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单手握住发根,尽量贴紧对方以便减少后脑勺的痛感,同时顺从地跟着后退,避免激怒对方。
“你这个时候不应该喊救命吗?”对方察觉到潇瑶的温顺,单手捏住潇瑶的下颚逼迫她抬头,还以拥抱的姿态将下巴搁在潇瑶肩膀上,附在她耳边柔声说着。
“你不就是趁着没人的时候对我下手!”伏在潇瑶肩膀上的男人宛若一只吐红信子的毒蛇,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这让潇瑶头皮发麻,腿脚发软。
“我以为你会喜欢这样的方式。”男人粗糙的指腹在潇瑶下巴上抚了几下,随后松开潇瑶的头发,将她的双手叠在后颈上紧紧摁在墙上。
潇瑶觉得自己的左脸被粗糙的墙壁划破,疼中带着凉意,她被迫贴着墙,重重地闭上眼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心底还是止不住地慌恐,连着呼吸也跟着颤抖。
对方似乎对她此时的表现颇为不满,砸了砸舌,揶揄道:“还以为你会哭闹着让我放开你,我有些失望呢!”
探不到对方的意图,也不清楚对方的气性,潇瑶只好选择沉默,以免惹恼对方,不过目前看来,对方只是想恐吓她罢了,所以她不能自乱阵脚。
“你很喜欢姓沈的?”男人将身体贴过来,有意侮辱潇瑶。
“什么?”潇瑶没料到对方会提及沈修离。
男人低笑,单手扣住潇瑶细软的腰揉捏了两下,惊得潇瑶想要逃离,可是后颈那只手摁的特别紧,她无法挣脱。
“这就对了,我要的就是你现在惊慌失措的模样,继续,我的小白兔。”男人被潇瑶的抗拒所取悦,笑声不断,他凑到潇瑶后颈嗅了嗅,发出领潇瑶恶心的叹喟。
“你到底想做什么?”潇瑶咬牙怒声呵斥。
“我只是想……尝尝连姓沈的都动心的女孩儿,秀色可餐呢。”恶趣味满满。
男人嘴里吐露出让潇瑶极其恶心的话语,她用力挣着被对方扣在后颈上的手,气得呼吸粗了几分,可是男人的臂力特别大,白白地浪费了大半体力,半举着的双手也传来酸涩感。
正当潇瑶不知道该怎么办时,一道亮光投了过来,她面色一喜,张嘴想要呼叫,嘴巴就被男人捂住,呼救声被堵了回去,只发出低弱的唔唔声。
也是这个时候,潇瑶的手没了禁锢,她双手抵在墙壁上,单腿往墙上用力一蹬,摆脱男人的禁锢的瞬间,她大喊救命,旋即转身拔腿就往外跑,还顺手捡起地上的包掏出手机给沈修离打电话。
男人被潇瑶激怒,缠上来时还带着劲风,气息已异于刚刚,此刻散发着极恶的侵略性,男人一把拍掉她的手机,好不容易有了一丝亮光的巷子瞬间又没入了黑暗。
潇瑶再一次被男人拽住,这次的力道比前两次还要狠,潇瑶只感觉整个人被震得头晕目眩,然后重重地跌在地上。
那道亮光在两人头顶上扫了几下,便转移了方向,眼看巡视的安保要离开,潇瑶急得大呼:“安保大哥救唔……”
话一出口,就被男人宽大的手掌给捂住用力往地上摁,坚硬的地面硌得潇瑶头皮深疼,紧接着阵阵眩晕往脑子里钻,胸口泛着恶心。
“小兔子,现在可不能喊人,我们还有事情没做呢,别急。”男人语调轻柔,却杂着一丝丝狠戾,他屈着双膝抵在潇瑶的双腿上,让潇瑶因疼痛而无法动弹。
暗沉的巷子里,男人不知从哪里来的绳子,只见男人张嘴咬住绳子的一头,单手拿着绳子绕着潇瑶的双手开始把她一圈一圈地捆起来。
不知是不是一只手的缘故,男人的动作悠闲而缓慢,嘴里还哼着熟悉的小兔子乖乖旋律,在极度恐慌的氛围里异常刺耳。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男人将一半的重力压在潇瑶大腿上,疼得她额上直冒冷汗,心脏也受到了惊吓,扑通扑通地跳动着,稳定的呼吸早已经被扰乱,沉睡的症状慢慢浮出头来,牵扯着她身体的每根神经。
潇瑶胸口似被人捏住一般闷得慌,的呼吸越来越重,温热的气息拍打在男人的手心里,又被弹回去,然后换成了颤抖的喉音,细细一听,好似一直受伤的小野兽在哀嚎,却无人伸手搭救。
“真是个小可怜,不过我会好好疼你的,顺便……会让你上明天的头条。”话落,男人的唇便落在了潇瑶修长的颈项上,他浅浅地啄吻,像极了亲吻自己的恋人。
暗沉的巷子里,谁也看不见谁的表情,但那一声声急促的呼吸带着绝望,潇瑶早已红了眼眶,她的嘴仍被男人紧紧地捂住无法呼救。
巡视的安保大哥也已远去,区民们都融入了热闹的公园里,沈修离的电话没有拨通,他或许已经回到公寓,正在享受一天中最为舒适的时候,妈妈或许也已经下了车,带着小布和突突去遛弯,遇到突突的小布可能会像喜欢花花那样上串下跳,所以谁也不知道她即将备受屈辱,无人救她。
阵阵急促的呼吸携着耳鸣,将四周的声音全部阻隔起来,潇瑶彷佛置身于冰冷的湖水里,身上的男人笑着俯视她,她每每探出头来,就被男人一手按下去,只有冰冷的湖底在呼唤她。
“撕拉——”
身上的衣服被男人撕开,此刻凉爽的空气就像男人的手一样抚摸着她的肌肤,让她发出呕吐。
“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
有人来了!
潇瑶涣散的神色慢慢恢复明亮,她张嘴发了狠地咬住男人的手,疼得对方一把甩开她,不等她开口呼救,一道挺拔的身姿从巷子外边冲进来将男人狠狠地踹倒在地上,男人低骂了一声,和高大的身影缠斗在一起,然后落荒而逃。
紧接着,潇瑶落入了一个安全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桃花香将陌生的侵略性气味驱逐,柔柔地钻进潇瑶的鼻翼里,顺着她的毛孔渗透到身体的每个角落,小心翼翼地包裹住她因害怕而剧烈剧烈跳动的心脏,佛去了她心里的慌恐,取而代之的是安心。
随即一双冰凉的大掌轻轻罩在她口鼻上,耳边传来那道她听了很多遍的熟悉嗓音。
“别害怕!我来了,我来了,把呼吸调整好……”语气不再是淡淡的低沉,而且携着微粗的急切。
是沈修离!
他来了,他在潇瑶绝望到放弃抵抗的时候来救她,就像神明一样从遥远的上空降落,温柔地安抚着她,让她不要害怕。
“先生,没追上……”巷子外传来阿十急促的喘息声。
沈修离解开潇瑶手上的绳子,将潇瑶抱起来,朝阿十道:“你去调取监控,我送她去医院。”
阿十不敢耽搁,立马转身向门卫室跑去,沈修离抱紧潇瑶颤抖的身躯也往外走。
潇瑶被吓坏了,神情呆若,久久没有缓过神来,护士给她处理好身上的擦伤后,一言不发地环住膝盖耷拉着脑袋呆呆地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沈修离坐在身旁静静地陪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医院走廊外早已没有了人员匆忙的脚步声,只剩一片寂静,昭示着深夜来临,只依稀听到轻微的虫鸣声。
阿十那边早就来电话,说那条巷子周围的监控器特意被人破坏掉,不过奇怪的是巷子里唯一一枚摄像头被保留下来,还特意蒙上一层纱,让人看不清对方的脸,他也已经让人把视频删掉了。
看样子,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
“还好吗?”跟着沉默了许久的沈修离开了口。
潇瑶收回目光,轻轻点头,神情还是恹恹的,显然一点也不好。
“我该怎么做?”
潇瑶望向询问得非常认真的沈修离,一时间不知作何表情,她眼眶通红,眼睛里瞬间就含了一层水雾,柔弱且无助。
而后,一双便伸了过来,将潇瑶圈进了怀里,头顶响起低低的音色:“想哭就哭吧,没人看见。”
沈修离一句话就让瞬间潇瑶破防,她没能忍住决堤的泪水,将脸迈进沈修离怀里拽紧他的衣服小声呜咽,然后愈来愈大。
她将心里所有的屈辱、害怕全部宣泄以哭的方式宣泄出来,不知不觉便在沈修离怀里沉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九点。
还没睁开眼睛,潇瑶就先闻到了属于医院浓烈的消毒水味,左手被人紧紧握住,那双手难得没了凉意,温温的,带着属于男人的粗糙感。
她舔了舔干燥的唇,忍不住回握那只温热的手掌,这双手昨晚一直在她背上拍着,虽然不比林君温柔,动作也笨拙得跟个孩子一样,却比林君有力,更具安全感。
潇瑶只在亲人身上找到安全感,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一个认识不久的男人身上感受到,她被窗外飞来的两只麻雀吸引住了目光,侧头望着两只凑在一起亲昵接触的麻雀莞尔。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沈修离也睁开了眼睛,自然地松开潇瑶的手。
“有点渴。”潇瑶的嗓音沙哑得有些难听。
沈修离起身给潇瑶倒了杯水,潇瑶仰头抿唇拒绝:“我想喝酸奶。”
沈修离不接话,把水递过去示意她喝。
不知为何,潇瑶有点想撒娇,她努嘴道:“我不想喝水,我想喝酸奶。”
两人僵持了一下,沈修离妥了协,捏着眉心说:“先喝水,一会儿给你买。”
计谋得逞的潇瑶朝沈修离嘿嘿笑了声,接过水杯咕噜咕噜地将水一滴不剩地喝进肚子里,虚弱的身体瞬间满血复活。
见潇瑶举止活泼,沈修离轻笑一声:“看样子是恢复得差不多了,形容一下对方。”
潇瑶稍稍诧异,她是不信阿十会让人把视频全删了,毕竟里面保留了对方的痕迹,不过现在看来,沈修离不仅没看,还一直陪在她身边,不然也不至于神态没了往常的清隽,多了些疲倦。
她曲着双腿凝视着沈修离的眼眸,把昨晚的经过一一道出。
只见沈修离垂眸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而后抬眸说:“你觉得他为什么要说这番话?”
潇瑶也不解,猜测:“难道他和爷爷的失踪没有联系?只是简单地嫉妒你而已?”
见沈修离不说话,潇瑶支着下巴:“要不你仔细想一下跟谁结过仇,不然我这罪白受了。”
说完,潇瑶立马委屈地哼哼唧唧,那双灵动的眼睛地微微下瞥,曲着食指点着沈修离的手背,小小的举动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沈修离垂首看着潇瑶的手指:“我会让阿十继续关注这件事,你想要什么补偿,只要我做得到。”
潇瑶又一个计谋得逞,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我要吃大餐,现在就去。”
沈修离挽唇无奈一笑,看着潇瑶的神色带着莫名地宠溺,这让潇瑶心脏被突然出现的丘比特射了一箭,随即为之跳动,她慌慌张张地避开沈修离的目光起身下床,动作带着些许笨拙。
潇瑶狠狠地宰了沈修离一顿,摸着圆溜溜的肚子窃喜,一蹦一蹦地围着沈修离消食,她虽然又闹了一身的伤,但是心情却很好,也许是因为身边的人,也许是因为刚刚吃了大餐,也许两者都有。
“一会儿收拾东西去我那儿住。”
沈修离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潇瑶一下子愣神,他竟然在邀请自己。
沈修离继续说:“昨晚发生那样的事,我有点不放心,去我那儿的话我还能看着你。”
潇瑶眨巴着黑溜溜的眼睛,背手凑到沈修离跟前脱口说了句:“同居?”
“注意用词,是相互照应。”
沈修离弹了弹潇瑶的额头,疼得她捂住额头叫唤:“你居然殴打患者,你完了!你完了!没有个十万八万别想脱身。”
“小赖皮。”沈修离含笑骂了句,然后加快步伐,怕潇瑶没跟上来,还特意回头看了眼,潇瑶赶忙跑上去继续碰瓷,笑声拉了一长串,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随后,两道并肩在一起的身影慢慢远去,最后消失在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