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照片
下了早读，徐盛铭像怨鬼一样缠着白钦舟，语气间满是祈求，“哥，白哥钦哥舟哥，讲讲呗，你怎么打的啊，讲讲过程啊，那可是你的英雄事迹，万千一中学子都没能干到的事儿，哎哟你是没看到咱们王校那脸都垮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徐盛铭就开始狂笑，边笑还得边拍白钦舟两下，笑完又继续缠着让他讲。
白钦舟可不觉得是英雄事迹，刚转过来就闯祸，难免有点不像话，他没有多大想说的意愿。
他被缠得烦了，看了眼一边的程述，开口道：“他也知道，你怎么不问他？”
徐盛铭立马转换目标，一脸真诚地说：“程哥，我这辈子没怎么求过人，但在这事上，算我求你了。”
既然白钦舟都让徐盛铭问了，程述倒也干脆，语气淡然地说道：“你白哥钦哥舟哥，刚刚打了个喷嚏，你亲爱的王校巡查呢，走过来接住了，给你哥吓着了，然后王校挨了你哥一棒子。”
徐盛铭听后大笑，拍白钦舟拍得更起劲了，“可以啊哥，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么打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太吵了。”白钦舟拍开他的手，他快愁死了。
上课铃匆匆忙忙地响起，徐盛铭转过身去，白钦舟还能看见他笑得身体一颤一颤的。
至于吗，笑得没完没了了。徐盛铭是，程述也是，不知道哪里好笑。
上完两节正课，有一节自习课自行安排，白钦舟正埋头解数学题。
叩叩。
有人在外面敲着窗户玻璃，白钦舟思路断了一瞬，啧了声，没理。
叩叩叩。
叩叩叩叩叩叩。
妈的没完没了了是吧？白钦舟怒气中烧，愤然抬起头准备要骂人，谁吃饱了没事干搁外面瞎溜达把人家班上的玻璃窗当玩具敲来玩？？？
一抬头，又是那个老头，对，那个亲爱的王校。
白钦舟傻眼，怎么又是您老。
他正拿着手机，精准地对着白钦舟的脸，咔嚓一声，按下拍照键，喜提证件照一张。
白钦舟一脸茫然，心里凉的要死。
老头阴险一笑，就那么走掉了，什么也没留下。
不是这又是在干什么啊？
“钦哥，你被拍啦？”徐盛铭从那三个哥里挑了个最好听的，贼头贼脑地转过头轻声问。
白钦舟点点脑袋。
是啊，拍得可响了。
“那完了，你要上光荣榜了。”徐盛铭往后倾了些，低声道。
“什么意思？”
“一中特色，王校巡查敲窗，考验学生专注力，一转头一个遭。”程述低头算着题，一个眼神也没给他们俩。
白钦舟内心翻白眼，又没问你。
徐盛铭接着程述的话，给白钦舟做科普。
一中这个特色刚刚实施的时候，无数学子被气得无处申冤，丑照嚓嚓被拍，班级分库库被扣。
时间一长了，一中学子习惯了这个脑子有病的做法，做了到两耳不闻窗外事，反正一有动静，肯定是那个死老头。
估计他们亲爱的王校也玩腻了，见没人中招了，这个特色也就渐渐销声匿迹了。很显然，这次是专门针对白钦舟来的，百分百冲着今早上那件事。
小老头人还挺小气。
“没事钦哥，就扣个班级分，其次就是，看你那张照片拍得好不好看。”徐盛铭把上半身支过来还想再说些什么，被程述一支笔拦下。
“转回去，下课说。”程述眼神沉下来，就那么盯着他。
徐盛铭不敢在程述面前造次，说了句遵命，便干脆利落地扭了回去。
白钦舟还在震惊于一中的惊人特色，震惊之余又对徐盛铭那句话感到疑惑，什么叫看他那张照片拍得好不好看？
难不成还得被当做展品展示一下？
徐盛铭憋得都快死了，终于憋到下课，立马转过身跟白钦舟痛斥这个傻逼特色。
“小爷我可是过来人，我当时那张照片不知道哪个傻逼传出来了，因为我听见敲窗声特别无语特别暴怒，比了个中指，然后狰狞的表情，连带着那个中指，一起被拍了下来，在一群相片中丑得掀起了一片小小的浪潮。”
白钦舟觉得好笑，“有那么夸张吗？”
“特别有。”徐盛铭都快把自己说哭了。
“违纪的那些照片都要发到那什么班主任之家，有些班主任的QQ账号在班级电脑上有登陆，有些神人就登进去翻啊，看就看吧，他还传出来，然后小爷我就出名了。”
白钦舟了然，怪不得。
“不过你的脸应该拍不丑，丑的话都应该是手机的问题。”徐盛铭认真说道。
白钦舟笑了笑。
还挺会夸。
比起自己的脸被拍得好不好看，白钦舟更关心处罚的事情，他可不想入学第一天就要叫家长。
于是他问道：“会被叫家长吗？”
徐盛铭想都不想地答道：“没那么严重，估计就是老范要叫你去一趟。”
白钦舟松了口气，只要不叫自己亲爹来，说什么都好使。
徐盛铭这人自来熟，逮住个人就能说上几十分钟，关键他说得都还挺有意思，白钦舟被他逗笑了好几次。
白钦舟余光中发现一道视线，笑容收敛了些，扭头看向程述，一脸“你看着我干什么”的样子。
程述收回视线，还是一句话没说。
白钦舟不解，这人怎么这么别扭。
-
就在白钦舟觉得这一天已经倒霉到极致，已经没有什么能再把他打倒了的时候，一中的食堂让他感觉到了什么叫彻底的绝望。
白钦舟突然想起来，对，周尘逸大骂过一中食堂，以至于后面都没几次是在食堂吃的晚饭，反正周尘逸是走读生，要么饿回家吃，要么出校门吃。
但白钦舟不行，他只能在吃和饿死之间选择。
看着碗里这份已经判断不出原食材的菜品，他感到非常难以下咽。
本来就挺挑食，这下给他直接整厌食了。
放眼周围，大家的脸色也不见的怎么好，是食堂的问题没错了。
中午的饭菜还在胃里翻江倒海，白钦舟忍着不适跟着范升进了办公室。
“钦舟啊。”范升刚一开口就让白钦舟汗毛竖立。
老班你其实不用叫得那么亲切，怪吓人的。
范升继续说：“这个，纪律问题呢，是值得高度重视的，你说是吧？”
白钦舟认错态度极其良好，秉承着不管老师说什么都是对的的原则，直把脑瓜子上下摆。
“嗯，所以啊，这个早读课啊，不要东张西望，更不能对老师不尊重，自习课注意力也得集中啊，注意力对你的学习成绩是起很大作用的啊……”
五分钟过去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师们呢，肯定都是以你们为中心，为你们好的，所以尊师重道啊是……”
又一个五分钟过去了。
最后范升清了清嗓子，看看听得一脸认真的白钦舟，仔细地点着每一个头，倍感欣慰，感受到他认错的诚恳，起身伸手过来。
白钦舟头皮一紧，看到那只手往自己肩头一搭，放心下来。
一部手机递到他面前，白钦舟一看，微信聊天界面，再一看，王校长。
“既然认识到自己的错了，那就发个语音，跟王校长认个错，昂。”手机递得更近了。
白钦舟又点点头，幸好不是开视频通话。
但是这个认错方式也是挺别致的，还是第一次见。
他之前也闯过不少祸，认错简直是轻车熟路。
他按下语音键，张口就来，字正腔圆，感情充沛地说着每一个字，“亲爱的王校长，您好，对于今天早上我做出的一系列失礼举动，我深感抱歉，我已经充分认识到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并且已经做了深刻的反思，我的班主任也很好地教育了我，让我有了更深一层的心理境界。在此我诚恳地向您道歉，对不起王校长，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谢谢王校长。”
欧耶，收工。
白钦舟将手机还给了范升。
范升眼眸了又多了几分慈祥，更加温柔地说道：“刚来不懂学校规定是正常的，啊，不要背太大的心理压力，要在学习上肯下功夫啊，要肯努力啊孩子。”
然后他招了招手，说道：“好了，你就先回去吧。”
白钦舟终于回到座位上。
程述不冷不热地来了一句：“怎么样？”
白钦舟诚恳道：“你们学校认错方式真新鲜。”
程述点头，“确实。”
白钦舟闻言，看来是常规操作了，反问道：“你体验过？”
“听说过。”程述说，“之前隔壁班，有人被叫到办公室给教导主任打视频通话认错。”
白钦舟沉默，怎么真有开视频通话的。
程述见他不说话，笑着问：“你也是？”
白钦舟得意道：“好一点儿，语音通话。”
话音刚落，刚刚低着头不知道捣鼓着什么的徐盛铭激动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程述眉头微微一皱。
“卧槽卧槽啊钦哥，你红了，你被拍的那照片被人挂表白墙了，包帅的啊。”
徐盛铭做贼一样把书包从桌子底下递给白钦舟。
那张照片拍得毫无水平可言，但又抓拍到了白钦舟眉毛微微向下压的瞬间，有一股凌厉的少年气，再加上他本来长得就好看，那照片再怎么拍也丑不到哪儿去。
这条表白墙下点赞的人不少，评论也挺多，都在讨论是哪个班的倒霉大帅哥。
白钦舟也摁了个赞，不错，拍得还成。
“你消息挺快啊。”白钦舟笑着把书包递了回去。
徐盛铭尾巴都要翘上天，“可不嘛，我可是掌控学校十几个群的大人物。”
*照片的事情告一段落。
入学第一天终于要结束了。
在这一天彻底结束之前，白钦舟又进了一趟办公室，这次是他主动去的。
“范老师，我身体不舒服，嗓子疼得厉害，想明天中午请个假出去看一下病。”白钦舟极力装出一副生病的模样。
他皮肤本来就生得白，晚上在灯光下乍一看还真像是气色不佳，现在眉头一皱，嗓子一夹，更是多了分信服力。
范升见他那样子，也是很快答应下来，从桌子上摸了张请假条签好字给他，交代完注意安全之类的事情，就起身准备下班回家。
好机会啊。
白钦舟一见范升背着自己，撇了眼请假条的位置，眼疾手快地顺走了几张，紧跟着范升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等范升走远，白钦舟才仔细看了看手上的假条，顺得稍微有点多。
哎呀多了总比少的好，多一顿比少一顿强，于是他开开心心地收下了。
连那晚上的梦里，白钦舟都看见一叠请假条，手拉手，围着他唱歌跳舞转圈圈，简直不要太开心。
然后徐盛铭就开始狂笑，边笑还得边拍白钦舟两下，笑完又继续缠着让他讲。
白钦舟可不觉得是英雄事迹，刚转过来就闯祸，难免有点不像话，他没有多大想说的意愿。
他被缠得烦了，看了眼一边的程述，开口道：“他也知道，你怎么不问他？”
徐盛铭立马转换目标，一脸真诚地说：“程哥，我这辈子没怎么求过人，但在这事上，算我求你了。”
既然白钦舟都让徐盛铭问了，程述倒也干脆，语气淡然地说道：“你白哥钦哥舟哥，刚刚打了个喷嚏，你亲爱的王校巡查呢，走过来接住了，给你哥吓着了，然后王校挨了你哥一棒子。”
徐盛铭听后大笑，拍白钦舟拍得更起劲了，“可以啊哥，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么打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太吵了。”白钦舟拍开他的手，他快愁死了。
上课铃匆匆忙忙地响起，徐盛铭转过身去，白钦舟还能看见他笑得身体一颤一颤的。
至于吗，笑得没完没了了。徐盛铭是，程述也是，不知道哪里好笑。
上完两节正课，有一节自习课自行安排，白钦舟正埋头解数学题。
叩叩。
有人在外面敲着窗户玻璃，白钦舟思路断了一瞬，啧了声，没理。
叩叩叩。
叩叩叩叩叩叩。
妈的没完没了了是吧？白钦舟怒气中烧，愤然抬起头准备要骂人，谁吃饱了没事干搁外面瞎溜达把人家班上的玻璃窗当玩具敲来玩？？？
一抬头，又是那个老头，对，那个亲爱的王校。
白钦舟傻眼，怎么又是您老。
他正拿着手机，精准地对着白钦舟的脸，咔嚓一声，按下拍照键，喜提证件照一张。
白钦舟一脸茫然，心里凉的要死。
老头阴险一笑，就那么走掉了，什么也没留下。
不是这又是在干什么啊？
“钦哥，你被拍啦？”徐盛铭从那三个哥里挑了个最好听的，贼头贼脑地转过头轻声问。
白钦舟点点脑袋。
是啊，拍得可响了。
“那完了，你要上光荣榜了。”徐盛铭往后倾了些，低声道。
“什么意思？”
“一中特色，王校巡查敲窗，考验学生专注力，一转头一个遭。”程述低头算着题，一个眼神也没给他们俩。
白钦舟内心翻白眼，又没问你。
徐盛铭接着程述的话，给白钦舟做科普。
一中这个特色刚刚实施的时候，无数学子被气得无处申冤，丑照嚓嚓被拍，班级分库库被扣。
时间一长了，一中学子习惯了这个脑子有病的做法，做了到两耳不闻窗外事，反正一有动静，肯定是那个死老头。
估计他们亲爱的王校也玩腻了，见没人中招了，这个特色也就渐渐销声匿迹了。很显然，这次是专门针对白钦舟来的，百分百冲着今早上那件事。
小老头人还挺小气。
“没事钦哥，就扣个班级分，其次就是，看你那张照片拍得好不好看。”徐盛铭把上半身支过来还想再说些什么，被程述一支笔拦下。
“转回去，下课说。”程述眼神沉下来，就那么盯着他。
徐盛铭不敢在程述面前造次，说了句遵命，便干脆利落地扭了回去。
白钦舟还在震惊于一中的惊人特色，震惊之余又对徐盛铭那句话感到疑惑，什么叫看他那张照片拍得好不好看？
难不成还得被当做展品展示一下？
徐盛铭憋得都快死了，终于憋到下课，立马转过身跟白钦舟痛斥这个傻逼特色。
“小爷我可是过来人，我当时那张照片不知道哪个傻逼传出来了，因为我听见敲窗声特别无语特别暴怒，比了个中指，然后狰狞的表情，连带着那个中指，一起被拍了下来，在一群相片中丑得掀起了一片小小的浪潮。”
白钦舟觉得好笑，“有那么夸张吗？”
“特别有。”徐盛铭都快把自己说哭了。
“违纪的那些照片都要发到那什么班主任之家，有些班主任的QQ账号在班级电脑上有登陆，有些神人就登进去翻啊，看就看吧，他还传出来，然后小爷我就出名了。”
白钦舟了然，怪不得。
“不过你的脸应该拍不丑，丑的话都应该是手机的问题。”徐盛铭认真说道。
白钦舟笑了笑。
还挺会夸。
比起自己的脸被拍得好不好看，白钦舟更关心处罚的事情，他可不想入学第一天就要叫家长。
于是他问道：“会被叫家长吗？”
徐盛铭想都不想地答道：“没那么严重，估计就是老范要叫你去一趟。”
白钦舟松了口气，只要不叫自己亲爹来，说什么都好使。
徐盛铭这人自来熟，逮住个人就能说上几十分钟，关键他说得都还挺有意思，白钦舟被他逗笑了好几次。
白钦舟余光中发现一道视线，笑容收敛了些，扭头看向程述，一脸“你看着我干什么”的样子。
程述收回视线，还是一句话没说。
白钦舟不解，这人怎么这么别扭。
-
就在白钦舟觉得这一天已经倒霉到极致，已经没有什么能再把他打倒了的时候，一中的食堂让他感觉到了什么叫彻底的绝望。
白钦舟突然想起来，对，周尘逸大骂过一中食堂，以至于后面都没几次是在食堂吃的晚饭，反正周尘逸是走读生，要么饿回家吃，要么出校门吃。
但白钦舟不行，他只能在吃和饿死之间选择。
看着碗里这份已经判断不出原食材的菜品，他感到非常难以下咽。
本来就挺挑食，这下给他直接整厌食了。
放眼周围，大家的脸色也不见的怎么好，是食堂的问题没错了。
中午的饭菜还在胃里翻江倒海，白钦舟忍着不适跟着范升进了办公室。
“钦舟啊。”范升刚一开口就让白钦舟汗毛竖立。
老班你其实不用叫得那么亲切，怪吓人的。
范升继续说：“这个，纪律问题呢，是值得高度重视的，你说是吧？”
白钦舟认错态度极其良好，秉承着不管老师说什么都是对的的原则，直把脑瓜子上下摆。
“嗯，所以啊，这个早读课啊，不要东张西望，更不能对老师不尊重，自习课注意力也得集中啊，注意力对你的学习成绩是起很大作用的啊……”
五分钟过去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师们呢，肯定都是以你们为中心，为你们好的，所以尊师重道啊是……”
又一个五分钟过去了。
最后范升清了清嗓子，看看听得一脸认真的白钦舟，仔细地点着每一个头，倍感欣慰，感受到他认错的诚恳，起身伸手过来。
白钦舟头皮一紧，看到那只手往自己肩头一搭，放心下来。
一部手机递到他面前，白钦舟一看，微信聊天界面，再一看，王校长。
“既然认识到自己的错了，那就发个语音，跟王校长认个错，昂。”手机递得更近了。
白钦舟又点点头，幸好不是开视频通话。
但是这个认错方式也是挺别致的，还是第一次见。
他之前也闯过不少祸，认错简直是轻车熟路。
他按下语音键，张口就来，字正腔圆，感情充沛地说着每一个字，“亲爱的王校长，您好，对于今天早上我做出的一系列失礼举动，我深感抱歉，我已经充分认识到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并且已经做了深刻的反思，我的班主任也很好地教育了我，让我有了更深一层的心理境界。在此我诚恳地向您道歉，对不起王校长，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谢谢王校长。”
欧耶，收工。
白钦舟将手机还给了范升。
范升眼眸了又多了几分慈祥，更加温柔地说道：“刚来不懂学校规定是正常的，啊，不要背太大的心理压力，要在学习上肯下功夫啊，要肯努力啊孩子。”
然后他招了招手，说道：“好了，你就先回去吧。”
白钦舟终于回到座位上。
程述不冷不热地来了一句：“怎么样？”
白钦舟诚恳道：“你们学校认错方式真新鲜。”
程述点头，“确实。”
白钦舟闻言，看来是常规操作了，反问道：“你体验过？”
“听说过。”程述说，“之前隔壁班，有人被叫到办公室给教导主任打视频通话认错。”
白钦舟沉默，怎么真有开视频通话的。
程述见他不说话，笑着问：“你也是？”
白钦舟得意道：“好一点儿，语音通话。”
话音刚落，刚刚低着头不知道捣鼓着什么的徐盛铭激动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程述眉头微微一皱。
“卧槽卧槽啊钦哥，你红了，你被拍的那照片被人挂表白墙了，包帅的啊。”
徐盛铭做贼一样把书包从桌子底下递给白钦舟。
那张照片拍得毫无水平可言，但又抓拍到了白钦舟眉毛微微向下压的瞬间，有一股凌厉的少年气，再加上他本来长得就好看，那照片再怎么拍也丑不到哪儿去。
这条表白墙下点赞的人不少，评论也挺多，都在讨论是哪个班的倒霉大帅哥。
白钦舟也摁了个赞，不错，拍得还成。
“你消息挺快啊。”白钦舟笑着把书包递了回去。
徐盛铭尾巴都要翘上天，“可不嘛，我可是掌控学校十几个群的大人物。”
*照片的事情告一段落。
入学第一天终于要结束了。
在这一天彻底结束之前，白钦舟又进了一趟办公室，这次是他主动去的。
“范老师，我身体不舒服，嗓子疼得厉害，想明天中午请个假出去看一下病。”白钦舟极力装出一副生病的模样。
他皮肤本来就生得白，晚上在灯光下乍一看还真像是气色不佳，现在眉头一皱，嗓子一夹，更是多了分信服力。
范升见他那样子，也是很快答应下来，从桌子上摸了张请假条签好字给他，交代完注意安全之类的事情，就起身准备下班回家。
好机会啊。
白钦舟一见范升背着自己，撇了眼请假条的位置，眼疾手快地顺走了几张，紧跟着范升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等范升走远，白钦舟才仔细看了看手上的假条，顺得稍微有点多。
哎呀多了总比少的好，多一顿比少一顿强，于是他开开心心地收下了。
连那晚上的梦里，白钦舟都看见一叠请假条，手拉手，围着他唱歌跳舞转圈圈，简直不要太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