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等我回家
戚言是在两天后回的家，接连下了两天暴雨的安城突然闷热起来，似乎在这一刻宣告正式进入盛夏。
戚言光脚踩着定制的羊毛地毯走到窗前，露台上的小番茄都被雨打倒了地上，有些已经腐烂，不太好看。他抬手拉上了窗帘，打算明天叫人来收拾一下。
屋子一下陷入了黑暗，空调散着冷气，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的敲着，戚言摩挲着打开音响，过了十几秒才传出声音。
不是舒缓的钢琴曲，也不是伤感的流行乐。
“戚言，等我回来。”是商峋出国前给他发的最后一条语音，那时的他还站在梧桐树下等着他回家。
戚言蜷缩在沙发上一遍又一遍的听这句连三秒时间都不足的话直至睡着，做着遥远的梦。
边述开门时看见一片漆黑的屋子并没有感到意外，他先把买的水果放进了冰箱，又把戚言扔在桌子上的药放回柜子里。
“行了，别装睡，我开门的时候你不就醒了？”边述走到音响前按下了暂停播放，他对这个机器的熟悉程度不次于它的主人。
戚言烦躁的坐起身，使唤边述开灯。
“操！”边述此刻还穿着挺拔的西装，一米八几的商业精英虽然嘴上没闲着，但还是走到一旁开了灯：“大少爷，等你们家破产，看我怎么欺负你。”
戚言这一觉睡的还算安稳，尽管时间不长，但也足够扫清这几日的疲惫了。他起身走到边述身后的冰箱，拿了瓶柠檬汁，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管滑进胃里，更让他精神了几分：“首先，我家不会破产，其次，即便我家破产，本少爷也会使唤你的。”
戚言身边有几个死党，但算起来边述和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发小，两个人从穿开裆裤开始就一起玩，生日不过差了五六个月，在戚言还未知性别的时候甚至和边述定过娃娃亲，就连戚言出生，尚在襁褓里的边述都被带到医院陪了一夜。
边述在客卧洗了个澡，他们几个好友的家里都有属于自己的换洗衣物，此刻他穿着一件海绵宝宝的半袖大大咧咧的躺在沙发上。
戚言不止一次吐槽过他这件睡衣，但边述美名其曰怀念童年，戚言见多了也懒得管他。
“干嘛又听这个破语音？”边述见戚言放松了些才敢开口问道：“最近状态又不好了？”
“没。”戚言手里翻着外卖软件，在烧烤和炒菜之间犹豫着。
“骗得了自己别把哥们也骗了。”边述坐起身，揽着戚言的肩膀。
“真没事，可能该去李医生那一趟了。”戚言顺势把手机塞进边述的手里。
“什么时间？我陪你去。”
“别废话。”戚言从边述的胳膊下逃了出来：“我现在去洗水果，如果我出来你还没点好外卖，后果你知道的。”
“靠！”他最近交往了一个大学生，长得倒是挺漂亮，就是粘人的很，脾气也不怎么好。前段时间因为工作忙没怎么陪人家，小姑娘闹的不行，他买了好些礼物都没哄回来。
他们这些人本身就不会把爱情看得太重，在一段各取所需的恋爱里，小姑娘显然已经过界了，这是小女孩的通病，他愿意哄，是他喜欢，但是哄不好他也不想上赶着跟个什么似的。哪成想冷了两天小孩又回来哭了，他一个大男人哪受的了这个，两个人现在甜甜蜜蜜的他也快活，就是有什么酒局、饭局的都躲着不让人家知道，没成想到被兄弟威胁上了。
想了想自家宝贝儿的威力，他迅速点好了小龙虾和烧烤，还扣的自己的卡。
外卖到的很快，足足三大盆小龙虾，还有一箱啤酒。
戚言从冰箱里拿了盆冰块，把啤酒放在里面冰着。
“干一个，哥们。”边述举杯。
“敬开心。”戚言道。
从遇见商峋的那天起他一直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一杯啤酒下肚，倒也算放松了几分。
他是个好面子的人，上学的时候他一直被叫做傲娇的小少爷，这并不是调侃，十八岁的戚言一直是温柔、阳光充满自信的，他总是能从容不迫的做好一切，又留给大家一个傲娇的小表情。他是家长口中别人的孩子，也是所有女生初恋的代名词，没有人不喜欢他，直到遇见商峋。
商峋这个人在他们圈子里出现算是个意外，上不的台面的身份、孤僻的性格，每一点都和戚言处于一种割裂的存在，但他就这么喜欢上了，喜欢了很多年。
“言子，有些话我们都憋着不说，都怕伤了你，但今天家里就我们俩，我们俩认识的时间也最久。”边述喝了好些酒，此刻的眼神却意外的清澈，他道：“我就想问问你，困住你的到底是商峋还是……你自己？”
面对边述的问题，戚言一时语塞，他也曾彻夜难眠的想过这个问题，却始终是无解。
他扭头避开了好友的视线，然后缓缓开口：“在梨城转机时……我遇见他了。”
戚言的声音很小，边述却听的异常清晰，他忽然有些庆幸今天自己来了戚言家，他不敢去想如果靠戚言自己消化这件事会有多难。
“他好像过得还不错。”
“他一直对我说对不起。”
“可是我只是想知道他不告而别的原因。”
戚言想自己大概是喝醉，醉了也好，醉了总比活着好。
第二天一早，戚言是被秘书的电话吵醒的。
“戚总，您今天来公司吗？十点的例会还照常开吗？”
“开，半个小时后我到公司。”
挂断电话后戚言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边述早就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他又给物业管家发了条微信，让他预约上门家政。
一切安排妥当后他才进浴室收拾，十五分钟后一个穿着高定西装，腕表、领带甚至香水都搭配的恰到好处的男人走进地下车库。
九点半的安城已经不再堵车，一辆低调的黑色奥迪正驶向这座城市的CBD。
戚言光脚踩着定制的羊毛地毯走到窗前，露台上的小番茄都被雨打倒了地上，有些已经腐烂，不太好看。他抬手拉上了窗帘，打算明天叫人来收拾一下。
屋子一下陷入了黑暗，空调散着冷气，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的敲着，戚言摩挲着打开音响，过了十几秒才传出声音。
不是舒缓的钢琴曲，也不是伤感的流行乐。
“戚言，等我回来。”是商峋出国前给他发的最后一条语音，那时的他还站在梧桐树下等着他回家。
戚言蜷缩在沙发上一遍又一遍的听这句连三秒时间都不足的话直至睡着，做着遥远的梦。
边述开门时看见一片漆黑的屋子并没有感到意外，他先把买的水果放进了冰箱，又把戚言扔在桌子上的药放回柜子里。
“行了，别装睡，我开门的时候你不就醒了？”边述走到音响前按下了暂停播放，他对这个机器的熟悉程度不次于它的主人。
戚言烦躁的坐起身，使唤边述开灯。
“操！”边述此刻还穿着挺拔的西装，一米八几的商业精英虽然嘴上没闲着，但还是走到一旁开了灯：“大少爷，等你们家破产，看我怎么欺负你。”
戚言这一觉睡的还算安稳，尽管时间不长，但也足够扫清这几日的疲惫了。他起身走到边述身后的冰箱，拿了瓶柠檬汁，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管滑进胃里，更让他精神了几分：“首先，我家不会破产，其次，即便我家破产，本少爷也会使唤你的。”
戚言身边有几个死党，但算起来边述和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发小，两个人从穿开裆裤开始就一起玩，生日不过差了五六个月，在戚言还未知性别的时候甚至和边述定过娃娃亲，就连戚言出生，尚在襁褓里的边述都被带到医院陪了一夜。
边述在客卧洗了个澡，他们几个好友的家里都有属于自己的换洗衣物，此刻他穿着一件海绵宝宝的半袖大大咧咧的躺在沙发上。
戚言不止一次吐槽过他这件睡衣，但边述美名其曰怀念童年，戚言见多了也懒得管他。
“干嘛又听这个破语音？”边述见戚言放松了些才敢开口问道：“最近状态又不好了？”
“没。”戚言手里翻着外卖软件，在烧烤和炒菜之间犹豫着。
“骗得了自己别把哥们也骗了。”边述坐起身，揽着戚言的肩膀。
“真没事，可能该去李医生那一趟了。”戚言顺势把手机塞进边述的手里。
“什么时间？我陪你去。”
“别废话。”戚言从边述的胳膊下逃了出来：“我现在去洗水果，如果我出来你还没点好外卖，后果你知道的。”
“靠！”他最近交往了一个大学生，长得倒是挺漂亮，就是粘人的很，脾气也不怎么好。前段时间因为工作忙没怎么陪人家，小姑娘闹的不行，他买了好些礼物都没哄回来。
他们这些人本身就不会把爱情看得太重，在一段各取所需的恋爱里，小姑娘显然已经过界了，这是小女孩的通病，他愿意哄，是他喜欢，但是哄不好他也不想上赶着跟个什么似的。哪成想冷了两天小孩又回来哭了，他一个大男人哪受的了这个，两个人现在甜甜蜜蜜的他也快活，就是有什么酒局、饭局的都躲着不让人家知道，没成想到被兄弟威胁上了。
想了想自家宝贝儿的威力，他迅速点好了小龙虾和烧烤，还扣的自己的卡。
外卖到的很快，足足三大盆小龙虾，还有一箱啤酒。
戚言从冰箱里拿了盆冰块，把啤酒放在里面冰着。
“干一个，哥们。”边述举杯。
“敬开心。”戚言道。
从遇见商峋的那天起他一直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一杯啤酒下肚，倒也算放松了几分。
他是个好面子的人，上学的时候他一直被叫做傲娇的小少爷，这并不是调侃，十八岁的戚言一直是温柔、阳光充满自信的，他总是能从容不迫的做好一切，又留给大家一个傲娇的小表情。他是家长口中别人的孩子，也是所有女生初恋的代名词，没有人不喜欢他，直到遇见商峋。
商峋这个人在他们圈子里出现算是个意外，上不的台面的身份、孤僻的性格，每一点都和戚言处于一种割裂的存在，但他就这么喜欢上了，喜欢了很多年。
“言子，有些话我们都憋着不说，都怕伤了你，但今天家里就我们俩，我们俩认识的时间也最久。”边述喝了好些酒，此刻的眼神却意外的清澈，他道：“我就想问问你，困住你的到底是商峋还是……你自己？”
面对边述的问题，戚言一时语塞，他也曾彻夜难眠的想过这个问题，却始终是无解。
他扭头避开了好友的视线，然后缓缓开口：“在梨城转机时……我遇见他了。”
戚言的声音很小，边述却听的异常清晰，他忽然有些庆幸今天自己来了戚言家，他不敢去想如果靠戚言自己消化这件事会有多难。
“他好像过得还不错。”
“他一直对我说对不起。”
“可是我只是想知道他不告而别的原因。”
戚言想自己大概是喝醉，醉了也好，醉了总比活着好。
第二天一早，戚言是被秘书的电话吵醒的。
“戚总，您今天来公司吗？十点的例会还照常开吗？”
“开，半个小时后我到公司。”
挂断电话后戚言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边述早就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他又给物业管家发了条微信，让他预约上门家政。
一切安排妥当后他才进浴室收拾，十五分钟后一个穿着高定西装，腕表、领带甚至香水都搭配的恰到好处的男人走进地下车库。
九点半的安城已经不再堵车，一辆低调的黑色奥迪正驶向这座城市的CB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