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第二天一大早，陆盼盼就骑到了封家的墙头上。
恕她实在不知道顾煦该怎么在封修齐的眼皮子底下把她带走，干脆双向奔赴，让顾煦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她算了。
尤其是她还做贼心虚，怀里揣着封氏集团的项目机密。
在三十度的天气，把卫衣外套拉到了脖颈，严丝合缝，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她肚子里揣着东西。
心里嘀咕了半天，陆盼盼从墙头一跃而下。
“噗通！”
肉砸到地上，震得她五脏六腑都生疼。
好不容易爬起来，还没走出两步，身后的大门就缓缓打开了，封修齐早就在那等着了。
他看着陆盼盼，神情复杂，“盼盼，你这是做什么？”
那瞬间，陆盼盼心里咯噔一下，甚至都不敢跟他对视！
紧张的捂着自己的肚子，“我我我我……”
如果说，只是想去锻炼身体他会不会信？
可是，还没来得及说出这个借口，陆家的车子就风驰电掣般的出现在他们眼前。
顾煦仿佛没把这个紧迫的场面放在眼里，甚至都没把封修齐放在眼里，径直走到陆盼盼的跟前，开口说的话就让陆盼盼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东西准备好了没。”
陆盼盼心想你这是在干嘛！！
在封修齐的面前说这个，真不是来揭发我的么！
“准备好了，我就带你回陆家。”
奈何，他这句话诱惑实在太大了，陆盼盼盯着封修齐疑惑的目光，点了点头。
“盼盼，你要走？”
封修齐眉头皱成川字，紧盯着顾煦攥住她的手腕。
陆盼盼：“嗯，啊……是啊。”
“为什么？”
他显然是不解，直接攥住了她另一层的手腕，扯着。
主要是临近结婚，自己的未婚妻居然要跑到死对头家里去，还隔着那么别扭的一层关系，封修齐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陆盼盼都快要哭了，他们一前一后攥着手腕，肚子里的企划书就要掉出来了啊喂！
“我……”
千钧一发之际，恰好是顾煦闪身，挡在她跟前。
“我带她回陆家养胎，怎么，不行？”
封修齐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下。
陆盼盼趁机抽回手腕，赶紧扶好肚子里的文件，“开个玩笑啦。”
“就是回去小住几天，毕竟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比起别处，我更习惯那里。”
封修齐看着两人之间莫名的默契，还有那轻松的氛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咽了回去。
只能目送顾煦带着陆盼盼上了车，扬长而去。
坐上副驾的那一刻，陆盼盼才算是把心放到了肚子里，重重松了口气。
她抽出企划案，丢过去。
顾煦手握方向盘，还来不及亲自打开那份企划案，但光是瞥到文件的封面，就已经止不住的勾唇角了。
陆盼盼看着他这样子，更好奇了，“这份文件就这么重要？”
她晓得顾煦现在的人设，和封修齐水火不容，猜到了他是想通过这份企划案让封修齐跌跟头，可她就是觉得莫名其妙。
“你对封修齐的敌意，是因为宋晚柠吗？因为他对宋晚柠始乱终弃，你也跟着恨上了他？”
一边在心里感叹，剧情的力量也太大了，明明之前也没见得多喜欢宋晚柠来着，现在又要生要死，一副为爱痴狂的疯批模样。
“你怎么知道我和宋晚柠——”
说到一半，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刹车，“我和宋晚柠？”
“我和她之间没私情，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你是为了谁？”
陆盼盼看着他，露出少有的心情不错的样子。
纸片人的弊病就在此，一切安排个设定了事，恐怕顾煦本人都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封修齐有这种敌意。
如果不是宋晚柠，他们根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又谈何成仇人。
搞笑的是，顾煦看起来对宋晚柠并不感冒，这不就是个现成的bug？
“为了谁……”
顾煦也很迷茫，记忆中是有个模糊的身影，但可以肯定不是宋晚柠。
他越想越烦躁，猛地打了圈方向盘，将油门踩到底，烦躁随着引擎的轰鸣声消逝在风中，倒是把陆盼盼吓了一跳，下意识攥住把手，瞥了他一眼。
这人真是！
她没再说什么，等到车速平稳后掏出手机，跟闺蜜吐槽。
却看到林小慈早就发过来了几条消息。
“托你的福，我成功住进VIP病房了。”
还配了张躺在病床上比耶的照片，看起来元气满满，后面连着几个长长的语音条。
陆盼盼长按语音条，语音转文字，
只是！
关键时候顾煦居然一个急转弯，她手一抖，那些语音就这么被放了出来。
“歪歪歪，我们的贵妇在干嘛？托你的福，我现在在VIP病房里超爽的！依我看，这陆家你铁定是回不去了，不如就在封家苟着呗。”
“反正全城都知道你是封修齐的未婚妻，封氏集团未来的女主人，拜托了我的宝，你就算看在钱的面子上好吗，喜不喜欢的哪有那么重要啊！”
“对了，你的假肚子怎么样了，他们还被瞒在鼓里吗，要不咱将错就错将假孕进行到底？大不了我借给你一个小孩，我们联手骗封修齐的财产吧……”
陆盼盼手忙脚乱的，才把音量调到最小，可还是很窘迫。
该听的，不该听的，顾煦全听到耳朵里去了。
他轻笑，陆盼盼无语：“是林小慈在瞎胡闹，你别听她满嘴跑火车！”
“反正我是没有这个打算的，我已经和封修齐说清楚没怀孕了，归根到底，这件事情还是你搞出来的乌龙……”
顾煦点头，“是我误会了封氏集团未来的女主人。”
听到这个要命的称呼，陆盼盼快要晕了，“老天，你可饶了我吧！”
索性一把拽住顾煦的方向盘，迫使他停了下来。
“顾煦，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给你把企划案偷出来的，你就送佛送到西，再帮我一把？”
她说着，身子直往这边压，把顾煦圈进一方小小的角落里，肢体相触，格外逼仄。
顾煦并不习惯这样的触碰，下颌紧绷，眉头紧的能夹死苍蝇，“什么事？”
“帮我和封修齐解除婚约！”
“我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当初是我太任性，现在只求一个自由身！”
陆盼盼眼睛亮亮的，盯着他，让顾煦突然有些恍惚。
【嘤嘤嘤他不会拒绝我吧。】
【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怎么说也是跟我有过一腿的，应该不会这么残忍。】
顾煦一脸黑人问号，有过一腿是什么意思？
他确信，他真的没碰过她！
赶紧和她拉开距离，端正身子，做出泾渭分明的姿态。
“咳咳，我和你不熟，你别随便yy。”
陆盼盼：阿巴阿巴。
顾煦一个冷视扫过来，“想也不行，想也有罪！”
一番波折，陆盼盼终于回了陆家。
看着熟悉的景象和布置，她顿觉轻松，不枉她与虎谋皮，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偷企划书，值了，真的值了。
“不用特意给我准备房间，我住之前那个屋子就行。”
陆盼盼丢下这句话，哒哒往自己的房间跑过去，没等她走到，房门咔的一声打开了。
宋晚柠从里面走出来。
两人对视，愣了一瞬间。
还是宋晚柠首先反应了过来，脸色白的跟纸一样，抖着身子，“陆盼盼，你这个贱人，来这里做什么！”
陆盼盼：这话该我问才对吧。
“你怎么会在陆家？”
“是我收留的她，很不幸，你的房间已经被占用了，你想睡的话就去书房，或者地下室也行。”
陆家这么大地方，怎么找不出间客房来？顾煦就是在成心挤兑她。
陆盼盼看出来了，却也不恼，点了点头，“没事，就把我的房间给宋小姐睡吧，我睡书房可以的，不用担心我。”
说着，还抓过宋晚柠的手，特别热情，“我原本还在担心你，看到你在陆家我就放心了，放松心情吃好喝好，一定要养好身子啊。”
“就把这当自己家一样，不用给我们省钱。”
那热络的模样，好像跟宋晚柠成了闺蜜似的，看的顾煦一阵阵膈应。
他走上前，隔开陆盼盼，“你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别是不安好心。”
竟然也开始对宋晚柠嘘寒问暖了，妥妥的黄鼠狼给鸡拜年。
宋晚柠也是很不安的样子，蹙眉敌视着她。
奈何拗不过她的厚脸皮，陆盼盼像个没事人似的又挤了过来，“我哪有不安好心了。”
“之前我确实脑子灌浆糊，做了些不可理喻的事情，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宋小姐，你说是吧？”
“好在我现在已经清醒的认识到自己错了，很后悔，想弥补来着，你多少给我个机会好吗。”
宋晚柠属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更何况还在陆盼盼的身上栽了那么多的跟头，怎么可能轻易相信她，看着她的视线都充满了怀疑。
“你现在是春风得意，全城都知道你要嫁给封修齐了，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何必来凑我这个落魄前妻的边！”
说着，嫌弃的和她拉开距离。
陆盼盼只能叹了一声，眉宇间满是哀怨。
“什么春风得意啊，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可算是看明白了。”
“而且出轨的男人千万要不得，能出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我当时也是被他的温柔给骗的脑子都没了，现在……哎！下场凄惨，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哀怨的表情，还有这些话让宋晚柠察觉到贼大的信息量，有些不敢置信，“封修齐，又有新人了？”
陆盼盼手捂着脸，好不容易才从眼角挤出两滴泪来，听到这，忙不迭地点头，还连声叹气，“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灰溜溜地回了陆家。”
“封修齐看上了外面的小姑娘，想带回家里好好宠着，连带着看我哪儿哪儿都不顺眼了，对我非打即骂呜呜呜呜……”
“我在封家遍体鳞伤，心也凉透了呜呜……姐姐我实话跟你讲，他有了新人之后，就把之前加诸在你身上的那些手段全都给我来了一遍，我算是看清了这个男人！”
“幸亏是我跑得早，要不然命都要丢了。”
陆盼盼堪比奥斯卡影后的演技，撬动了宋晚柠心里的冰山，或许是联想到自己之前的凄惨，她脸上有了些动容，“他居然也敢这么对你？”
“他有什么不敢的，他这个人冷心冷肺，凉薄又恶毒，连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更别提我这个孤女了。”
陆盼盼哭的梨花带雨，这波共情直接拉满，宋晚柠看她哭成这样，眼角也跟着湿润了，闷闷吐出句：“封修齐真不是东西！”
老天爷，不枉她连哭带喊演了这么久，终于起了点引导作用，让宋晚柠有共鸣了。
本来封修齐这种人，就不配有配偶好吗。
觉醒吧，我的大女主，踹掉渣男，独自美丽！
她忙不迭地点头，“也怪我，当初被猪油糊了心，早就该知道男人不靠谱，应该自立自强的。”
“自立自强？”
“对，女人啊一定要靠自己，做新世纪的独立女性，掌控自己的人生！”
陆盼盼盯着她，眸子亮亮的有些期冀，宋晚柠却陷入了沉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旁观了全程的顾煦：无语了。
陆盼盼的花招，怎么这么多，要不是她事先不知道宋晚柠在自己这里，他都要怀疑她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了。
目送着宋晚柠回了房间，他对着低头补妆的陆盼盼开口：“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陆盼盼摊了摊手，“哪有什么把戏，我是在给她灌输自立自强的意识好嘛。”
“不拘泥于小家子气的情情爱爱，忠于自己，往小了说，是把她从封修齐纠缠的烂泥潭里拽出来，往大了说，就是让灵魂彻底升华。”
陆盼盼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她改不了世界运行的既定剧情，干脆就从内部击破。
能考上A大的女人也不是傻的，要不是作者刻意的降智光环，宋晚柠能不能看上封修齐还不一定呢。
顾煦听了这些，盯着她半晌，看着她的表情才渐渐微妙。
末了，敲敲她的头，“没想到，你居然不是个榆木脑袋。”
“还是有几分清醒在里面的。”
恕她实在不知道顾煦该怎么在封修齐的眼皮子底下把她带走，干脆双向奔赴，让顾煦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她算了。
尤其是她还做贼心虚，怀里揣着封氏集团的项目机密。
在三十度的天气，把卫衣外套拉到了脖颈，严丝合缝，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她肚子里揣着东西。
心里嘀咕了半天，陆盼盼从墙头一跃而下。
“噗通！”
肉砸到地上，震得她五脏六腑都生疼。
好不容易爬起来，还没走出两步，身后的大门就缓缓打开了，封修齐早就在那等着了。
他看着陆盼盼，神情复杂，“盼盼，你这是做什么？”
那瞬间，陆盼盼心里咯噔一下，甚至都不敢跟他对视！
紧张的捂着自己的肚子，“我我我我……”
如果说，只是想去锻炼身体他会不会信？
可是，还没来得及说出这个借口，陆家的车子就风驰电掣般的出现在他们眼前。
顾煦仿佛没把这个紧迫的场面放在眼里，甚至都没把封修齐放在眼里，径直走到陆盼盼的跟前，开口说的话就让陆盼盼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东西准备好了没。”
陆盼盼心想你这是在干嘛！！
在封修齐的面前说这个，真不是来揭发我的么！
“准备好了，我就带你回陆家。”
奈何，他这句话诱惑实在太大了，陆盼盼盯着封修齐疑惑的目光，点了点头。
“盼盼，你要走？”
封修齐眉头皱成川字，紧盯着顾煦攥住她的手腕。
陆盼盼：“嗯，啊……是啊。”
“为什么？”
他显然是不解，直接攥住了她另一层的手腕，扯着。
主要是临近结婚，自己的未婚妻居然要跑到死对头家里去，还隔着那么别扭的一层关系，封修齐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陆盼盼都快要哭了，他们一前一后攥着手腕，肚子里的企划书就要掉出来了啊喂！
“我……”
千钧一发之际，恰好是顾煦闪身，挡在她跟前。
“我带她回陆家养胎，怎么，不行？”
封修齐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下。
陆盼盼趁机抽回手腕，赶紧扶好肚子里的文件，“开个玩笑啦。”
“就是回去小住几天，毕竟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比起别处，我更习惯那里。”
封修齐看着两人之间莫名的默契，还有那轻松的氛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咽了回去。
只能目送顾煦带着陆盼盼上了车，扬长而去。
坐上副驾的那一刻，陆盼盼才算是把心放到了肚子里，重重松了口气。
她抽出企划案，丢过去。
顾煦手握方向盘，还来不及亲自打开那份企划案，但光是瞥到文件的封面，就已经止不住的勾唇角了。
陆盼盼看着他这样子，更好奇了，“这份文件就这么重要？”
她晓得顾煦现在的人设，和封修齐水火不容，猜到了他是想通过这份企划案让封修齐跌跟头，可她就是觉得莫名其妙。
“你对封修齐的敌意，是因为宋晚柠吗？因为他对宋晚柠始乱终弃，你也跟着恨上了他？”
一边在心里感叹，剧情的力量也太大了，明明之前也没见得多喜欢宋晚柠来着，现在又要生要死，一副为爱痴狂的疯批模样。
“你怎么知道我和宋晚柠——”
说到一半，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刹车，“我和宋晚柠？”
“我和她之间没私情，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你是为了谁？”
陆盼盼看着他，露出少有的心情不错的样子。
纸片人的弊病就在此，一切安排个设定了事，恐怕顾煦本人都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封修齐有这种敌意。
如果不是宋晚柠，他们根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又谈何成仇人。
搞笑的是，顾煦看起来对宋晚柠并不感冒，这不就是个现成的bug？
“为了谁……”
顾煦也很迷茫，记忆中是有个模糊的身影，但可以肯定不是宋晚柠。
他越想越烦躁，猛地打了圈方向盘，将油门踩到底，烦躁随着引擎的轰鸣声消逝在风中，倒是把陆盼盼吓了一跳，下意识攥住把手，瞥了他一眼。
这人真是！
她没再说什么，等到车速平稳后掏出手机，跟闺蜜吐槽。
却看到林小慈早就发过来了几条消息。
“托你的福，我成功住进VIP病房了。”
还配了张躺在病床上比耶的照片，看起来元气满满，后面连着几个长长的语音条。
陆盼盼长按语音条，语音转文字，
只是！
关键时候顾煦居然一个急转弯，她手一抖，那些语音就这么被放了出来。
“歪歪歪，我们的贵妇在干嘛？托你的福，我现在在VIP病房里超爽的！依我看，这陆家你铁定是回不去了，不如就在封家苟着呗。”
“反正全城都知道你是封修齐的未婚妻，封氏集团未来的女主人，拜托了我的宝，你就算看在钱的面子上好吗，喜不喜欢的哪有那么重要啊！”
“对了，你的假肚子怎么样了，他们还被瞒在鼓里吗，要不咱将错就错将假孕进行到底？大不了我借给你一个小孩，我们联手骗封修齐的财产吧……”
陆盼盼手忙脚乱的，才把音量调到最小，可还是很窘迫。
该听的，不该听的，顾煦全听到耳朵里去了。
他轻笑，陆盼盼无语：“是林小慈在瞎胡闹，你别听她满嘴跑火车！”
“反正我是没有这个打算的，我已经和封修齐说清楚没怀孕了，归根到底，这件事情还是你搞出来的乌龙……”
顾煦点头，“是我误会了封氏集团未来的女主人。”
听到这个要命的称呼，陆盼盼快要晕了，“老天，你可饶了我吧！”
索性一把拽住顾煦的方向盘，迫使他停了下来。
“顾煦，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给你把企划案偷出来的，你就送佛送到西，再帮我一把？”
她说着，身子直往这边压，把顾煦圈进一方小小的角落里，肢体相触，格外逼仄。
顾煦并不习惯这样的触碰，下颌紧绷，眉头紧的能夹死苍蝇，“什么事？”
“帮我和封修齐解除婚约！”
“我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当初是我太任性，现在只求一个自由身！”
陆盼盼眼睛亮亮的，盯着他，让顾煦突然有些恍惚。
【嘤嘤嘤他不会拒绝我吧。】
【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怎么说也是跟我有过一腿的，应该不会这么残忍。】
顾煦一脸黑人问号，有过一腿是什么意思？
他确信，他真的没碰过她！
赶紧和她拉开距离，端正身子，做出泾渭分明的姿态。
“咳咳，我和你不熟，你别随便yy。”
陆盼盼：阿巴阿巴。
顾煦一个冷视扫过来，“想也不行，想也有罪！”
一番波折，陆盼盼终于回了陆家。
看着熟悉的景象和布置，她顿觉轻松，不枉她与虎谋皮，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偷企划书，值了，真的值了。
“不用特意给我准备房间，我住之前那个屋子就行。”
陆盼盼丢下这句话，哒哒往自己的房间跑过去，没等她走到，房门咔的一声打开了。
宋晚柠从里面走出来。
两人对视，愣了一瞬间。
还是宋晚柠首先反应了过来，脸色白的跟纸一样，抖着身子，“陆盼盼，你这个贱人，来这里做什么！”
陆盼盼：这话该我问才对吧。
“你怎么会在陆家？”
“是我收留的她，很不幸，你的房间已经被占用了，你想睡的话就去书房，或者地下室也行。”
陆家这么大地方，怎么找不出间客房来？顾煦就是在成心挤兑她。
陆盼盼看出来了，却也不恼，点了点头，“没事，就把我的房间给宋小姐睡吧，我睡书房可以的，不用担心我。”
说着，还抓过宋晚柠的手，特别热情，“我原本还在担心你，看到你在陆家我就放心了，放松心情吃好喝好，一定要养好身子啊。”
“就把这当自己家一样，不用给我们省钱。”
那热络的模样，好像跟宋晚柠成了闺蜜似的，看的顾煦一阵阵膈应。
他走上前，隔开陆盼盼，“你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别是不安好心。”
竟然也开始对宋晚柠嘘寒问暖了，妥妥的黄鼠狼给鸡拜年。
宋晚柠也是很不安的样子，蹙眉敌视着她。
奈何拗不过她的厚脸皮，陆盼盼像个没事人似的又挤了过来，“我哪有不安好心了。”
“之前我确实脑子灌浆糊，做了些不可理喻的事情，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宋小姐，你说是吧？”
“好在我现在已经清醒的认识到自己错了，很后悔，想弥补来着，你多少给我个机会好吗。”
宋晚柠属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更何况还在陆盼盼的身上栽了那么多的跟头，怎么可能轻易相信她，看着她的视线都充满了怀疑。
“你现在是春风得意，全城都知道你要嫁给封修齐了，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何必来凑我这个落魄前妻的边！”
说着，嫌弃的和她拉开距离。
陆盼盼只能叹了一声，眉宇间满是哀怨。
“什么春风得意啊，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可算是看明白了。”
“而且出轨的男人千万要不得，能出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我当时也是被他的温柔给骗的脑子都没了，现在……哎！下场凄惨，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哀怨的表情，还有这些话让宋晚柠察觉到贼大的信息量，有些不敢置信，“封修齐，又有新人了？”
陆盼盼手捂着脸，好不容易才从眼角挤出两滴泪来，听到这，忙不迭地点头，还连声叹气，“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灰溜溜地回了陆家。”
“封修齐看上了外面的小姑娘，想带回家里好好宠着，连带着看我哪儿哪儿都不顺眼了，对我非打即骂呜呜呜呜……”
“我在封家遍体鳞伤，心也凉透了呜呜……姐姐我实话跟你讲，他有了新人之后，就把之前加诸在你身上的那些手段全都给我来了一遍，我算是看清了这个男人！”
“幸亏是我跑得早，要不然命都要丢了。”
陆盼盼堪比奥斯卡影后的演技，撬动了宋晚柠心里的冰山，或许是联想到自己之前的凄惨，她脸上有了些动容，“他居然也敢这么对你？”
“他有什么不敢的，他这个人冷心冷肺，凉薄又恶毒，连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更别提我这个孤女了。”
陆盼盼哭的梨花带雨，这波共情直接拉满，宋晚柠看她哭成这样，眼角也跟着湿润了，闷闷吐出句：“封修齐真不是东西！”
老天爷，不枉她连哭带喊演了这么久，终于起了点引导作用，让宋晚柠有共鸣了。
本来封修齐这种人，就不配有配偶好吗。
觉醒吧，我的大女主，踹掉渣男，独自美丽！
她忙不迭地点头，“也怪我，当初被猪油糊了心，早就该知道男人不靠谱，应该自立自强的。”
“自立自强？”
“对，女人啊一定要靠自己，做新世纪的独立女性，掌控自己的人生！”
陆盼盼盯着她，眸子亮亮的有些期冀，宋晚柠却陷入了沉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旁观了全程的顾煦：无语了。
陆盼盼的花招，怎么这么多，要不是她事先不知道宋晚柠在自己这里，他都要怀疑她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了。
目送着宋晚柠回了房间，他对着低头补妆的陆盼盼开口：“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陆盼盼摊了摊手，“哪有什么把戏，我是在给她灌输自立自强的意识好嘛。”
“不拘泥于小家子气的情情爱爱，忠于自己，往小了说，是把她从封修齐纠缠的烂泥潭里拽出来，往大了说，就是让灵魂彻底升华。”
陆盼盼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她改不了世界运行的既定剧情，干脆就从内部击破。
能考上A大的女人也不是傻的，要不是作者刻意的降智光环，宋晚柠能不能看上封修齐还不一定呢。
顾煦听了这些，盯着她半晌，看着她的表情才渐渐微妙。
末了，敲敲她的头，“没想到，你居然不是个榆木脑袋。”
“还是有几分清醒在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