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藏在虚拟世界里的肮脏人性（一）
“人到齐了吗？”专案组齐归站在投影仪前，脸上闪着投影仪里的广告。
常明回头看了看屋子里的人，东区重案组、南路刑警队、北峰法医处、侗菏痕检组、谷教授……业内最专业的团队都到齐了，什么案子需要这么多人配合？
齐归清点了一下屋子里各部门的人员，“那就开始吧。”
银幕上还是在播放广告，但在右上角的位置出现了个倒计时图案，广告都很普通，就是浏览网页时随处可见的棋牌广告、游戏广告、食品广告，但播放得很快，几乎两秒一个。
一则二手物品出售的消息从广告当中一闪而过，慕时敲打了一下身后的桌子，告诉身后的技术人员，“开始捕捉，倒计时结束之前这个广告还会出现三次。”
消息出现的时间只有一秒，快的人眼睛都反应不过来，慕时的眼镜截屏了消息画面，画面上传到慕时的手机又发送给闻莽，闻莽把画面投射到银幕右侧的显示屏上。
这是一则二手物品出售的消息，没有网站信息，没有商家名称，没有货品介绍，一共三排，每排七张图片，有衣服、包包、鞋子、彩妆、首饰、帽子、眼镜……以及一个会发光羽毛花环，一眼看过去都是女士用品。
每样物品下面都有一个数字，数字最低的是那部手机——数字3，数字现在是灰色的，旁边还有一个黄色的按钮，会议室内没人说话，常明也没好意思问这张图片到底是什么意思。
“滴……”
会议室内响起刺耳的低频噪音，电脑后面的人慌忙在键盘上一阵敲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好了，捕捉到了。”
银幕陷入黑暗，一个细小的光环出现在幕布上，慕时摘下眼镜用湿纸巾擦拭了一下，“捕捉错了，你应该直接进入物品拍卖现场。”
“还有时间，可以退出重新捕捉吗？”黑暗当中有人问。
“不行，”慕时连忙制止，“二次登陆都会被归入操作异常，另一头的人会立刻解散本场拍卖，更换登陆方式，再想找他们又要花费几个月或者几年的时间。”
“现在怎么办？”操作鼠标的小赵弱弱地求助慕时，他就是个网管，又不是黑客大师，这种操作已经是极限了。
慕时拿起手边的水杯，“拍卖会在零点准时开始，现在要等后台工作人员发出邀请，只要可以进入谜巢，仍然有机会参加拍卖。”
倒计时19分钟，银幕上的光环总算有了变化，它变成了一个账号登录界面。
“上面是密码，下面是账号，输入西路全拼大写——XILU，小写谜巢全拼——michao，”慕时往后挪了一下椅子，等着小赵输入，“再输入小写human18 heart19 is16 hell17，这是游客账号，这个网站不许出错，永远只能输入一次。”
“XILUmichaohuman18 heart19 is16 hell17，好了。”小赵仔细核对了一遍，脑门儿上紧张的全是汗。
“接下来输入密码，”慕时拿过桌子上的笔把密码写给小赵，“纳威－斯托克斯方程，这里边儿有不少怪咖。”
“喵！”
小赵刚输入密码，一声凄厉的猫叫声从桌子上的音响内传出，小赵连忙把音响的声音调低，小声问慕时，“这是什么？”
慕时皱了一下眉，“他们的开胃菜。”
倒计时还有13分钟结束，一只鲜血淋漓的猫从高处坠落，它嘴角的鲜血预示着生命的流失，一只狗跑出来撕咬着它的肚皮，一只颤颤巍巍的幼爪从母猫肚皮上的伤口内伸出……
“啊！”
不确定是什么动物的叫声，因为镜头只对准慢慢分离的皮肉，鲜红的肌肉下一鼓一鼓的有一颗小心脏在挣扎……
“救命！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救我！”
一个女人在逃跑，镜头始终如影随形地追着她，她在一处没有尽头的回廊，声音传播出去惊醒了回廊顶部的声控灯……
“嘘……”
一根示意静音的手指首先在夜视镜头内，这是一间四面是墙的牢笼，镜头正从天花板的位置俯视下方。
屋子当中有一张床垫，床上的被子在瑟瑟发抖，手指又出现指了指被子，被子四角被几乎不被注意到的钢丝吊起，床上蜷缩着一个身材矮小的孩子，是他在发抖……
类似的画面足足播放了13分钟，和开头的广告一样，两秒一个，没有重复，会议室内寂静的连呼吸的声音都消失了。
显示器上的截图画面重新出现在银幕上，只是和刚才不同，那些数字在不断上升，左下角的位置出现了一排冷兵器选项。
“选择冷兵器当中的绳索，等你的鼠标指针图案变成绳索，再点击羽毛花环下面的黄色按钮参加竞拍。”
小赵没有多说话，立刻按照慕时说的操作，就算不用问，他现在也清楚这个网站到底是在干什么。
三排，每排七张，二十一个图案逐个达成交易从银幕上消失，羽毛花环的竞价已经从最开始的19上升到49。
羽毛花环的图案缩小到银幕左下角，价格还在上涨，每次一个点，银幕当中开始播放一段偷拍视频，而视频里的主角正是那晚在礼堂拿到羽毛花环的慕时。
“这怎么是你？”闻莽吓了一跳，他只知道有个大案可以参与，但没想到案子的当事人他认识。
慕时瞄了一眼闻莽，叮嘱小赵，“继续加价，商品成交价不得高于100，很快主持人会出来维持秩序，前三位持续出价的会参与一次线下赌注。”
当左下角的数字上升到94的时候，用来叫价的黄色按钮消失了，银幕上出现一个带着鬼娃娃面具的主持人。
“前三位叫价人分别是HS791、HQ452、HW243，”主持人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打扮上也没有可供辨认的特征，“经度106.36808，纬度39.01896，时间72小时，要求，全程摄像。”
慕时拿过小赵记录用的便笺本，“鹤州市顺优街791号，鹤州市前路街452号，鹤州市旺根街243号，还不能抓人，但可以先派人跟踪他们。”
齐归接过慕时补充完整的便笺纸，“最后这个不就是这里的地址？”
“是啊，”慕时抓起背包站起来，“所以才临时租借这个地方，他们不聪明又怎么能现在才被查出来。”
“谁来负责这件事？”齐归指的是主持人发布的任务。
慕时推开椅子往外走，“别看我，我是‘商品’，这屋里这么多人，你们自己选一个吧，记住，要全程录像，72小时后再回到这里上传录像。”
常明听着耳边人们低声交谈的嗡嗡声走到齐归身边，“你们发现的？”
“嗯？哦，不是，”齐归转身看慕时刚才坐的地方，“那小专家发现的，她从去年就卧底谜巢，断断续续追查了将近一年，前几天说有突破，这次行动可能是唯一一次抓住主持人的机会，老常，要不这次你来？”
“别开玩笑了，”常明和齐归俩人原来是搭档，关系很铁，“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次任务以后我再也做不了卧底这种事，交给更有能力的人吧。”
齐归冲常明使了个眼色，俩人躲开人群到走廊上去抽烟。
“我听人说区启戈的第三张水晶名片找回来了，你去见他了？”当年的事说好烂在肚子里，齐归并不确定常明会不会做这种蠢事，所以来找他问清楚。
区启戈一共只有三张白水晶名片，一张在他自己手中，一张在他的一位神秘客户手中，另外一张在一个失踪许久的朋友手中。
常明掐着烟卷里的烟丝，“你瞧我有那么傻？那张名片早就从我这儿丢了。”
“那东西你也能丢！我怎么不信你这烂借口呢，”齐归用手背拍常明的胳膊，“老实交代，名片真不是你还给区启戈的？”
“真丢了，”烟丝被常明掐出来摆在窗台上，“就在那一天丢的，后来我还特意回去找过，不过有人把船都给拆没了，东西自然也就找不到了。”
“不是你就好，”看到办公室门口有人探头叫他们俩，齐归捻灭手里的烟，“都过去的事儿了，往后谁也别掺和，踏踏实实过完这一辈子，咱们又不欠他的。”
常明把窗台上摆成一字形的烟丝扫进手里，和卷烟的纸团在一起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那件事儿……真过得去吗？
常明回头看了看屋子里的人，东区重案组、南路刑警队、北峰法医处、侗菏痕检组、谷教授……业内最专业的团队都到齐了，什么案子需要这么多人配合？
齐归清点了一下屋子里各部门的人员，“那就开始吧。”
银幕上还是在播放广告，但在右上角的位置出现了个倒计时图案，广告都很普通，就是浏览网页时随处可见的棋牌广告、游戏广告、食品广告，但播放得很快，几乎两秒一个。
一则二手物品出售的消息从广告当中一闪而过，慕时敲打了一下身后的桌子，告诉身后的技术人员，“开始捕捉，倒计时结束之前这个广告还会出现三次。”
消息出现的时间只有一秒，快的人眼睛都反应不过来，慕时的眼镜截屏了消息画面，画面上传到慕时的手机又发送给闻莽，闻莽把画面投射到银幕右侧的显示屏上。
这是一则二手物品出售的消息，没有网站信息，没有商家名称，没有货品介绍，一共三排，每排七张图片，有衣服、包包、鞋子、彩妆、首饰、帽子、眼镜……以及一个会发光羽毛花环，一眼看过去都是女士用品。
每样物品下面都有一个数字，数字最低的是那部手机——数字3，数字现在是灰色的，旁边还有一个黄色的按钮，会议室内没人说话，常明也没好意思问这张图片到底是什么意思。
“滴……”
会议室内响起刺耳的低频噪音，电脑后面的人慌忙在键盘上一阵敲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好了，捕捉到了。”
银幕陷入黑暗，一个细小的光环出现在幕布上，慕时摘下眼镜用湿纸巾擦拭了一下，“捕捉错了，你应该直接进入物品拍卖现场。”
“还有时间，可以退出重新捕捉吗？”黑暗当中有人问。
“不行，”慕时连忙制止，“二次登陆都会被归入操作异常，另一头的人会立刻解散本场拍卖，更换登陆方式，再想找他们又要花费几个月或者几年的时间。”
“现在怎么办？”操作鼠标的小赵弱弱地求助慕时，他就是个网管，又不是黑客大师，这种操作已经是极限了。
慕时拿起手边的水杯，“拍卖会在零点准时开始，现在要等后台工作人员发出邀请，只要可以进入谜巢，仍然有机会参加拍卖。”
倒计时19分钟，银幕上的光环总算有了变化，它变成了一个账号登录界面。
“上面是密码，下面是账号，输入西路全拼大写——XILU，小写谜巢全拼——michao，”慕时往后挪了一下椅子，等着小赵输入，“再输入小写human18 heart19 is16 hell17，这是游客账号，这个网站不许出错，永远只能输入一次。”
“XILUmichaohuman18 heart19 is16 hell17，好了。”小赵仔细核对了一遍，脑门儿上紧张的全是汗。
“接下来输入密码，”慕时拿过桌子上的笔把密码写给小赵，“纳威－斯托克斯方程，这里边儿有不少怪咖。”
“喵！”
小赵刚输入密码，一声凄厉的猫叫声从桌子上的音响内传出，小赵连忙把音响的声音调低，小声问慕时，“这是什么？”
慕时皱了一下眉，“他们的开胃菜。”
倒计时还有13分钟结束，一只鲜血淋漓的猫从高处坠落，它嘴角的鲜血预示着生命的流失，一只狗跑出来撕咬着它的肚皮，一只颤颤巍巍的幼爪从母猫肚皮上的伤口内伸出……
“啊！”
不确定是什么动物的叫声，因为镜头只对准慢慢分离的皮肉，鲜红的肌肉下一鼓一鼓的有一颗小心脏在挣扎……
“救命！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救我！”
一个女人在逃跑，镜头始终如影随形地追着她，她在一处没有尽头的回廊，声音传播出去惊醒了回廊顶部的声控灯……
“嘘……”
一根示意静音的手指首先在夜视镜头内，这是一间四面是墙的牢笼，镜头正从天花板的位置俯视下方。
屋子当中有一张床垫，床上的被子在瑟瑟发抖，手指又出现指了指被子，被子四角被几乎不被注意到的钢丝吊起，床上蜷缩着一个身材矮小的孩子，是他在发抖……
类似的画面足足播放了13分钟，和开头的广告一样，两秒一个，没有重复，会议室内寂静的连呼吸的声音都消失了。
显示器上的截图画面重新出现在银幕上，只是和刚才不同，那些数字在不断上升，左下角的位置出现了一排冷兵器选项。
“选择冷兵器当中的绳索，等你的鼠标指针图案变成绳索，再点击羽毛花环下面的黄色按钮参加竞拍。”
小赵没有多说话，立刻按照慕时说的操作，就算不用问，他现在也清楚这个网站到底是在干什么。
三排，每排七张，二十一个图案逐个达成交易从银幕上消失，羽毛花环的竞价已经从最开始的19上升到49。
羽毛花环的图案缩小到银幕左下角，价格还在上涨，每次一个点，银幕当中开始播放一段偷拍视频，而视频里的主角正是那晚在礼堂拿到羽毛花环的慕时。
“这怎么是你？”闻莽吓了一跳，他只知道有个大案可以参与，但没想到案子的当事人他认识。
慕时瞄了一眼闻莽，叮嘱小赵，“继续加价，商品成交价不得高于100，很快主持人会出来维持秩序，前三位持续出价的会参与一次线下赌注。”
当左下角的数字上升到94的时候，用来叫价的黄色按钮消失了，银幕上出现一个带着鬼娃娃面具的主持人。
“前三位叫价人分别是HS791、HQ452、HW243，”主持人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打扮上也没有可供辨认的特征，“经度106.36808，纬度39.01896，时间72小时，要求，全程摄像。”
慕时拿过小赵记录用的便笺本，“鹤州市顺优街791号，鹤州市前路街452号，鹤州市旺根街243号，还不能抓人，但可以先派人跟踪他们。”
齐归接过慕时补充完整的便笺纸，“最后这个不就是这里的地址？”
“是啊，”慕时抓起背包站起来，“所以才临时租借这个地方，他们不聪明又怎么能现在才被查出来。”
“谁来负责这件事？”齐归指的是主持人发布的任务。
慕时推开椅子往外走，“别看我，我是‘商品’，这屋里这么多人，你们自己选一个吧，记住，要全程录像，72小时后再回到这里上传录像。”
常明听着耳边人们低声交谈的嗡嗡声走到齐归身边，“你们发现的？”
“嗯？哦，不是，”齐归转身看慕时刚才坐的地方，“那小专家发现的，她从去年就卧底谜巢，断断续续追查了将近一年，前几天说有突破，这次行动可能是唯一一次抓住主持人的机会，老常，要不这次你来？”
“别开玩笑了，”常明和齐归俩人原来是搭档，关系很铁，“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次任务以后我再也做不了卧底这种事，交给更有能力的人吧。”
齐归冲常明使了个眼色，俩人躲开人群到走廊上去抽烟。
“我听人说区启戈的第三张水晶名片找回来了，你去见他了？”当年的事说好烂在肚子里，齐归并不确定常明会不会做这种蠢事，所以来找他问清楚。
区启戈一共只有三张白水晶名片，一张在他自己手中，一张在他的一位神秘客户手中，另外一张在一个失踪许久的朋友手中。
常明掐着烟卷里的烟丝，“你瞧我有那么傻？那张名片早就从我这儿丢了。”
“那东西你也能丢！我怎么不信你这烂借口呢，”齐归用手背拍常明的胳膊，“老实交代，名片真不是你还给区启戈的？”
“真丢了，”烟丝被常明掐出来摆在窗台上，“就在那一天丢的，后来我还特意回去找过，不过有人把船都给拆没了，东西自然也就找不到了。”
“不是你就好，”看到办公室门口有人探头叫他们俩，齐归捻灭手里的烟，“都过去的事儿了，往后谁也别掺和，踏踏实实过完这一辈子，咱们又不欠他的。”
常明把窗台上摆成一字形的烟丝扫进手里，和卷烟的纸团在一起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那件事儿……真过得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