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就这样听。”
远处飘来一阵米线和葱花的香气，也把何乌从思绪里拉回来。
许水也在走神，但更多的是窘迫。
何乌：“……”
何乌看着他，没由来的，他突然很想叹气。
明明没有什么好怅然的，于是何乌只能是开口：“要吃米线吗？”
“嗯？”许水有些疑惑，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何乌到底是叹气，像是把压在心头里的莫名沉重呼出去：“我说，你，要不要吃米线。”
“上次那种吗？”许水这下反应过来了，问。
何乌想了一下，上次吃的是面条，这次是米线，也不是杯子装的那一种——杯子装的那种离这儿远，一时半会可吃不上。
“不是上次那种，上次那种这边没有。要吃的话，进店，用碗装的。”何乌说着，许清刚好走过来，抱住了他的腿。
许水显然有些遗憾：“噢……也可以。”
“‘也可以’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可以，还是不可以？”何乌撇嘴，凑近他的额头给他弹了一记。
许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吃过的串串也消化得差不多了，他点点头：“可以，我想吃米线。”
“那有没有什么想要买的书？”何乌给许清拿了几个泡泡胶，毕竟许清的眼睛一直黏在上边，也忽视不了。
结果这被许水抢着先付了钱，连带着那一本有些尴尬的杂志。
“米线的话，我来请吧。”许水接过了老板娘找回的纸币，转过身对何乌说。
……
经营米线小铺的是一对姐妹，大概就是在屋里头支起几张桌子椅子，然后也在外面也摆上几张方桌圆椅。
这会是最忙的时候，他们在外面坐下，随后点了三份瘦肉米粉。
“瘦肉米粉……是有瘦肉吗？”许水好奇地问。
何乌挑眉：“废话，没有瘦肉，又怎么叫瘦肉米粉？”
“可是红烧牛肉面里面也没有红烧牛肉。”
“……那是泡面，能一样吗？”
许清在两个人中间，看着他们一言一语。直到米粉端了上来，他们才开始专心致志吃米粉。
米粉很烫，刚出炉，上头盖上一层切薄的瘦肉片儿，撒一把嫩青葱花，香气扑鼻。夹起瘦肉，吃起来却是脆滑的口感。
许水显然很疑惑，在他的印象里，瘦肉都是有些废牙且紧实的。这儿的瘦肉吃起来不一样，让他有些怀疑是不是猪瘦肉——
“别怀疑，就是猪瘦肉。”像是猜到了他接下来要问什么，何乌一边吃着米线一边开口，“只不过事先做好了锁水处理，肉又是新鲜的那一批，所以吃起来才和往常的猪瘦肉不一样。”
他之前被何秀珍带来吃过几次，第一次吃的时候也和许水一样疑惑，甚至在怀疑是不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假瘦肉，吐了出来。最后还是何秀珍细细解释了才知道，不过，当时他好奇心旺盛，解完这一个疑惑后，脑海又升腾起另一个疑惑——他好奇何秀珍是怎么知道的。
好说歹说都是自家店的特色，也应该作为秘方什么的藏好，怎么会被何秀珍知道呢？
“你爸之前喜欢吃，但没空出来吃。打包的话，米线又容易吸汤水，吃起来没刚出炉时好口感。我就缠着老板，跟老板保证了很多次，不会拿去卖，也不会自己开店卖这个，还给了点小钱，老板才告诉我的。”何秀珍说的时候往米粉汤里加了一注醋，搅拌均匀后混着漂浮的葱花一股脑儿地喝下。
那是他爸去世后的第三个月，再怎么难过以及难以接受也得走出来了，何秀珍走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请假，带着他到处散心，吃吃喝喝。
那为什么会想到带许水来吃这个？
何乌突然发觉这个矛盾。
米粉吃了大半，瘦肉已经事先吃完——也分了一部分给许清，就剩下些许葱花。这时候汤水比粉多，于是葱花漂浮在上面，碗的边缘是斑驳油花。
也许是巧合了，毕竟那会米粉的香气突然飘过来。何乌继续吃着米线，米线吃完后，他学着何秀珍那样，在剩下的汤水里浇上一注陈醋，搅和搅和，混着飘零的葱花喝下。
……
第二天回校，许清一个小孩子不好留在家里呆着，大清早便被何秀珍带去一块上班了。临走前，许水蹲在许清面前用俚语嘀嘀咕咕了一阵。
何乌一边嚼着油条一边听他嘀嘀咕咕，讲真的，许水说俚语的声音比起他平时说话的声音好听，虽然听不懂，有很多发音奇奇怪怪的地方，但还是不妨碍他认为许水说俚语说得好听。
许水的俚语好似多了一种果断，没有平时说话的犹犹豫豫和退缩，他说起来侧脸都带着些许不容置喙的意味。
可真稀奇，这样的许水。
何乌想着，吸上一大口豆浆漱口，又咽下。
许水和许清说完话后，何秀珍也差不多好了。她拉着穿得可可爱爱的许清出门去，临走前叮嘱了何乌记得锁门。
何乌摆摆手，让她走就是。
两个男生在屋子里又倒腾一阵才出门去，许水前天被他爸打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这会已经看不出什么痕迹。
所以那老医生的药还是很有用的，何乌想着，看来找个时间，去囤一点这样的药，以备万一了。
许水坐在他的后座，他正准备踩车时，被许水稍微拉住。
“怎么了？”何乌回头，问他。
许水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一副耳机来，耳机的另一头连接着MP3。何乌看见他朝自己举起一边耳机，笑着说：“你听歌吗？”
“这咋听？”何乌挑眉。
他没拒绝，因为他也好奇许水的MP3里面放的会是什么歌。
许水笑出一口白牙，身子稍微往前，把耳机塞入他的一只耳朵内，另一边耳机塞进自己耳朵，而后，他举着MP3，让耳机线放松，也不阻碍到二人。
“就这样听。”许水手里高举MP3，笑得稍微有点灿烂。
何乌听见了耳机里传来的歌声，也笑了。
“行，那就这样。”
启程，自行车载着他们，轻车熟路地穿过街道小巷，高高举起的黑色MP3连接着白色耳机线，耳机的两头也分别连接起两个男生。朝阳照落，洒在他们的背影与MP3上。
许水也在走神，但更多的是窘迫。
何乌：“……”
何乌看着他，没由来的，他突然很想叹气。
明明没有什么好怅然的，于是何乌只能是开口：“要吃米线吗？”
“嗯？”许水有些疑惑，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何乌到底是叹气，像是把压在心头里的莫名沉重呼出去：“我说，你，要不要吃米线。”
“上次那种吗？”许水这下反应过来了，问。
何乌想了一下，上次吃的是面条，这次是米线，也不是杯子装的那一种——杯子装的那种离这儿远，一时半会可吃不上。
“不是上次那种，上次那种这边没有。要吃的话，进店，用碗装的。”何乌说着，许清刚好走过来，抱住了他的腿。
许水显然有些遗憾：“噢……也可以。”
“‘也可以’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可以，还是不可以？”何乌撇嘴，凑近他的额头给他弹了一记。
许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吃过的串串也消化得差不多了，他点点头：“可以，我想吃米线。”
“那有没有什么想要买的书？”何乌给许清拿了几个泡泡胶，毕竟许清的眼睛一直黏在上边，也忽视不了。
结果这被许水抢着先付了钱，连带着那一本有些尴尬的杂志。
“米线的话，我来请吧。”许水接过了老板娘找回的纸币，转过身对何乌说。
……
经营米线小铺的是一对姐妹，大概就是在屋里头支起几张桌子椅子，然后也在外面也摆上几张方桌圆椅。
这会是最忙的时候，他们在外面坐下，随后点了三份瘦肉米粉。
“瘦肉米粉……是有瘦肉吗？”许水好奇地问。
何乌挑眉：“废话，没有瘦肉，又怎么叫瘦肉米粉？”
“可是红烧牛肉面里面也没有红烧牛肉。”
“……那是泡面，能一样吗？”
许清在两个人中间，看着他们一言一语。直到米粉端了上来，他们才开始专心致志吃米粉。
米粉很烫，刚出炉，上头盖上一层切薄的瘦肉片儿，撒一把嫩青葱花，香气扑鼻。夹起瘦肉，吃起来却是脆滑的口感。
许水显然很疑惑，在他的印象里，瘦肉都是有些废牙且紧实的。这儿的瘦肉吃起来不一样，让他有些怀疑是不是猪瘦肉——
“别怀疑，就是猪瘦肉。”像是猜到了他接下来要问什么，何乌一边吃着米线一边开口，“只不过事先做好了锁水处理，肉又是新鲜的那一批，所以吃起来才和往常的猪瘦肉不一样。”
他之前被何秀珍带来吃过几次，第一次吃的时候也和许水一样疑惑，甚至在怀疑是不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假瘦肉，吐了出来。最后还是何秀珍细细解释了才知道，不过，当时他好奇心旺盛，解完这一个疑惑后，脑海又升腾起另一个疑惑——他好奇何秀珍是怎么知道的。
好说歹说都是自家店的特色，也应该作为秘方什么的藏好，怎么会被何秀珍知道呢？
“你爸之前喜欢吃，但没空出来吃。打包的话，米线又容易吸汤水，吃起来没刚出炉时好口感。我就缠着老板，跟老板保证了很多次，不会拿去卖，也不会自己开店卖这个，还给了点小钱，老板才告诉我的。”何秀珍说的时候往米粉汤里加了一注醋，搅拌均匀后混着漂浮的葱花一股脑儿地喝下。
那是他爸去世后的第三个月，再怎么难过以及难以接受也得走出来了，何秀珍走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请假，带着他到处散心，吃吃喝喝。
那为什么会想到带许水来吃这个？
何乌突然发觉这个矛盾。
米粉吃了大半，瘦肉已经事先吃完——也分了一部分给许清，就剩下些许葱花。这时候汤水比粉多，于是葱花漂浮在上面，碗的边缘是斑驳油花。
也许是巧合了，毕竟那会米粉的香气突然飘过来。何乌继续吃着米线，米线吃完后，他学着何秀珍那样，在剩下的汤水里浇上一注陈醋，搅和搅和，混着飘零的葱花喝下。
……
第二天回校，许清一个小孩子不好留在家里呆着，大清早便被何秀珍带去一块上班了。临走前，许水蹲在许清面前用俚语嘀嘀咕咕了一阵。
何乌一边嚼着油条一边听他嘀嘀咕咕，讲真的，许水说俚语的声音比起他平时说话的声音好听，虽然听不懂，有很多发音奇奇怪怪的地方，但还是不妨碍他认为许水说俚语说得好听。
许水的俚语好似多了一种果断，没有平时说话的犹犹豫豫和退缩，他说起来侧脸都带着些许不容置喙的意味。
可真稀奇，这样的许水。
何乌想着，吸上一大口豆浆漱口，又咽下。
许水和许清说完话后，何秀珍也差不多好了。她拉着穿得可可爱爱的许清出门去，临走前叮嘱了何乌记得锁门。
何乌摆摆手，让她走就是。
两个男生在屋子里又倒腾一阵才出门去，许水前天被他爸打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这会已经看不出什么痕迹。
所以那老医生的药还是很有用的，何乌想着，看来找个时间，去囤一点这样的药，以备万一了。
许水坐在他的后座，他正准备踩车时，被许水稍微拉住。
“怎么了？”何乌回头，问他。
许水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一副耳机来，耳机的另一头连接着MP3。何乌看见他朝自己举起一边耳机，笑着说：“你听歌吗？”
“这咋听？”何乌挑眉。
他没拒绝，因为他也好奇许水的MP3里面放的会是什么歌。
许水笑出一口白牙，身子稍微往前，把耳机塞入他的一只耳朵内，另一边耳机塞进自己耳朵，而后，他举着MP3，让耳机线放松，也不阻碍到二人。
“就这样听。”许水手里高举MP3，笑得稍微有点灿烂。
何乌听见了耳机里传来的歌声，也笑了。
“行，那就这样。”
启程，自行车载着他们，轻车熟路地穿过街道小巷，高高举起的黑色MP3连接着白色耳机线，耳机的两头也分别连接起两个男生。朝阳照落，洒在他们的背影与MP3上。