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之木没有什么表情，还是保持原来的姿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咖啡厅的空调温度很低，隔着他们有零星的几桌人，正小声的交谈着，这样细微的声音愈发显得这个小县城午后的静谧。
秋尚脸上的神情很纠结，时隔多年再把幼时的错误重新拿出来说给别人听，重新正视自己的不堪，然后道歉。
其实这些对他们这种富家公子来说是很为难的，但也许是他心里太过意不去了，所以才会选择在乔之木最狼狈的时候低头，以此来减轻自己的罪恶感。
“你还记得你生日那天，在生日宴会上，救下了一个侍应生吗？”
侍应生？
乔之木微微眯了眯眼睛，陷入回忆，但是时隔太久，他实在想不起来当年那些事情的细节。
秋尚观察着他脸上的神情，好心的提醒。
“就是那个白白净净，瘦瘦小小的omega，他把酒不小心泼在了路桥身上，我们几个为难他，然后你当众甩了脸子给我们，把那个omega救下了。”
乔之木回了回神，想起来似乎是有这么一场闹剧，他垂下眼睛，低低的“嗯”了一声：“记得。”
秋尚抬手搓了搓耳垂：“那天被你当众说了之后，我们几个都挺没面子的，就是气不过你这么维护一个侍应生，他们都说你是看上了那个omega，我们所以就想以这个当理由，小小的恶整你一下。”
他说到这里，声音变小的些许，抬眼看了看他脸上的神情，确认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之后，又继续说道。
“然后就往你喝的香槟里下了药……”
下了药。
乔之木皱起眉头：“是让易感期提前的药吗？”
秋尚点点头。
乔之木摩挲了一下手指，秋尚他们下了药，然后把自己送进了房间，原本应该是想让那个小omega进自己的房间，又或者他们都已经准备好把这一切都给捅出来了。
周家的小少爷在生日宴会上睡了一个侍应生，怎么看怎么丢人。
可是进去的人却是周聿白。
他那个时候已经是Enigma，对当时的乔之木来说，和美味的omega具有一样的吸引力。
他不确定秋尚知不知道那天晚上周聿白进了他那个房间，他喉咙有些发紧，但是他又不得不问出昨天晚上那个问题，那个秋尚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这件事，和周聿白有关系吗？”
秋尚喉结滚了滚，看他的眼神有些晦涩难明，他没有说有还是没有，他只是模棱两可的回答。
“周大哥看到了。”
他回答的模糊，乔之木只觉自己心里的大厦离颓倾只有一寸，他不受控制的问。
“他看见了什么？”
秋尚捏着咖啡勺柄：“他看到我们给你下药，也看到把你送到了房间里，但是……”
他话锋一转，嘴里的话停下，乔之木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知道他要说什么。
周聿白看见了，但是他没有阻止，或者他就是在等，等一个可以解救他的时刻。
多么处心积虑的周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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