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陆景言出了酒吧，重回到了我们之前住的房子里。
陆景言精明的发现这个屋子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柜子上全都落满了灰尘。
他好看的眉眼皱了起来，问道：“你平时不住这？”
“不住。”
我感受到了他的不满，估计是以为我每天都住在不同酒店里？
“那你平时住哪？我在离婚协议上并没有亏待你，这套房子是给你的。”陆景言抿了抿唇，似乎很烦恼。
“我妈给我留了套房子，我住在那。”
我叹了口气，没有了捉弄他的心思。
每次面对陆景言，我就感觉自己所有的情绪都打在棉花上，不费力，但很心累。
“哦。”陆景言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眉头舒展，换掉鞋子，很自然的走到客厅坐下。
我看着他的背影，有种一切都没有变过的错觉。
可惜不是。
“你到底想和我聊什么？”我有些头疼的说道。
“我，你……你那种兴趣是认真的吗？”陆景言说的磕磕绊绊，似乎不太好意思表达。
但是我瞬间就理解了他的意思。
“你是指我上次那样对你？”我挑眉，说道。
陆景言有些不自在的点了点头，有些羞耻的开口道：
“你，也对别人这样做过吗？”
我挑眉。
陆景言立马慌张的解释道：“我是指我们在一起八年，还是头一回知道，你有这种兴趣……”
我听后不可否认，在以往，我确实表现的很顺从陆景言。
无论在任何方面上，我都表现的比较像弱者。
“对别人做过又怎么样？如果你只是想跟我聊这个，那我们没有聊下去的必要。”我冷冷的打断他。
“离婚后我想怎么做，都是我的自由！”
我的声量突然提高，吓得陆景言颤了一下。
他清冷的眼突然就红了起来，大概是我从来都这样对过他，他落差极大的委屈了起来。
“我跟你离婚，不是因为我喜欢别人。”
“而是……我觉得我对不起你。”陆景言颤声说道。
我愣了愣，问：“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我们在一起八年了……不是我刻意去提这个数字。而是想告诉你我们在一起很久了，久到我熟悉着你身上的每一寸。”
“我熟悉到能敏锐察觉你的变化，和我在一起的这些年，你一直在压抑自己。”
陆景言眼中闪过一丝心疼，继续坦白到：
“我觉得你和我待在一起很痛苦，特别是结婚以后。”
“你对自己要求很高，你很完美，但是我看着却很心疼……”
“是我没用，我没能给你安全感，才会让你一直伪装自己……我没办法改变，是我束缚了你，于是我想，如果我们离婚了，你会不会过的轻松快乐一些。”
我有些震惊，开始变得无措了起来。原来，原来陆景言一直看着我。
因为我对父亲的事情先入为主，我以为，陆景言也是一样的……
“我不在意你有什么癖好，如果那样做能让你放松，让你做回自己，那我愿意承受。”
陆景言拉住我的手，目光滚烫而炙热。
“因为我爱你。”
我的大脑空白了一瞬间。
在这个瞬间里，心脏忘了跳动，呼吸错落节拍，连听觉也失灵了。
那些曾经属于我和陆景言的回忆相互重迭，呼啸如风吹过四肢百骸，猛烈得连灵魂都颤栗起来。
我何尝不是因为爱你……
我偏过了头，失控和理智在同时拉扯。
陆景言却在这个时候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将里面的衬衫解开扣子，将我的手贴在他滚烫的胸膛上。
随后他顺从的跪下，在我面前十分虔诚的忏悔。
我喉头发紧，触碰过他的指尖都开始发烫。
我果然很失败。
活了这么多年，还分不清爱到底是什么。
我苦笑，跟自己的理智做着最后的抵抗，我说，
“你走吧。”
陆景言愣了愣，想触碰我的动作戛然而止。
“我给你机会离开！快走！”
我闭着眼睛不去看他。
我有什么资格看他，我只是一个卑劣愚蠢的傻子。
温热的唇却在此时覆上。
摧毁了我紧绷成线的理智。
我难耐的将他推到在沙发上，揪着他的衣服，双目猩红，发狠似的问他，
“你真的想好了吗？你这样招惹我！”
陆景言弯着眉眼笑了，说道：“离开你才难熬。”
“我给过你离开的机会，此后如果你想离开，我会把你关起来。”我威胁道。
“求之不得。”陆景言目光清亮，是极致的坦诚。
我抿了抿唇，泪水奔涌而下。
多年的心事好像在那一刻解开了，映照着我前半生是那么的可笑。
我紧紧地抓着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我不会再放开了……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能放开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