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姑娘，一切自有定数，你不要烦躁，我们先等一等方云沐。”江瑾越安慰明幽。
明幽点点头：“多谢江公子。你们放心，这回是我请你们帮我的。没有你们的同意，我不会动手。就算……要报仇，我也绝不会拖累你们。”
“明姑娘放心。既然这种事我们碰上了，就一定不会袖手旁观。若是方公子出事，那位十三长老背负着害死方氏真正少族长的罪名，也绝不会好过。”孟灼出言道，“你大可安心。”
“多谢孟公子。”
江瑾越眨眨眼，看向孟灼。
孟灼，可不像是突发好心的人啊？他对方云霁与明幽之事，何时这么上心了？
“江师兄。”
夜间的时候，江瑾越知道了答案。
“若明姑娘要动手，你离的远些。剩下的事交给我，我保证会做的不留痕迹。”孟灼站在他身旁，语气异常坚定。
“你这是做甚？”江瑾越不解，“难不成，你要帮着明幽报仇？”
明幽的确可怜。可她身上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便是她的出身。
她或许从未做过任何坏事。但鬼族与五族敌对多年，五族命丧鬼族的族民也不在少数。她身为鬼族公主，无论如何也不会被五族接受。
这点，江瑾越很清楚。他也从未想过拿他对明幽的同情去跟规则做斗争。
事实上……
江瑾越垂下眼。若不是明幽之事涉及到大师兄，他根本懒得去管。
听起来似乎很冷血，但他的身份，注定他必须得去这么做。
若不然，事情一旦被揭发，牵连的，可不仅仅是他一人。
“报仇是明姑娘自己的事。无论成败，想来她也绝不会愿意旁人插手。”孟灼摇头，“我要做的，只是保住明姑娘的性命。”
“你……”江瑾越还是有些不明白。
“鬼医。”孟灼简单的两个字，让他明白了一切。
顿了顿，江瑾越失笑：“你是怕明姑娘出事，鬼医不愿给我诊治？所以，明姑娘必须得活着？”
“嗯。”孟灼微微侧过头，耳廓悄悄红了。
江瑾越浅浅一笑。
这点，他倒是没想过。因为鬼医在记忆之环中给他指了一条新路，只是事情紧急，他还没来得及去探索。
“我可能是中毒。所以，要看的不只是大夫，还有毒医。”江瑾越很是轻松，“论起医术，无人能与鬼医相提并论。可论起毒术，我们五族之内，还算是人才辈出。”
不说旁的。他们离族，就有几个很是不错的毒医。
“可……若江师兄还不是中毒呢？”这才是孟灼真正担心的。
江瑾越一怔。
“鬼医所说的一切，都没有下定论。若江师兄到最后，还不是中毒，那岂不是耽误时间了？”孟灼忧心忡忡，“江师兄，涉及到你，一切都要小心谨慎。”
这一点，江瑾越却是没想过。
“明姑娘一旦出事，鬼医不一定会给我们面子。她在五族中出事，鬼医岂会好好为你诊治？”
“所以！”孟灼一锤定音，“无论如何，我一定要保住明姑娘的性命！”
“谢谢。”
江瑾越诚心实意地道谢。
他万万没想到，孟灼居然为他考虑了这么多。
他对自己真的很上心。
“不……江师兄，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的。”孟灼眼中略带哀伤，“永远……不用。”
“不是替身！绝对不是！”见江瑾越眼神有异，他连忙强调道。
江瑾越顿住，哭笑不得。
“那个……”他想了想，笑道，“今晚晚膳那道黄焖鸡颇为不错。这方氏的厨子，手艺还真是不凡。”
“黄焖鸡？”孟灼也想起那道菜，“那个做法好像不是寻常的做法，不过味道的确不错。”
“是啊。”说起吃的，气氛仿佛轻松了不少。江瑾越打了个哈欠，“天色不早了，孟师弟你回去歇着吧。”
“好，江师兄你早点休息。”
这一夜，江瑾越睡的很香。
第二天用早膳的时候，他再次见到了那道被他夸赞过的黄焖鸡。
“嗯？”他愣了一下。
谁家大早上吃这么油腻？
“江师兄，你快来吃！”孟灼高兴地冲他挥手，“这道菜被厨子改良过做法，早上吃也一点都不会油腻的！”
“是吗？”对比下旁边的清粥小菜。江瑾越不难猜想，这道菜肯定是孟灼特意为他点的。
他也不拒绝孟灼的好意。毕竟这道黄焖鸡，是真的很好吃。
坐下来吃了一口。与昨晚相比，果然少了一分油腻，多了一分果木的清新。肉质细嫩不柴，吃起来极为爽口。
“三师兄，好吃吗？”楚怜儿瞪大眼看着他，嘴角边隐有晶莹的液体。
“好吃！”江瑾越赞不绝口，“大家也别看着，快一起尝尝。”
见他这么说，一众人这才用起早膳。
“三师弟是真会吃。”龙泽感叹道，“这道菜的做法，回头问了厨子，拿到我露华殿饭堂去也好。”
“大师兄英明！”楚怜儿欢呼道！
沈瞭也是猛点头。
“对了。”用完早膳，孟灼想起一事，“我去找厨子加菜的时候，遇到了方一。方一说，午后方夫人想来拜见我们。”
“方夫人？”
龙泽反应最快：“是李老族长的女儿，方云沐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她叫李思晴，名义上是方随的生母。”
“那真得见见了。”江瑾越感叹一声。
倘若方随真是李思晴所生，她对方氏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又知道多少？
究竟是被蒙在鼓里，亦或是什么都清楚，却无法去做任何事？
无论是哪一种，她都是个可怜人。
只是，当他们用完早膳时，方云沐便过来了。
他瞧着颇为憔悴，似乎一夜未眠，与吃饱喝足红光满面的众人形成鲜明对比：“诸位，我查到一些事。”
“方族长请讲。明姑娘在这里，你有什么不明白的事，可以与她对峙。”江瑾越见方云沐看明幽的眼神没有昨日那般仇恨，心中有了底。
“我派人去了永州的方氏别苑……那里几乎荒废了。”方云沐哑着嗓子，“但我派去的人，找到当年伺候大嫂的一个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