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督查司内，收到密函的余晟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四周。
他觉得慕听白委实有些为难人了。
这督查司少说也有上百人，有些地位的也有十数人。
区区一句内鬼，这叫他怎么查？
“督查司近日可有新进来的暗探？”余晟随手招来一人，补充道：“可以戴金纹面具的。”
那人扫视了一眼四周，摇摇头：“没有，最近的选拔成绩不太好，所以没有新进来的暗探。”
提起这个，余晟脑袋就发疼。
督查司每年都要招一批新的暗探，往年的资质都不错，可唯独今年，一个合格的都没有，不是傻子就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
他又问：“如今可以戴金纹面具的都有些什么人？”
那人想了半天，才道：“慕大人，石大人，还有负责皇城护卫的几位大人，共计十人。”
“哦对，除了慕大人之外，这几位大人的面具都报失了，如今正在重制。”
这么多人的面具一夕之间都丢了？
余晟算是彻底明白这内鬼的能力有多大了。
他把玩着手上的飞镖，忽然道：“面具制好后先拿来给我看。”
那人低头称是。
余晟拿起桌上递来的各类资料，翻阅起来。
那人也不敢走，垂首立在余晟身旁，等着他的吩咐。
余晟翻看了半天，拧眉道：“尚书府准备送嫡次女参加选秀？他不是就一个女儿吗？什么时候有嫡次女了？”
“回大人，说是幼时身体不好，刚出生就被被送到了山上，如今好些了，才接回来。”
听了这话，余晟冷笑一声。
还真是鱼目混珠的好借口。
平白多了个姨妹，他也觉得该跟慕听白说一声，便对身边的人道：“你给万宝斋送信，就说我有事找他，老地方见。”
余晟捡起桌上的另一沓资料，起身离开。
另一边，慕府迎来了一位让人意想不到的贵客。
“少夫人，尚书府的二小姐来看您了。”听到侍女通报的时候，洛锦恍了神。
她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洛锦压下心中的慌乱，让人请她进来。
尚书府原本的嫡长女，如今的二小姐穿着一袭浅蓝色的长裙，冲着她盈盈浅笑：“姐姐。”
不明白尚书怎么敢在这个时候让他的女儿出来招摇过市，洛锦谨慎地挥退众人，才压低声音道：“你怎么来了？”
“我才回府不久，遵照爹爹的吩咐，来看看已经出嫁的长姐。”她看向洛锦，带了三分疑惑：“这有什么问题吗？”
回府？
联想到侍女刚才称呼的二小姐，洛锦心中有了数，面上也松快了不少。
“这是要准备选秀事宜了吗？”洛锦问道。
她记得尚书说过，等到选秀之时，就会给真正的尚书府千金改一个嫡次女的名头，将她送进宫里。
尚书千金颔首：“爹爹说了，寻常的俗物不利于我选秀，让姐姐吩咐万宝斋的匠师们，给我打造一套独一无二的，除此之外，还要有些别的首饰，方便我入宫后打点关系。”
眼前的人跟过去的尚书府千金性情可谓是截然相反，若不是这张一模一样的脸，洛锦都有些怀疑这是又从哪里找了个替身。
她不愿跟尚书府的人多纠缠，匆匆应了几句，便想着打发人离开。
就在这时，慕听白推门进来，见到房里有陌生女子，愣了一下：“这位是？”
洛锦勉强地笑了笑：“这位是我娘家小妹，刚回府不久，来看看我。”
她心里有些发虚。
若是慕听白知道眼前这个才该是他真正的妻子，又该如何？
尚书府千金意味深长地看了洛锦一眼，也没有开口说要离开。
洛锦只好硬着头皮道：“小妹不日就要进宫选秀，缺些别致的首饰，夫君，你看铺子里的匠师可有空？”
慕听白盯着尚书千金，意味深长道：“选秀？那小妹将来怕是前程似锦啊。”
不过，尚书府怕是要很快倒台了。
他习惯性地揽着洛锦的肩膀，看向对面的人：“你若是有中意的图样便送到万宝斋去，我让人尽快弄。”
三人共处一室，洛锦如坐针毡。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叫卖的声音：“卖鱼了——”
接连三声，一声比一声急促。
慕听白敛了敛笑意，起身道：“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慕听白走后，尚书府千金也向洛锦告辞离开，临走前，她丢下一句话：“有空回府一趟吧，姐姐。”
出了慕府，乳娘已经在马车上等着。
见自家小姐出来，她急忙问：“怎么样？小姐没受气吧？”
她可没有忘记，在尚书府的时候，洛锦是怎么给自己气受的。
尚书府千金轻笑道：“我能受什么气？我是日后的娘娘，她却只是一介商户的夫人，以后都不会是同一个等级。”
“也是，若是没有小姐大发慈悲，她未必能嫁进慕家，这也算是莫大的福气了。”
乳娘应和道。
在整个尚书府看来，洛锦能嫁进慕府，都来源于他们的恩惠。
应该感恩戴德才是。
尚书千金掀起帘子，看着慕府的门头，不着痕迹地冷笑了一下。
她起初对洛锦是怀着愧疚的心思的，可后来听说洛锦过得不错，那点子愧疚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尤其是在得知，她很可能会因为嫡次女的身份而拿不到更高的位份时，对洛锦就带了些厌恶。
本朝素来以嫡和长为尊，她失去了嫡长女的身份，不自觉地便矮了一截。
“她也该知道，这是欠了我的。”尚书千金轻声道。
她总在想，若不是洛锦跟慕听白有了交集，又撒谎说她是尚书府的人，这门婚事有的是办法可以推脱掉，自己也就不用以嫡次女的身份入宫。
乳娘不知其中的意思，只是附和道：“她一辈子都该对小姐感恩戴德！”
帘子落下，尚书千金长长地舒了口气。
慕听白快马加鞭赶到湖边，见余晟已经等着，不由得好奇道：“你这个时候不在宫里，来见我做什么？”
余晟脱去了标志性的黑衣，改换了灰袍。
听了慕听白的话，他挑眉：“自然是要紧的事，比天塌下来还要急。”
他觉得慕听白委实有些为难人了。
这督查司少说也有上百人，有些地位的也有十数人。
区区一句内鬼，这叫他怎么查？
“督查司近日可有新进来的暗探？”余晟随手招来一人，补充道：“可以戴金纹面具的。”
那人扫视了一眼四周，摇摇头：“没有，最近的选拔成绩不太好，所以没有新进来的暗探。”
提起这个，余晟脑袋就发疼。
督查司每年都要招一批新的暗探，往年的资质都不错，可唯独今年，一个合格的都没有，不是傻子就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
他又问：“如今可以戴金纹面具的都有些什么人？”
那人想了半天，才道：“慕大人，石大人，还有负责皇城护卫的几位大人，共计十人。”
“哦对，除了慕大人之外，这几位大人的面具都报失了，如今正在重制。”
这么多人的面具一夕之间都丢了？
余晟算是彻底明白这内鬼的能力有多大了。
他把玩着手上的飞镖，忽然道：“面具制好后先拿来给我看。”
那人低头称是。
余晟拿起桌上递来的各类资料，翻阅起来。
那人也不敢走，垂首立在余晟身旁，等着他的吩咐。
余晟翻看了半天，拧眉道：“尚书府准备送嫡次女参加选秀？他不是就一个女儿吗？什么时候有嫡次女了？”
“回大人，说是幼时身体不好，刚出生就被被送到了山上，如今好些了，才接回来。”
听了这话，余晟冷笑一声。
还真是鱼目混珠的好借口。
平白多了个姨妹，他也觉得该跟慕听白说一声，便对身边的人道：“你给万宝斋送信，就说我有事找他，老地方见。”
余晟捡起桌上的另一沓资料，起身离开。
另一边，慕府迎来了一位让人意想不到的贵客。
“少夫人，尚书府的二小姐来看您了。”听到侍女通报的时候，洛锦恍了神。
她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洛锦压下心中的慌乱，让人请她进来。
尚书府原本的嫡长女，如今的二小姐穿着一袭浅蓝色的长裙，冲着她盈盈浅笑：“姐姐。”
不明白尚书怎么敢在这个时候让他的女儿出来招摇过市，洛锦谨慎地挥退众人，才压低声音道：“你怎么来了？”
“我才回府不久，遵照爹爹的吩咐，来看看已经出嫁的长姐。”她看向洛锦，带了三分疑惑：“这有什么问题吗？”
回府？
联想到侍女刚才称呼的二小姐，洛锦心中有了数，面上也松快了不少。
“这是要准备选秀事宜了吗？”洛锦问道。
她记得尚书说过，等到选秀之时，就会给真正的尚书府千金改一个嫡次女的名头，将她送进宫里。
尚书千金颔首：“爹爹说了，寻常的俗物不利于我选秀，让姐姐吩咐万宝斋的匠师们，给我打造一套独一无二的，除此之外，还要有些别的首饰，方便我入宫后打点关系。”
眼前的人跟过去的尚书府千金性情可谓是截然相反，若不是这张一模一样的脸，洛锦都有些怀疑这是又从哪里找了个替身。
她不愿跟尚书府的人多纠缠，匆匆应了几句，便想着打发人离开。
就在这时，慕听白推门进来，见到房里有陌生女子，愣了一下：“这位是？”
洛锦勉强地笑了笑：“这位是我娘家小妹，刚回府不久，来看看我。”
她心里有些发虚。
若是慕听白知道眼前这个才该是他真正的妻子，又该如何？
尚书府千金意味深长地看了洛锦一眼，也没有开口说要离开。
洛锦只好硬着头皮道：“小妹不日就要进宫选秀，缺些别致的首饰，夫君，你看铺子里的匠师可有空？”
慕听白盯着尚书千金，意味深长道：“选秀？那小妹将来怕是前程似锦啊。”
不过，尚书府怕是要很快倒台了。
他习惯性地揽着洛锦的肩膀，看向对面的人：“你若是有中意的图样便送到万宝斋去，我让人尽快弄。”
三人共处一室，洛锦如坐针毡。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叫卖的声音：“卖鱼了——”
接连三声，一声比一声急促。
慕听白敛了敛笑意，起身道：“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慕听白走后，尚书府千金也向洛锦告辞离开，临走前，她丢下一句话：“有空回府一趟吧，姐姐。”
出了慕府，乳娘已经在马车上等着。
见自家小姐出来，她急忙问：“怎么样？小姐没受气吧？”
她可没有忘记，在尚书府的时候，洛锦是怎么给自己气受的。
尚书府千金轻笑道：“我能受什么气？我是日后的娘娘，她却只是一介商户的夫人，以后都不会是同一个等级。”
“也是，若是没有小姐大发慈悲，她未必能嫁进慕家，这也算是莫大的福气了。”
乳娘应和道。
在整个尚书府看来，洛锦能嫁进慕府，都来源于他们的恩惠。
应该感恩戴德才是。
尚书千金掀起帘子，看着慕府的门头，不着痕迹地冷笑了一下。
她起初对洛锦是怀着愧疚的心思的，可后来听说洛锦过得不错，那点子愧疚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尤其是在得知，她很可能会因为嫡次女的身份而拿不到更高的位份时，对洛锦就带了些厌恶。
本朝素来以嫡和长为尊，她失去了嫡长女的身份，不自觉地便矮了一截。
“她也该知道，这是欠了我的。”尚书千金轻声道。
她总在想，若不是洛锦跟慕听白有了交集，又撒谎说她是尚书府的人，这门婚事有的是办法可以推脱掉，自己也就不用以嫡次女的身份入宫。
乳娘不知其中的意思，只是附和道：“她一辈子都该对小姐感恩戴德！”
帘子落下，尚书千金长长地舒了口气。
慕听白快马加鞭赶到湖边，见余晟已经等着，不由得好奇道：“你这个时候不在宫里，来见我做什么？”
余晟脱去了标志性的黑衣，改换了灰袍。
听了慕听白的话，他挑眉：“自然是要紧的事，比天塌下来还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