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燕青,你进来。”
我踏进自己的房间,叫住止步要守在门外的燕青。
“守在门外做什么?府里府外围了这么多人,你还怕有什么刺客不成?进来,本宫想与你说说话。”
我好笑的打趣燕青,看着他那纠结的神色,忍不住说道。
“是,殿下。”
燕青走了,进来将门关上。
“殿下可是有什么要吩咐属下的?”
他神色认真,一脸郑重的望着我。
“燕青,不必这样紧张,本宫真的只是想与你说说话而已。”
我拉着燕青让他坐下,燕青浑身僵的厉害,我给他倒了杯茶。
“燕青,事到如今你也该知道,本宫的这场婚礼是怎样逃也逃不了的了。”
“殿下不必忧虑……”
他拧着眉想安慰我,我却将食指竖起放在他的唇上。
“嘘,别说话,听本宫与你说。”
燕青愣了,看着我不知所措,只是惶恐的想要后退。
我拉住他,认真的盯着他那黑黝黝的眼眸,像一汪深潭似的,闪着明亮的星,煞是好看。
“燕青,你从小跟在本宫身边,也知道本宫的性子,本宫不想嫁的人,即使死也不会成全他们。”
我轻描淡写的说着这话,却清楚的看着燕青的五官因为我这句话掀起一阵起伏。
他急道:“殿下莫要胡说,若是殿下去了,属下也必定追随殿下而去。”
听着他这话,我笑了:“追我而去?燕青,你只是个侍卫,而本宫是公主,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追随本宫而去呢?”
“属下……”
“还是说,你心悦我?”
我凑近他,在他愣神的瞬间,俯身吻住他的唇。
他的瞳孔在那一瞬间放大,惊慌失措的像只兔子。
“殿……”
他想后退,彷徨不安,而我,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别动。”
我环住她的腰,趴在他的怀里,吮吸着他唇角的甜蜜。
“燕青,你明明喜欢本宫,可为何永远不肯踏出这一步?”
“我喜欢的人是你,想要嫁的人也是你,那个纨绔子弟,我就算死也不会嫁给他的。”
“燕青,你抱抱我好不好?我好怕,怕疼,怕死,更怕离开你。”
我楚楚可怜的望向他,像一朵柔弱的菟丝花,引起他无限的怜惜。
良久,久到我眼巴巴的看着他都掉出泪来。
“殿下……”
“嘘,不要叫我殿下,叫我长安,好不好?”
他终于无奈的低叹一声,将我轻轻的环住:“长安……”
这一声呼唤,让我的心痒痒的。
“燕青,这玉牌你收好,他们让我嫁给常知风的背后不简单,很有可能,我会死在花轿上的……
我淡淡笑着,像是看破生死那般,从脖子上取下玉牌挂到燕青的脖子上。
“你不会死。”
燕青直视着我的双眼,认真无比。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现出霸道强悍的样子。
“戴好这块玄铁护心甲,纵然我死,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他看透我似的,强硬的将一块护甲塞到我手里。
铁甲质地很轻,表面很光滑,泛着黑铁的幽光,看起来就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
“给我?”
他一字一顿:“是,给你,一定,护好自己,你想办的事,我都会不遗余力。”
看着他那副认真的样子,我开心的笑了:“燕青,若我能活着回来,你娶我好不好?”
08.
大婚如约而至。
公主府挂上了红绸,热闹非凡。
父皇给我送来了新婚头面和数不清的珍宝作为嫁妆。
一大早,翡翠便带着喜婆来给我梳妆。
我面色麻木,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公主还是要想开些,陛下是您的父亲,无论怎样都不会害殿下的。”
喜婆给我梳妆完毕后出去,外面锣鼓喧天的,眼看吉时要到,我四处望着,寻觅着那抹身影。
一抹松香飘过,极轻的声音响起:“安心,我在。”
短短四个字,淡淡的语气,却让我心稍安。
“长安妹妹,我来接你了!”
外面响起常知风的声音,我无奈的将盖头放下,在翡翠的搀扶下上了花轿。
熟悉的花轿,熟悉的颠簸感,我在心里默念着时间。
我以身作饵,玉牌也已经被我换成了赝品,一切都已准备好,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上一世害我性命的人,我必要将他揪出来。
敲敲打打的走到半路,果然响起兵刃相接的声音。
吵得很。
我冷静的掀开花轿的帘子,还没看清外面人仰马翻的场景,便被熟悉的松香裹挟在内。
是燕青。
他揽着我的腰,将我带到了屋檐之上。
“燕青,你来了。”
我欢喜的看着他,忽视了下面打打杀杀。
“嗯。”
燕青将我的脑袋按在怀里,感受着他紧张有序的心跳,我知道,他也是怕了一路子。
我冷眼瞧着下面的这些人,一阵心寒。
哎,为了个飞蝶令,竟是要置我于死地,可真是不要脸。
“不怕。”
看见我面色变化,燕青以为我怕了,柔声安慰我。
我摇摇头,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望着他:“是谁指使的?查清楚了吗?”
燕青脸色有些难看,顿了顿后,还是决定将真相告知于我:“是太子和常知风联手做的一场戏。”
不用燕青再多说些什么,我便懂了。
常知风和太子是一伙的,而他们想置我于死地的原因,就是因为我脖子上的飞蝶令,太子已经有了东宫之位,却还是不甘心,想要手握实权,便将主意打在了我的身上。
只可惜啊,人心不足蛇吞象,这次算是栽在我手上了。
我看着街头上的百姓纷纷逃窜,而常知风一副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一时有些失笑了
倒是没看出来,常知风这家伙还挺会演戏的。
“长安,别难过,我一直在。”
燕青出声握住我的手,带我飞身下去。
“留个活口。”
“我明白的。”
“常知风那个坏家伙要将他绑起来。”
“都听公主殿下的。”
“燕青。”
我看着燕青对我说出的话百依百顺的样子,不由的望向他俊逸的侧脸。
“怎么了?”他见我叫他,望向我。
“燕青,你那天还没有说娶不娶我呢?这我也活下来了,名声也臭了,你要不要娶我呀?嗯?”
我任由燕青带我纵跃在各个屋檐之上,不老实的掐着他腰间的软肉,轻声询问。
“哎。”
燕青捉住我不安分的手,带着宠溺的语气无奈道:“你明都知道我的心意了,这又是作甚?”
我咯咯的笑,不言。
只是转头望向被捆成粽子似的常知风和那仅剩的活口黑衣人时,脸色冰寒。
是时候,该算一算总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