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程璟！
登云楼也不去了，谢洹扔下赵宣，临走前交代他别忘了办事。
被扔在大街上的赵公子一时不知道怎么了？
可他又不能责怪他的谢兄，兴致缺缺继续去登云楼。
天黎京都的街道上热闹非凡，各种小贩的叫卖声，好一点的豪华街道停着各家马车，来往行人也大都面色欢喜。
登云楼对面的道韵楼上的卫综正看见了一脸纨绔相的赵宣被店老板迎了进去。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这位赵纨绔这阵子竟然不烦他了，老老实实地在京都继续做他的纨绔。
倒是他身边那位谢将军，听说喜好男色。
想着，卫综眯了眯眼，看向身后说道：“你们继续盯着，我过去看看。”
“是。”
卫综身后司使恭敬应是。
他们不仅仅办案，偶尔也会在暗中牵扯到监管百官，主要是掌握各位大人的一手消息，是陛下暗中的眼线。
当然这事明面上是由都察院负责，他们全为了办案方便才这么做。
赵宣这边要了好菜好酒，边感叹生活美好边忧心他如今这副纨绔样子比不上他谢兄，还要被那个卫综讽刺嘲笑。
赵宣想起来卫综便觉得晦气，猛地喝了一口酒下肚。
他这边酒喝一半，感慨不断。
外面突然热闹起来，熙熙攘攘，叽叽喳喳。
登云楼什么时候像在大街上了？
赵宣好奇走出豪华单间，大摇大摆走到拥挤了一群人的事发地。
赵宣推开挡着他看热闹的人，恰巧碰到卫综黑着脸压住了朝中的一位大人。
那位一脸惊恐的大人好像是某位户部侍郎？
户部侍郎被像狗一样任由卫综手下拖着。
卫综本人冷着一张脸，一眼在人群中看见了看热闹的赵宣。
大家见监卫府抓完人，纷纷热闹也不敢看了，嗖嗖嗖往后退。
这一退，京都大纨绔赵宣便出现在了一片空旷之地，方便卫综上下打量他。
卫综突然嗤笑一声：“怎么卫某总是能碰见赵公子？”
“登云楼又不是你家开的，你管我在哪！”赵宣面对京都人称黑面罗刹的卫府司毫不退让。
卫综嗤笑，他冷笑。
周围人没有不认识这两位的，大家也都识趣不打算继续看热闹，得罪了其中任何一个，他们都要难受一阵子。
卫综上下刮了赵宣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
“妨碍办案，带走。”
卫综这话落下，监卫府的司使应了声是架住了赵宣。
赵宣双目睁大，不可置信看着卫综骂道：“你是不是有病，老子什么时候妨碍你办案了！”
这下子彻底没人敢围观了。
“放开我！卫综！让你的人放开我！”赵宣不断挣扎。
架着他的两位司使只能加重手上的力气。
卫综突然回头冷冷瞥了赵宣一眼，赵宣被吓得一怔。
卫综冷着脸道：“把他给我。”
他抬手把赵宣塞进了赵府的马车中。
跟着赵宣的贴身小童看到自家公子又得罪了卫大人，吓得一溜烟回府求救去了，没想到还没跑远便被两位司使拦住去路。
“你公报私仇，我什么时候妨碍你办案了？我可以让我爹去陛下面前告你。”赵宣揉了揉被握疼的双臂，面色不善。
“你与谢洹是什么关系？”卫综没理会赵宣的威胁，转而问了个让赵宣面露疑惑的问题。
“我和洹哥儿自然是好到穿一条裤子的关系。你问他干嘛？他得罪你了？还是做什么事了？”
赵宣以为卫综问起来谢洹是谢洹犯了什么事，惹得皇帝调查，他非要打探清楚。
卫综冷笑一声：“你不是和他好到穿一条裤子，他做什么事不告诉你？”
“关你屁事！”赵宣想也不想出声呛回去。
“关我屁事？”卫综嚼着这几个字危险地眯了眯眼，下一刻便掐住赵宣的下颌，狠厉说道：“赵宣，你真是一个废物，不过是有点姿色。”
说完，突然动怒的卫大人叫听了马车，怒气冲冲下车去了。
徒留马车上被捏疼下颌的赵公子，生气也生的一头雾水，掀开帘子问马夫。
“你说他发什么疯！老子是废物还用的了他说？”
马夫不敢说话，只嘿嘿憨厚笑了两声，他怎么看的懂这些官老爷的心思？有时候这位少爷的心思他都看不透。
等卫综走远，赵宣才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喊了声：“完了！忘了谢兄交代的事了。”
他透过车窗往外面瞅一眼，哪里还有卫综的身影。
街上又是熙熙攘攘，热闹一片。
赵宣摆了摆手，又懒懒地退回到马车中，自顾自说了句算了，今天太晦气，明日再说。
谢洹这边呈马车离开，直奔东宫而去，手里还拿着程璟的亲笔。
江福看这位爷去而复返，一时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是谢洹有东西落下了。
“殿下刚下了早课，现下在休息，将军稍等，奴才这就去通报。”
谢洹点了点头，往四周看了看，明显能感觉到东南和西北处各有几道气息。
“将军跟我来。”江福回来的迅速，脸上带着笑意。
谢洹入了芳华殿。
程璟先声夺人，抬眸看向谢洹：“不必多礼。”
他今日穿了一身玄色金丝蟒袍，明显知道谢洹的来意，脸上端着的是无尽的尊贵。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谢洹上前几步，把那封亲笔放到程璟面前的书桌上。
“殿下派在臣身边和臣府上的那些人，臣全当看不见，只是臣和谁来往这件事，殿下是一定要管吗？”
谢洹这话说完，程璟不得不抬头看向他，眸中锐利，半晌才问。
“谢卿这两年的忠心还在吗？”
他握着毛笔的手微微收紧，等着谢洹的答案。
谢洹原本双手扶在程璟的书桌上，这会直起身疑惑地看向对面的人。
“殿下不是知道答案吗？答案也只能有一个。”
“既然如此，谢卿也应该明白你能选择的只有本宫。”
谢洹罕见地沉默了，他拿了一杯茶，走到一旁坐下，慢慢喝了起来。
“臣不日向陛下请旨发兵西氿，殿下不用忧心，谢家忠心于天黎，自然忠心皇坐上的陛下。”
谢洹放下手中的茶，再看向程璟时，神色已然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