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贡最近心情看起来很不错，待人待事谦和不少。
一直以为艾玛事不关己。
谁知今天艾玛竟然主动跟他谈起蒋贡的私生活。
“槐哥，你知道蒋先生在国外有家室吗？”
高槐心中一惊，他想象不到，艾玛这人这么大胆竟然在公众场合与人私下讨论自己的老板。
他摇摇头，并不想多回应，但心里很想知道。
脸上轻描淡写，轻轻的说了一句：“不知道。”
茶水间只有他和艾玛两个人。
安静得连蚊子飞过都能听见。
艾玛伏身，贴近高槐的耳边。
“我昨天整理账目的时候，看到了一笔奇怪的开销。”
“数目很大，分成了几个细小的明目。”
要不是高槐任职的是行政秘书，不然他真的以为艾玛是真想找他打听八卦。
这明明是艾玛才能接触得到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除非，她有事求他。
艾玛神秘的把茶水间的门关上。
在手机里翻出一两张照片，递给高槐看。
“槐哥，你看，就是这些，你能懂吗？”
照片拍得有些模糊，上面全是英文。
数字却是异常的清楚。
看来艾玛有在防备着。
高槐假装不认识：“不知道，看不清。太模糊了。”
“数字到是挺明显的，但好像也不能代表什么。”
艾玛抓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脸上有些慌张。
“槐哥，其实我还拍了不少。”
“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
艾玛年纪不大，头脑很聪明。
不像是因为会留存着这些照片而感到紧张的人。
高槐浅尝一口咖啡，苦涩味瞬间蔓延在整个口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好闻的咖啡味。
“你拍了可以删掉，这么模糊应该不会对公司造成任何威胁。”
的确，他说到了重点。
艾玛这样做无疑是暴露了一件危险的事情在他人面前。
至于艾玛这样做的目的，高槐暂时还不能想到。
茶水间的门被高槐打开了，他轻易的从里面出来。
“槐哥，蒋先生让你去办公室。”
高槐看着手表的时间，十一点。
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下班了，这个时候，蒋贡找他？
心里带着疑问，他走进了办公室。
蒋贡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心事重重的抽着雪茄。
气味呛鼻，很难闻。
高槐忍不住咳了几声。
蒋贡转身，将雪茄熄灭。
三万块钱一根的墨西哥顶级手工雪茄，就这样被浪费在水晶烟灰缸里。
奢侈品装着奢侈品，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地上铺了消音的羊绒地毯，走在上面一点响声都听不见。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人。
蒋贡转身，眼神不善，双手插兜。看起来有些怒气。
清冷的质问声像刀尖刺进心脏一般：“最近，过得不好吗？”
“脸色那么差，白得让人生畏，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蒋贡虐待你。”
周身环绕着肃杀的气息。
高槐大气不敢喘，只是站在一旁点头哈腰。
蒋贡想说的绝对不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在等，蒋贡真正想问的话。
“天生最近怎么样？对我送的礼物满不满意。”
这题他会。
蒋天生提早就帮他想好了对策。
“小少爷，还没拆。”
“没拆！”
蒋贡有些惊讶。
很快，脸上又换了一种神情。
“艾玛要辞职了，要回老家结婚。”
“以后就让你顶了她的职务。”
艾玛辞职了！
高槐点点头，带着心中的疑虑出去了。
远远的就看见艾玛收拾着桌面上的物品。
高槐走进，礼貌的问一句：“赏脸和我吃个饭吗？”
他感觉艾玛是有什么事情想跟他说。
只是在这个地方，她不好开口。
果不其然，艾玛她答应了。
***
午间。
闹市中心的颐和饭店。
“艾玛，你是不是有什么跟我说？”
“今天早上的的照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高槐开门见山。
艾玛左顾右盼，悄悄的从皮包里面拿出一个USB。
“你回家看看就知道。”
“我好像知道了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从焦急忙慌到镇定自若，艾玛用一个早晨就想好了对策。
高槐不得不佩服她。
桌上摆着两杯茉莉花茶，茶香四溢。
艾玛喝了一小口，红唇上的口红，沾在透明的玻璃杯上，就像一朵美丽的玫瑰。
“我从圣德大学毕业之后，一直留在蒋氏。”
“大概有五年，蒋贡是我的第一任老板，也是可能是我的最后一任老板。”
高槐：“为什么这么说？”
艾玛笑了笑，看向了窗外：“你在蒋氏也不少时间了，应该知道圣德大学与蒋氏的关系。”
关系？贿赂？
艾玛：“我从小就在这座城市中长大，看着蒋氏的高楼，就像看到了通往天堂的路，所以竭尽所能，拼死一定要进蒋氏。”
“我努力考上圣德大学，以为取得优异的成绩就能进入本市最厉害的公司学习。直到我看到排名在很后的同学超过了我，并且顺利到达了蒋氏。”
“那一刻我才知道，读书不是最重要的。”
“我开始另辟蹊径，贿赂学校的老师。”
“最后保送进了蒋氏工作。”
“蒋先生一眼看中了我的能力，我很开心。”
“慢慢的我开始贪恋，迷恋，蒋贡给我带来的生活。”
“到最后，他却给了我致命的一击。他在国外有家室。也不能娶我。”
“再后来的后来，我就发现了你手里的那些资料。”
“本身不是经营娱乐行业的，也没有投资，手底下的账目却是异常的混乱。”
“他开始给我钱，让我做一本假账，用我的名义。”
这个故事听起来，像是艾玛在报复蒋贡，但其实更深一层的想象，艾玛是被蒋贡循循善诱，一步一步走向极端。
艾玛诉说这件事的时候，像是再说一个故事一般云淡风轻，那样毫无波澜。
高槐握着手里的USB，想着那天在圣德大学灌木丛里看到的景象。
不难想象，艾玛也是那样经历过来。
“为什么要给我？”
艾玛眼睛弯成一轮月，说：“只有在你身上，我感觉到了信任。”
“只有你，才能替我扳倒蒋贡。”
“在蒋氏里，能跟蒋贡争得一席之地的，就只有在你身边的蒋天生了。”
艾玛知道的还挺多。
今天她把她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蒋老被蒋贡藏在了美国，我想应该是和他的孩子放在了一起。”
高槐带着疑虑，选择相信了艾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