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金铭说得摇头晃脑，仿佛是一场严肃的教学，他挥舞着食指，像老师的教鞭，“最重要的一点，一定得记住。”

　　“你好像有点儿醉了。”江鹤看他身子不稳。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自己不要产生感情！人一旦有了感情，就会被人利用，被玩物牵着鼻子走。”

　　这话带着酒气，喷洒在江鹤脸上，像是被戳穿一样，江鹤感到浑身燥热，不自觉的用手背给脸降温，好在酒吧灯光昏暗梦幻，没有人看出来。

　　韩金铭往后一靠，又说：“当然，人家想要的，你给够，交易嘛，双方都觉得值当就不会有麻烦。”

　　李甜甜从台上下来，韩金铭已经醉倒在沙发上，李甜甜有像之前那样坐在韩金铭的左边，而是挤在了江鹤和韩金铭中间。

　　江鹤往边上挪了挪，并没有在意，准备喝完面前这杯不太好喝的落日金桔就走，一阵浓郁的香水味忽然遮盖了金桔的香气，江鹤疑惑地转头。

　　手臂上柔软的触感贴上，明艳的笑容，只为他服务。

　　“你是在你男朋友面前勾引我吗？”至少，对外他们是恋人关系。

　　李甜甜的形象走得是清纯路线，刚才跳舞也穿着一个小披肩，虽然长裙修身包裹倒也算是收敛，现在披肩一摘，本来的丸子头松下来，红唇一抹，抹胸挤得十分努力。

　　再一抬眼，进入下半程的酒吧各处这样的情形见怪不怪。

　　“比起那个没名气的模特，我想江总给我个机会。”李甜甜开门见山，那张脸那样漂亮，没有一点瑕疵。

　　这就是韩金铭乐此不疲的关系，称为恋爱的交易。

　　“我会考虑，金铭喝醉了，需要你照顾。”江鹤没有给李甜甜继续自荐的机会，抽身离开这个充满异味的酒吧。

　　这里的一切都畸形。

　　洗澡水稀释了酒气，胸中烦闷无法随水流褪去，千尧坐在地毯上折纸鹤，江鹤在沙发上坐下，安静地看着千尧，半晌，他问：“千尧，如果我和金条掉到水里，你救谁？”

　　俏丽的背影明显登了一下，然后回过头，不解地看着江鹤。

　　“先救先生。”千尧毫不犹豫地回答。

　　江鹤正觉得心情要好起来了，千尧又说：“然后我再去捞金条。”

　　“不行，救了我金条就找不到了。”江鹤严格规定这个选择的单一性。

　　“啊？水底是藏了条龙吧，居然还找不到了。”千尧小声嘀咕。

　　“千尧，如果要和你解约，你要多少赔偿金？”江鹤依旧温和，他的问题在瞬间穿刺千尧，让他猝不及防。

　　“解、解约？”

　　“对呀，如果我不需要包养服务了。”

　　千尧抿着嘴唇，他好像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过了好几秒，一副气馁的样子，赌气地噘着嘴说：“我要很多，至少要把那个盒子装满。”他指了指茶几上的糖盒。

　　“好，知道了。”江鹤靠在沙发上，光点映在他的眼中，千尧从地上起身，坐到沙发上，挨着江鹤。

　　“先生，您要……”话还没有问出口，千尧已经被推到在沙发上，“先生？”

　　“我只是开个玩笑，别放在心上，不过千尧可以快一点追我吗？”

　　“快一点？”明显气息凌乱的千尧，小腿肚子被轻轻抬起，自然的挂在江鹤的腰上。

　　“比如，一个月完成你的追求计划。”雪兰香的冲撞，没有转圜的余地，不允许逃离。

　　江鹤除了一起淋雨的约定，这是江鹤对千尧的第二个要求。

　　客厅只剩下难忍的重呼吸，千尧被挑起的状态只能用身体回答。

　　“在这里，还是回卧室？”没有任何停顿，就要千尧选择，迷乱间在江鹤的锁骨上咬了个牙印。

　　“嘶，那就在这儿，不知道莲雨会不会出来呢？”紧张的腰肌在逐步沦陷中放松，江鹤戏弄他，不过江鹤低估了千尧对他的影响力。

　　迷乱中真诚的眼神，轻颤的眼睫，简直是纯欲的极致表现。

　　“先生，如果去卧室，我能更投入。”他声音嘤哑动情，如夏日波涛。

　　依旧如胶似漆，不愿分离，他抱着他到卧室去了。

　　凌晨，一条信息点亮了江鹤的手机屏幕。

　　“崔景文于十分钟前离开书旗天仓酒店。”

　　需要一个月内完成追求计划的千尧，上课完全在分心，既然需要赶进度，刚好下午没课，千尧准备突袭江鹤。

　　雨天，千尧的心情也飘了起来，昨晚的一切都莫名其妙。

　　司机平稳地把千尧送到公司，千尧背着他的小包，轻车熟路地往江鹤的办公室去，一路小跑就要闯入江鹤的办公室，被小助理拦了下来。

　　“千尧千尧，江总现在在见客人，我带你去休息室一边吃好吃的一边等吧。”小助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