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等我出院回家的时候，他在我家里布置好了彩灯和蜡烛，999朵玫瑰花，手里还有一枚钻戒。
我整个人突然石化，僵硬得不能再僵硬，我也从未见过他这般正经严肃。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继续照顾你，照顾你一辈子。”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这唱的哪出？
看他难得的一本正经又如此隆重，不是在开玩笑。
拒绝？多年的朋友会不会形同陌路？
接受？总觉得哥们儿变夫妻奇奇怪怪的。
我陷入两难，最终，不知道为什么，我鬼使神差接受了。
原因很简单，我这么多年，我身边除了他，没有其他的男性，他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其次，我这样的工作强度，我确实需要一个人照顾我。
住院这几天，他也把我照顾得很好。
最重要的是，我根本不需要一个男人为我挣钱养家。
我伸出手，翘起右手无名指。
沈泽先是微微一愣，之后欣喜若狂，笨手笨脚为我戴上钻戒。
我就这样与沈泽闪婚了，事实证明，这是我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我以为在我的潜移默化下，沈泽慢慢就会有上进心，有自己的追求。
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真的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结婚一年多，他仿佛除了耍手机，玩游戏，养养鱼，时不时喝点酒后装大爷，再不会做其他的事。
直到有一天，我对他所有的不满与抱怨完全爆发出来。
首先，他嫌在公司当清洁工有点屈才。
还冠冕堂皇说是不想让我在公司继续丢人，辞去了工作，整天窝在家里。
其次，公司新来了一个项目总监，做事精明狠辣，抢我了几个单子，我损失了不少钱。
我强压着怒火，回到家里，却看到他怡然自得地站在鱼缸前，观察鱼儿时不时地傻笑。
“谁今天惹我老婆生气了？我去揍他！”
我压制已久的愤怒，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我当初是脑子进水了吗？嫁了你这么个废柴，除了玩游戏，睡觉，玩儿你的鱼！你还有什么用，连个清洁工的工作你都干不好！”
他沉默，一言不发，我看着缸里的鱼浮上水面。
肚子翻白了，他还用手指轻轻抚摸着鱼的肚子，我更是怒不可遏。
“这鱼都被你玩儿死了，你还在玩儿！”
我拿起一旁的鱼网，将浮在水面的鱼网出来，丢在垃圾桶里，砰的一声盖上盖子。
沈泽第一次眼里有些愤怒，但我看出来他在抑制。
“鱼没有死，它只是有时候贪玩，翻过身子装死。”
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来临。
我一怒之下，掀了整个鱼缸，玻璃粉碎在地如同我破碎的心。
水洒满一地，鱼儿还在地上翻腾。
沈泽依然一言不发，愣在一旁掹抽着烟。
我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我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跟你结婚。”
沈泽突然猛烈抬头，眼睛如大海一样深沉。
“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跟我离婚？”
我决绝地脱口而出。
“是的，离婚！明天就去！”
我看到他的身子猛地一震，眼里充满阴郁，又抽了一口烟。
我冲进卧室，翻箱倒柜找出结婚证，冲出门去，把结婚证狠狠摔在地上。
我看到他的手微微一震，片刻后他才开口。
“你先冷静一下，明天再说！”
他摔门而出，我知道他压抑的所有怒火，全部发泄在了门身上。
我捡起地上的结婚证，准备明天一早去民政局离婚。
我一夜未睡，整个人像被抽干了一般无精打采。
我紧捏着结婚证，给沈泽打了电话，却传来忙音的声音。
我又接连打了几十个电话，发了无数条信息，几乎都石沉大海。
事业不顺，婚姻不幸，我想我是世上最倒霉的女人。
“叮叮…”
手机铃声响起，我凌乱的思绪更乱，公司郭副总的电话？
“小严，你今天能不休假吗？手里好几个单子需要你回来支援一下。”
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疑惑不已。
“我？李总监呢？这几个单子不是他在负责吗？”
郭副总气急败坏开始骂娘。
“别提那斯，莫名其妙说不干就不干，直接不来上班了。说我们公司庙太小，容不下他这尊大佛，气死老子了！”
我整理好仪容，擦了厚厚的粉底遮盖自己浓厚的黑眼圈，一心投入工作中。
工作上我处理得很好，而沈泽已经消失三天了，没有回过家，也没有回过我信息。
突然看不到他在家里葛优躺一样玩游戏，看不到他无所事事地养鱼造景。
更没有他为我做好的满桌养胃菜，心好像被什么狠狠挖去了一角。
夜里，我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起身打开灯，走进了书房。
每次我们吵架，我都会把他赶到书房睡。
总感觉他此刻不在身边，就在书房里抱着平板玩游戏一样。
我走进书房，灯光透亮，却空空荡荡，只有我与墙上孤独的影子。
我拉开抽屉，看到他经常抱着的平板，按了开机键。
突然想看看，他到底玩的是什么游戏，让他如痴如醉。
开机密码？
我试了几串数字，他的生日？
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他的银行卡密码？
都不对！
最后我输了我的生日，密码解开了。
王者荣耀！
我不屑地冷笑一声，幼稚！
当我看到平板里有一个加密文档，忍不住该死的好奇心，打开一看。
“没想到死废柴还有习惯写日记！”
而接下来我看到的内容，足以让我浑身汗毛炸裂，也足以颠覆我多年来对沈泽的认知。
2015年
我与父母吵翻了，来到这座小城市独自生活与学习。
反正我家里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当一个一无是处的废柴挺好。
直到我认识了一个奇怪的女孩，让我的人生和想法有了巨大的改变。
你穿着很朴素，却掩盖不住你圣洁的灵魂。
我见过努力学习的，可没见过你这么玩儿命的。
你总是一个人在教室里偷偷背书刷题，困了就掐自己的大腿，以此来保持清醒。
发着39度的高烧也从不缺课。
你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每年拿到助学金，来减轻家里的负担。
那天得知班主任扣了你的助学金，你那张脸又黑又臭，难看死了。
我悄悄托人查了一下，原来是有人给班主任送礼，要把名额给另一个同学。
我用举报班主任要挟，班主任才妥协给你批了奖学金。
你个傻瓜还真以为我无赖堵班主任几次，班主任就妥协了？
你第一次笑了，虽然是冷笑，但在我看来比什么都好看。
我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动了。
我知道你自尊心极强，又不愿欠别人人情，所以我提出让你请我吃饭的要求。
我知道你家境贫寒，省吃俭用，我选了你最喜欢吃的那家牛肉面。
你说那家的辣椒酱是人间美味，牛肉也很好吃。
我就叫了两份，把牛肉全部夹到你碗里。
见你吃的滋滋美味，我仿佛看到了世上最美的天使。
而回家后我却不太好，胃痛了很久还腹泻。
我从小肠胃敏感，从来没有去过卫生条件那么差的地方吃饭。
你能顺利以全市第一名的成绩考上清华，是因为高考的时候，我有两科只交了半张卷子。
你个傻子还以为你真的无人可及，你劝我再复读一年，我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我只告诉你我在天津，却没有告诉你，即便我有两科只交了半张卷子，也考上了全国排名第21的天津大学。
我只是想保护好你的自尊心，不想你自卑。
…
2018年某周末
得知你谈恋爱的消息，我感觉自己最珍视的东西被人夺走了，心如千刀万剐般凌迟。
即便如此，我想去看看那个家伙。
如果那个家伙真心对你，你们真心相爱，我就退出默默祝福你。
当我来到你的城市，却听说那个混蛋当众侮辱你。
我淡定不了，花大价钱找了几个人群殴了刘天宇。
我的原话是：只要不伤性命，不留残疾，自便。
因为刘天宇对你的伤害，我从未见过你如此消沉。
我记得你说你将来要挣数不完的钱，出人头地。
而现实是残酷的。
为此，我做了一个决定，休学出国花了两年的时间，在剑桥硕博连读。
回国后接手了我最排斥的家族企业，公司在原有的基础上很快发展成跨国企业。
等你快实习的时候，我让人事部主管亲自给你发来聘书，给你一切能历练的机会。
你果然从不让人失望，仅仅两年，你就坐上了年薪百万的高管位置。
2021年
我觉得时机到了，我不能再蛰伏，我想完完全全拥有你。
借你生病住院的时机，我鼓起勇气向你求了婚。
我也做好了被你多次拒绝的准备，我知道你外刚内柔，只要我软磨硬泡，你总会心软。
我没想到第一次向你求婚就成功了，那一刻是我此生最幸福的时刻。
我第一次拥有了你。
感觉你眼中难以言喻的内疚，我很心疼。
那一夜，我抱着你心如刀绞，我没想到多年来，那个畜生对你的伤害仍在。
等你醒来后去上班，我用刀划破了手指染红了褥单。
我不是自欺欺人，只因为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最美好的女人。
我一怒之下发动了所有的资源封杀刘天宇，只要他在国内，他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
我每天在家中，包括在公司其实不是在打游戏，是处理各种文件。
只有你走近的时候，我才切换成游戏。
我在公司当清洁工，只是因为你上班太忙，我想多些时间陪陪你。
在你累了乏了的时候，亲手为你倒上一杯咖啡。
直到你开始嫌弃我，频频与我吵架，我从未感觉如此疲惫。
告诉你真相？
多年来的伪装与坚持，只为护住你那颗好强的自尊心，会有失去你的风险。
继续下去？
失去你的风险更大。
我实在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两全？
…
我的眼泪止不住泉水一样流出来，滴答在平板上。
原来，他这么多年默默为我付出了这么多。
不告诉我真相，只是怕伤了我那颗该死的自尊心。
我一次又一次地污蔑他，嘲讽他。
把工作上的不好情绪发泄到他身上，甚至执意要与他离婚。
他伤透了心，三天三夜都不回家，不接我电话，不回我信息。
我慌乱地擦干眼泪，拿起手机再次拨通了他的号码。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
他真的不要我了，我自作自受，泪水再一次蔓延，模糊了我的双眼。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惊慌失措地打通了郭副总的电话。
公司是沈泽的，郭副总一定有事情瞒着我。
“小严，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那头声音清晰，很明显还没睡。
“郭副总，您实话告诉我，李总监是自己辞职，还是被总裁开除了？”
郭副总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不知所措。
“啊…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这个回答已经很明确了。
李总监使用卑鄙手段抢了我几个大单子，沈泽离家出走后第一件事就是开除了李总监。
“小严，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先挂了，我这儿还有朋友。”
我调整好呼吸。
“有事，麻烦郭副总把电话给您的朋友，我有话跟他说。”
“啊？”
郭副总传来震惊的声音，我再次明确了我的请求。
“请把电话给沈泽一下，我有话跟他讲。”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我的心从未如此艰煎熬过。
终于，我听到了熟悉又低沉的声音。
“我不同意离婚！”
我的眼泪再次唰地一声流出来。
他消失三天三夜，人间蒸发一样，只是不想和我谈离婚的事。
我努力深呼吸几次，平缓情绪。
“你…什么时候回家？”
沈泽在电话那头愣了几秒，光是叹息声就感觉到他的无奈与忧伤。
“我说了，我不想离…”
“老公，我爱你…”
我抢先说了从未对他说过的话，心潮澎湃。
眼泪再次流出，我声音软糯有些哽咽。
“老公我爱你，我饿了，我怕冷，还怕黑，你快回来吧！”
…
我整个人突然石化，僵硬得不能再僵硬，我也从未见过他这般正经严肃。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继续照顾你，照顾你一辈子。”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这唱的哪出？
看他难得的一本正经又如此隆重，不是在开玩笑。
拒绝？多年的朋友会不会形同陌路？
接受？总觉得哥们儿变夫妻奇奇怪怪的。
我陷入两难，最终，不知道为什么，我鬼使神差接受了。
原因很简单，我这么多年，我身边除了他，没有其他的男性，他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其次，我这样的工作强度，我确实需要一个人照顾我。
住院这几天，他也把我照顾得很好。
最重要的是，我根本不需要一个男人为我挣钱养家。
我伸出手，翘起右手无名指。
沈泽先是微微一愣，之后欣喜若狂，笨手笨脚为我戴上钻戒。
我就这样与沈泽闪婚了，事实证明，这是我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我以为在我的潜移默化下，沈泽慢慢就会有上进心，有自己的追求。
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真的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结婚一年多，他仿佛除了耍手机，玩游戏，养养鱼，时不时喝点酒后装大爷，再不会做其他的事。
直到有一天，我对他所有的不满与抱怨完全爆发出来。
首先，他嫌在公司当清洁工有点屈才。
还冠冕堂皇说是不想让我在公司继续丢人，辞去了工作，整天窝在家里。
其次，公司新来了一个项目总监，做事精明狠辣，抢我了几个单子，我损失了不少钱。
我强压着怒火，回到家里，却看到他怡然自得地站在鱼缸前，观察鱼儿时不时地傻笑。
“谁今天惹我老婆生气了？我去揍他！”
我压制已久的愤怒，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我当初是脑子进水了吗？嫁了你这么个废柴，除了玩游戏，睡觉，玩儿你的鱼！你还有什么用，连个清洁工的工作你都干不好！”
他沉默，一言不发，我看着缸里的鱼浮上水面。
肚子翻白了，他还用手指轻轻抚摸着鱼的肚子，我更是怒不可遏。
“这鱼都被你玩儿死了，你还在玩儿！”
我拿起一旁的鱼网，将浮在水面的鱼网出来，丢在垃圾桶里，砰的一声盖上盖子。
沈泽第一次眼里有些愤怒，但我看出来他在抑制。
“鱼没有死，它只是有时候贪玩，翻过身子装死。”
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来临。
我一怒之下，掀了整个鱼缸，玻璃粉碎在地如同我破碎的心。
水洒满一地，鱼儿还在地上翻腾。
沈泽依然一言不发，愣在一旁掹抽着烟。
我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我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跟你结婚。”
沈泽突然猛烈抬头，眼睛如大海一样深沉。
“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跟我离婚？”
我决绝地脱口而出。
“是的，离婚！明天就去！”
我看到他的身子猛地一震，眼里充满阴郁，又抽了一口烟。
我冲进卧室，翻箱倒柜找出结婚证，冲出门去，把结婚证狠狠摔在地上。
我看到他的手微微一震，片刻后他才开口。
“你先冷静一下，明天再说！”
他摔门而出，我知道他压抑的所有怒火，全部发泄在了门身上。
我捡起地上的结婚证，准备明天一早去民政局离婚。
我一夜未睡，整个人像被抽干了一般无精打采。
我紧捏着结婚证，给沈泽打了电话，却传来忙音的声音。
我又接连打了几十个电话，发了无数条信息，几乎都石沉大海。
事业不顺，婚姻不幸，我想我是世上最倒霉的女人。
“叮叮…”
手机铃声响起，我凌乱的思绪更乱，公司郭副总的电话？
“小严，你今天能不休假吗？手里好几个单子需要你回来支援一下。”
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疑惑不已。
“我？李总监呢？这几个单子不是他在负责吗？”
郭副总气急败坏开始骂娘。
“别提那斯，莫名其妙说不干就不干，直接不来上班了。说我们公司庙太小，容不下他这尊大佛，气死老子了！”
我整理好仪容，擦了厚厚的粉底遮盖自己浓厚的黑眼圈，一心投入工作中。
工作上我处理得很好，而沈泽已经消失三天了，没有回过家，也没有回过我信息。
突然看不到他在家里葛优躺一样玩游戏，看不到他无所事事地养鱼造景。
更没有他为我做好的满桌养胃菜，心好像被什么狠狠挖去了一角。
夜里，我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起身打开灯，走进了书房。
每次我们吵架，我都会把他赶到书房睡。
总感觉他此刻不在身边，就在书房里抱着平板玩游戏一样。
我走进书房，灯光透亮，却空空荡荡，只有我与墙上孤独的影子。
我拉开抽屉，看到他经常抱着的平板，按了开机键。
突然想看看，他到底玩的是什么游戏，让他如痴如醉。
开机密码？
我试了几串数字，他的生日？
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他的银行卡密码？
都不对！
最后我输了我的生日，密码解开了。
王者荣耀！
我不屑地冷笑一声，幼稚！
当我看到平板里有一个加密文档，忍不住该死的好奇心，打开一看。
“没想到死废柴还有习惯写日记！”
而接下来我看到的内容，足以让我浑身汗毛炸裂，也足以颠覆我多年来对沈泽的认知。
2015年
我与父母吵翻了，来到这座小城市独自生活与学习。
反正我家里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当一个一无是处的废柴挺好。
直到我认识了一个奇怪的女孩，让我的人生和想法有了巨大的改变。
你穿着很朴素，却掩盖不住你圣洁的灵魂。
我见过努力学习的，可没见过你这么玩儿命的。
你总是一个人在教室里偷偷背书刷题，困了就掐自己的大腿，以此来保持清醒。
发着39度的高烧也从不缺课。
你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每年拿到助学金，来减轻家里的负担。
那天得知班主任扣了你的助学金，你那张脸又黑又臭，难看死了。
我悄悄托人查了一下，原来是有人给班主任送礼，要把名额给另一个同学。
我用举报班主任要挟，班主任才妥协给你批了奖学金。
你个傻瓜还真以为我无赖堵班主任几次，班主任就妥协了？
你第一次笑了，虽然是冷笑，但在我看来比什么都好看。
我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动了。
我知道你自尊心极强，又不愿欠别人人情，所以我提出让你请我吃饭的要求。
我知道你家境贫寒，省吃俭用，我选了你最喜欢吃的那家牛肉面。
你说那家的辣椒酱是人间美味，牛肉也很好吃。
我就叫了两份，把牛肉全部夹到你碗里。
见你吃的滋滋美味，我仿佛看到了世上最美的天使。
而回家后我却不太好，胃痛了很久还腹泻。
我从小肠胃敏感，从来没有去过卫生条件那么差的地方吃饭。
你能顺利以全市第一名的成绩考上清华，是因为高考的时候，我有两科只交了半张卷子。
你个傻子还以为你真的无人可及，你劝我再复读一年，我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我只告诉你我在天津，却没有告诉你，即便我有两科只交了半张卷子，也考上了全国排名第21的天津大学。
我只是想保护好你的自尊心，不想你自卑。
…
2018年某周末
得知你谈恋爱的消息，我感觉自己最珍视的东西被人夺走了，心如千刀万剐般凌迟。
即便如此，我想去看看那个家伙。
如果那个家伙真心对你，你们真心相爱，我就退出默默祝福你。
当我来到你的城市，却听说那个混蛋当众侮辱你。
我淡定不了，花大价钱找了几个人群殴了刘天宇。
我的原话是：只要不伤性命，不留残疾，自便。
因为刘天宇对你的伤害，我从未见过你如此消沉。
我记得你说你将来要挣数不完的钱，出人头地。
而现实是残酷的。
为此，我做了一个决定，休学出国花了两年的时间，在剑桥硕博连读。
回国后接手了我最排斥的家族企业，公司在原有的基础上很快发展成跨国企业。
等你快实习的时候，我让人事部主管亲自给你发来聘书，给你一切能历练的机会。
你果然从不让人失望，仅仅两年，你就坐上了年薪百万的高管位置。
2021年
我觉得时机到了，我不能再蛰伏，我想完完全全拥有你。
借你生病住院的时机，我鼓起勇气向你求了婚。
我也做好了被你多次拒绝的准备，我知道你外刚内柔，只要我软磨硬泡，你总会心软。
我没想到第一次向你求婚就成功了，那一刻是我此生最幸福的时刻。
我第一次拥有了你。
感觉你眼中难以言喻的内疚，我很心疼。
那一夜，我抱着你心如刀绞，我没想到多年来，那个畜生对你的伤害仍在。
等你醒来后去上班，我用刀划破了手指染红了褥单。
我不是自欺欺人，只因为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最美好的女人。
我一怒之下发动了所有的资源封杀刘天宇，只要他在国内，他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
我每天在家中，包括在公司其实不是在打游戏，是处理各种文件。
只有你走近的时候，我才切换成游戏。
我在公司当清洁工，只是因为你上班太忙，我想多些时间陪陪你。
在你累了乏了的时候，亲手为你倒上一杯咖啡。
直到你开始嫌弃我，频频与我吵架，我从未感觉如此疲惫。
告诉你真相？
多年来的伪装与坚持，只为护住你那颗好强的自尊心，会有失去你的风险。
继续下去？
失去你的风险更大。
我实在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两全？
…
我的眼泪止不住泉水一样流出来，滴答在平板上。
原来，他这么多年默默为我付出了这么多。
不告诉我真相，只是怕伤了我那颗该死的自尊心。
我一次又一次地污蔑他，嘲讽他。
把工作上的不好情绪发泄到他身上，甚至执意要与他离婚。
他伤透了心，三天三夜都不回家，不接我电话，不回我信息。
我慌乱地擦干眼泪，拿起手机再次拨通了他的号码。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
他真的不要我了，我自作自受，泪水再一次蔓延，模糊了我的双眼。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惊慌失措地打通了郭副总的电话。
公司是沈泽的，郭副总一定有事情瞒着我。
“小严，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那头声音清晰，很明显还没睡。
“郭副总，您实话告诉我，李总监是自己辞职，还是被总裁开除了？”
郭副总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不知所措。
“啊…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这个回答已经很明确了。
李总监使用卑鄙手段抢了我几个大单子，沈泽离家出走后第一件事就是开除了李总监。
“小严，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先挂了，我这儿还有朋友。”
我调整好呼吸。
“有事，麻烦郭副总把电话给您的朋友，我有话跟他说。”
“啊？”
郭副总传来震惊的声音，我再次明确了我的请求。
“请把电话给沈泽一下，我有话跟他讲。”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我的心从未如此艰煎熬过。
终于，我听到了熟悉又低沉的声音。
“我不同意离婚！”
我的眼泪再次唰地一声流出来。
他消失三天三夜，人间蒸发一样，只是不想和我谈离婚的事。
我努力深呼吸几次，平缓情绪。
“你…什么时候回家？”
沈泽在电话那头愣了几秒，光是叹息声就感觉到他的无奈与忧伤。
“我说了，我不想离…”
“老公，我爱你…”
我抢先说了从未对他说过的话，心潮澎湃。
眼泪再次流出，我声音软糯有些哽咽。
“老公我爱你，我饿了，我怕冷，还怕黑，你快回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