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3 贤内助 和 撕了你

书名:博君一肖:我们 作者:徐言(搬运)@三零未泱 本章字数:5022 下载APP
33 贤内助 和 撕了你

 

 



肖战的瞳孔抖得像悬在空中的玻璃珠,直到啵啵笑着点头,再次肯定,他才最终确认这一切都是真的。



“妈,妈妈,”浑然不觉间,他已泣不成声,“我要去看妈妈,去看她……”



耐心地为他抹干泪珠,一博牵着人向反方向的卧室走去,“妈肯定睡着了,明早我带你去。你现在也要好好休息,有助于恢复。”



窝到床上,肖战乖得像只被喂了大白菜的兔子,缩在一博宽大的怀抱里,“啵啵,趁现在,我赶紧去学按摩吧!”



扶过他清爽的发丝,一博被逗笑,“为什么是按摩?”



“就算是失明也能出去打工养家!”不知为何,想象坐在按摩门店中的自己,肖战竟然一脸骄傲,“到时候我肯定是最帅按摩哥哥!”



摇摇头,一博修长的手指插入他五指间柔软的间隙,“如果真有那个时候,你的工作就是在家等我,对着我笑,陪我说话,逗我开心。省得像现在似的,一飞起来几天见不到。况且你好好休养,有可能康复的。”



一博的眼睛里像藏着水中月影,幽静美好,晃得肖战怔怔出神,“如果我真的失明了,就把角膜捐给邢涛吧,省得你每天为他惋惜得唉声叹气。世界上少个飞行员多个好医生,也不亏。”



“要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样想就好了,”柔柔的吻落在他的眉心,一博的轻叹中包裹着少许遗憾,“其实邢涛等到了角膜,但死者生前是飞行员,眼睛很金贵,所以儿子不同意捐献。医院也没办法强求家属,邢涛只能再等等。”



思虑几秒,肖战嘟着嘴说,“让我试试行吗?我自己是飞行员,也曾经是捐献者的家属,或许我能帮忙说服。”



眉心的沟壑忽而由深变浅,一博权衡着利弊,让肖肖帮忙,并不算违反受捐者和捐献者之间的规定,“为了不认识的病人,你愿意?捐赠者家属的情绪很容易激动。”



“怎么会不愿意呢?”抱住啵啵的背脊,肖战像只撒欢的大狗狗,脸蛋在胸膛上反复揉蹭,“也不算不认识的人,邢涛是我猪的病人!当不了最帅大机长,必须是最帅贤内助!”

 

 

 

 

多多敲门的时候,裴争刚刚把七夕哄睡。夜风凌厉,已有了初冬的模样,他的耳边被吹得艳红,像极了一朵玫瑰。



“没开车吗?”裴争为他倒了一杯温水,“怎么耳朵都冻红了?”



搓搓耳垂,多多双手握着水杯嘘气,“开了,停在路边走进来的,我从小就这样,耳朵特别容易受凉,现在滚烫!七夕睡了?”



“嗯,睡了,明早我送他去学校,”从衣帽柜中抽出一条浅灰色的毛羊围巾,裴争搭在他一旁的扶手上,“围巾你一会戴上。”



“别忙了,”拍着空位,多多示意阿争坐下,“辞职以后有什么打算?”



哭笑着摇头,裴争声色渐低,“还没仔细想过。”



利落地发去一条网址,钱多多比本人还兴奋,“最近我一直留意相关的消息,三亚的跳伞基地正在招募飞行员,也有配备的培训学校,我觉得挺适合你的,飞行任务算下来应该比民航公司轻松一些,机型叫什么大狗熊,比民用载客的简单,你看看。”



“是大棕熊100,”裴争也有所耳闻,大致浏览后犹犹豫豫,“可是海南离这里很远,我们……”



喝下半杯温水,多多不以为意地抢过话头,“还好吧?现在交通这么方便,况且你这里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心头似被泼上硫酸,有苦有辣!



【没人能接受自己的男朋友被玩过?!】



白枫恶魔般诅咒在耳边无限循环,仿佛有带着倒刺的皮鞭同时抽到着裴争的五脏六腑,疼得连喊都不敢喊。



也许白枫说得没错,得知真相的多多,也永远把自己从“男朋友”的选项中剔除了。



坦诚与不坦诚,结果都是一样的,爱而不得。



也对,没有被厌恶反感,能当作朋友相处,自己也应该知足了。



看他没什么反应,多多又劝道:“我觉得你还是喜欢飞行,不想让你放弃。报名的截止时间网页上都有,你考虑考虑。”



指尖死死扣住手机壳,裴争才忍下胸口里喘不上气的窒息感,僵硬地笑笑,“我知道了,谢谢。”



“不早了,我先回了。”多多拿起围巾,认真地盘在脖子里,护住耳垂,“很暖和。”



跟着多多来到门口,裴争鬼使神差地想再努力看看,他的头几乎垂在腹前,咽喉烫得似有烙铁贴在那里,“那个,今天很晚了,你要是……要是累了不想跑,住下也可以的。”



想到明天一早就要去李之然碰头,多多当即拒绝,“明天店里有事,得回去。”



身体里再次涌起成片成片的难过,好像能汇成苦水的海洋,裴争自嘲地点了头,没再说话。



但多多并没有离去,视线里的那双鞋子一动不动,好像足足过了几个钟头。裴争疑惑地昂起头,才发现多多上身微倾,眸光明亮,定在原地。



裴争忽问,“怎么了?”



像被吓了一跳,也像尴尬后的惊慌,钱多多的双颊眼看着变了红色,极有眼色地圆场,“没事!没事没事!我先走了!你休息吧!”



“开车小心,”看着他转向电梯间,裴争才舍得关了门,“晚安。”



额头顶在电梯门上扭扭捏捏,多多把口鼻统统缩进围巾里,胸口里像豢养了一只喝多了咖啡的小鹿,躁动不停!



刚才离开时本来想在阿争唇上留个晚安道别吻,但感觉对方丝毫没这个意思,一直垂着脑袋。是不是怕拒绝了自己会生气,但又因为之前被逼迫,对亲密的举动心存害怕排斥?



电梯门忽地打开,钱多多唉声叹气杵进去,拍着胸脯给自己打气,能成为阿争的男朋友已是万幸,以后要更加耐心地关注他,更加体贴地对待他,亲亲热热的事,慢慢会好的。



至于白枫……恨得牙根痒,多多掏出手机再次与李之然确认明天的安排。

 

 



 

刚进入病房,肖战就勾红了刘阿梅的双眸。她紧紧盯着小战的脸,眼底泛出的泪光里全是无法言语的感慨与无奈。



将母亲扶起半坐,一博把小桌板和早餐摆好,适时地退出房门,“我去查一下周先生的地址信息,你们先聊。”



看妈妈没有动的意思,肖战乖巧地扎开低脂牛奶,双手捧过去,“妈,趁热喝……”



一个“妈”字把刘阿梅蕴在心底的泪肃然引下,她想握紧拳头却根本没什么力气,孱弱地一拳拳打在肖战臂膀外侧,“让你骗我,让你们骗我,不听话!不听话!”



身体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肖战圈住她苍白的手腕,“我错了,以后会好好的,和一博一起孝顺妈妈。”



捂上颤抖的心口,她啜泣间提着气息,指腹扶上肖战的眼角,“不管以后是好是坏,你都是我刘阿梅的儿子,是一家人,能不能看见,我都会照看着你,替你哥哥……有事再也不能瞒着我们,听懂了吗?”



幻觉真实降临,在妈妈脸上,肖战好似看到哥哥肖恒一如既往清爽的笑颜。虽然对世界绝望,但哥哥坚持着最后的理想,冥冥之中,带领着弟弟,到达真正的家人身边。



“嗯……”剔透地泪珠在肖战完美的眼窝中飞速打转,狠狠点头,“知道……”



“嘭!”玻璃碎裂的声响,乍然入耳!



白子明拿着花瓶来探望,却看见肖战正在喂伯母早饭,花瓶和百合铺得到处都是,甚至惊醒了正在沉睡的其他患者!



他震惊怒喝,“你怎么在这儿??你还敢来气伯母??”



低脂牛奶被安顿在妈妈手中,肖战笑脸依旧,帮她带好餐巾,“我妈住院,我不来照顾,难道让你来?”



“你……!一博正在和你闹离婚!”白医生揣着得理不饶人的气势,直指肖战后脑勺,“他们不想看见你!!”



肖战一言不发来到病房外的楼道,潇洒靠上墙壁,示意他跟上,“你个做医生的大吵大闹,不怕吵到病人休息?”



“用得着你管??”



掸去袖口,肖战笑得狡黠,比着小拇指调侃,“白子明,我奉劝你收敛一点。今天郑重通知你,第一,我和一博不会离婚;第二,不要为了你自私的情感影响其他人,包括柴琪琪;第三……”



逼近他一步,肖战呲起白牙,像只变异后要吃人的兔子,狠狠戳住白子明肩头,“第三,我妈是收到了合约照片才突然身体不适的!编排我和柴琪琪的绯闻也就算了,如果我妈因为你的行为落下什么病根儿,别怪本大机长亲手撕了你!!有我肖战在一天,你这个阴沟里的情敌就别想翻身上位当老公!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就算是猫,也是黑猫警长,专门对付你这种老鼠!”



怔了片刻,白子明打掉肖战的手掌,装得底气十足,“你说什么?什么合约照片?又不是我!不知道!”



鄙视地嗤笑晃头,肖战话里有话,“敢做不敢当!你明明这么普通,怎么就敢这么自信呢?”



因为家庭和睦,背景殷实,白子明从出生到现在自视高人一等,简直是被“普通”两个字气得要炸了肺!



“你有的我都有!有爹有妈!我爸还是航空公司的……”



可反驳的话还没说完十分之一,便被一博的声音打断,“肖肖,地址有了,我们走吧。”



笑意明媚,肖战扑到啵啵面前,毫不避讳啄了奶色脸蛋,夸张地宣誓主权,“我们走!”

 

 



 

开门后,发现是手捧黄菊的王医生和另一位帅哥,周先生虽没有阻拦对方进门,却少不了无奈嘲讽,“王医生,还带着帮手追到家里来?”



为逝者献花敬香,肖战发现遗照里的人还穿着机长制服,想必是位热爱飞行的老爷子。他试探着表明身份,“周先生,节哀。不好意思来打扰,我是王一博的老公,肖战。”



“为了角膜,两口子齐上阵?”周先生坐上沙发,不耐烦地拨弄手机,“王医生,你们这么做不合规矩吧?”



“肖肖与受捐赠人没有任何亲属关系,”一博淡然解释,“不算违规。”



虽然对方并不欢迎,但身处服务行业多年,肖战不会太计较难看的脸色。他妥帖地坐到周先生斜对面,掏出手机,“周先生,您看看我相册里的照片吧。”



不明缘由,但周先生也算是素质颇高,接过他的手机,一张张照片全是自己不常见到的天边绝境,粉红色的太阳,金色的晚霞,七彩的云朵,还有好似成为天空裂缝的火烧云,最后一张,是肖战和裴机长在大飞机前的合影。



惊叹地撑起眼帘,周先生声色哽咽,“你也是飞行员吗?”



“是,”肖战坦诚承认,他注意到周先生因为回想起父亲而亮起的泪光,“您刚才看到的照片都是我这些年飞行时有幸见过的美景,我能理解您父亲为什么做出捐献角膜的决定,肯定是想让更多的人能看到这样的景色,不要再为眼前的漆黑所困扰。眼睛对飞行员来说确实非常重要,但优秀的机长除了过硬的技术之外,还要有愿意承担责任的决心,愿意保护乘客的爱心,最难得的是要具备愿意付出一起体谅别人的善良和豁达。相信您父亲就是这样的人。”



捏捏眼角,周先生没再反驳,但也没有松口。



“其实我的哥哥去世时,也捐献了器官,我不仅是飞行员,也是捐献者的家属,能理解您的犹豫和想法,”肖战感觉周先生不再抵触,加紧表明另一重身份,“所谓死者为大,履行他们生前的志愿,其实也是我们活着的人,能在墓前坦然面对他们的原因之一。”



轻轻掐着眉骨,周先生依然没有吭声。



一博见状,牵起肖肖的手腕,准备离开,“周先生,我们没有强人所难的意思,只是我身为医生,对于每个患者,都想努力到最后一分可能性,无论是什么结果,我们都会尊重,作为医生我非常感激您父亲当初签下捐献意愿书时的决定。希望您别见怪,我们先走了。”



跟着一博向灵台再次鞠躬,肖战出门前的最后一霎那,轻描淡写地向周先生说,“其实我也不能再飞了,因为脑中查出一块淤血有可能造成失明。”



双手垂坠,周先生愣在家中。



气馁地鼓起双颊,肖战走出小区大门,才喃喃了一句话,“我还以为能成功的。”



“没关系,”摸着他的脑袋安慰,一博反倒笑得释然,“我们尽力就好。成与不成,我都替邢涛谢谢你。”



“可是……”



“嘀嘀嘀嘀嘀嘀!”仓促地铃声催着一博按下免提,“喂?周先生。”



意识到转折袭来,肖战眼巴巴趴在手机屏幕前,要不是紧闭着嘴唇,心脏已经要蹦出来!



“……”周先生的声音好似平静许多,“我签字,捐吧。”



“Yes!Yes!”肖战一蹦三尺高,欢呼到破了音!但晕眩猛然间袭来,脚跟酸软,脑袋像个重锤直直捣上啵啵胸膛,“哎呀……我去……晕得要死……”



大手遮住他的双眼,一博拥着人在原地停留好久,“你别激动。”



“能不激动吗?”抹黑扯扯啵啵的奶膘,肖战的嘟囔中都沉着欢喜,“邢涛能重见光明了!高兴着呢!”



手机还没装回口袋,又坚持不懈地嗡嗡叫唤,一博眸底的光忽而冷如冰川,“喂,柴嘉茂。”



“儿子!”对方倒是高兴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口气,“听说你想见我?”



“嗯,想见你。”一博面色灰白,嗓音硬如磐石,“该见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