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能力越大胆子越大
塌着眉眼任由裴易爻拿起自己的手臂，鲍枕窝在沙发上显得闷闷不乐：“凝血不好，打了针要青好几天呢。”
心疼地揉揉他的淤青处，裴易爻不敢用力，虚虚拿手掌盖在上头：“这么厉害得叫医生看看，起来咱们去医院。”把手臂抽回来整个人缩在沙发上，鲍枕垂着眼睛不看裴易爻，倒是嘴巴撅得高高的：“不严重，我从小打针都这样，几天就没了。”
听着他这么说裴易爻才算放下点心来，可那青青紫紫的印子实在太吓人，裴易爻又忍不住心疼地伸手捏捏鲍枕的脸：“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吃东西过敏打针又搞得这么恐怖，早知道这样肯定不让你去抽什么血。”
说完看看鲍枕依旧窝在沙发上不回话，自己不时伸手揉揉自己的手臂，裴易爻起身拿了条热毛巾回来：“怎么没早点跟我说？除了过敏啊容易淤血的，还有什么是要忌讳的？”
看着裴易爻把热毛巾敷在手臂上，鲍枕动了动身子坐的更舒服些：“鹏队他们都在，怪不好意思的，要是这不行那不行就显得我太娘们唧唧了。”
毛巾盖在手臂上冒出一点热气，裴易爻一边给他揉着一边逗他：“现在窝在这里跟我生闷气就不娘们唧唧了？”被他一下子戳穿了脾气，鲍枕不好意思的扭扭身子：“我没跟你生气。”
“没有？”裴易爻把毛巾翻了个面敷上：“没有的话还不肯给我看也不肯跟我说？小屁孩脾气倒是不小，你自己说说，这事儿能怨着我吗？”说着又想了想，裴易爻觉得鲍枕也不是真的想要生气，大概就是自己在身边还弄成这样，有了点要撒娇的意思。
想到这里又笑笑，俯身隔着毛巾亲亲他的手臂：“晚上别走了，给你叫好吃的宵夜，明天一早咱们直接就去警局省得折腾。”
裴易爻猜的不错，连鲍枕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不高兴，明明以前体检抽血青了紫了都不耽误下午打篮球去，可换成了裴易爻在身边他就觉得自己哪哪都难受。
听着他说晚上不走了鲍枕有些犹豫，自己拿过毛巾来按按，他往后退了退和裴易爻拉开点距离：“那留下来你不准…”
嘴巴一下子被人捏住像只鸭子，裴易爻看着他的样子笑起来：“想什么美事儿呢，我吃你是要挑日子的。”
吃虽然是不吃，但是睡还是要睡在一起的。鲍枕多次反抗无效之后终于还是被扔在了床上：“小混蛋别乱动，要你睡就快睡，再跑给你扒光了挂在窗户外头遛鸟。”
瞬间觉得档下一凉，鲍枕闭眼睛闭得飞快，只试着脸上落下一个带着笑意的吻，抽过血的手臂上覆上裴易爻温暖的手掌：“笨蛋，一天到晚小毛病不断，比小媳妇儿还不好养活呢。”
早晨醒来时鲍枕的腰上正横着一只手臂，朦胧地睁开眼睛顺着手臂去看裴易爻的睡颜，鲍枕不由得暗暗感叹这人长得是真的帅。鼻子高挺眉眼间还带着点忧郁神秘，整个人呈现出一股子精致绅士的作派，难怪会把大学里的女同学都迷的不要不要的。
有些不甘心地摸摸自己的脸，鲍枕很担心天天跟裴易爻这样的大帅批站在一起，自己这点小帅都要被淹没掉了。不甘心地在裴易爻脸前比划了几下，他突然又愣了愣，想起裴易爻说的要自己考虑考虑他，然后默默握住嘴巴偷偷勾起唇角笑了。
这么优秀的人说喜欢自己，不得不承认，这事儿给他带来的骄傲远比过小时候长跑拿第一那回，简直就是无比骄傲！
他笑着笑着又突然觉得有些纠结，裴易爻再优秀可也是个男人，自己之前还从没想象过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这事儿的突然出现着实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一阵门铃声打断了鲍枕的纠结，裴易爻微微动了动醒过来，伸手揽了一把鲍枕又顺便去给他揉揉昨晚青紫的手臂：“你再睡会儿，应该是有人把昨天放在大排档的车开回来了。”
起身开了门，却没想到门外竟然是转着车钥匙的小郑：“裴教授早啊！昨晚鹏队让我也回家了，我家正好在大排档附近，今早顺路给你把车送来说不定还能蹭车去警局。”
裴易爻点点头道了声谢，这边小郑警官刚进门端起水杯来喝了口水，倒是楼上卧室的门打开后响起脚步声：“哟，裴教授家里还有人呢？没想到啊，你竟然还金屋藏娇呢。”
裴易爻没搭话，站在厨房里找出鸡蛋向小郑问道：“一起吃早餐？”
“吃啊！好不容易有机会看看嫂子长什么样儿，哪能不吃呢！”小郑兴奋地一屁股又坐在餐桌前，脚步声渐近，他猛地回头打招呼：
“嫂、小鲍！！？？”
鲍枕显然也没想到会看到他，惊讶地眨眨眼睛站在原地：“小郑警官？”
小郑警官此刻张大的嘴巴显然能吃下六个鸡蛋，他机械性地转头看看裴易爻，眼神中的震惊难掩：“裴、裴教授，怎么是小鲍在这儿！？”
鲍枕还穿着宽宽大大的睡衣，小郑警官只看一眼也知道那是裴易爻的尺码。裴易爻很是大方，走到鲍枕身边还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去洗漱，一会儿吃了饭咱们一起出门。”
“奥”了声又迷糊地被裴易爻推走洗漱去了，小郑警官低头吃着煎蛋，欲言又止地看看裴易爻，最终还是决定为刚才的小尴尬解围：“我还以为是小嫂子呢，没想到是小鲍啊哈哈哈…”
裴易爻把一个爱心煎蛋的盘子端上来，顺便看了他一眼：“小鲍不可以是小嫂子吗？”
小郑警官：哈，更尴尬了呢…
警局会议室内，鹏队眼下乌青显然是一夜未眠，他让人把找到线索投屏在屏幕上，死者的照片和身份信息就显示在上面：“吴兴刚，男，33岁，老家是临市柴城人，6年前来齐城的人才市场开了个中介，专门介绍工人进厂做工。”
“嘿，咱们最近跟柴城的缘分不浅呢。”老郑法医忍不住感叹了句。
鹏队又切换了图片，照片上的女孩扎着两个麻花辫显得很是乖巧：“刘小果，8岁，3年前父母死于车祸。因为刘小果的爷爷奶奶已经去世，姥姥姥爷虽然是直系亲属但已经年迈，所以这些年都是她的舅舅吴兴刚在抚养刘小果。”
“如果按这样说吴兴刚在人才市场开中介，那为什么我们那天会看到吴兴刚在指挥刘小果行乞？”裴易爻把手里的签字笔夹在指尖转了一圈，鲍枕默默看了看仿佛觉得他这样很酷，于是自己偷偷侧身压低了声音：“裴教授，也给我支笔。”
“近些年求职者渐渐开始转向网络求职软件和网站，人才市场的需求量明显不如早些年，早在两年前人才市场就已经废弃了。吴兴刚应该是在两年打起了儿童乞讨的主意，有调查显示他之前还曾带过好几个孩子在美食广场等人流量密集的地方行乞。”鹏队回答了裴易爻的问题。
“孩子都是哪来的，现在只剩下刘小果一个了吗？”有警员提问，鹏队又调出其他资料：“目前的调查显示，孩子都是吴兴刚从柴城农村带回来的残障儿童，有美食城附近的档口老板反应说近一段时间确实只剩下了刘小果一个。至于具体问题我们今天会派出专案组在齐城和柴城继续调查。”
裴易爻皱了皱眉：“刘小果的聋哑情况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
他之前曾经过有些人故意让儿童致残进行乞讨的事件，所以还是觉得有必要确定刘小果和其他孩子的残疾，是先天因素还是后天人为导致。
“资料显示刘小果是在父母出车祸后造成了聋哑情况，不排除是受了刺激导致的应激障碍，其他孩子的具体情况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鲍枕拿着裴易爻给他的笔眨眨眼睛，裴易爻看出他似乎是有问题，于是偷偷在桌子下拍拍他的膝盖，示意他大胆些问话。
似乎是得了点鼓励，鲍枕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吴兴刚之前的工作接触的人比较杂，有没有与人结仇的情况呢？”
“哟，小鲍同学问得挺好。”鹏队鼓励似的看看鲍枕，说完突然又眼睛一眯震惊地指着裴易爻：“裴、裴教授你的西装！”
大家的眼睛一时间都看向了裴易爻，只见他的定制西服上此刻被甩满了墨水，斑斑点点在身前显得异常显眼。眼神随着墨水一路转向还在学习转笔的小鲍同学，后者夹着裴易爻的钢笔傻傻定在当场…
看看鲍枕再看看自己的西装，裴易爻默默揉了揉额头挤出一点笑容：“继续吧，我习惯了…”
他说要支笔，裴易爻特意把自己随身的钢笔拿给他，却不想这家伙竟然是要拿在手里头转。现在墨水不止溅了裴易爻一身，连鲍枕的手上现在都蘸满了颜色，无奈地从胸前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裴易爻把鲍枕的手拿过来擦：
“小畜生你就是看不得我安生。”
挨了骂也不敢反驳，鲍枕不好意思地挤出点讨好的笑，又小心地看看裴易爻的西装：“贵吗裴教授，我怕我赔不起…”
“贵，贵死了。”裴易爻给他仔仔细细地擦着手指：“把你赔给我就行。”
这话让鲍枕的动作一时有些僵硬，他不得不承认裴易爻优秀又亮眼，可是真的接受他这事…光是爸妈那边他都没想好要怎么交代。试出他的动作停了停，裴易爻给他擦完小声说：
“好好想，不出意外的话未来五六十年我都不会死，有的是时间等你。”
关于鲍枕的问题鹏队他们早有考虑，跟身旁的警员交代找一下资料，在警员找资料的间隙笑道：“裴教授是会疼人啊，光是对小鲍这个助理都这么好，以后找了媳妇儿还不知道要疼成什么样儿呢。”
法医老郑也跟着应声，像他这个年纪的中年男人，在老婆的耳濡目染下也开始热爱起牵线搭桥：“我老婆有个表妹，国外设计大学毕业年轻漂亮，裴教授有时间可以见见啊。”
因为从档案室调档资料的过程需要一点时间，众人暂时从案件中抽离，跟着起哄要裴易爻见见。裴易爻勾勾嘴角看向鲍枕：“小鲍同学，你说我要不要见见？”
问题一下子被推给自己，鲍枕瞪着眼睛咬了咬腮。他本能地不希望裴易爻去见，可是现在的情况说不行又很显得奇怪，于是犹豫了半晌终于看向郑法医：
“要不，我去见见吧。”
众人：？？？
裴易爻：小犊子我给你一次机会收回刚才的话！
档案资料终于被调出来，负责资料的警员用激光笔指了指屏幕：“吴兴刚初中肄业，在社会上除了开过中介之前还在柴城做过打手，这里有之前他被柴城警方因为聚众斗殴行政拘留的记录。社会关系很复杂，还需要进一步走访。”
“案发现场的监控年久失修，我们没办法从监控里得到线索。”小郑也无奈地摊了摊手。
目前为止能得到的信息不多，何露拿出化验结果很遗憾的表示现场物证没有测序到有关野兽的DNA。鹏队示意大家继续走访排查，然后转头看看裴易爻和鲍枕，笑得很是精明：“裴教授和小鲍跑一趟柴城？”
“嗯？我们？”鲍枕指指自己，鹏队十分笃定地点点头又拿出警队的留档聘书：“一家人嘛，专案组人手不够，大家一起努力。”
这才明白鹏队这只老狐狸昨天的鸿门宴，合着是把自己和裴易爻也纳进了日常调查组。倒是裴易爻十分自然，他巴不得有点儿跟鲍枕多相处的时间：
“去啊，能力越大胆子越大，不能辜负了领导的信任。”
鲍枕：我怎么觉得自己上套了呢…
心疼地揉揉他的淤青处，裴易爻不敢用力，虚虚拿手掌盖在上头：“这么厉害得叫医生看看，起来咱们去医院。”把手臂抽回来整个人缩在沙发上，鲍枕垂着眼睛不看裴易爻，倒是嘴巴撅得高高的：“不严重，我从小打针都这样，几天就没了。”
听着他这么说裴易爻才算放下点心来，可那青青紫紫的印子实在太吓人，裴易爻又忍不住心疼地伸手捏捏鲍枕的脸：“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吃东西过敏打针又搞得这么恐怖，早知道这样肯定不让你去抽什么血。”
说完看看鲍枕依旧窝在沙发上不回话，自己不时伸手揉揉自己的手臂，裴易爻起身拿了条热毛巾回来：“怎么没早点跟我说？除了过敏啊容易淤血的，还有什么是要忌讳的？”
看着裴易爻把热毛巾敷在手臂上，鲍枕动了动身子坐的更舒服些：“鹏队他们都在，怪不好意思的，要是这不行那不行就显得我太娘们唧唧了。”
毛巾盖在手臂上冒出一点热气，裴易爻一边给他揉着一边逗他：“现在窝在这里跟我生闷气就不娘们唧唧了？”被他一下子戳穿了脾气，鲍枕不好意思的扭扭身子：“我没跟你生气。”
“没有？”裴易爻把毛巾翻了个面敷上：“没有的话还不肯给我看也不肯跟我说？小屁孩脾气倒是不小，你自己说说，这事儿能怨着我吗？”说着又想了想，裴易爻觉得鲍枕也不是真的想要生气，大概就是自己在身边还弄成这样，有了点要撒娇的意思。
想到这里又笑笑，俯身隔着毛巾亲亲他的手臂：“晚上别走了，给你叫好吃的宵夜，明天一早咱们直接就去警局省得折腾。”
裴易爻猜的不错，连鲍枕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不高兴，明明以前体检抽血青了紫了都不耽误下午打篮球去，可换成了裴易爻在身边他就觉得自己哪哪都难受。
听着他说晚上不走了鲍枕有些犹豫，自己拿过毛巾来按按，他往后退了退和裴易爻拉开点距离：“那留下来你不准…”
嘴巴一下子被人捏住像只鸭子，裴易爻看着他的样子笑起来：“想什么美事儿呢，我吃你是要挑日子的。”
吃虽然是不吃，但是睡还是要睡在一起的。鲍枕多次反抗无效之后终于还是被扔在了床上：“小混蛋别乱动，要你睡就快睡，再跑给你扒光了挂在窗户外头遛鸟。”
瞬间觉得档下一凉，鲍枕闭眼睛闭得飞快，只试着脸上落下一个带着笑意的吻，抽过血的手臂上覆上裴易爻温暖的手掌：“笨蛋，一天到晚小毛病不断，比小媳妇儿还不好养活呢。”
早晨醒来时鲍枕的腰上正横着一只手臂，朦胧地睁开眼睛顺着手臂去看裴易爻的睡颜，鲍枕不由得暗暗感叹这人长得是真的帅。鼻子高挺眉眼间还带着点忧郁神秘，整个人呈现出一股子精致绅士的作派，难怪会把大学里的女同学都迷的不要不要的。
有些不甘心地摸摸自己的脸，鲍枕很担心天天跟裴易爻这样的大帅批站在一起，自己这点小帅都要被淹没掉了。不甘心地在裴易爻脸前比划了几下，他突然又愣了愣，想起裴易爻说的要自己考虑考虑他，然后默默握住嘴巴偷偷勾起唇角笑了。
这么优秀的人说喜欢自己，不得不承认，这事儿给他带来的骄傲远比过小时候长跑拿第一那回，简直就是无比骄傲！
他笑着笑着又突然觉得有些纠结，裴易爻再优秀可也是个男人，自己之前还从没想象过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这事儿的突然出现着实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一阵门铃声打断了鲍枕的纠结，裴易爻微微动了动醒过来，伸手揽了一把鲍枕又顺便去给他揉揉昨晚青紫的手臂：“你再睡会儿，应该是有人把昨天放在大排档的车开回来了。”
起身开了门，却没想到门外竟然是转着车钥匙的小郑：“裴教授早啊！昨晚鹏队让我也回家了，我家正好在大排档附近，今早顺路给你把车送来说不定还能蹭车去警局。”
裴易爻点点头道了声谢，这边小郑警官刚进门端起水杯来喝了口水，倒是楼上卧室的门打开后响起脚步声：“哟，裴教授家里还有人呢？没想到啊，你竟然还金屋藏娇呢。”
裴易爻没搭话，站在厨房里找出鸡蛋向小郑问道：“一起吃早餐？”
“吃啊！好不容易有机会看看嫂子长什么样儿，哪能不吃呢！”小郑兴奋地一屁股又坐在餐桌前，脚步声渐近，他猛地回头打招呼：
“嫂、小鲍！！？？”
鲍枕显然也没想到会看到他，惊讶地眨眨眼睛站在原地：“小郑警官？”
小郑警官此刻张大的嘴巴显然能吃下六个鸡蛋，他机械性地转头看看裴易爻，眼神中的震惊难掩：“裴、裴教授，怎么是小鲍在这儿！？”
鲍枕还穿着宽宽大大的睡衣，小郑警官只看一眼也知道那是裴易爻的尺码。裴易爻很是大方，走到鲍枕身边还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去洗漱，一会儿吃了饭咱们一起出门。”
“奥”了声又迷糊地被裴易爻推走洗漱去了，小郑警官低头吃着煎蛋，欲言又止地看看裴易爻，最终还是决定为刚才的小尴尬解围：“我还以为是小嫂子呢，没想到是小鲍啊哈哈哈…”
裴易爻把一个爱心煎蛋的盘子端上来，顺便看了他一眼：“小鲍不可以是小嫂子吗？”
小郑警官：哈，更尴尬了呢…
警局会议室内，鹏队眼下乌青显然是一夜未眠，他让人把找到线索投屏在屏幕上，死者的照片和身份信息就显示在上面：“吴兴刚，男，33岁，老家是临市柴城人，6年前来齐城的人才市场开了个中介，专门介绍工人进厂做工。”
“嘿，咱们最近跟柴城的缘分不浅呢。”老郑法医忍不住感叹了句。
鹏队又切换了图片，照片上的女孩扎着两个麻花辫显得很是乖巧：“刘小果，8岁，3年前父母死于车祸。因为刘小果的爷爷奶奶已经去世，姥姥姥爷虽然是直系亲属但已经年迈，所以这些年都是她的舅舅吴兴刚在抚养刘小果。”
“如果按这样说吴兴刚在人才市场开中介，那为什么我们那天会看到吴兴刚在指挥刘小果行乞？”裴易爻把手里的签字笔夹在指尖转了一圈，鲍枕默默看了看仿佛觉得他这样很酷，于是自己偷偷侧身压低了声音：“裴教授，也给我支笔。”
“近些年求职者渐渐开始转向网络求职软件和网站，人才市场的需求量明显不如早些年，早在两年前人才市场就已经废弃了。吴兴刚应该是在两年打起了儿童乞讨的主意，有调查显示他之前还曾带过好几个孩子在美食广场等人流量密集的地方行乞。”鹏队回答了裴易爻的问题。
“孩子都是哪来的，现在只剩下刘小果一个了吗？”有警员提问，鹏队又调出其他资料：“目前的调查显示，孩子都是吴兴刚从柴城农村带回来的残障儿童，有美食城附近的档口老板反应说近一段时间确实只剩下了刘小果一个。至于具体问题我们今天会派出专案组在齐城和柴城继续调查。”
裴易爻皱了皱眉：“刘小果的聋哑情况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
他之前曾经过有些人故意让儿童致残进行乞讨的事件，所以还是觉得有必要确定刘小果和其他孩子的残疾，是先天因素还是后天人为导致。
“资料显示刘小果是在父母出车祸后造成了聋哑情况，不排除是受了刺激导致的应激障碍，其他孩子的具体情况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鲍枕拿着裴易爻给他的笔眨眨眼睛，裴易爻看出他似乎是有问题，于是偷偷在桌子下拍拍他的膝盖，示意他大胆些问话。
似乎是得了点鼓励，鲍枕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吴兴刚之前的工作接触的人比较杂，有没有与人结仇的情况呢？”
“哟，小鲍同学问得挺好。”鹏队鼓励似的看看鲍枕，说完突然又眼睛一眯震惊地指着裴易爻：“裴、裴教授你的西装！”
大家的眼睛一时间都看向了裴易爻，只见他的定制西服上此刻被甩满了墨水，斑斑点点在身前显得异常显眼。眼神随着墨水一路转向还在学习转笔的小鲍同学，后者夹着裴易爻的钢笔傻傻定在当场…
看看鲍枕再看看自己的西装，裴易爻默默揉了揉额头挤出一点笑容：“继续吧，我习惯了…”
他说要支笔，裴易爻特意把自己随身的钢笔拿给他，却不想这家伙竟然是要拿在手里头转。现在墨水不止溅了裴易爻一身，连鲍枕的手上现在都蘸满了颜色，无奈地从胸前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裴易爻把鲍枕的手拿过来擦：
“小畜生你就是看不得我安生。”
挨了骂也不敢反驳，鲍枕不好意思地挤出点讨好的笑，又小心地看看裴易爻的西装：“贵吗裴教授，我怕我赔不起…”
“贵，贵死了。”裴易爻给他仔仔细细地擦着手指：“把你赔给我就行。”
这话让鲍枕的动作一时有些僵硬，他不得不承认裴易爻优秀又亮眼，可是真的接受他这事…光是爸妈那边他都没想好要怎么交代。试出他的动作停了停，裴易爻给他擦完小声说：
“好好想，不出意外的话未来五六十年我都不会死，有的是时间等你。”
关于鲍枕的问题鹏队他们早有考虑，跟身旁的警员交代找一下资料，在警员找资料的间隙笑道：“裴教授是会疼人啊，光是对小鲍这个助理都这么好，以后找了媳妇儿还不知道要疼成什么样儿呢。”
法医老郑也跟着应声，像他这个年纪的中年男人，在老婆的耳濡目染下也开始热爱起牵线搭桥：“我老婆有个表妹，国外设计大学毕业年轻漂亮，裴教授有时间可以见见啊。”
因为从档案室调档资料的过程需要一点时间，众人暂时从案件中抽离，跟着起哄要裴易爻见见。裴易爻勾勾嘴角看向鲍枕：“小鲍同学，你说我要不要见见？”
问题一下子被推给自己，鲍枕瞪着眼睛咬了咬腮。他本能地不希望裴易爻去见，可是现在的情况说不行又很显得奇怪，于是犹豫了半晌终于看向郑法医：
“要不，我去见见吧。”
众人：？？？
裴易爻：小犊子我给你一次机会收回刚才的话！
档案资料终于被调出来，负责资料的警员用激光笔指了指屏幕：“吴兴刚初中肄业，在社会上除了开过中介之前还在柴城做过打手，这里有之前他被柴城警方因为聚众斗殴行政拘留的记录。社会关系很复杂，还需要进一步走访。”
“案发现场的监控年久失修，我们没办法从监控里得到线索。”小郑也无奈地摊了摊手。
目前为止能得到的信息不多，何露拿出化验结果很遗憾的表示现场物证没有测序到有关野兽的DNA。鹏队示意大家继续走访排查，然后转头看看裴易爻和鲍枕，笑得很是精明：“裴教授和小鲍跑一趟柴城？”
“嗯？我们？”鲍枕指指自己，鹏队十分笃定地点点头又拿出警队的留档聘书：“一家人嘛，专案组人手不够，大家一起努力。”
这才明白鹏队这只老狐狸昨天的鸿门宴，合着是把自己和裴易爻也纳进了日常调查组。倒是裴易爻十分自然，他巴不得有点儿跟鲍枕多相处的时间：
“去啊，能力越大胆子越大，不能辜负了领导的信任。”
鲍枕：我怎么觉得自己上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