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不满炎祎的突然插话,杨女士瞪了一眼,那不怒自威的气势压过来,小兔子秒怂。
杨泽深开口还是在说炎祎老爸,就怕他说漏嘴的炎祎拼命地掐他手心:
她爸还没死呢,没死呢,这是杨女士在下套呢,你可千万别演过了!
“我听一一说起过她的父亲,只是,她的父亲好像还在世?”
嗯?杨泽深读懂了她传递的暗号?
炎祎抬起头来与杨泽深对视,眼看就要藏不住脸上的惊讶,杨泽深反手掐了一下她的手背,小丫头像是被踩中尾巴的小猫一样蹦了起来。
杨女士不解地望着女儿,炎祎尴尬地扯了下嘴角,“我、我去削个梨子。”
说着就往厨房冰箱走去,走了一半又折返回来,从茶几上的水果盘里拿起梨又去厨房拿水果刀,手忙脚乱地,看得杨女士直摇头。
“原来她爸那个死鬼还活着啊,我以为他老早就死了呢。”杨女士若无其事地笑笑,“看来他还有跟炎祎联系,还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
杨泽深没有过分打听炎祎父亲的事,但杨女士似是看开了什么,打开了话匣子。
“九十年代下岗潮,炎祎刚上小学不久她爸就待业在家了,我在外面工作,她爸则在家里带孩子,炎祎其实和她爸的关系更亲密。”
“炎祎那时候还小,并不能接受父母离婚的事实,让她选择跟着爸爸还是跟着妈妈是一件残酷的事,从那之后,那孩子就变得有些自闭,不愿意敞开心扉。”
“她爸离开时搬走了家里所有的东西,只留下一间空屋子,女儿长这么大也从来没给过一分抚养费,说实话,刚开始的日子确实不怎么好过,不过好歹是坚持下来了。”
杨泽深环视了一圈如今装修气派的大屋子,对照杨女士口中所言,其中辛酸不言而喻。
“您辛苦了。”杨泽深看着这位年过半百的老母亲,眼里的不是同情,而是钦佩。
同情是虚伪,因为没有亲身经历过相同的事,谁也不能做到真正的同情。
钦佩是赞美,因为知道这位母亲的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认可。
杨女士叹了口气,“我在感情和婚姻上是失败的,所以我不想我的女儿走我的老路,小杨,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们家炎祎,希望你能对她好。”
杨泽深点了点头,回以杨女士一个坚定的笑,“阿姨放心,一一会幸福的。”
**
炎祎手笨,在厨房削个梨子削了半天,待她回到客厅时,杨泽深和杨女士似是达成了什么共识一般,气氛意外地和谐。
将削好的梨子分成了四瓣,其实削得并不怎么样,但杨女士却笑得说很甜。
有吗?
炎祎多吃了一瓣,并不觉得有多么甜啊。
杨女士要去午休,将时间和空间让给两个年轻人,一番谈话之后,她看向小辈儿们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打量,只剩下无限的慈爱。
客厅里突然就剩炎祎二人,她拉着杨泽深说起悄悄话,“你跟杨女士说了什么,怎么气氛变化这么大?”
杨泽深却是立马拉下面孔,将胳膊从炎祎手中抽出来:“你是不是应该先解释一下你爸爸的事?”
在他们设定的剧本中,两人交往了近一年时间。
都到了带回家见亲戚的地步,竟然还不知道女朋友父亲是生是死?
如果杨泽深顺着杨女士的话说下去,那就是踩了大坑,后面想跳出来都难。
自知理亏,炎祎缩了缩脖子,乖乖认怂:“是我忘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