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间屋子不是特别乱,就是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男生,该有的样子,但对于有轻度洁癖的莫执柏说简直是灾难,于是他开始打扫,一想到这,他就烦闷,最后用力的把嘴里的话梅糖咬碎,又伸进口袋摸索一下发现没有了。便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头发。在自己的桌子上抽出一本很厚的书把糖纸夹在那本书中,又把那本书放了回去,心里在骂:“真是天看人不爽,处处见傻逼呀。艹那个抢我糖的人,你别再出现了,我绝逼饶不了你。”然后愤愤的走下床。接着又去阳台看看,在阳台的栏杆底下养着五盆花全死了,只有干枯的花杆和几片干瘪的叶子留在盆子里。还有几片在空中摇曳。最主要的是仙人掌!仙人掌!他也给养死了。莫执柏心想能把仙人掌养死,也真是牛逼。这样一副景象,倒让他生出不知何处来的天凉,人破的凄凉感,让他缩了缩脖子。
忽然,他感到脖子上有些凉,手往脖子上一抹,竟感到一些水。擦脖子的手稍微一顿一个不好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抬头一看。瞬间脸黑。只见阳台上的晾衣绳挂着湿哒哒的毛巾和内裤,就是这上面的水被风吹到他的脖子里。莫执柏冲进了卫生间,扭开水龙头,用水在脖子上洗洗,又回到屋内打开衣橱,拿出自己的毛巾擦擦脖子。回到卫生间,他在卫生间里待了一会,看看四周,还好这卫生间还很干净,没有出现他脑海中那些不堪的场面。一想到这里,他便松口气,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用水写了把脸,打湿了额头的碎发,他想:还好,这卫生间挺干净,没有出现袜子内裤扔在一个盆子里的场面,那些瓶瓶罐罐摆放的也很整齐,没有倒在地上面盖盖子液体流出来的场景。卫生间没有异味啊,我他妈真是谢天谢地,我要谢谢这个人,至少卫生间给我留了一个好印象,不然我非得疯不可呵。
莫执柏在洗手台吐槽了一会儿,便觉得胳膊撑着有点不太舒服,把额头上的碎发撩到后面去就离开了。洗手台转身离开卫生间。在关上门的那一刻,他偶然瞥到门上的握把处挂着一个凯蒂喵的挂件。
莫执柏一看到这里蚌不住了。他此时此刻脑海中深有的印象在不断变化,第一印象是不拘小节,很豪放的一个男生。但内心居然非常柔软少女的绝世猛男。讲真的,他真的忍不住。这个场面他没想过,在关上门后快速整理好东西,在宿舍里吃了一份自热火锅,已是下午两点多。在那之前,那些人早就已经午休完去上课了。只有他刚来的,才有这个特权。莫执柏看了看时间。估摸着该去报道了,便收拾好垃圾锁上宿舍门,带着垃圾出去了。
当他来到教室门口,还在犹豫着怎么进去,才显得不那么尴尬,又有气质时,教室里传出的声音哐的一下打断了他的想象。
只听见鹿行大声的说:“哎,你们急什么,人家下午就来了。余绮你这么着急,怎么是对人家有什么想法吧?这你都没见过人家吧,这么快就。”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余绮一眼, 余绮一听立马不乐意了。扯着嗓子故作深沉道:“傻狍子,你编排谁呢?会不会说话?唉情商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呐,这是姐买的《会说话的艺术》拿去看看吧。免得你以后出去混还会因为不会说话挨揍吧”余绮从桌洞里掏出一本厚书,扔到了鹿行在桌子上。砰的一声,这一生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班里忽然爆出一阵大笑。鹿行没好气的说:“谢了,余姐。你拿着吧,小弟受不住。”班里又是一阵大笑。
等到他们下课了,一位穿着球衣运动鞋皮肤半黑的男生一开口便充满刚正之气的嗓音说:“那个新同学好像没听说是从哪里转来的,不过我有个想法。”看了一下周围同学的表情神秘的说:“你们觉得这新同学咋来的,反正我觉得对方的身份肯定不简单。会对方会不会有一对身份超大的父母做后台,例如学校投资人。或是给学校捐了一两栋楼的那种。要不怎么进来的,要不谁能解释一下,为什么除了他要来这咱学校其他的他一点消息也没有?”这一分析有些戏很深的同学很配合的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了几声。剩下的见他分心的如此有条理,也信了一半。这不,这半黑皮刚说完,又讨论起来了。
而在角落里的泽轻言没有参与新同学的讨论,有的同学喊他,他也没有抬头。是一个人趴在桌子上趴累了,便坐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刚转到门口时,他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位人。可当他打算好好看一看,是一晃眼的人又不见了。
“错觉吧。”他想,觉得自己可能魔怔了,最近心不在焉的,摇了摇头,把脑海中杂念扫了出去,便趴在桌子上又睡了。
还站在门口的莫执柏正面无表情的听他们讨论自己。心中正要吐槽,却看见从办公室里正要出来进班的邓禾,邓禾你那整那永不过时的枸杞茶和教材。向他走来一看见他站在门口便对他说:“莫执柏同学怎么不进去?是觉得自己会引起同学们的注意,不用忧虑。放松就好。”邓禾以为自己善解人意的行为会解决莫执柏的尴尬。其实莫执柏是想站在门口听听他们在怎么讨论自己。但,算了。老师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深意。也没再多做些什么。稍微停顿了一会儿也跟着进去了。
邓禾一进教室那群起哄的人,一见到老师来了,又立刻回到座位上,装起了乖学生。来来的人是邓禾,一群人又按捺不住的问:“邓老师,那个新同学是谁啊?他怎么还没来……”
邓禾清了清嗓子,用书敲敲桌子,扫了一眼台子下的同学说:“消息挺灵通啊,鹿行报的信吧?问问我干啥,人家就在外面站了有一会了,你们问人家去行了。莫执柏同学快进来。同学们都对你很好奇呢。”
大家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位身穿蓝色夏季校服,皮肤白皙的少年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看着他们呆若木鸡的样子。少年修长的手指拉拉自己校服衣领,在众人的视线中很尬淡定的走到讲台前。问了邓禾自己的座位在哪,邓禾手指着后面一位趴着的同学的旁边的空位说:“莫执柏同学你的我会在那个方向。就是那位趴着的同学的旁边。哎!泽轻言怎么又趴下了已经上课了,抬起头来,别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