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启程

书名:亡国太子 作者:浔茶 本章字数:2470 下载APP
次日,沈如岳又召来沈怀瑾和几个心腹。
“太子。说说你的计划。”沈如岳道。
“下阳关不比溪云关。”沈怀瑾起身,将昨晚画好的地形图朝众人出示,说,“它在三关中最小,屯兵太多,势必将增添军费,因此兵卒一向不多。但从溪云关下找尹将军调动守卫不可行,一来溪云关战事吃紧,二来远水救不了近火。”
“南至墨江,北到溪云关四百余里,”沈怀瑾说,“全是前线,非常麻烦,增兵是不可能的,凡事不能都靠增兵解决,所以这次,在下的意见是,不增一兵一卒,带着沿途城池的军队去平叛。”
听到这话时,众人终于定下心来,不增兵就等于不花钱,一切都好说。
“实在需要的话,”沈如岳说,“朝廷还是会花一定的预算在下阳关上的,毕竟下阳关绝不能失。”
“父皇放心,用不了多少钱。”
“你要多少人?”沈如岳问。
这话一出,沈怀瑾就知道沈如岳已经决定了。
沈怀瑾本想要一队禁军亲卫,但是想到如果带着这么一队人过去,会难以获得城池守军的效忠,更容易产生无形的派系分化。于是下了决心,答道:“不要一兵一卒。”
“殿下年纪不大。”龚御史笑道,“胆子不小。”
“其次,需要工部主做核算与建造的部员两位。”沈怀瑾又朝沈如岳说:“沿途说不定有流民还需,户部安顿民生的部员一名。”
大学士道:“除此之外,殿下还需一位功曹,主持人事核算。一位刑名,主判宰罚。一位主簿,管你城中钱粮,诸事交接,须得清楚。”
“是。”沈怀瑾说,“余下人等,下去以后我自己去配。”
“我无异议。”大学士一笑道,再看一众大臣,说:“诸位大人怎么看?”
沈如岳问:“何时动身?”
沈怀瑾答道:“找齐人以后就走,不能耽搁,从这儿到下阳,再快也要一月。”
沈如岳道:“诸位大人还有异议?”
没有人说话,沈如岳说:“那便这样决定了,一切事宜,太子权宜行事。”
沈怀瑾点了点头,沈如岳说:“散了吧,大学士留一步。”
众人才纷纷起身,各自告退。
“我知道有个人。”陆子吟说,“殿下能用他。”
离开皇宫后,沈怀瑾一看天色,已有点晚了,龚雪得知他要出征,特意邀请他到京中一家酒楼小聚。
陆子吟又说:“我写一封信,让人带过去给他,这人从前是谢世子的手下,名唤王晋,领中军工务一职,擅长治军、行军,安营扎寨,是一把好手。”
“咱们一起去。”沈怀瑾说,“这么重要的人,不能怠慢了。”
王晋自谢玄叛国一事后便被撤职查办,但毕竟不是心腹,查也查不出什么来,更治不了罪。如今谢玄无罪,沈如岳便吩咐网开一面,乃至这些人都活的好好的。
只是朝中不予委派重任,更不许他们离家,王晋便只好在家中做点木匠活儿聊以糊口,过得更为艰难。
沈怀瑾准备了些钱,与陆子吟前去拜访,见王晋穿一身布衣,显然过得甚是寒酸,还有三个小孩要养,与他提及前往下阳关一事,王晋得了这个机会,自然满口答应。
楚风又介绍了一个帮柳林管过军账的人,因为乱了纪被关在牢狱里,沈怀瑾又亲自去探问,把人带了出来。
那人只有二十来岁,单身汉一个,要启用此人,一时半会儿倒是不行,沈怀瑾只得预备下报知沈如岳,过个十天半月,让他以戴罪立功为由,赶往下阳关也就是了。
折腾完这些,天已经彻底黑了,沈怀瑾伸了个懒腰。
“殿下还要去见龚姑娘吗?”陆子吟问。
对,还有龚雪,沈怀瑾哭笑不得,这两日实在是太忙,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要不然明天再见吧。”沈怀瑾说,“我想回去。”
陆子吟说:“龚姑娘也等了许久,况且明天我们就出发了,有的是时间休息。”
沈怀瑾一想也是,只得收拾心情,与陆子吟和楚风前往酒楼。
这座酒楼号称京城第一楼,虽已是入夜,却依旧喧哗,还有一个时辰才打烊。
龚雪在大堂里喝茶,吃着点心,等着沈怀瑾。
“不过是随口一说。”龚雪笑道,“殿下竟是一诺千金,足感盛情。”
“应该的。”沈怀瑾笑道,“让姑娘等了这许久,实在是不好意思。”
沈怀瑾心道好险,若不是陆子吟说了,自己说不定就回去睡觉了,一旦失信于人,就失了人心,以后还是须得严格要求自己。
陆子吟过去与酒楼掌柜说了几句,二楼上座客人刚走不久,本该收拾不待客了,不过掌柜与陆子吟相熟,便答应为他们将位置挪到二楼去。
“殿下与龚姑娘上去坐。”陆子吟说,“我在楼下坐会儿。”
龚雪便与陆子吟点头,与沈怀瑾一同上了雅座,刚坐定不片刻,楼下送来些小菜,神怀瑾正饿着,便告罪开吃了,龚雪喝了一夜茶,正好补点吃食。
“殿下要走的消息来的仓促,”龚雪说,“早知该设一席,好好招待。”
沈怀瑾道:“明日就该走了,饭也吃了,夜也深了,今日便早些散了吧。”
两人聊了不多时就散了,昨夜未曾休息,沈怀瑾回到宫里就昏睡过去。
他睡得天昏地暗,也不知睡了多久,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摸他,周围一片昏暗,陆子吟的唇温热而柔软,渡过来些水,沈怀瑾睡得久了正口渴,便喝了些。
喂完水后,陆子吟的唇舌带着些微凉意,和些许挑逗的意味,与沈怀瑾唇舌交缠。
沈怀瑾刚睡醒,被这么亲吻,胯间渐渐地就起来了,气息渐急促,半睡半醒之间伸手去摸陆子吟。
沈怀瑾的外袍不知何时被脱了,只穿着单衣,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只觉得床摇得厉害,周遭有昏黄的光,透过布帘照进来,照得狭小的空间内一片橙黄色。
陆子吟则穿着一身白衣,搂着沈怀瑾,压在他身上深吻他。
“这是哪儿?”沈怀瑾感觉到自己摇摇晃晃的。
“嘘。”陆子吟嘴角微微翘起,说,“马车上。”
沈怀瑾瞬间惊醒,居然已经上路了?他总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事还没做完,这就走了?
“又不用带兵。”陆子吟说,“看你困得厉害,便没叫你,把你抱上车来的。”
沈怀瑾喃喃道:“真的吗?”
马车里有一张不大的坐榻,勉强睡得上一个人,两人在上头抱着,便显得非常地挤。
沈怀瑾爬起来,揭开车帘朝外望,朝阳照得他睁不开眼,外头已是官道。
陆子吟抱着他的腰,把他抓回来,按在榻上,继续亲吻他。
“殿下,这里谁也没有了。”陆子吟小声说,“也不会有人过来。”
沈怀瑾被亲得全身发热,十分不好意思。陆子吟却丝毫不留情,一手在他身上乱摸,鼻梁相抵着互相摩挲,唇舌缠绵。
沈怀瑾心里涌起一股新鲜与刺激感,这时刻来得实在太快太突然。
朝阳如金,照在官道上,一行车队于官道上行驶,离开长安,一路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