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为什么不脱外套
“车祸吗？”小郑的思路快，城市中社会关系淡薄的两个人，而是是在警察的护送下突然去世了，最有可能的就是死于车祸这类意外。
电话挂断鹏队的表情严肃，吩咐所有人打车赶往现场，又转头叫了裴易爻一声：“裴教授，警队说人是在他们下车的几分钟里在车内被杀害的，现场无可疑人员甚至也没有足够的作案时间，极有可能是…”
“我知道了。”会意的没有让邢鹏飞继续说下去，裴易爻看向鲍枕：“一起去看现场吗？”
“去！”
自从上一次尉迟也正死在他们面前，鲍枕的冷静表现让裴易爻有些惊讶，这让他觉得也许鲍枕可以担当的更多一些。既然他获得了魔法的能力就注定是要接触这些的，裴易爻反思，也许自己不该将他保护的过于严密。
得了安排的众人立刻打车赶往现场，在车上鹏队出示证件要求司机开快些，后座的鲍枕看看裴易爻偷偷戳了戳他的膝盖：“裴教授，”裴易爻转过头来看他，鲍枕就偷偷靠的近些小声问道：
“我有了聘书，是不是就是你合格的助手了？”
他觉得裴易爻是因为有了聘书才放心让自己出现场，碍着鹏队还在副驾驶，好奇地问过后鲍枕就老老实实坐在一旁等裴易爻回话。后者闻言没有否认，侧身挨得近了点身上还有些酒味没散，和身上的男士香水味混在一起散发出别样的荷尔蒙气息：
“到了现场一切行动听指挥，千万不可以擅自行动知道吗？”
裴易爻见他应声点点头，又凑到鲍枕的耳边压低声音：“没有人知道你会魔法，答应我把这个秘密藏好可以吗？”
看着裴易爻认真的样子，鲍枕郑重的回了一句“知道了”，后者这才离开距离落下了车窗吹风。鹏队他们只是以为鲍枕也通晓一点道法，故而会被裴易爻时时带在身边参与案件，却一直都不知道他有着另一种神奇的魔法能力。
裴易爻不说，一是觉得这一切太过难以解释，二也是不希望给鲍枕带来多余的麻烦。
几辆出租车有了公务特权的加持，赶到现场的速度飞快。案发地点就在一处人流量不大的马路旁，刚一下车就看到周围已经围上了民众和媒体，鲍枕瞬间把自己的外套反过来盖在脑袋上，只露出双眼睛对着裴易爻解释：
“万一媒体里有我妈负责的部分，被我妈看到我这里，那就死定了。”
看着他的样子笑起来，裴易爻顺手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小样儿，反侦察意识还挺强。”
众人一下车立刻有警员上来接应：“鹏队，据当时送受害人去往救助站的两位民警说，他们当时在开车的过程中看到有类似大型犬只的影子闪过，然后车子剧烈晃动了一下，民警以为是撞到了路边的野狗下车查看，却没看到任何动物的影子。只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就听见一声惨叫，之后就发现两位受害人已经死在了车内。”
鹏队点头示意先带自己去看现场，按照警队的传统所有人列队向死者鞠躬，之后小郑开始对民警的问询记录，何露和老郑各自带人展开痕检与尸检，其他同志也有条不紊开始了各自的任务。
跟随鹏队掀起黄色的警戒线走入案发现场，映入眼帘便是溅满鲜血的警车，鲍枕透过模糊的前车窗依稀能看到，后座斜倒着惨死的聋哑乞讨女孩和她的舅舅。
明明几小时前还是鲜活的生命，可现在却已经成了毫无生气的尸体。
裴易爻环顾四周，在鹏队身边说道：“现在围观群众和媒体渐渐多了，一会儿调查结束把尸体带回科里，我让鲍枕找找有没有邪灵留下的痕迹。”
鹏队其实一直对突然出现的鲍枕有些不明白，裴易爻每次总是一个人带他进入案发现场或是物证室，出来时大概会带来邪灵的线索。现在又听见裴易爻说要带鲍枕找痕迹，鹏队终于忍不住感叹道：
“好家伙，我说怎么突然多了个小助手，合着拿人家孩子能当警犬用呢。”
初步检查的完成工作很快，老郑一边取下手套走向众人，一边接过身边年轻法医递过来的记录：“从受害者的伤口处看，两人的致死伤都是双侧颈动脉破裂，伤口处存在明显齿痕，另外还有撕咬导致的不规则撕裂痕迹，很明显是死于刚才民警同志所说的某种野兽。”
颈动脉破裂导致的出血量极大，整个车辆如今已经被鲜血浸染，裴易爻看了看又去问何露：“有没有发现类似动物的毛发残留？”
何露摇摇头：“暂时没有在现场发现有毛发痕迹，我们提取了现场物证，希望能从后续的DNA检验中找到有关动物的信息。”她说着又指指身后的案发现场：
“也没有在附近发现类似脚印的痕迹，可以说杀人的东西做到了杀人于无形。”
鹏队转头看看裴易爻，以目前现场的情况来看他们几乎可以笃定此案和邪灵有关，裴易爻点点头看向车内：“有隐约的黑气显出来。”
他的眼睛生来就能看的到黑气，从迈入案发现场的那一刻裴易爻就可以笃定，这里的案件与邪灵有关。
他说着又推了推眼镜，被尸袋装好抬出的尸体正巧路过他们，裴易爻拿过一个手套戴上拉开尸袋，女孩黑洞洞的眼睛与血淋淋的伤口就呈现在众人眼前：
“邪灵只会寄生人类，而根据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似乎一切都指向于是某种野兽杀害了他们。邪灵和野兽之间…存在着什么样的联系？”
看着冷冰冰躺在眼前的女孩，鲍枕站在裴易爻身边愣了愣，最终还是别过眼睛看向裴易爻：“会不会是被邪灵寄生的人类，用特殊能力驯化了野兽？”
“可能性不大，这个问题我想有人比我们更要清楚。”
在随着回到警局后裴易爻特意将鲍枕拉到单独的一间房间，他伸手拉开鲍枕的帽子，里面的盖垫立刻伸了个大大懒腰。
“有没有可能像鲍枕说的，被邪灵寄生的人类，用特殊能力驯化了野兽？”裴易爻单刀直入问向盖垫，后者飞起来抖了抖身子落在裴易爻肩上：“魔法可以赋予除人类以外的东西特殊能力，但是邪灵不行。它们是人类恶念的产物，也只能作用于人类本身。”
裴易爻从前觉得裴氏就是最了解邪灵诡法的家族，可自从见过会魔法的鲍枕，他第一次觉得这世界还存在着自己不了解的能力，于是保险起见他必须向盖垫确认。
点点头随手将盖垫揣在兜里，裴易爻无视盖垫要自由的呐喊，随手把他往口袋里按了按：“别出声，小心被人发现，抓你去做实验。”
这话果然有用，盖垫立刻就老老实实呆在兜里不做声。走回会议室刚巧见着鹏队一行人在撸袖子，见着裴易爻和鲍枕回来他向着他们摆摆手：“咱们现在属于饮酒办案，来抽管子血给局里做个记录，得保证酒精含量不超标才符合办案流程。”
裴易爻闻言一边解了袖口的扣子一边走过去，回身却发现鲍枕没跟上来：“愣着干嘛，过来啊。”后者支支吾吾地没动，塌着眼睛看向裴易爻：
“咱们也得抽吗裴教授？”
看着他的样子笑笑，裴易爻走回去拍拍他的脑袋：“收聘书的时候不是笑的挺开心的？收了聘书当然就有义务接受统一管理。”
他说着又看看可怜巴巴的鲍枕，忍不住揉揉他的后脑勺小声问道：“这么大的人了，怕打针吗？傻瓜，打针不疼。”
“不是。”鲍枕咬着腮肉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垂着脑袋继续走向抽血的警员。看着他伸出手臂被抹上碘酒，裴易爻觉得他害怕又不肯承认，于是走到他身边要他看自己：“乖，一会儿抽完了血给你买棒棒糖。”
医院里带小孩子打针的家长都是这么哄的，裴易爻有样学样，他的鲍鲍也得这么哄。
针扎到皮肤的时候鲍枕明显闭了眼睛，裴易爻顺手摸摸他的脑袋，被恰巧路过的小郑看见：“嘿，裴教授真有点带小媳妇儿的意思。”
冲着他笑了下，裴易爻没把揉鲍枕脑袋的手拿下来：“比小媳妇儿操心的事还多。”
抽血结束鲍枕和裴易爻来到停尸间，那里的检查台上已经并排躺好了乞讨女孩与她的舅舅。盖垫从裴易爻的兜里飞出来看了一眼，继而又停在鲍枕的脑袋上对他说道：“肯定是邪灵干的，我闻到邪灵的气息了。”
还是那句熟悉的“我的妈，要了命了”，鲍枕顶着头上的蝴蝶结脚踩光阵，一瞬间粉色的魔法席卷包裹又猛地飞出窗外。抛出扳手跳上去，鲍枕回身向着裴易爻伸出手：“裴教授我们走。”
一路在扳手上沿着黑气的痕迹寻找，鲍枕身上还穿着裴易爻的西装外套，裴易爻替他扣上扣子笑道：“怎么，舍不得脱啊？”
“我没有，就是冷。”鲍枕不去看他，裴易爻伸手捏了捏他的腮：“现在的天可一点都不冷，喜欢就直说。”
说话间他们就已经到了黑气的源头，鲍枕和裴易爻落地却见着竟然是齐城市的废弃劳务市场，此刻已尽深夜劳务市场空无一人，裴易爻再看也只见着黑气在这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盖垫飞起来围着这里转了一圈，废旧的市场连顶棚都有些破旧，它扔出几个小泡泡之后又将它们收回来：“黑气的痕迹几乎都要消失了，只能说很久以前这里出现过邪灵。”
鲍枕随着它的话好奇地看过一圈：“既然是很久以前，那线索为什么指向这里？”裴易爻摆摆手中的电话：“凡走过必留痕迹，叫鹏队找人来验一遍。”
鹏队接到电话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还一起去了停尸房的两个人，此刻竟然说自己远在几公里外的劳务市场。挂了电话和一起等结果的老郑大眼瞪小眼，鹏队忍不住默默感叹：“高人就是高人啊…”
警队来得很快，直到亲眼见着裴易爻和鲍枕，鹏队才彻底相信了眼前的一切：“你们怎么到这儿来的！？是会飞吗？”
裴易爻耸了耸肩不语，鹏队看看眼前空荡荡的废弃劳务市场，随手摆了个实习生过来：“送裴教授和小鲍先回去吧，”然后又转头看向裴易爻：“线索我明天总结好，直接来会议室就行。养足精神，这肯定是一场硬仗。”
回去的路上裴易爻看看裹着外套的鲍枕，有些担心地把手放在他额头上试试：“不烧啊，真这么冷吗？”
鲍枕没应声只是把外套裹紧，于是惹得裴易爻更好奇起来：“跟我说，是不是藏什么东西在身上不给我看了？”
他这么反常让裴易爻觉得不对劲，蔫哒哒的样子像是没有精神，又像是在莫名跟自己闹着什么脾气。就连今天他们坐在扳手上鲍枕也不像之前那么高兴，没有兴奋地动看看西瞧瞧，就一直是这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示意警员把自己和鲍枕都放在自己家门口，鲍枕刚一下车就被裴易爻扛上了肩头往家里带。
“你放开我，我要回家！”鲍枕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裴易爻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不行，除非你让我知道为什么不脱外套。”
整个人被扔到柔软的沙发上，盖垫的眼力价满分瞬间就躲进了自己的玩具屋，甚至还贴心地关上了自己的玩具门…
坐在鲍枕身边把他圈在沙发的一角，裴易爻低头亲了亲他的侧脸：“听话，跟我说怎么这是？”
看着裴易爻眨眨眼，鲍枕这次竟然没有躲开裴易爻的亲吻，倒是表情像是受了点什么委屈讨安慰的意思。终于肯扁着嘴巴缓缓把外套脱下来，外套脱下鲍枕露出了自己刚刚抽过血的手臂，裴易爻瞬间就被惊愕地愣住——
鲍枕的手臂竟然从针孔处起，连出了一整片青紫色的淤青。那淤血一直分别蔓延到上臂和小臂的一半，青紫交错斑驳一片，一下子就刺到了裴易爻的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儿！？”
电话挂断鹏队的表情严肃，吩咐所有人打车赶往现场，又转头叫了裴易爻一声：“裴教授，警队说人是在他们下车的几分钟里在车内被杀害的，现场无可疑人员甚至也没有足够的作案时间，极有可能是…”
“我知道了。”会意的没有让邢鹏飞继续说下去，裴易爻看向鲍枕：“一起去看现场吗？”
“去！”
自从上一次尉迟也正死在他们面前，鲍枕的冷静表现让裴易爻有些惊讶，这让他觉得也许鲍枕可以担当的更多一些。既然他获得了魔法的能力就注定是要接触这些的，裴易爻反思，也许自己不该将他保护的过于严密。
得了安排的众人立刻打车赶往现场，在车上鹏队出示证件要求司机开快些，后座的鲍枕看看裴易爻偷偷戳了戳他的膝盖：“裴教授，”裴易爻转过头来看他，鲍枕就偷偷靠的近些小声问道：
“我有了聘书，是不是就是你合格的助手了？”
他觉得裴易爻是因为有了聘书才放心让自己出现场，碍着鹏队还在副驾驶，好奇地问过后鲍枕就老老实实坐在一旁等裴易爻回话。后者闻言没有否认，侧身挨得近了点身上还有些酒味没散，和身上的男士香水味混在一起散发出别样的荷尔蒙气息：
“到了现场一切行动听指挥，千万不可以擅自行动知道吗？”
裴易爻见他应声点点头，又凑到鲍枕的耳边压低声音：“没有人知道你会魔法，答应我把这个秘密藏好可以吗？”
看着裴易爻认真的样子，鲍枕郑重的回了一句“知道了”，后者这才离开距离落下了车窗吹风。鹏队他们只是以为鲍枕也通晓一点道法，故而会被裴易爻时时带在身边参与案件，却一直都不知道他有着另一种神奇的魔法能力。
裴易爻不说，一是觉得这一切太过难以解释，二也是不希望给鲍枕带来多余的麻烦。
几辆出租车有了公务特权的加持，赶到现场的速度飞快。案发地点就在一处人流量不大的马路旁，刚一下车就看到周围已经围上了民众和媒体，鲍枕瞬间把自己的外套反过来盖在脑袋上，只露出双眼睛对着裴易爻解释：
“万一媒体里有我妈负责的部分，被我妈看到我这里，那就死定了。”
看着他的样子笑起来，裴易爻顺手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小样儿，反侦察意识还挺强。”
众人一下车立刻有警员上来接应：“鹏队，据当时送受害人去往救助站的两位民警说，他们当时在开车的过程中看到有类似大型犬只的影子闪过，然后车子剧烈晃动了一下，民警以为是撞到了路边的野狗下车查看，却没看到任何动物的影子。只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就听见一声惨叫，之后就发现两位受害人已经死在了车内。”
鹏队点头示意先带自己去看现场，按照警队的传统所有人列队向死者鞠躬，之后小郑开始对民警的问询记录，何露和老郑各自带人展开痕检与尸检，其他同志也有条不紊开始了各自的任务。
跟随鹏队掀起黄色的警戒线走入案发现场，映入眼帘便是溅满鲜血的警车，鲍枕透过模糊的前车窗依稀能看到，后座斜倒着惨死的聋哑乞讨女孩和她的舅舅。
明明几小时前还是鲜活的生命，可现在却已经成了毫无生气的尸体。
裴易爻环顾四周，在鹏队身边说道：“现在围观群众和媒体渐渐多了，一会儿调查结束把尸体带回科里，我让鲍枕找找有没有邪灵留下的痕迹。”
鹏队其实一直对突然出现的鲍枕有些不明白，裴易爻每次总是一个人带他进入案发现场或是物证室，出来时大概会带来邪灵的线索。现在又听见裴易爻说要带鲍枕找痕迹，鹏队终于忍不住感叹道：
“好家伙，我说怎么突然多了个小助手，合着拿人家孩子能当警犬用呢。”
初步检查的完成工作很快，老郑一边取下手套走向众人，一边接过身边年轻法医递过来的记录：“从受害者的伤口处看，两人的致死伤都是双侧颈动脉破裂，伤口处存在明显齿痕，另外还有撕咬导致的不规则撕裂痕迹，很明显是死于刚才民警同志所说的某种野兽。”
颈动脉破裂导致的出血量极大，整个车辆如今已经被鲜血浸染，裴易爻看了看又去问何露：“有没有发现类似动物的毛发残留？”
何露摇摇头：“暂时没有在现场发现有毛发痕迹，我们提取了现场物证，希望能从后续的DNA检验中找到有关动物的信息。”她说着又指指身后的案发现场：
“也没有在附近发现类似脚印的痕迹，可以说杀人的东西做到了杀人于无形。”
鹏队转头看看裴易爻，以目前现场的情况来看他们几乎可以笃定此案和邪灵有关，裴易爻点点头看向车内：“有隐约的黑气显出来。”
他的眼睛生来就能看的到黑气，从迈入案发现场的那一刻裴易爻就可以笃定，这里的案件与邪灵有关。
他说着又推了推眼镜，被尸袋装好抬出的尸体正巧路过他们，裴易爻拿过一个手套戴上拉开尸袋，女孩黑洞洞的眼睛与血淋淋的伤口就呈现在众人眼前：
“邪灵只会寄生人类，而根据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似乎一切都指向于是某种野兽杀害了他们。邪灵和野兽之间…存在着什么样的联系？”
看着冷冰冰躺在眼前的女孩，鲍枕站在裴易爻身边愣了愣，最终还是别过眼睛看向裴易爻：“会不会是被邪灵寄生的人类，用特殊能力驯化了野兽？”
“可能性不大，这个问题我想有人比我们更要清楚。”
在随着回到警局后裴易爻特意将鲍枕拉到单独的一间房间，他伸手拉开鲍枕的帽子，里面的盖垫立刻伸了个大大懒腰。
“有没有可能像鲍枕说的，被邪灵寄生的人类，用特殊能力驯化了野兽？”裴易爻单刀直入问向盖垫，后者飞起来抖了抖身子落在裴易爻肩上：“魔法可以赋予除人类以外的东西特殊能力，但是邪灵不行。它们是人类恶念的产物，也只能作用于人类本身。”
裴易爻从前觉得裴氏就是最了解邪灵诡法的家族，可自从见过会魔法的鲍枕，他第一次觉得这世界还存在着自己不了解的能力，于是保险起见他必须向盖垫确认。
点点头随手将盖垫揣在兜里，裴易爻无视盖垫要自由的呐喊，随手把他往口袋里按了按：“别出声，小心被人发现，抓你去做实验。”
这话果然有用，盖垫立刻就老老实实呆在兜里不做声。走回会议室刚巧见着鹏队一行人在撸袖子，见着裴易爻和鲍枕回来他向着他们摆摆手：“咱们现在属于饮酒办案，来抽管子血给局里做个记录，得保证酒精含量不超标才符合办案流程。”
裴易爻闻言一边解了袖口的扣子一边走过去，回身却发现鲍枕没跟上来：“愣着干嘛，过来啊。”后者支支吾吾地没动，塌着眼睛看向裴易爻：
“咱们也得抽吗裴教授？”
看着他的样子笑笑，裴易爻走回去拍拍他的脑袋：“收聘书的时候不是笑的挺开心的？收了聘书当然就有义务接受统一管理。”
他说着又看看可怜巴巴的鲍枕，忍不住揉揉他的后脑勺小声问道：“这么大的人了，怕打针吗？傻瓜，打针不疼。”
“不是。”鲍枕咬着腮肉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垂着脑袋继续走向抽血的警员。看着他伸出手臂被抹上碘酒，裴易爻觉得他害怕又不肯承认，于是走到他身边要他看自己：“乖，一会儿抽完了血给你买棒棒糖。”
医院里带小孩子打针的家长都是这么哄的，裴易爻有样学样，他的鲍鲍也得这么哄。
针扎到皮肤的时候鲍枕明显闭了眼睛，裴易爻顺手摸摸他的脑袋，被恰巧路过的小郑看见：“嘿，裴教授真有点带小媳妇儿的意思。”
冲着他笑了下，裴易爻没把揉鲍枕脑袋的手拿下来：“比小媳妇儿操心的事还多。”
抽血结束鲍枕和裴易爻来到停尸间，那里的检查台上已经并排躺好了乞讨女孩与她的舅舅。盖垫从裴易爻的兜里飞出来看了一眼，继而又停在鲍枕的脑袋上对他说道：“肯定是邪灵干的，我闻到邪灵的气息了。”
还是那句熟悉的“我的妈，要了命了”，鲍枕顶着头上的蝴蝶结脚踩光阵，一瞬间粉色的魔法席卷包裹又猛地飞出窗外。抛出扳手跳上去，鲍枕回身向着裴易爻伸出手：“裴教授我们走。”
一路在扳手上沿着黑气的痕迹寻找，鲍枕身上还穿着裴易爻的西装外套，裴易爻替他扣上扣子笑道：“怎么，舍不得脱啊？”
“我没有，就是冷。”鲍枕不去看他，裴易爻伸手捏了捏他的腮：“现在的天可一点都不冷，喜欢就直说。”
说话间他们就已经到了黑气的源头，鲍枕和裴易爻落地却见着竟然是齐城市的废弃劳务市场，此刻已尽深夜劳务市场空无一人，裴易爻再看也只见着黑气在这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盖垫飞起来围着这里转了一圈，废旧的市场连顶棚都有些破旧，它扔出几个小泡泡之后又将它们收回来：“黑气的痕迹几乎都要消失了，只能说很久以前这里出现过邪灵。”
鲍枕随着它的话好奇地看过一圈：“既然是很久以前，那线索为什么指向这里？”裴易爻摆摆手中的电话：“凡走过必留痕迹，叫鹏队找人来验一遍。”
鹏队接到电话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还一起去了停尸房的两个人，此刻竟然说自己远在几公里外的劳务市场。挂了电话和一起等结果的老郑大眼瞪小眼，鹏队忍不住默默感叹：“高人就是高人啊…”
警队来得很快，直到亲眼见着裴易爻和鲍枕，鹏队才彻底相信了眼前的一切：“你们怎么到这儿来的！？是会飞吗？”
裴易爻耸了耸肩不语，鹏队看看眼前空荡荡的废弃劳务市场，随手摆了个实习生过来：“送裴教授和小鲍先回去吧，”然后又转头看向裴易爻：“线索我明天总结好，直接来会议室就行。养足精神，这肯定是一场硬仗。”
回去的路上裴易爻看看裹着外套的鲍枕，有些担心地把手放在他额头上试试：“不烧啊，真这么冷吗？”
鲍枕没应声只是把外套裹紧，于是惹得裴易爻更好奇起来：“跟我说，是不是藏什么东西在身上不给我看了？”
他这么反常让裴易爻觉得不对劲，蔫哒哒的样子像是没有精神，又像是在莫名跟自己闹着什么脾气。就连今天他们坐在扳手上鲍枕也不像之前那么高兴，没有兴奋地动看看西瞧瞧，就一直是这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示意警员把自己和鲍枕都放在自己家门口，鲍枕刚一下车就被裴易爻扛上了肩头往家里带。
“你放开我，我要回家！”鲍枕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裴易爻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不行，除非你让我知道为什么不脱外套。”
整个人被扔到柔软的沙发上，盖垫的眼力价满分瞬间就躲进了自己的玩具屋，甚至还贴心地关上了自己的玩具门…
坐在鲍枕身边把他圈在沙发的一角，裴易爻低头亲了亲他的侧脸：“听话，跟我说怎么这是？”
看着裴易爻眨眨眼，鲍枕这次竟然没有躲开裴易爻的亲吻，倒是表情像是受了点什么委屈讨安慰的意思。终于肯扁着嘴巴缓缓把外套脱下来，外套脱下鲍枕露出了自己刚刚抽过血的手臂，裴易爻瞬间就被惊愕地愣住——
鲍枕的手臂竟然从针孔处起，连出了一整片青紫色的淤青。那淤血一直分别蔓延到上臂和小臂的一半，青紫交错斑驳一片，一下子就刺到了裴易爻的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