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天娱乐的杨总。”保镖之一打量了一下秦越,回答的语气倒是客气,“这位先生得跟我们回去,值班经理可是同意了私人服务的。”
他们也是常跟自己的boss出来,各种场面也没少见过,什么样的人物有什么样的气场,多少都明白些儿。
看着秦越虽然年轻,做派可不像是个普普通通傍上个二代出来玩儿的小姑娘。要说像,倒有点儿上赶着等人傍那么个意思。
所以话口上,没敢太怠慢。
“我……没同意……卖!”跪在地上的南彦,突然张口,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
那俩保镖脸色一变,这次却没敢动手。
因为秦越把眼睛从南彦身上挪开,正冷冷地盯着他们。
“杨启德?”秦越的眸色发暗,降了几度的嗓音透着一股犀利。
一个杨启德,半个燕城娱乐圈。
搁他这儿,“规则”从来都是明着的,根本不用“潜”。
喜欢玩儿年轻男孩儿,越年轻越入他的眼。
就好这么个变态口儿。
要是在往日,秦越也懒得为了这个得罪人。
贵圈本来就挺乱,她才没闲工夫趟这个浑水。
她以后在这三教九流的圈儿里混,树敌太多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现在的面子也都是人家仗着秦爸的名字给的,不能用过了。
可是呢,今天有点儿不一样,因为薛谦劈腿在先,找了个带把儿的来膈应她。
秦越现在看见哪个有龙阳之好的都憋着一肚子邪火,可巧让他姓杨的撞了枪口。
她往前又迈了一步,斜着半个身体挡在南彦和一个保镖的中间,“人我要了。回去告诉你们杨总,是我秦越截的胡。有什么问题,请杨总亲自来和我说。”
对面两个人看着秦越扬着精致小巧的小脸,口气却是相当傲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把人给她?回去怎么交差?不是马上就被炒鱿鱼的节奏?
不给?这么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敢直呼杨总姓名,架势凌人,恐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主儿。
这……谁也得罪不起啊!
秦越看他们还不肯松手放人,脾气立刻上来了,借着刚才喝的几杯烈酒的劲儿,一个手刀就往其中一个保镖的胳膊上劈了下去。
那人“嗷”的一声还没喊完,胸口又挨了一脚。
秦越的拳馆私教学费,可不是白交的。
那两个保镖也不是说打不过秦越。
再怎么着,她也是一个女孩儿,两个练过的大男人真发起狠来,她也对付不了。
可是他们现在只敢招架,不敢还手。
谁知这叫秦越的小姑奶奶是混哪条道的?
这边秦越正揍人揍得热闹,后面林芯已经把值班经理和保全都叫来了。
这搁在平时,秦越都嫌丢人。
可是今天,她实在是想找个什么人当出气筒,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值班经理认出了秦越,陪着笑脸请他们回楼上包间里商量。
后门放垃圾桶的巷子,实在不是谈事儿的地方。
杨启德再不开窍,也知道跟华源老总的女儿争一个小男孩儿,是不上算的买卖。
笑面虎似的赶紧跟秦越道了歉,说自己喝多了玩得有点儿过,不知道南彦是秦越的人。
秦越就着台阶,让了他个面子,叫值班经理再找几个人去陪杨启德玩儿,都记在自己的账上,临了又加了一句,“哪天我叫上我爸,请杨总喝茶。”
杨启德等的就是这个,连忙起身,点头哈腰的,“不敢不敢,杨某做东,杨某做东。”
一边说一边告辞。
林芯早被秦越打发走了,去知会江与同他们,说自己今晚有事,不跟他们玩儿了。
现在服务生们把包厢门一关,就只剩下坐在沙发上的秦越,和勉强扶着墙站立的南彦。
南彦五官清晰的一张脸,烧得通红,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发梢往下滴,呼吸急促,要不是倚着墙壁,仿佛站都站不稳。
明显是被下了什么药,看样子,劲儿还不小,从刚才在后巷里开始,就有意识模糊的迹象。
秦越在心里又啐了杨启德一口。
“你自己能走路吗?”秦越看着他,用下巴颏指了指楼上,“上面有浴室。”
南彦极其难堪地点点头,脚步艰难地往楼上走,突然又停住了,嗫嚅着说了句,“谢谢!”
秦越赶紧摆摆手,让他快上楼。
楼上的浴室传来了放水的声音。
秦越用手揉了揉额角,忽然闻到自己身上的烟味,眉头皱了起来。
她听听楼上的水声还在继续,自己便往一层的浴室走去。
秦越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头发还是湿的,她不喜欢用电吹风,只用毛巾包着,等着自然干。
走到吧台,扫视了一圈酒柜里的存品,并没有满意的,于是拨通了内线的号码,“给1006送一瓶九零年的玛歌。”
对方问记哪个服务生的名字。
秦越一愣,她根本不知道那个人形沙袋的名字。
扭头往楼梯那边看去,地毯上有个什么东西在反着光。
她走近了捡起来,正是南彦的工牌。可能刚才上楼的时候碰掉了。
秦越把南彦的工号告诉了对方。
挂了电话,她想:
这一瓶酒,他能有几个点的提成?7个还是8个?
下午还在拳馆打工,晚上又到这里做服务生,就这么缺钱吗?
如果他同意陪杨启德,又能拿多少小费?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红酒送到了。
秦越攥着酒瓶去吧台的抽屉里找开瓶器,突然听到楼上传来“嗵”的一声,什么东西被砸倒似的。
那家伙不是晕倒了吧?万一闹大了弄到医院去,传出去都是事儿,不好听。
秦越赶紧放下酒瓶,往楼上跑去。
VIP的包间是上下两层的复式套房,和星级酒店的装修无异。楼上是卧室,有大床,方便一条龙服务到位。
秦越一口气跑到上面,隔着磨砂的浴室玻璃门,看见南彦的高大身躯好像靠着浴室的墙壁,半坐在地上。
他显然是在冲冷水澡,整个浴室一丝蒸汽都没有。
“我说,你没事吧?”秦越问道。
听不见南彦的回答,她有点担心他出事。
毕竟那种药到底有多大的药性,她也不知道。
脑子一热,秦越“哗”一下把浴室的门拉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