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演大获成功荣登热搜,自此,她算正式挤入实力派的圈子,粉丝们一个个开心狂欢,可一向冲在最前头组织庆祝的两大粉头子此刻却都没有冒泡。
一位是顾临承,正在受她委托,处理温行知的维修问题,另一位就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顾筠兮同样开心不起来,因为直到今天,她也没接到顾临承就打来的电话。
他越是沉默不通知,就越是证明温行知的损坏程度,很严重。
等待的两天里,她的生活仿佛陷入了单调的循环里:白天去剧场排演,晚上回家和小A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小A顶不住了,抱头求饶过,“主人,能不能不要这么盯着我,好吓人……你随便说点什么都好。”
“小A……为什么屋子里专属他的东西这么少?”这她也是等待的这几天,发泄精力收拾屋子时才发现的。多年同一屋檐下的生活,处处都是属于自己的痕迹,关于温行知的却少得可怜。
没有他专用的餐具。
没有他专用的洗漱。
没有他专用的被褥。
甚至连衣柜里挂着的衣服,也都是走的换新合约,每月固定租借来的……
顾筠兮呆呆的缩在客厅沙发上,盯着头顶的白炽灯有点恍惚,“他会不会……真的就此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呢?或者说,他真的存在过吗?我经历的这一切不会都是个梦吧?”
机敏察觉她的低落,小A急得团团转,“主人,你到底在说什么丧气话呀!温先生当然是真实存在的啦……啊,对了!”
其电子小脑瓜一个惊醒,一溜烟地就往温行知房间里钻,“有的!温先生有留下东西,只属于他的东西!”
顾筠兮有点茫然的目送对方进入,犹豫了两秒,也跟着起身,来到门口。
温行知一直落脚的屋内,小A忙忙叨叨的翻箱倒柜,终是床底下,摸出一个本子来,“找到了!”
它献宝似的快速凑到顾筠兮面前,双手奉上,“主人你看这个!”
顾筠兮接过,封皮很眼熟,正是对方放弃平板转战手写记录后,专门为她准备的工作日程安排本。
“这个本子他不是随身带着吗?”顾筠兮伸手触摸封皮,她明明记得出发剧场前,温行知是把这个本子带在身上的,所以眼下这个本子应该和他本人一起,在顾临承合作的工作里。
可怎么突然出现在了家里?
“不是一个。”没温行知在场,小A检举的胆子也大了些,“温先生一直都有两个本子。”
那这个本子里,究竟写了什么呢?
顾筠兮翻开,第一页上,入眼就先是一个日期,随后才是正文。
是温行知的日记?
随着她不断看下去,一些事情也逐渐浮出水面。
一如她猜想的那样,温行知是觉醒了情感的,而且这个觉醒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了,只可惜觉醒的代价就是系统的损耗,她的每一次靠近对方,都是在加快他毁灭的进程。
“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尤其在看到温行知在本子上毫不隐藏的耐心回馈她每一次爱意时的话语,泪水不受控制的开始落下。
直至深夜,顾筠兮把那本子看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不愿意撒手,从本子里,她也知道了为何除了顾临承外,自己的另一个大粉“知兮者”这两天也没了动静。
因为知兮者,就是温行知。
一位最初陪伴在自己身边,见证她一切的粉丝。
“知兮者……多么显眼的名字,我怎么会才发现……”
听着她不断地自语,小A也是手足无措了起来,它如此出卖温行知偷拿本子,就是为了哄主人开心,可怎么还哄哭了呢?
机械的小脑瓜理解不了人类的情绪,只能在旁端茶倒水递纸巾的陪着。
直到顾临承的一通电话打来。
“喂,哥。”顾筠兮吸吸鼻子,双眼已经完全红肿,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还死死地攥着那个本子。
“没得修了,核心芯片完全烧毁,只能替换。”顾临承声音很冷静,似乎早就猜到了有这么一天。
“不准替换,能修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兮兮,他依靠这种芯片是无法再醒来的。”
“上次维修是三天对吧?这次我给你一周。”
顾筠兮完全不理会对方的劝导,红着眼圈对着手机,压抑着嚎啕大哭的冲动,努力维持声音的平和,“一周后,我亲自上门,接他回来。”
“他只是个机器,已经……”
“他不是!他有思想有感情!”顾筠兮失控大吼后立马噤声捂嘴,发出的只是有点屋无力的呜咽。
电话另一头,顾临承无奈叹息,“兮兮,放下吧。”
她不打算再和对方再多言,只撂下一句:“一周后见。”
挂断电话,她心中逐渐只剩下一个念头:我要带你回来。
一周后。
顾筠兮按照约定抵达顾临承所合作的研发公司。
“兮兮,我知道你很喜欢他,我们也已经按照你的要求维修了,但很可惜……”顾临承一边引路,一边向她打着预防针。
顾筠兮没正面回答,甚至连脚步都没停顿半分,“哥,打个赌吧。”
“赌什么?”
推门进入温行知专属维修间,白色的简约装潢屋内,高台上,温行知闭着双眼静静地躺着。
那样子看起来,就和沉睡了似的。
“就赌……”顾筠兮握紧手中挎包,背包内,正是温行知觉醒的证明,“我到底能不能唤醒他。”
她靠近温行知,说得笃定:“等他醒来,要是他记得我……你和家里,以后就不得再干预我们了。”
她相信觉醒后的记忆不会单纯因为芯片读取问题而消失,一旦记忆复苏,那么自己的温行知,就一定还会回来。
一连数月,顾筠兮就在忙碌的工作与公司间来回奔波。
日记伴随着她的回忆讲述,终于翻篇到了最后一页。
可惜的是,即便她讲完,高台上的温行知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温行知……你听得到的对不对?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理我,你不回应我……”
数月情绪累积终于在这一刻爆发,顾筠兮终于憋不住了,在对方面前嚎啕大哭了一场。
即便她不想承认,可目前情况看起来。
这场赌,是她输了。
在监控器内纵观全程的顾临承及时出现,递上纸巾心疼的拍照,“走吧。”
他体贴的没有去问自己妹妹明天还会不会来,妹妹还年轻,还有时间让她遗忘这段本就错误的感情。
二人离去,也就在关门的一瞬间,顾筠兮离去的脚步突然一停。
是错觉吗?她刚才好像……听到了呼喊?
“哥,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她向身边人发问。
顾临承摇头,“没有啊,你听错了吧?”
对方想引着她继续离开,可顾筠兮却脚下扎根了似的,死死盯着紧闭的房门,尝试侧耳倾听,却因为门板的阻隔什么都听不到了,整个人情绪也急躁起来。
“哥,把门打开,我要再进去看看。”
“可这不是刚出来吗?”他有点怀疑自己妹妹是不是魔怔了,“兮兮,你不要一惊一乍的,这都几个月了,他要是能清醒有记忆,肯定早就恢复了,你认清现实吧……”
可顾筠兮哪顾得上那么多,直觉告诉她,现在不开门,一定会错过什么重要的东西。
“快打开。”
“好好好,打,我打。”
顾临承在她着急的催促下,茫然的按下密码锁。
门再度缓缓打开。
这一次,包含顾临承在内,都清楚地听到门内传来的一声呼唤:“顾……筠兮……”
温行知他回来了。
真的带着记忆,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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