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放开我。”
墨染将脑袋搁到墨柯的肩膀处，呼吸洒在墨柯的耳侧。
“哥哥，对不起。”嗓音低沉，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意。
墨柯能感受到眼前人的小心翼翼，他从一开始就在说对不起，甚至不敢注视他的目光。
“为什么躲着我？”墨柯问。
他没有推开墨染，安静的等着他回答。
“我以为，哥哥不愿意，见到我的。”墨染顿了顿，低喃道。
他那么害怕，害怕他真的因为那件事厌弃了他，毕竟，他当时是真的要杀了他的。
这不可原谅。
墨染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他放开了墨柯，那一瞬间心脏刺痛的他身子微僵。
“哥哥，我喜欢你。”很喜欢，喜欢到发疯，可是他不敢说，他怕最后还让他讨厌了去。
“哥哥放心。”墨染低下了头，掩饰眼底的慌乱。
“我会……离开的。”他取出带回来的文件，本就打算交给墨柯。
墨柯低眸，结果墨染手里的文件，打开。
是一份财产转让协议。
墨染将墨氏还有他这几年所有的资产留给他。
墨柯扫了一眼，看向墨染。
“你还真大方。”墨柯嗤笑，含着讥讽。
“对不起，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些，如果不够，我可以去自首，我……”
“所以你想去坐牢？”墨柯问“然后呢，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了？墨染，你怎么这么自以为是？”
墨染脸色苍白，无措的看着墨柯。
“对不起，你想要什么……”
“都可以给我吗？”墨柯问。
“是，都可以。”墨染目露坚定，他想，包括他的命，他的一切，只要这个人想要。
“你爱这个世界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墨染抬头疑惑的看向墨柯。
墨柯嫌弃的皱了皱眉“我问你爱这个世界吗？”
这个世界？
“哥哥爱的，就是我爱的。”墨染道，他不明白墨柯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是就是如此，他不爱这个世界，真实的墨染自私又冷血，他爱的只是墨柯。
所以只有这个人爱，这个人想要让他爱的，他都会去爱。
所以是不爱。
“你看，他爱。”墨柯理所当然。
九九已经无语了。
“主人，请不要怀疑我的智商。”
“你还有智商？”
这疑惑的语气是什么意思，九九嘴角抽搐。
大半夜的，墨柯都困了。
“哥哥早些休息吧，我，我先走了。”墨染道，他故作轻松，却是知道，这一走，就无法回来。
“你想去哪里？”墨柯喊住墨染。
“我还没有想好你要怎么偿还我，你就不能走。”
墨染停下脚步，有些迟疑。
“怎么，你不想偿还了？”墨柯提高了声音，一副你这个骗子的表情。
“没有，我。”
墨柯转身上了楼，留下原地的墨染。
他抬头，看着那人的背影离去。
唇角微扬，墨染抑制不住心底的欢喜，他以为，他会很讨厌他，甚至想要他去死，却不想，他留下了他。
墨柯回去直接睡。
任务什么的，明天再说吧，打扰他睡觉简直罪不可恕。
墨染睡在楼下的沙发上，他没回回他曾经的房间，因为那里距离墨柯很近，不是不想，而是，不配，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能留下来就很好了，墨染不敢过多的奢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