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沈淮序觉得很烦
家庭医生收起了血压测量工具，悄悄离开了沈淮序的卧室。
这里跟何夕然和江野正在住的房间格局一样，不过是在D栋。
“怎么样？”
沈淮序的哥哥，陆怀逸正坐在在落地窗前的懒人沙发上，捧着电脑办公，他头也不抬的问：“淮序过几天要和朋友出门，没问题吗？”
医生说：“没事，一切都在控制范围之内。主要是他得好好吃饭，一切还是疗养为主。”
陆怀逸点头：“新的营养师今天中午就会过来上班，你把注意事项都和他说。”
医生点了点头。
陆怀逸也收起了电脑，把东西放进了公文包。他先是去看了一眼正在沉睡的沈淮序，然后才往外走。
原本坐在客厅的，那个和沈淮序一起上了热搜的保镖忙起身。
“老板慢走。”
“嗯。”
陆怀逸一边换鞋，一边对他说：“温煦如果敢来，就把他打出去。”
“不用顾忌后果。”
“还有。”
他的眼眸和沈淮序一样，是漆黑的。有区别于沈淮序丹凤眼的是，他有着非常典型的下三白。
只是他人长得实在周正，这种下三白给他带来的并非是猥琐气质，反倒是阴鸷威严。
他说：“任何时候，都不要让他一个人待着，如果再发生昨天的事情，你就准备回家给孩子洗衣服吧。”
陆怀逸搭乘电梯一路向下，进入地库后，上车，落座。
手机里有了新消息。
他一点开，是江野的。
【您好，请问您弟弟的身体怎么样了？】
陆怀逸扫了一眼，把人删除了。
而后是温洵的消息。
他说。
【你不能要求沈淮序只是你一个人的。】
【你忘了我们的交易吗？如果沈淮序知道他哥哥是这样的一个人，你猜猜，他会先杀了你，还是先自杀呢？】
手机屏幕熄灭，车辆缓缓行驶出了地库。
路灯忽明忽暗。
在车离开小区前，陆怀逸看见了昨晚刚遇见的熟人。
“江野。”
他轻声念道。
夜晚，下降的气温并没有给城市带来凉爽。
江野挣扎别扭了一天后，大晚上的、头脑发热的一路走向物业办公室。到了地方，看着灯火微弱的大厅，他才恍然回过神来。
“神经病。”
江野暗自骂了自己一声，转脚走向小区外。在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盒香烟，出来时，他嘴里叼着根香烟，也不点燃。
他慢吞吞的往里走着，脑子里充满了粘稠而沉重的浆糊。
夜空在他的头顶编织起厚重的乌云，遮蔽了天空，也覆盖了过往。
江野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新的一天，沉睡中沈淮序被手机的震动吵醒。
窗帘遮住了来自外界的所有光亮，房间里的“睡眠”状态的氛围灯仍旧亮着。沈淮序缓缓坐起、穿鞋、下床、走向窗边……
他像是在恐惧着什么，只用手指稍微挑起一点窗帘，等到看见外头是白茫茫的光亮后，这才往外探头看去。
但就这般的动作，也只是一瞬。
沈淮序看见今天的太阳被云朵层层遮盖，楼下绿化里的树就这么直愣愣地站着——外头没有一丝风吹。
像是被提前预知了一般，沈淮序正准备盘腿坐下，卧室房门就被人轻轻打开了。
是昨晚那位医生。
“醒啦。”
医生眉开眼笑的说了一句没用的废话。
沈淮序理都不想理他。
这种程度的忽视对于医生来说，显然是司空见惯，他开开心心的进了屋子，走到沈淮序的身边，把人拉着带回了床边。
医生姓苏，今年已经四十多了，戴着副眼镜。
沈淮序小时候见他，总会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鼻子。因为他觉得医生的眼镜玻璃很厚，戴在鼻子上一定很重。
又因为医生在他眼前从未摘下过眼镜，因此，小时候的沈淮序总觉得医生了不起。
苏医生和他说话像是在哄小孩，极有耐心。
“陆先生给你找了新的阿姨来做饭，去尝尝好不好？”
沈淮序不想理他，但嘴上不说话，只在心里碎碎叨叨的念。
“什么新阿姨，说不定人家年纪还没我大呢。‘阿姨’什么时候都变成一个职业了？不吃，不想吃，累死了为什么要吃饭，人为什么要吃饭，我为什么要吃饭……”
他自顾自的弄着手机，也不点开什么app，只是在屏幕上乱画。
苏医生一眼就知道他在心里嘀咕自己。
“真是个阿姨，没骗你。”
苏医生想着在说些什么，沈淮序叹了口气，自己挪着步子往洗手间去了。
“有没有什么很想吃的东西，我现在去和阿姨说？”
沈淮序关了门，打开水龙头，让水对着自己脸喷。
水声盖住了人声，沈淮序一边憋气一边数数。
五十七秒后，他吐完了肺里最后一口气，后背往外冒汗……沈淮序这才猛地抬起头开。
冷水滑过冷白的面庞，沈淮序看着自己脸上浮起的红晕，似乎是满意的。
苏医生就在外面听着里头动静。
从电动牙刷的声音，到马桶抽水……是完全寸步不离的程度。
沈淮序拉开门，面无表情的盯着苏医生看。
“我好了。”
他说：“想喝香蕉牛奶。”
苏医生温和一笑，忙道：“我这就去告诉新来的王阿姨。”
沈淮序就这么垂着手木木的看着他，直到医生反应过来，一拍脑门，转身离开他的卧室，在即将关上房门时，还不忘嘱咐声：“赶快换好衣服啊。”
沈淮序叹了口气，换了身长袖长裤的棉麻料家居服，按动电动窗帘的按钮，站在床边，看着窗帘彻底被拉开后，这才心满意足的准备出门。
他站在二楼，躲着往下看。
除了苏医生和那个他熟悉的保镖外，家里果然多了一个中年女士。沈淮序算了算，自己好像的确能叫她阿姨。
随即满意的点了点头。
但他仍旧躲在二楼往下张望着。
弄得新来的王阿姨一头雾水，她转脸就像小声问问医生这是什么情况，却见那人悄悄地，冲她摆了摆手指。
王阿姨：“……”
算了。
她也不是第一天给人家做活，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她心里有数。
不过是看看而已，恐怕是雇主想看看自己手脚麻利不麻利。
沈淮序就这么一直看着楼下人忙忙碌碌的摆弄那几盘子早餐，站累了他就挪到楼梯上坐着。
好歹是露脸了！
——苏医生如此想到。
玻璃杯里香蕉牛奶放了七分满，沈淮序终于一点点的挪了下来。
王阿姨笑着想和他说话，却被苏医生拦了一下。
苏医生扯开了椅子，招呼着沙发边站着的保镖要不要吃口，得到了否定答案后，他又问王阿姨要不要吃点。
王阿姨摇头，视线却始终停留在沈淮序的身上。
奈何沈淮序不搭理他，牛奶喝了半杯，吃药般的吃了一个奶香小馒头后，又再次慢吞吞的站了起来，往一楼书房去了。
一举一动都看的王阿姨一愣一愣的。
餐桌上那种类不多，但明显精致的中西合并早餐，最终大半都落入了苏医生的肚子。
苏医生点评道：“味道还行，十点多会有一个营养师过来，麻烦您和他好好学一下餐谱。”
王阿姨点头，心说：“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
主人家是个年轻少爷，大白天的家里还待着个彪形大汉，看起来也是请来干活的，就是不知道是司机还是保镖……复试楼房还有管家（把苏医生当管家了），相处的起来，主人家不说话，管家倒是更像是主人……
在王阿姨的眼里，沈淮序的家从某种方面来说，已经是个神奇的地方了。
而这神奇地方的主人——沈淮序。
他正躺在书房里，放置在落地窗前的摇椅上看电子书。
也不是什么高尚文学和人文记录，而是一本从章节名称看来就足够有病的网络小说——《裤衩一扔就是肝！》
第三十八章：“想‘屎’的时候，不如先想想屎”。
沈淮序戴上了头戴蓝牙耳机，面无表情的点开了ai语音读书。
【人能活，就能嘎。】
【活的方式有多少种，嘎的方式就有多少种。】
【生死抉择并不是外人能够掌控，追究到底还要看个人想法。但秉承着对生命的积极态度，以及作者个人的修炼来说，我还是奉劝各位一定要活着。】
【今天，我们故事的主角仍旧是白阿白，ta今天不是人，而是一条蛆……】
耳机里，青年声线起伏得当，虽说缺少人类的感情，但独特的ai语调，仍旧让这段本就炸裂的文字描述，变得更加炸裂。
但沈淮序仿佛已经习惯良久，他看着远处楼房，又看看天上灰白色的云朵。
耳机里仍旧念着……
【我一张嘴，就吃了一嘴的粑粑……哦，我的天啊，我白阿白这一世居然重生成了一条蛆！】
【蛆生毫无指望，我现在想死。但是我浑身沐浴在一潭黄白之物中，周围还有一群蛆兄蛆弟在蠕动……更想死了。】
【这时，有道声音忽然道：“没事，你也活不了多长时间的。”】
【白阿白蛆身一震！天塌了，居然有人和蛆说话……】
……这本书的章节字数平均在四千到五千之间，沈淮序听完一章大概用了二十分钟左右。
在这二十分钟里，沈淮序晃悠着自己的摇椅，端的是一幅清冷孱弱的病美人姿态。
他头发有些长，已经垂到了肩膀。
乌黑却有些细软，因为是半躺着的缘故，那一头半长发被他睡得蓬松凌乱。
灰白色的家居服贴合在他清瘦的身体上，上衣是V领套衫，他人又瘦，于是显得那突出的锁骨越发明显。
耳机忽然没电了，那正读到关键剧情点的小说瞬间卡顿。
沈淮序情绪这时才终于有些外放。
他烦躁的坐了起来，刚摘下耳机，苏医生就拿着药进来了。
“淮序呀，吃-”
【白阿白听见粑粑兄怒吼道。】
【“吃屎吧你！”】
苏医生眼镜片的厚度好像又增加了一些。
……沈淮序更烦了。
这里跟何夕然和江野正在住的房间格局一样，不过是在D栋。
“怎么样？”
沈淮序的哥哥，陆怀逸正坐在在落地窗前的懒人沙发上，捧着电脑办公，他头也不抬的问：“淮序过几天要和朋友出门，没问题吗？”
医生说：“没事，一切都在控制范围之内。主要是他得好好吃饭，一切还是疗养为主。”
陆怀逸点头：“新的营养师今天中午就会过来上班，你把注意事项都和他说。”
医生点了点头。
陆怀逸也收起了电脑，把东西放进了公文包。他先是去看了一眼正在沉睡的沈淮序，然后才往外走。
原本坐在客厅的，那个和沈淮序一起上了热搜的保镖忙起身。
“老板慢走。”
“嗯。”
陆怀逸一边换鞋，一边对他说：“温煦如果敢来，就把他打出去。”
“不用顾忌后果。”
“还有。”
他的眼眸和沈淮序一样，是漆黑的。有区别于沈淮序丹凤眼的是，他有着非常典型的下三白。
只是他人长得实在周正，这种下三白给他带来的并非是猥琐气质，反倒是阴鸷威严。
他说：“任何时候，都不要让他一个人待着，如果再发生昨天的事情，你就准备回家给孩子洗衣服吧。”
陆怀逸搭乘电梯一路向下，进入地库后，上车，落座。
手机里有了新消息。
他一点开，是江野的。
【您好，请问您弟弟的身体怎么样了？】
陆怀逸扫了一眼，把人删除了。
而后是温洵的消息。
他说。
【你不能要求沈淮序只是你一个人的。】
【你忘了我们的交易吗？如果沈淮序知道他哥哥是这样的一个人，你猜猜，他会先杀了你，还是先自杀呢？】
手机屏幕熄灭，车辆缓缓行驶出了地库。
路灯忽明忽暗。
在车离开小区前，陆怀逸看见了昨晚刚遇见的熟人。
“江野。”
他轻声念道。
夜晚，下降的气温并没有给城市带来凉爽。
江野挣扎别扭了一天后，大晚上的、头脑发热的一路走向物业办公室。到了地方，看着灯火微弱的大厅，他才恍然回过神来。
“神经病。”
江野暗自骂了自己一声，转脚走向小区外。在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盒香烟，出来时，他嘴里叼着根香烟，也不点燃。
他慢吞吞的往里走着，脑子里充满了粘稠而沉重的浆糊。
夜空在他的头顶编织起厚重的乌云，遮蔽了天空，也覆盖了过往。
江野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新的一天，沉睡中沈淮序被手机的震动吵醒。
窗帘遮住了来自外界的所有光亮，房间里的“睡眠”状态的氛围灯仍旧亮着。沈淮序缓缓坐起、穿鞋、下床、走向窗边……
他像是在恐惧着什么，只用手指稍微挑起一点窗帘，等到看见外头是白茫茫的光亮后，这才往外探头看去。
但就这般的动作，也只是一瞬。
沈淮序看见今天的太阳被云朵层层遮盖，楼下绿化里的树就这么直愣愣地站着——外头没有一丝风吹。
像是被提前预知了一般，沈淮序正准备盘腿坐下，卧室房门就被人轻轻打开了。
是昨晚那位医生。
“醒啦。”
医生眉开眼笑的说了一句没用的废话。
沈淮序理都不想理他。
这种程度的忽视对于医生来说，显然是司空见惯，他开开心心的进了屋子，走到沈淮序的身边，把人拉着带回了床边。
医生姓苏，今年已经四十多了，戴着副眼镜。
沈淮序小时候见他，总会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鼻子。因为他觉得医生的眼镜玻璃很厚，戴在鼻子上一定很重。
又因为医生在他眼前从未摘下过眼镜，因此，小时候的沈淮序总觉得医生了不起。
苏医生和他说话像是在哄小孩，极有耐心。
“陆先生给你找了新的阿姨来做饭，去尝尝好不好？”
沈淮序不想理他，但嘴上不说话，只在心里碎碎叨叨的念。
“什么新阿姨，说不定人家年纪还没我大呢。‘阿姨’什么时候都变成一个职业了？不吃，不想吃，累死了为什么要吃饭，人为什么要吃饭，我为什么要吃饭……”
他自顾自的弄着手机，也不点开什么app，只是在屏幕上乱画。
苏医生一眼就知道他在心里嘀咕自己。
“真是个阿姨，没骗你。”
苏医生想着在说些什么，沈淮序叹了口气，自己挪着步子往洗手间去了。
“有没有什么很想吃的东西，我现在去和阿姨说？”
沈淮序关了门，打开水龙头，让水对着自己脸喷。
水声盖住了人声，沈淮序一边憋气一边数数。
五十七秒后，他吐完了肺里最后一口气，后背往外冒汗……沈淮序这才猛地抬起头开。
冷水滑过冷白的面庞，沈淮序看着自己脸上浮起的红晕，似乎是满意的。
苏医生就在外面听着里头动静。
从电动牙刷的声音，到马桶抽水……是完全寸步不离的程度。
沈淮序拉开门，面无表情的盯着苏医生看。
“我好了。”
他说：“想喝香蕉牛奶。”
苏医生温和一笑，忙道：“我这就去告诉新来的王阿姨。”
沈淮序就这么垂着手木木的看着他，直到医生反应过来，一拍脑门，转身离开他的卧室，在即将关上房门时，还不忘嘱咐声：“赶快换好衣服啊。”
沈淮序叹了口气，换了身长袖长裤的棉麻料家居服，按动电动窗帘的按钮，站在床边，看着窗帘彻底被拉开后，这才心满意足的准备出门。
他站在二楼，躲着往下看。
除了苏医生和那个他熟悉的保镖外，家里果然多了一个中年女士。沈淮序算了算，自己好像的确能叫她阿姨。
随即满意的点了点头。
但他仍旧躲在二楼往下张望着。
弄得新来的王阿姨一头雾水，她转脸就像小声问问医生这是什么情况，却见那人悄悄地，冲她摆了摆手指。
王阿姨：“……”
算了。
她也不是第一天给人家做活，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她心里有数。
不过是看看而已，恐怕是雇主想看看自己手脚麻利不麻利。
沈淮序就这么一直看着楼下人忙忙碌碌的摆弄那几盘子早餐，站累了他就挪到楼梯上坐着。
好歹是露脸了！
——苏医生如此想到。
玻璃杯里香蕉牛奶放了七分满，沈淮序终于一点点的挪了下来。
王阿姨笑着想和他说话，却被苏医生拦了一下。
苏医生扯开了椅子，招呼着沙发边站着的保镖要不要吃口，得到了否定答案后，他又问王阿姨要不要吃点。
王阿姨摇头，视线却始终停留在沈淮序的身上。
奈何沈淮序不搭理他，牛奶喝了半杯，吃药般的吃了一个奶香小馒头后，又再次慢吞吞的站了起来，往一楼书房去了。
一举一动都看的王阿姨一愣一愣的。
餐桌上那种类不多，但明显精致的中西合并早餐，最终大半都落入了苏医生的肚子。
苏医生点评道：“味道还行，十点多会有一个营养师过来，麻烦您和他好好学一下餐谱。”
王阿姨点头，心说：“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
主人家是个年轻少爷，大白天的家里还待着个彪形大汉，看起来也是请来干活的，就是不知道是司机还是保镖……复试楼房还有管家（把苏医生当管家了），相处的起来，主人家不说话，管家倒是更像是主人……
在王阿姨的眼里，沈淮序的家从某种方面来说，已经是个神奇的地方了。
而这神奇地方的主人——沈淮序。
他正躺在书房里，放置在落地窗前的摇椅上看电子书。
也不是什么高尚文学和人文记录，而是一本从章节名称看来就足够有病的网络小说——《裤衩一扔就是肝！》
第三十八章：“想‘屎’的时候，不如先想想屎”。
沈淮序戴上了头戴蓝牙耳机，面无表情的点开了ai语音读书。
【人能活，就能嘎。】
【活的方式有多少种，嘎的方式就有多少种。】
【生死抉择并不是外人能够掌控，追究到底还要看个人想法。但秉承着对生命的积极态度，以及作者个人的修炼来说，我还是奉劝各位一定要活着。】
【今天，我们故事的主角仍旧是白阿白，ta今天不是人，而是一条蛆……】
耳机里，青年声线起伏得当，虽说缺少人类的感情，但独特的ai语调，仍旧让这段本就炸裂的文字描述，变得更加炸裂。
但沈淮序仿佛已经习惯良久，他看着远处楼房，又看看天上灰白色的云朵。
耳机里仍旧念着……
【我一张嘴，就吃了一嘴的粑粑……哦，我的天啊，我白阿白这一世居然重生成了一条蛆！】
【蛆生毫无指望，我现在想死。但是我浑身沐浴在一潭黄白之物中，周围还有一群蛆兄蛆弟在蠕动……更想死了。】
【这时，有道声音忽然道：“没事，你也活不了多长时间的。”】
【白阿白蛆身一震！天塌了，居然有人和蛆说话……】
……这本书的章节字数平均在四千到五千之间，沈淮序听完一章大概用了二十分钟左右。
在这二十分钟里，沈淮序晃悠着自己的摇椅，端的是一幅清冷孱弱的病美人姿态。
他头发有些长，已经垂到了肩膀。
乌黑却有些细软，因为是半躺着的缘故，那一头半长发被他睡得蓬松凌乱。
灰白色的家居服贴合在他清瘦的身体上，上衣是V领套衫，他人又瘦，于是显得那突出的锁骨越发明显。
耳机忽然没电了，那正读到关键剧情点的小说瞬间卡顿。
沈淮序情绪这时才终于有些外放。
他烦躁的坐了起来，刚摘下耳机，苏医生就拿着药进来了。
“淮序呀，吃-”
【白阿白听见粑粑兄怒吼道。】
【“吃屎吧你！”】
苏医生眼镜片的厚度好像又增加了一些。
……沈淮序更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