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惊手臂乱舞了几下。
宋泽闻到脖颈处熟悉的梅花味，凤瞳猛睁“秦穆！”
“嗯。”秦穆回他。
宋泽无意识捏紧那佛珠，青筋微凸，眼中闪过几丝慌张。“秦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噗嗤！”
“你笑什么？”
秦穆内心长叹“我说陛下，这里就我们两个。您......不累吗？”
您不累吗？揣着皇帝的架子，困于这深宫，困于这皇位。
不累吗？
活成了他们想像中的样子不累吗？”
只因为一句“您是皇帝，您是这天下的主！”他便不再为自己而活了。
是，他是这天下的主！可他首先是宋泽，是他的小鬼......
秦穆抱着宋泽的手不由加重，他承认他贪念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与他相拥，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他了。
那人长的清秀，墨眉如剑，倒是有些威慑力。可偏偏这凤眼渐眸随了他母亲。硬是给人一种攻击性的美。
“秦穆。”宋泽呢喃。
“嗯？”
“秦穆......”
“嗯。”
“阿穆哥哥......”声线微微颤抖。
秦穆拍了他的背，“嗯，我在。”
一声我在，抵了千言万语的同时，击溃了他最后的防线。
“我......我是不是很失败？”
宋泽低着头，一些碎发在额前，配上那泛红的眼眶，倒显得有些狼狈。
“在他们都倒时，我只能看着。我......我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护不住！”
宋泽越说越激动，手在床上乱挥。
“秦穆你知道吗？”被子随着他的动作滑落，眼神涣散，嘴唇微张着，细看时还能发现他的唇在抖。
他哽咽着，“你知道吗？母后当年被迫活埋的时候，她......她那个眼神！”
那个眼神，乞求着看他，像看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他当时就那么傻站着，什么也做不了。
“她，他们都这么看着我，可我什么也做不啊！”
“我谁也救不了......”
秦穆揉了揉怀中人的脑袋，抱紧他颤抖的身子。“不，不是你下的错。是......”
“这就是我的错啊！！”
宋泽像脱了水的鱼，双手揪着秦穆的衣领晃。
“我奶娘死了！生母被活埋了！陪了我三年的小奶猫都被太监给踩死！十年的时间，我以为我长大。”
“我以为我能护住他们了......”可霍伍！可霍伍也死了啊！
都死了......他们都死了！
他什么也护不住，他根本不是个做皇帝的料！
可仅仅因为血脉，他被所有人推上了皇位！这一坐便要坐一辈子......
他要做一个合格的帝王，不能痛畅淋漓的哭，不能肆意妄为的笑，他要将把脾气收敛起来，把秦穆惯出来的脾气给磨了。
秦穆无声的安抚着他的小猫”没事的，都会过去的。”
回应他的只有抽泣声。
“都会好起来的......”秦穆安抚着。
是啊，都会好起来的。宋泽理了理下额前的碎发，都会好起来的，哪怕是以他的命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