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药王神君

书名:主帅花落 作者:纸故 本章字数:2137 下载APP
我在凡界过了两日,守界仙君再三催促我才收敛了三七书房的几支常用的笔,一本爱看的书,拿了他的一件常服,带了回去。
   临走前,我封印了这小居。
   回到仙界后,我又去找了药王神君,先是跟他道歉琉璃盏神盏破碎的事情,另外是澄明之心,虽说已在我体内好好长着了,识海也修复着,但我无端有了个心悸的毛病。神君之前就知道我的身体,现在魔息寂灭,识海废而重生,自然瞒不住他。
   “琉璃神盏啊,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送的,但是那东西还算值钱,我且算算你得陪我多少仙灵石吧,另外你这脉象无甚大问题,如果有什么不适应是心病。”药王神君,捋了捋胡子,一派高深。
   我与药王神君在这段时间也算上有点忘年交的情谊,老神君想来也是故作点子姿态出来,惹我笑一笑。但我扯了一下嘴角,最终没笑出来,只说前段时间分封真仙时,天帝许了我好些宝贝,让他从那里挑上几样他喜欢的,那个话题算是揭过,我最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神君,三七的心长在了我的身上,他有没有可能留点子魂魄在内呢?”许是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能,我声音越压越低。
   “这也不好说,”他沉吟片刻,“他用的是献祭之法,但留了颗心给你,并没有完全湮灭,但星华,你莫要着相,过于执着不是好事,倒不如先好好养着这颗心。”
   药王神君的话让我升出好些期待来,虽说只有灰烬中的一点星火那般,却让我雀跃了片刻。我找天帝要了个真仙的宫殿,起名为星尘居。星辰居很大,我并未选仙侍,只是开了殿门,选了一间日光好的屋子,放了三七的书本和笔。在这间屋子里,将我还能记得三七写了又写,画了又画。
   不过画里却是没有五官了,因我实在记不清了,提笔画了几次,总觉得陌生,不若就空着。记得事情有些七零八落,有时写着写着反倒突然冒出一点什么,或者写着写着就忘了要写的事情。
   写完了读,也不免有些陌生感。但我还是生生憋了七日,虽然只留了寥寥的内容。七日后,我去了趟妖界,用三七的那件衣服在妖界为他做了个衣冠冢,因为他当时飞升想去的一直是妖界,却没有机会去了。
   我做衣冠冢时,阿爹阿娘在远处看着,没敢走近,我跟爹娘也久没有交流了,要说恨他们,但我自己作为一个既得利益者,最恨的反而应该是我自己。我也知道他们是心疼自己的女儿。但我也心疼我的三七,那个与我在凡界度过了近千年,让我从七八岁带到能撑一方天地的伟岸男子。
   大姐在我身边与我一起挖坑,填埋。我的情绪已经平复了很多,在将所有东西埋起来后,我焚了香,看着冉冉升起的烟,“大姐,等我以后忘了来,麻烦你多多关照,”讲到这里我突然顿了顿,透过飘渺的烟看向远处,“也不用多,每年的这个时候来替我烧上柱香吧。”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也告诉三七,“三七,暂时告别吧,我如你所愿,好好活着。”
   大姐应了一声。我们在冢前静默了好一会。大姐突然看向我,一脸严肃,“落落,我知你这段时日对三七的陨落无比难过。但你不能一直沉湎于这种情绪里。你是不是心里对爹娘、还有梓瑜有怨言?”
   我转头看向爹娘原先站的位置,已经没了人影。
   “我几次提醒你去见见梓瑜,他毕竟是因你受伤。你是不是没去?你就是不怕寒了梓瑜的心,难道就能对得起翩翩姨?”
   见我不讲话,大姐率先转身,“你跟我过来一趟。”大姐比我大上八百来岁,我出生时,她已成年,且因她自幼被定为少凰主,平日里比较严肃,我自幼不怎么怕爹娘,也会跟二姐吵嘴,但面对大姐,我却是怕的。
   我跟着她进了凰殿,大姐给我到了杯茶,“坐吧,今天我们好好谈谈,自魔界来袭,我们姐妹俩也少有时间相聚。”
   我捧着茶杯,看着茶碗中沉沉浮浮的茶叶。
   “前段时间我跟爹娘讨论你命格之事时,你回了凰界听到了吧?”大姐拿出一个穗子,放在我面前的桌上,“看这穗子的打法应是你的,我在殿外窗下的花丛上捡到的,应是你走的急,不小心挂在了那里。”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你的命格,从出生的时候就定了。”大姐的声音有些飘忽。跟我描述了那段过往。
   天道有着各种制约,越是强大的种族繁衍后代越是困难,天界如此,妖界也如此,当时阿娘生了大姐、二姐,且都是极好的妖修之体,已是大喜,也觉得此生不会再有孩子。
   但在二姐四百岁以后,阿娘就那么的莫名奇妙的怀了我,阿爹与阿娘自然是觉得这是天赐之喜,但谁曾想阿娘怀孕后期,偶然一天做了个梦,梦到一个跟她面容相似的姑娘在漫天火光中消失了。
   凰主的梦自然不是随便做的。阿爹听了后,特意请了天界的东华帝君来为我卜卦。东华帝君起了两卦,都显示阿娘当时怀的孩子是早夭之相。
   阿娘悲痛万分,东华帝君为别人卜卦,一般同一人只卜三卦,“现在孩子未出生,且命格时时有所变动,不若等孩子出生之后再卜一卦,说不定会有不同地结果。”
   爹娘自然也同意了,在提心吊胆中,迎来了我的出生。也迎来了我的第三卦。为了这一卦,东华帝君损了近千年地道行,因我出生与天道有关,只得出一点,“此女为平乱而来,命格天定。”而至于平什么乱,又何时平乱,概无所知。
   “你是幼女,且命中有死劫,根骨也不是很强健,自幼爹娘与我总是会对你娇惯些,你二姐时不时抗议,为何我们对你如此温柔。”大姐正了正脸色,“但我现也觉得你过于娇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