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最,之前我们一直没你的消息,难道你是最近才来这儿的?”萧墨一边给陈最倒茶一边问。
他们不是因为知道他在乌龙箐才来这儿的?
“来了有一段时间了,我也不知道你们在这儿,今天只是个巧合。”他面不改色道。
萧墨动作微微一顿,“是一路逃到这儿的吗?”
见陈最点头,他继续问:“那其他人呢?我记得当时你们好像是五个人一起落网的……”
陈最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似乎在问你怎么知道是五个人。
“听说你出事儿,干爹很担心,特意让我过来找你的。”
当然,找没找他自己心里清楚。
“我们分开跑的,跟我一起的是小金,逃跑途中他被野狗咬死了,我以为其他人会在这儿,所以故意来找,没想到是二哥你。”
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在观察萧墨。
那三个人都是他的心腹,至于那个小金,是萧墨安插的奸细,他那次失手,全拜他所赐。
他们三个不可能都死了,难道是萧墨?
萧墨几不可查地勾了勾唇,“是嘛,那他们会不会也出意外了?”
“如果不在这儿的话,说不定去其他地方了。”
但是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当时他跟他们说得很清楚,就往这儿来,等风头过去他就来找他们。
现在萧墨在这儿,他们销声匿迹的话,只有一种可能……
“回头哥哥帮你找找。”萧墨笑着递给他一杯茶。
他接过茶喝了一口,随口问道:“不过话说回来,干爹怎么会让你来这边?”
虽说他被抓,但老头不会因为担心他就让萧墨来这边,肯定有什么事。
“一方面是为了找你,另一方面,干爹希望我们能拿下西南地区。”
陈最眉头微微一挑,“有大生意?”
萧墨点点头,“三个月后,筑城会有拍卖会,到时候我们大干一票,肯定能在西南地区打响名声。”
“干完呢?”陈最下意识问。
萧墨不解地看向他,“当然是回去了,难不成你还想一直待在这穷乡僻壤鸟不拉屎的小地方啊?”
“当然不是。”他握着茶杯,表情淡淡道:“既然他们不在这儿我就先回去了,什么时候行动,二哥你说一声就行。”
说着他起身要走,萧墨却满脸疑惑:“你不留在这儿要去哪儿,你走了我怎么通知你?”
“我现在住在乌龙箐,如果我们待在一起,很容易引起警方注意,过不了多久我越狱的消息就会传过来,到时候很麻烦。”
最主要的是,宋惊棠还在乌龙菁……
“这么说也有道理,但哥哥我舍不得你呢。”
听着他虚伪至极的话,陈最耐着性子说:“我会算着时间来找你的,三个月后见,二哥。”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感受着身后萧墨淬了毒一般的眼神,他继续保持不疾不徐的步伐。
从萧墨的小洋楼出来,太阳已经快落山,此刻正斜挂在西边的天空。
想起老板娘的话,他不自觉加快脚步,回到旅馆的时候,太阳刚好落山。
“回来啦?”老板娘坐在柜台前,单手撑着下巴看他。
他应了一声准备往上走。
“你明天要回乌龙箐吗?”老板娘的声音再度传来。
陈最顿住脚步,“有事吗?”
“没什么事儿,这个给你吧。”老板娘笑着说完,递给他一个购物袋,“墨特川的特产,带回去让家里人也尝尝,下次来这儿的话,还来我家住?”
他没想到对方会突然送礼物,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老板娘举起手里的袋子笑着对他说:“不是单独给你的,每个来我家的客人都有,家里有人在做这个特产,所以成本不是很高,要是觉得好吃,下次记得认准王氏哦。”
“谢谢。”他顺手接过,看了一眼好像是糕点,宋惊棠应该会喜欢。
老板娘豪爽地摆摆手,“不客气,去休息吧。”
次日一早,他收拾好东西从旅馆离开,脚步匆忙地赶往客车站。
他运气不错,恰好有位子,没耽搁时间。
他刚上车,身后跟着的尾巴就消失不见。
他靠着车窗,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那人消失的方向,讽刺地笑了笑。
萧墨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喜欢玩这种阴的。
不过他现在急着回去见宋惊棠,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下次再找他算账。
也不知道宋惊棠知不知道他来墨特川了,有没有乖乖在家养病。
他给他买的手串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总之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宋惊棠。
一个小时后,他抵达乌龙箐客车站。
跟墨特川相比,今天乌龙箐天气阴沉沉的,厚重的云层将烈日挡得严严实实。
他从客车上跳下来,黑色行李包被他轻而易举甩到肩上,老板娘给他的小吃他却小心翼翼地提着。
从车站去宋惊棠家很近,但他有些着急,脚步也越来越快。
他站在宋惊棠家院门口深呼吸好几下,直到呼吸平缓才摁下门铃。
过了许久都没人来开门,他疑惑地往里看了一眼。
难道是出门了?
他刚想离开,远远地就看到宋惊棠坐在轮椅上,似乎轮子被卡住了。
“惊棠!”他连忙喊了一声。
宋惊棠总算抬头看他,陈最跟着松了口气。
“就待在那儿别动,我可以翻墙进来。”
话音落下,他熟练地将行李包往里一扔,动作麻利地翻身上墙,在宋惊棠惊讶的目光中稳稳落地,而后大步走去。
“就你一个人在家吗,哥哥呢?”他随手将行李包扔了,推了一下轮椅,卡住的轮子顺利出来。
宋惊棠点点头,表情淡淡的。
“先进去吧,外面风大。”说着,他将手里的手提袋举起来,“这是我住旅馆的老板娘送的特产,你等会儿尝尝喜不喜欢,我还给你买了个手串儿,等下戴上试试。”
宋惊棠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先回应那个,索性一直点头。
“你哥哥出门了吗?”陈最好像忘记自己刚才问过这个问题了。
宋惊棠点点头,算是回答。
“早知道你一个人在家的话,我昨晚就赶回来了……”
说着,他推门进去。
宋惊棠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
之前陈最说等他出院再跟他解释,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
从昨天开始,他满脑子都是之前在医院陈最抱他拉他手的场景。
他对其他朋友也这样吗?还是只对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