞投喂得太好,今早这个落差让她都快没有食欲了。
至于今天到底吃的什么。
鲜牛油果抹面吐司,和黑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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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了个礼拜就到了中国新年的年三十,宋予时是和周屿辞的几个朋友,加上杜虞一起在家里过的。
七八个人围在一起,热热闹闹地买了几袋子菜,做了一顿火锅。
聊着天吃过饭,已经快到十一点半。大家都喝了点酒,但也嚷嚷着要一起守岁,周屿辞便去厨房给几个醉鬼倒蜂蜜水。
宋予时穿着毛拖悄声跟着他也进来了,然后跑到他后面,一下子跳到他背上趴着,用两条腿勾住他的腰。
周屿辞没防备,女孩儿这么轻轻一撞让他也差点把水泼出去,赶紧放下水壶把她缠在自己腰上的两条腿托好,好笑地回头去看她:“圆圆就不怕我手里拿着什么,一下子被你吓得给扔出去了。”
宋予时的两条腿被他用手托着,觉得安全极了,哼着有些跑调的小曲儿晃着两条细腿,趴在他背上笑眯眯地望他,“你才不会呢。”
周屿辞被她逗乐了,轻笑出声,“对我这么有信心。”
她没回话,只是黏黏糊糊地把自己的脸颊更凑近去,贴过去蹭了蹭他。
周屿辞这几天没刮胡子,她的皮肤又娇嫩,蹭起来脸蛋被扎的生疼,软声软调地说:“你要刮胡子啦,好扎呀。”
“嗯,晚上你给我刮?”他也知道胡子长出来了,只是小姑娘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说喜欢他长一点点胡子的模样,不让他自己早上刮掉,非要等她说好了才给刮。
不然还闹小脾气,真真儿娇气得不得了。
周屿辞想着便唇角的弧度愈发明显起来,想来他把这小姑娘是养得还不错,让她偶尔的小脾气也给成功惯出来了。
“好呀。”宋予时回答得爽快,其实之前对于胡子也就是一时兴起,等日子稍微长点儿,她就觉得周屿辞还是干干净净的模样比较赏心悦目。
而刮胡子,上次周屿辞好脾气地任由她折腾,被她在脸上划出几道浅浅血口子,总算是学了个七八成。
倒是周屿辞有好几天在教学楼下的咖啡厅吃午饭的时候,都被陆倾盯着那几个伤口嘲笑,周屿辞都是一言不发地扔一个苹果给他塞住他的脸,淡淡地嘲讽回去:“没女朋友,你懂个屁。”
“...”着实是被这话给狠狠扎了一刀在心坎儿上,陆倾这花蝴蝶几天前刚分的手,和前女友都没谈够两个月,还是被甩的那一个。
虽说他对这事儿吧也没多难过,但被周屿辞给堵得憋屈,他恨恨地咬了口苹果,“有女朋友了不起!”
“嗯哼。”周屿辞低头给宋予时回着信息,眼皮都没抬,就从鼻子里敷衍又肯定地,低低哼了个调出来表示认同。
“...”陆倾再一次觉得自己能忍这人十多年还健康活着,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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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予时待在周屿辞背上等了几秒,就依稀地听见外面有放烟花的声音。
便知道新年真的来了,她趴在他背上,有些费劲的伸手在从卫衣兜兜里摸出一个红包,向前递给周屿辞。
“愿得长如此,岁岁物候新。”她轻轻的说,伸头过去吻了吻他的脸颊,羞答答的一个吻。
又在他耳边笑盈盈地:“周屿辞,新年快乐呀。”
周屿辞背着她,听见她在自己耳边又乖又软的话调就不自觉勾起唇来,他转过头去看小姑娘巧笑倩兮的脸:“新年快乐,宋予时。”
他认真又郑重地叫她的名字,让她不自觉的也正经起来。
就听见他说:“宝贝儿。新年胜旧年,岁岁常相守。”
宋予时欢喜极了,虽然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开心。
只是搂着他的脖子抱着他哼哼唧唧,又开始和他撒娇。
真真儿是像个小孩儿似的,让人心都要化了。
周屿辞背了她一会儿,听见客厅里有响动,估计是几个醉鬼听见烟花的声音都跑到阳台去了,有些无奈地拍拍她的腿:“先下来去看看,别他们把家里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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