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告捷
这一战中，下阳军攻城一夜不下，更受奇兵轮番偷袭，三更时，楚风更发动了新一轮的冲锋。
“杀——！”
两千青城军杀进了下阳军的后阵。
若无这背后骑兵干扰，下阳军十拿九稳能打下白城，然而楚风竟似不与他们正面作战，每次双方一接触便马上退去。
沈怀瑾观察良久，见下阳军几次遭到背后偷袭，似欲变阵对抗楚风时，军队却又仿佛指挥不动，意见不一，导致连番错失良机。
是了，下阳军中不齐心，想必并非所有人都甘心当叛军。军令不达乃是兵家大忌，叛军之中这么多矛盾，真是阴错阳差。
两个千人队前赴后继地上来攻城，谢玄带着城中守兵，抵挡下阳军的攻城巨木与攻城梯。
轰然巨响，撞柱冲向城门，数十人忙上前顶上，沈怀瑾奔上城楼率领弓箭手飞速掠过，连番射箭，每一箭射去，都有下阳兵应声倒下。
城上城下一片混乱，楚风身先士卒，所过之处鲜血飞溅，几乎无人能挡他一招，长剑所到之处，连人带铠，一并斩开。
沈怀瑾靠在城墙上喘息，下阳军终于意识到若不先将城外的伏兵解决掉，根本不可能打得下这座城。继而分出近两千人，冲向楚风的队伍，抵挡他的轮番攻击。
城门处攻势登时减轻，守城军推翻油盆，点燃干柴，四处都是黑烟。沈怀瑾瞥向烟雾中逃出的下阳军，觑机就是一箭，中箭人影登时倒下。
楚风一身黑铠，在暗夜中如同鬼魅一般，下阳军一来他便冲进树林中。不到片刻树林起火，浓烟扑来，下阳军大声咳嗽，楚风却又率军从旁杀出，眼看下阳军兵力不断少下去，竟是因游击战而逐渐折损在他的手下！
下阳军统领陆汲怒喝，策马冲来，楚风已杀得右手脱力，剑交左手，冷冷道：“来得正好。”
紧接着战马冲去，楚风与陆汲在马上短兵相接，陆汲使一杆近三十斤重的黑铁长枪，楚风持剑，借着马匹一冲之力，二人交锋。
“叮”的一声响，铁枪震荡，枪杆竟被楚风一剑削断！战马朝着陆汲的坐骑横撞过去！
陆汲的战马被撞得翻滚在地，楚风原地疾转，半身仍在马上，横过长剑就是一斩！
陆汲立刻翻手拔刀，左脚踏地，吼道：“起！”
战马被他勒得嘴角带血，四蹄挣扎，支撑起来。紧接着他左手出刀，顺着楚风剑锋横削，楚风喝了一声，再次变招回削，陆汲却已驾驭战马冲出战阵。
到处都是残兵，天渐渐地亮了起来，沈怀瑾看见远方一道黑线滚滚而来。
“那是哪里的军队？”沈怀瑾眉头紧皱。
“像是溪云关的。”陆子吟答道。
军队凑的近了，果不其然，是溪云关的裨将倪锋。
“他们怎么来了……”
“变阵——！”倪锋喝道。
两千增援赶到，冲上丘陵，变行军阵为冲锋阵，狂冲之中一字排开。
“冲锋！”倪锋吼道。
“撤！”楚风喝道。
几乎是同一时间，倪锋发动了冲锋，而楚风带兵撤出城下战阵。
下阳军马上变阵抵挡倪锋攻势，却已来不及，数千骑兵在战场上厮杀，杀得天昏地暗，已令白城下成为了血肢翻飞的绞肉机。
“交给你了！”楚风喝道，紧接着骤然离去。
沈怀瑾正要命人放楚风进城，楚风却带领手下绕着城墙离去。
下阳军终于溃败，却丝毫不现慌乱，撤军之时仍不断整队，沿着城墙另一头撤离，倪锋率军衔尾直追。
沈怀瑾略一思索，果断道：“所有人上马！跟着我走！”
下阳军经过东门时，队伍正在不断重整，突然间东门大开，沈怀瑾带着一百弓兵与上千守兵杀了出来，下阳军万万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伏兵，当即不敢恋战，纷纷溃散。
一时间刚要集合的下阳军军再次被冲散，倪锋追至，与沈怀瑾会合。
陆子吟不满道：“殿下！您玩过头了！快回去守城！”
“不管了！”沈怀瑾大声道，将军队归并入倪锋队中。
直追出十余里，天已大亮，倪锋方道：“不要再追了！全部回防！”
沈怀瑾本想试试看能不能抓到叛军统领，如今下阳军军一败，乱七八糟的，已找不到陆汲下落，只得作罢。
然而刚要撤离时，路旁又冲出一队伏兵，却是楚风。
下阳军还没认出来，便又被冲散，沈怀瑾喊道：“楚风！”
楚风回头，魂都差点吓掉，喊道，“不是让殿下留在城里吗？！”
沈怀瑾答道：“我怕他们趁机打东门，那里守卫太少了。”
现在白城驻军只有几十人，倪锋朝沈怀瑾竖起大拇指，说：“殿下当真胆大。”
楚风率军追赶叛军，终究是没能赶上。
“下次定将你们打投降！”沈怀瑾一身全是血，拉弦的手还在不住发抖。
“撤吧。”楚风说，“白城守备空虚，须尽快回去。”
这一战至此结束，回到城下，到处都是伤兵，付出的代价实在不小。
“清点伤亡人数。”楚风吩咐道，他进了营帐，就地一倒，盔甲声响，底下渗出不少血，也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
沈怀瑾外露的衣服已破破烂烂，只有一身轻甲尚算完好，也就地一躺，靠在楚风的腿上，感觉自己都要散架了。
外头传来欢呼声。
“回禀殿下。”陆子吟道，“谢玄传来消息，白城军死四百七十二，伤一千零一十三；青城军死三十六、伤六百零一。”
“死伤这么多吗？”沈怀瑾闭着眼睛说，“待会儿我亲自去抚恤，睡会儿，不行了。”
次日信使快马加鞭，穿过大道——白城首战告捷，信使日夜兼程，把军报送到了长安，朝野为之振奋。
此战被史官记下，后世皆称打的漂亮。
死去的将士要抚恤，伤者要探问，沈怀瑾足足忙了三天，简直是筋疲力尽。
回到府后，沈怀瑾在房中看着大夫给楚风换药，先前被斩马刀留了个疤，这次打仗又添了一道新伤。
“打一场仗，添一道疤。”沈怀瑾说，“过不了几年，身上当全是伤了。”
“能为殿下效劳，是属下的荣幸。”
“杀——！”
两千青城军杀进了下阳军的后阵。
若无这背后骑兵干扰，下阳军十拿九稳能打下白城，然而楚风竟似不与他们正面作战，每次双方一接触便马上退去。
沈怀瑾观察良久，见下阳军几次遭到背后偷袭，似欲变阵对抗楚风时，军队却又仿佛指挥不动，意见不一，导致连番错失良机。
是了，下阳军中不齐心，想必并非所有人都甘心当叛军。军令不达乃是兵家大忌，叛军之中这么多矛盾，真是阴错阳差。
两个千人队前赴后继地上来攻城，谢玄带着城中守兵，抵挡下阳军的攻城巨木与攻城梯。
轰然巨响，撞柱冲向城门，数十人忙上前顶上，沈怀瑾奔上城楼率领弓箭手飞速掠过，连番射箭，每一箭射去，都有下阳兵应声倒下。
城上城下一片混乱，楚风身先士卒，所过之处鲜血飞溅，几乎无人能挡他一招，长剑所到之处，连人带铠，一并斩开。
沈怀瑾靠在城墙上喘息，下阳军终于意识到若不先将城外的伏兵解决掉，根本不可能打得下这座城。继而分出近两千人，冲向楚风的队伍，抵挡他的轮番攻击。
城门处攻势登时减轻，守城军推翻油盆，点燃干柴，四处都是黑烟。沈怀瑾瞥向烟雾中逃出的下阳军，觑机就是一箭，中箭人影登时倒下。
楚风一身黑铠，在暗夜中如同鬼魅一般，下阳军一来他便冲进树林中。不到片刻树林起火，浓烟扑来，下阳军大声咳嗽，楚风却又率军从旁杀出，眼看下阳军兵力不断少下去，竟是因游击战而逐渐折损在他的手下！
下阳军统领陆汲怒喝，策马冲来，楚风已杀得右手脱力，剑交左手，冷冷道：“来得正好。”
紧接着战马冲去，楚风与陆汲在马上短兵相接，陆汲使一杆近三十斤重的黑铁长枪，楚风持剑，借着马匹一冲之力，二人交锋。
“叮”的一声响，铁枪震荡，枪杆竟被楚风一剑削断！战马朝着陆汲的坐骑横撞过去！
陆汲的战马被撞得翻滚在地，楚风原地疾转，半身仍在马上，横过长剑就是一斩！
陆汲立刻翻手拔刀，左脚踏地，吼道：“起！”
战马被他勒得嘴角带血，四蹄挣扎，支撑起来。紧接着他左手出刀，顺着楚风剑锋横削，楚风喝了一声，再次变招回削，陆汲却已驾驭战马冲出战阵。
到处都是残兵，天渐渐地亮了起来，沈怀瑾看见远方一道黑线滚滚而来。
“那是哪里的军队？”沈怀瑾眉头紧皱。
“像是溪云关的。”陆子吟答道。
军队凑的近了，果不其然，是溪云关的裨将倪锋。
“他们怎么来了……”
“变阵——！”倪锋喝道。
两千增援赶到，冲上丘陵，变行军阵为冲锋阵，狂冲之中一字排开。
“冲锋！”倪锋吼道。
“撤！”楚风喝道。
几乎是同一时间，倪锋发动了冲锋，而楚风带兵撤出城下战阵。
下阳军马上变阵抵挡倪锋攻势，却已来不及，数千骑兵在战场上厮杀，杀得天昏地暗，已令白城下成为了血肢翻飞的绞肉机。
“交给你了！”楚风喝道，紧接着骤然离去。
沈怀瑾正要命人放楚风进城，楚风却带领手下绕着城墙离去。
下阳军终于溃败，却丝毫不现慌乱，撤军之时仍不断整队，沿着城墙另一头撤离，倪锋率军衔尾直追。
沈怀瑾略一思索，果断道：“所有人上马！跟着我走！”
下阳军经过东门时，队伍正在不断重整，突然间东门大开，沈怀瑾带着一百弓兵与上千守兵杀了出来，下阳军万万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伏兵，当即不敢恋战，纷纷溃散。
一时间刚要集合的下阳军军再次被冲散，倪锋追至，与沈怀瑾会合。
陆子吟不满道：“殿下！您玩过头了！快回去守城！”
“不管了！”沈怀瑾大声道，将军队归并入倪锋队中。
直追出十余里，天已大亮，倪锋方道：“不要再追了！全部回防！”
沈怀瑾本想试试看能不能抓到叛军统领，如今下阳军军一败，乱七八糟的，已找不到陆汲下落，只得作罢。
然而刚要撤离时，路旁又冲出一队伏兵，却是楚风。
下阳军还没认出来，便又被冲散，沈怀瑾喊道：“楚风！”
楚风回头，魂都差点吓掉，喊道，“不是让殿下留在城里吗？！”
沈怀瑾答道：“我怕他们趁机打东门，那里守卫太少了。”
现在白城驻军只有几十人，倪锋朝沈怀瑾竖起大拇指，说：“殿下当真胆大。”
楚风率军追赶叛军，终究是没能赶上。
“下次定将你们打投降！”沈怀瑾一身全是血，拉弦的手还在不住发抖。
“撤吧。”楚风说，“白城守备空虚，须尽快回去。”
这一战至此结束，回到城下，到处都是伤兵，付出的代价实在不小。
“清点伤亡人数。”楚风吩咐道，他进了营帐，就地一倒，盔甲声响，底下渗出不少血，也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
沈怀瑾外露的衣服已破破烂烂，只有一身轻甲尚算完好，也就地一躺，靠在楚风的腿上，感觉自己都要散架了。
外头传来欢呼声。
“回禀殿下。”陆子吟道，“谢玄传来消息，白城军死四百七十二，伤一千零一十三；青城军死三十六、伤六百零一。”
“死伤这么多吗？”沈怀瑾闭着眼睛说，“待会儿我亲自去抚恤，睡会儿，不行了。”
次日信使快马加鞭，穿过大道——白城首战告捷，信使日夜兼程，把军报送到了长安，朝野为之振奋。
此战被史官记下，后世皆称打的漂亮。
死去的将士要抚恤，伤者要探问，沈怀瑾足足忙了三天，简直是筋疲力尽。
回到府后，沈怀瑾在房中看着大夫给楚风换药，先前被斩马刀留了个疤，这次打仗又添了一道新伤。
“打一场仗，添一道疤。”沈怀瑾说，“过不了几年，身上当全是伤了。”
“能为殿下效劳，是属下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