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在旁边等着高槐:“老大,脚又疼了?要不要我帮你擦擦?”
今天就说让高槐去诊所看看的,谁知道忙到现在都没有空。
眼看扭伤的脚越来越严重了。
邢天咬咬牙:“老大,要不现在我就背你去看吧。”
“嘶!等下班,我回家自己擦擦就行。”
“今天是星期五,客人特别多。”
“我不放心。”
“老大,老大!”
一个小弟来远就开始喊,气喘吁吁的跑到高槐的跟前:“外面有人打起来了,就在门口。”
“嘶!”
刚想抬步跟着小弟出门口看看。
这脚却不合时宜的越来越疼了。
邢天看不过去:“老大,还是我去吧,你先进去休息休息。”
“邢天哥,那你快点来啊,我先出去看着,别又把警察闹来了。”
这个月因为未成年溜进来的事,警察已经来过三次大搜查了。
白白不见了一个月的营业额。
在这样下去,要想快点爬到蒋氏的中层都难啊。
“邢天,那你快些去吧,要是搞不定,进来叫我。”
高槐轻微的叹息声刚好被跟在后面的人听见。
“你不对劲啊?”
一声熟悉的男声,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说时迟那是快。
一只无形的大手缠上了他劲瘦的腰。
高槐被人用手臂拷着,动弹不得。
他猛的转过头一看。
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这不是刚刚被一群女酒托围着的那个帅气的小男孩吗?
“是你?”
他惊讶的问道。
只见蒋天生刀削样的下巴下面长着青青,细细的绒毛,薄唇动了动。
“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看你脸色苍白,走路摇摇晃晃的。”
小男孩语气严肃,高槐忍不住想起他读书时候的校长。
笑道:“你的长相和你说话的样子严重不符。”
随后,轻轻的拍开了蒋天生的手。
“谢谢关心,我要回去办公室了。”
“你接着玩吧!”
胃里翻江倒海的疼,他只想快些回到办公室里面休息。
他继续迈着蹒跚的脚步。
那人却像块狗皮膏药一般黏在他的身后。
“我没觉得好玩,你崴脚了,我的朋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要不我扶你进去吧!”
说罢,他立马抓起高槐的手臂,大步的向前面赶。
高槐看向慌张粗鲁的蒋天生,心里起疑:这家伙该不会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吧?
“是不是前面?”
走廊左拐右拐的,就像游乐场的过山车。
高槐艰难的瘸着腿小跑着,才能紧跟蒋天生的脚步。
人长得高,步子也大。
好不容易停下了,蒋天生却一手将他摁进了旁边专门放洁具的小隔间里。
嘴巴被人捂的严实连呼吸都非常困难。
高槐脸色涨红,拳头不停的在那人的身体上练。
“呜呜呜……”
他看不清蒋天生的脸,只知道那个人任由他捶打,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洁具间内十分狭窄,还有不少拖把放在这里晾着,难闻的发霉味充斥在高槐的周围。
好臭!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气味。
现在的他最想的就是赶紧推门而出。
“你能不能放开,我要窒息了。”
闻言,蒋天生松开了手。
“嘘!小声一点儿,外面的人正在找我。”
高槐透过门的缝隙,向外看出。
一群身着黑色西装身形魁梧的男人,耳朵上都带有银白色的蓝牙耳机。
看着那群人走远。
“他们走了,我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高槐礼貌性的问着,但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愤怒。
他捏起自己新换上的衬衫嗅嗅,一股难闻的发霉味。
他有些无奈,怎么就摊上这种事了。
但没有马上对着蒋天生发飙。
毕竟上午才摆平的事情,他不想因为衣服上有霉味就把事坏了。
仔细想想还是忍下了。
他自认倒霉,一瘸一拐的走向办公室。
“该不会是发脾气来了?”
蒋天生跟在他后边,一起进入了办公室。
说着话的功夫,他就坐在了高槐的专属大班椅上,悠闲的旋转着。
“这椅子好玩。”
“你跟蒋逊是什么关系?”
前言不搭后语。
高槐被蒋天生问住了。
他喝水的杯子放在唇边,顿了一下。
随后浅浅的抿了一口,喉结一上一下的,冰凉的水顺着嘴角滑落滴在白皙的皮肤上,很快消失在白色的衬衫里。
蒋天生看得出神。
以至于高槐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站着都没有发现。
“我跟他没有关系,你问这个干什么?”
高槐揪起他的衣领,把他提到一边。
自己舒舒服服的坐在了本该属于他的位置之上。
“你也该出去了,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蒋天生嬉皮笑脸的看向高槐。
“我想去哪都行啊!”
“你的凳子很不错。”
不得不说,蒋天生的脸是长在高槐的审美上的。
不过这小子没什么礼貌,而且狂的很。
跟姓秦的那小子没什么不同。
可能富家子都有这些通病。
“谢谢你的夸奖,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就请你先出去吧。”
又一次下了逐客令。
这回,是个傻子都能听懂高槐的意思。
蒋天生还是安静的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真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人。
高槐面无表情的瘸着腿走过去门边,把门打开。
“请!”
蒋天生站起身,走向已经大开的门。
下一秒,“嘭”!
门又被蒋天生狠狠的关上了。
高槐的手悬在半空,心里一万只草尼玛在奔腾。
我要有礼貌,有礼貌!
他忍。
“这是干什么呢?学生。”
“在我好好说话的时候,你就应该乖乖的走出去。”
“我就在这里呆一会儿。”
蒋天生从裤袋里掏出一沓钱放在桌面上。
“这些够吗?”
高槐看向放在桌面上的钱,憋屈的心情,瞬间大好。
“行啊!”
这厚厚的一沓少说也有两万。
看来这小男孩跟那个姓秦的一样,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孩。
高槐摆弄着在桌面上拿起的钱,放进了抽屉。
“在洁具间那里的那些人似乎在寻你,该不会你是再躲那些人吧?”
目的显而易见。
“你到底是谁家的小孩?”
两人相隔一米的距离,昏暗的空间,令他们看不清对方的脸。
“我叫天生。是穷人家的小孩。”
高槐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他冷笑:“你这个穷人家的小孩,还挺有钱。”
桌面摆着的电脑上连接着每个监视器的画面。
高槐看着那群人离开星河娱乐城。
“那些人走了。”
“你可以出去了。”
胃里还在翻江倒海,脚踝钻心的疼。
对面还坐着一个油盐不进的小孩,高槐只觉得脑袋突突突的疼。
“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让人请你出去。”
“我走啊,不过得等会儿。”
此话一出,高槐气得直接跺脚。
他忘了那个扭伤的脚,直接从椅子上跳下。
“嘶!”
完了,这下不去医院不行了。
雪上加霜。
脚踝再一次尝试到灭顶之灾。
高槐扶着桌角,不让自己滑落到地面。
手上死死的捏着手机,想打电话通知邢天。
蒋天生一个箭步冲上去,把高槐准备拨通电话的手,摁下。
“你脚好像很严重了,我帮你看看吧,算我还你一个人情。”
他不信任高槐说的话,所以找了个借口,在这里多逗留一阵子。
“你会?”
高槐疼得青筋暴起,额角冒汗,嘴唇发白。
“那你得忍着。”
蒋天生淡淡的回答,似乎他对这些事情已经十分了解。
他随意抓起桌面上的一本书,塞进高槐的嘴巴。
手指用力的抓在高槐的脚上,对着脚尖的位置反方向用力一拧。
高槐的尖叫声伴随着骨头的炸裂声。
“咔擦”!
高槐高呼:“我的脚是不是废了?”
生理性的泪水从眼睛里滑落。
这是他多久没流过泪了。
这是第二个能让他流泪的男人。
“好了,你试试。”
蒋天生把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脚也扒得干干净净的。
美其名曰,对称。
“试试啊,你试试看看能不能行?”
蒋天生根本没那么多心思想“能不能行”四个字,只是拼命的把人揪起。
高槐试探性的在地上蹦跶了两下,真的如蒋天生所言那样,治好了。
“好了!真的好了!”
“你好了,就行。”
说罢,蒋天生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的门。
高槐站在原地倚着桌角,双手环胸,一副思考者的模样。
天生。
这小孩名字不错,天生天养,但是出手那样阔错的小孩不多,说是穷人家的孩子更像是在敷衍人的话。
高槐对这个名叫天生的孩子十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